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养成太女追夫日常   作者:寒暑花谢 文案 她由今穿古,在男尊女卑的制度下当了几年某腹黑皇子的宠物,突然一夕,遇到一个禁欲系男神,摇身一变成了女尊国度的太女。 先有腹黑皇子的养成之恩和初恋关系,虽然和禁欲系男神成了夫妻,两人却始终保持距离。 是回去帮皇子复仇夺位还是开展撩哥技能打动木头男神? 女主说,宝宝苦啊,可是谁让作者迷上了老干部!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宫斗 女强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紫涟漓 ┃ 配角:凤初宸,宫牧溪 ┃ 其它:先虐后甜,女尊男强一对一   第 1 章   虽然很艰难,但是又一个暗杀对象成功地在她面前倒下了。紫儿仔细地擦拭短匕上猩红的血迹。看看地上的尸体,她叹了口气,对于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正直公民而言,杀人是犯法的,残忍的。可是她现在不得不为,老天和她开了个玩笑,让她穿越到了这个杀人如麻的古国,更悲催的是她穿越后就变成了别人的死士。   可恶,刀伤居然开始发麻,难道有毒?方才那老匹夫居然还来个垂死挣扎,给她补了一刀,伤了肩膀。紫儿看了看伤口,果然血水开始变黑。她从身上撕下一条布条将脉搏扎紧,头已经开始发晕,不行,得马上离开这里。可是运功只会加快毒发,她只能悄悄推开门,极快地走了出去。糟糕,那边有人,这边只有一个房间。紫儿握紧匕首探身听了听门,里面好像无人,她连忙推了进去,可大概是中毒的缘故,她没有觉察,当她刚进屋里就被人用剑指着脖子。   “我不是坏人!”紫儿只能无奈地说完这句话就昏迷了。   当紫儿再次睁开眼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个带面具的男子,大概就是自己进屋遇见的那个吧。   “伤口已经包好,可以离开!”男子声线透着冰凉,好似在与空气说话。   紫儿摸摸肩膀,伤口已经不痛了,而且也用绷带包好。她警惕地看着那个男子,“是你搬我包扎的?”   男子面无表情与自己的面具并无二般,只是答道:“屋里没有旁人!”他又顿了下继续道:“在我眼中没有男女!”可是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初次见面就想救她。   面对这种无口无心无表情的三无男,紫儿只能抚额,幸好她是现代穿过来的。要是哪家闺秀碰到这样的,指不定又跑到哪里上吊自杀了。   “多谢公子相救,紫儿来日有机会再报!”紫儿在长期锻炼中体力是十分的好,方才是被毒性害得昏迷,现在却依旧生龙活虎。   三无男自然没有拦她,放任她去!   紫儿握着手里的紫玉很是得意的笑,虽然那男子对自己有恩,可是她瞧上的东西极少弄不到手。   自然,当三无男发觉自己的至宝不知何时已经被那女人给顺了,他就飞身追去。可是以紫儿的精明又岂能让她追到,三无男发誓上天下地掘地百尺也要将这个女子抓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待紫儿回到自己屋里,凤初宸早已侧卧在她的床上。是假寐还是真睡?凤初宸的功夫在自己之上,紫儿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痴痴地盯着他那魅惑众生的脸。看了十年还是看不厌啊。   “过来!”凤初宸早觉察紫儿的存在,只见他看似冷峻的脸上,眼皮轻抬,长睫微煽,慵懒的语气里竟然又丝丝轻松,“怎么?魂儿都被本宫勾走了?”   紫儿心里暗自叹气。哎,就是这样一个腹黑冷血而颜值常常让她失去理智的妖孽逼着她去杀人。   紫儿舔着脸皮不争气地凑上前去:“殿下怎么到我屋里了?是因为这次对手棘手,担心我了吧?”紫儿总是厚着脸皮哄着凤初宸,虽然她因为这个妖孽在整个蛮芍国已经没有脸皮了。   凤初宸面无表情,翘起食指拂过紫儿的额头,将散落的发鬓绕在指尖,一圈一圈地把玩,明明是冰川的面孔却做着极暧昧的事,“本宫几时那样儿女情长了。更何况,你是我养的一条宠物,做不到我要你做的事,养你何用!”   紫儿早就知道他会说出这种没心没肺的话,因为他不过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她真的很头疼,自己为什么就对这样一个不存在人类感情的人死心塌地了呢!   紫儿嘟嘟嘴,乖乖作揖:“殿下若无它事,请自便,紫儿便去沐浴更衣,免得一身血气冲撞了殿下。”说完也不管那凤初宸是何表情就进了里屋。虽然凤初宸是她的主子,可是经过十年的相处,她也不是很怕他了。   里屋里已然备好了一大盆水。紫儿试试水温,还热乎,便满意地朝外间笑道:“就知道你心疼人,还嘴硬!”   凤初宸听到里屋的那个丫头开心的笑声,紧绷的俊颜竟有一丝愉快。他是因为担心这个丫头才来这里的吗?凤初宸不否认也不承认。这丫头不过是自己培养的死士之一,自己怎么可能回去担心一个死士的安危呢?顶多是觉得若是失去这么个有天赋又好用的奴才,怪可惜的吧!   想着,凤初宸望向里屋。   “紫儿?”凤初宸皱皱眉头唤道。怎么里面的水声没了,这小丫头洗得这么快?   不会出什么事吧?凤初宸心里一惊,已如一阵旋风飞进里屋。   进来一看,凤初宸又气又觉好笑。都多大的人了,这小丫头居然泡着澡睡着了!不知道这会着凉吗?   凤初宸拿起浴巾,将紫儿捞出来,裹好。瞧着香软在怀,凤初宸不由地一阵心跳燥热,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丫头的身子,可是每次都这么诱他。   “啊!”紫儿被凤初宸丢到床上,顿时惊醒。却见凤初宸的美颜已经凑了上来,冷冷地鄙视她,“就你这个警惕性,早被人杀个百八十回了!”   紫儿见凤初宸与自己这么近,早已脸红不已,却大胆地用手搂住凤初宸的脖子,小声道:“不是知道有你在嘛!……嗯,今晚不回绝情阁吧!”   绝情阁是凤初宸寝室所在,与紫儿的紫烟阁只隔着一湖,在偌大的三皇子殿也是近了。   “嗯!”凤初宸纠结的应道。他看着怀里娇羞的丫头,早已心猿意马了,喉结滚了滚,便覆上了紫儿的唇,双手也不闲地去解包裹她的浴巾。两人纠缠在一起。   穿越文里的女主通常都是纯情玛丽苏,可是紫儿不是,她早就和凤初宸滚了床单了。相处十年,从当初的拼命逃离到现在的心疼,甘心为他杀人,她已经爱上了这个穿着盔甲充满刺的男子。纵然紫儿深知他不爱她,只是利用她。   几番沉沦之后,凤初宸满意地睡着。   “殿下,殿下。”紫儿轻轻地唤了几声,不见凤初宸回应。她这才半坐起来轻抚凤初宸那如雕刻般的容颜,悄声道:“你是知道我向来出马杀得都是你手下对付不了的人物,这次那人可是大都统,武艺比我往常遇到的都高。若不是他事先中了迷香,我又让他吃了不少豆腐,估计这回掉脑袋的是我!你却连句好听的不说,当真冷血无情啊!”   “他碰了你哪里!”凤初宸倏地坐了起来,抓住紫儿的手腕。   “你没睡啊!”紫儿先是一惊,却马上又开心笑道,“怎么?殿下这是吃醋了?”   凤初宸一怔,是啊,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随时献身不也是死士的职责嘛!随即,他的脸黑了下来,甩开紫儿的手,和衣起身,故作镇定的优雅,丢下一句话便出了门,“你不知道本宫洁癖吗?”   “洁你个大头鬼啊!”紫儿怒了,将枕头朝已经关闭的房门砸去。她拼死拼活就换来这句话!   而已经回去的凤初宸招来两个藏在暗处的死士,“等陈都统下葬之后,将他的尸体挖出,鞭尸一百,再砍断双手去了□□!家里的男的都去□□,女的都送到妓院去销魂一晚。”   哼,敢碰本宫的人,让你死都不安宁。   第 2 章   紫儿气愤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哼,要不一走了之了,凭她现在的能力,悄悄逃出三皇子殿并不是难事。   “啊!”突然,紫儿肚子一阵剧痛。又是这该死的盅,每当自己一动要想离去的念头,它就发作。是自己太久没想离开了吗?居然忘记这盅的存在。啊,和那妖孽相处了十年,这盅也留在体内十年了。她穿越到古代也十年了!   那年,她正赶着去看偶像的演唱会,结果却被车撞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她便在这个世界了,而且是投生在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孩身上。她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当时年仅十岁的凤初宸,虽然年纪小,可是模样却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偶像长得一模一样。   那时的凤初宸很诧异,明明是刚才满身伤痕苦苦哀求自己救她的小姑娘,怎么昏迷醒来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只会傻傻地对他笑,难道是被撞傻了?   “偶像!”紫儿朝着眼前这个男孩自认为地甜甜地笑。凤初宸却是一愣,这丫头真的傻了!   紫儿觉得真幸运,自己醒过来居然能见到偶像,可是偶像怎么穿古装,今天不是他的演唱会吗?难道是要变装?“太棒了,和偶像这么近距离,偶像,给我签个字吧!”紫儿一激动伸手要搂偶像胳膊。   凤初宸瞬间闪开,心里懊悔自己一时心软竟然救了个麻烦来。当时见那小鬼和自己当初被追杀时的情形一样,已经好几年强装冷酷的他居然动了恻隐之心,神使鬼差地将她救了回来。   “姐姐,你醒了?好棒,我这就送你回家!”凤初宸只能硬着头皮装着疯癫,眼前的女孩虽然年纪小,可又哪里知道她会不会是谁派来的奸细呢。“来人,送这姐姐出府!”   姐姐?偶像居然叫她姐姐?好吧,就把它当成昵称吧!紫儿还在陶醉之际,已经又个女子一把将她抱起准备离开。   紫儿这时反应过来,可是自己怎么在这女人怀里这么小?明明自己身材和这女人差不多啊!“喂!等等,等等!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偶像救我啊!”紫儿开始在女人怀里挣扎。   女子为难地看了一眼凤初宸,凤初宸点点头,女子将紫儿放下。   “姐姐?怎么了?”凤初宸装着懵懂的眼神望着紫儿。   “你等等!容我想想!”紫儿这才发现自己可不是一般的矮,难道身体被撞瘫痪了!不对,自己明明站在地上,而且手脚完好。   凤初宸看着这丫头把她自己狠狠地打量了一番,又环顾了四周,最后爬上梳妆台照起镜子。他想着不管她出什么把戏,是谁的人,只要胆敢对他不利,立马让她人头落地。   紫儿朝着镜子照了照,天哪,这不像她的脸,她又拿袖子将镜子狠狠地擦了擦,真的不是她的脸,而且模样就是个小屁孩,她已经快三十了,绝对不是小孩,哪里出了差错。紫儿揉揉太阳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偶像还在,问问他。   可是等她在抬头看偶像的时候,她更绝望了。脸的确是那张脸,可是偶像的样子是十来岁的模样,难道大家都回到过去了?   凤初宸见那丫头一会叹气,一会摇头,也不知她耍什么把戏,只能紧紧盯着她,却没想紫儿抬头问了他一句:“偶像,这里是哪里?”   什么意思,凤初宸一愣,继续装着憨厚:“这里是三皇子殿啊!”   “三皇子殿?是什么东西?”紫儿更加混乱了。   她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不认识我吗?还是假装?凤初宸打量着紫儿,佯装生气,“大胆,你连我堂堂的蛮芍国三皇子也不认识,该当何罪!哼,拖出去斩了!”   什么状况?蛮芍国?三皇子?难道自己竟然'幸运'地穿越了!!!   紫儿这才有点了解自己的处境,迅速跪下:“草民真不知是殿下,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赎罪!”紫儿不停磕头,自己才不要死了一回又要马上死呢!   “做牛做马?”凤初宸转转眼珠,眼下自己正愁没有继续发挥疯癫的途径,眼下有人送上门,何不好好利用呢!“那你现在驮着本宫去国子监,本宫上课要迟到了!”   “什么!我驮你!”紫儿抬头不可思议!   “废话少说!你不是要做牛做马吗?本宫不是给你机会了!快点,若是迟了,小心你的脑袋!”凤初宸一把跳到紫儿身上,紫儿只觉脖子发凉,竟使出吃奶的力气接住了凤初宸。   凤初宸和紫儿同时惊讶,她只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竟然能背动十岁的孩子。   幸好国子监不算太远,不像走故宫还要一天,紫儿为了保住脑袋,竟也踉跄地背到了,只不过迟了些,太傅已经开始上课了!   “回去看我怎么罚你!”凤初宸狠狠瞪了一眼紫儿,又同时观察其他皇子的神情,没有异样,个个都是看好戏的样子,难道不是他们派来的。   紫儿和同来的太监一起到偏殿休息,这一路下来,她都快虚脱了。   才近屋,就有其他皇子的随从嘲笑了,“幸好我跟的是太子,若是跟了那个傻瓜三皇子,还不要了老命!瞧着丫头衣服烂成这个样子,估计一路没少摔过来!”说着众人看着紫儿拼命笑着。   紫儿并没搭理他们,一起的太监将她带到单独的角落,离那群人远远的。   紫儿扯扯太监衣袖,悄声问道:“三皇子……?”她又不敢说出什么不敬的话人把他拖出去砍头。   未等那太监回答,那边正笑着的人有个耳尖,指着紫儿有笑道:“哟,她还不知道三皇子是个傻儿,又没有母妃依靠,这日子往后该怎么去过啊!”说着,那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偶像居然是个傻子,而且失去母亲,那这些年,他在这险恶的皇宫是怎么过的!紫儿得知这个消息,心里有些难过,也不埋怨她背了他一路了。   “好了,都小声点,皇子们都在上课,你们也不怕受罚!”进来了一个大太监,众人也都安静下来,那大太监指了指紫儿,“那个谁,三皇子让你去磨墨。”“是!”紫儿慌忙起身。   看来这节课是练字,太傅已经离开了。   “过来!给本宫磨墨!”凤初宸趾高气扬地坐在那儿,帅气的脸上早已和大花猫一样。紫儿看着莫名有些心疼,她快步走了过去,抬起衣袖。   “你干什么!让你磨墨不会啊!”凤初宸打掉紫儿的手臂,嫌弃地看着她。   紫儿揉揉发疼的手臂,耐心地对凤初宸笑了笑,“殿下脸上沾了些东西,让奴婢擦干净,再给殿下磨磨可好?”说完,凤初宸愣神,紫儿以为他同意了,垫起脚尖,仔细地擦拭他脸上的墨痕。   一下一下,却在凤初宸心里刮出一阵一阵暖流。有多久没有人对他这般温柔了,就算是至亲的人教他的就是要报仇成大业,要冷酷无情。   “好了!”紫儿满意地朝凤初宸笑笑,凤初宸却有些不知所措。   “三皇弟,你这小丫头倒是挺会照顾人,模样也长得俊俏,不如送给皇兄如何!”二皇子凤初祎凑了过来,用手手勾了勾紫儿的下巴。   紫儿一惊,对眼前这个比凤初宸看着大点的男子毫无好感,忙躲到凤初宸身后,抓住他的手,小声道:“殿下不要将我送人!”   凤初宸感受到身后小丫头的体温和她好似害怕的颤抖,心里莫名想保护她。凤初宸继续傻笑,却将紫儿搂紧,“二皇兄,你想要几个宫女到我宫里随便拿,她不行,她是我养的童养媳,不能给别人,不然我就要戴绿帽子了!”   “哈哈,”众皇都笑了起来,“傻子也知道什么是童养媳,哈哈!”   凤初祎更是笑得直不起来,“童养媳?你和父皇说了吗?”   “还没有!嘿嘿,一会我就去告诉父皇!”凤初宸也很天真地笑着。   “对,对!你记得一定要告诉父皇!”众人纷纷鼓励,迫不及待地等看凤初宸的好戏。   见时辰差不多了,太子才假装严肃地起身:“不要欺负三皇弟了,时辰差不多,各自散了吧!”   凤初宸是最后才出来的,众皇子早已各自坐轿走了,他看看一身疲惫紫儿竟然有些心疼,他试探道,“都说本宫傻,你还要给本宫做牛做马,你比本宫更傻呢!”   紫儿看着红阳之下的凤初宸,顿时觉得威武十足,毫无傻劲,她不觉得地回答道:“奴婢一点都不觉得殿下傻,奴婢觉得殿下不过是因为没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去做。以后奴婢会慢慢教您,如果还有人笑你,你就说是奴婢做的,奴婢才是傻子,殿下绝对不是!”   这番话,紫儿说得自然。而让凤初宸看不清她了,他倒开始希望相信紫儿不是任何人的奸细,他们的相遇只是个偶然   第 3 章   回到三皇子殿里,紫儿马上跪下,为了保命,她变得战战兢兢,“求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会让殿下迟到了!”   凤初宸已经忘记这茬,现在看她那么害怕,完全没有之前说那番话的坦荡,心里一阵不爽,便只是挥挥手,“来人,带她好好洗洗,让尚衣局的人马上过来给她弄几件好衣服,交代下去,她可是我的童养媳,做的衣服可不能掉了本殿面子。”   疲惫一身的紫儿被安排在凤初宸寝宫偏殿里,这下总算可以吃个饭睡个觉了。   可是天没亮她就被吵起来了。凤初宸是个傻子,还是个爱折腾的傻子。紫儿醒来感觉脸大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的脸被凤初宸掐得又肿又麻,可是她只能敢怒不敢言。   “睡这么久都变猪了!”凤初宸傲娇地看了一眼紫儿,一脸嫌弃。其实半夜,是他偷偷练武回来突然想看看这个丫头,然后见到那丫头睡得香甜可口,他忍不住不安好心地使劲掐她脸蛋,谁知越掐越上瘾。   凤初宸见紫儿醒来了,眼睛发亮,突然不知哪里掏出个药丸递给紫儿,“瞧你脸肿的,吃了消消肿。”   紫儿不疑有他,觉得凤初宸不过智商低能一点,人还算好人,就顺从的从他手中接过药丸吞了下去。可是她哪里知道因为这个药丸,她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真乖!”凤初宸先是笑眯眯得满意地拍拍紫儿的头,然后眼中马上闪过一道凶光,“吃了这盅药,你一辈子都别想背叛本殿了!”   紫儿被这话惊得心惊胆颤,脱口而出:“殿下,其实你是装傻吧!”   凤初宸冷笑:“是又怎样,既然知道了,这下你更别妄想逃出本殿的手掌心!”   紫儿见到这样的凤初宸不禁觉得浑身发冷,她是掉进了狼窝啊!才十岁不过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心狠手辣的眼神。   “你叫什么名字?”凤初宸见紫儿仍发愣着,便不满得问道。   “不知道!”紫儿怕身边这个阎王不知会什么时候杀了自己,连忙快速乖乖答道,她也真的不知道这世她叫什么。   “那日我见你一身紫衣,就叫你紫儿吧!”凤初宸也派人查过,不过都没能查出她的底细,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就连紫儿被人追杀一事都无人察觉。不过无论紫儿到底是何身份,吃了这生死盅她就不能背叛他,母盅养在自己身上,他若有是,紫儿必亡。“你若背叛我,你肚里的盅毒自会替我报仇!所以,现在起,你就是起了离开之心,也会让你好一阵难受!”   对于凤初宸这么变态的想法,作为未来的人类,紫儿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屈膝跪下:“谢三皇子赐名!”   凤初宸盯着面前看似逆来顺受的女童,还是得打磨打磨她的锐气啊!   于是,那个变态引出母盅让紫儿要死要活地折磨了一天一夜。   不过两天,皇帝召见了凤初宸。看着还在流口水的凤初宸,皇帝很无奈,他知道玉妃的死有猫腻,可是作为上位者有自己的思量有些事他就算知道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而凤初宸在他母妃死后就变成了痴儿,让皇帝对自己这个儿子更加的愧疚,所以通常凤初宸的要求都能满足。于是一个傻儿却成了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就算旁人看不起凤初宸,暗地里欺负他傻,可明着都不敢与他对着干,傻人可以说傻话,别人可不行。   “听说你找了个童养媳?”皇帝满脸慈祥地笑着,他也就对这个傻儿这幅模样。常年的看惯过心斗角的皇帝觉得面对凤初宸这般单纯的孩子,自己的心境也不一样了,竟耐着几分性子和颜悦色起来。   “是啊是啊,父皇,小兔子小孔雀的养腻味了,我打算养养童养媳!”凤初初笑得一脸天真无暇,随意让太监总管擦去嘴角的口水。   “童养媳这么乡野的叫法,你是如何得知的?”皇帝耐着性子继续问。   凤初宸马上眼中含泪,道:“父皇,儿臣不能养童养媳吗?儿臣可是听太子身边的嬷嬷说起她给自家儿子买了个童养媳养呢!”嗯哼,皇后身边的人他还不敢动,动动太子的也好。   皇帝果然脸色不好,但还是带笑对凤初宸道:“童养媳乃是乡野之人的叫法,你我皇家不得在唤。你若喜欢那个丫头就让她当你贴身侍女照顾你的起居便是!”   “那儿臣还能养她吗?二皇兄说不是童养媳便要把紫儿要去!”凤初宸一脸可怜兮兮。   “混账!”皇帝重重拍了下龙案,却把凤初宸给吓哭了,他边哭边道:“父皇息怒,儿臣将紫儿让给二皇兄便是!”   皇帝看着已经半大小子还这样哭泣深感无奈又心痛,“好了,朕不是你,紫儿就是你的贴身侍女,谁都抢不走。”   凤初宸见好就收,喜笑颜开地走了。他就是拿捏住皇帝的点张弛有度才能深得宠爱,要不你让一个半大小伙去哭哭试试,不摔死你。   不过几个时辰便听说太子身边的嬷嬷全部换了一轮,而二皇子莫名其妙地被皇帝要求抄上心经百遍,没抄完不能给食。   凤初宸听了这消息在紫儿面前洋洋得意,既然紫儿中了盅,他也没有装傻的必要了。他心中盘算,皇后费劲心思给太子安排的贴己人不知还能剩下多少。   这边凤初宸是心满意足了,而那厢紫儿苦大仇深的日子就开始了。   白日里,紫儿是一等侍女的身份享无尽的宠爱,而夜里,凤初宸总是让人将她丢到深山老林里被一些莫名的高手虐。   所以每日白天紫儿总觉得困,凤初宸倒没强求把她叫醒,只是他力气大得很,紫儿又不过六岁,于是凤初宸走哪都抱着着紫儿,远远看还以为他养了一只大猫。旁人一看便知道那个傻皇子把人当宠物养了。   紫儿从深深的困意中慵懒地大个哈欠醒了,她也已经习惯醒来的时候是窝在凤初宸怀里的。   “醒了?来张嘴吃个葡萄!”凤初宸白日里无论是否有人都对紫儿无限地宠溺和温柔。可是紫儿是丝毫不想买账,她都怀疑这个凤初宸是不是人格分裂了,她可是见过凤初宸夜里可是和魔鬼一样没有情感的嗜血之人。   紫儿逼着嘴扭开头不吃凤初宸手中剥好的葡萄,她在生气昨天他居然把自己丢到虎洞里去喂老虎,虽然最后他好像有些良心发现又在老虎即将袭击她的时候还是让人将她救出,可是一想到那情景她就忍不住牙齿打颤。   凤初宸凤眼一斜,他莫名地就爱看紫儿使小性子,他露出雪白牙齿凑近紫儿的耳边低声道:“你若不从,本殿倒不介意今晚再将你丢进那虎洞里。”   紫儿一听虎洞,身子忍不住发抖,她只能幽怨地瞥了凤初宸一眼,又张开嘴一口吃下,然后讨好地往凤初宸怀里扭了扭,她知道要想自己好过还是得当个听话的宠物。   凤初宸感觉到怀里小人的讨好之意,心情更加愉悦,用手摸摸她的头发,“晚上有宫宴,今晚就让你歇上一夜!”   紫儿心里欢呼,起码今天晚上不用再猜会是蛇窝还是蝎洞了,整个人有了精神,人也明媚了不少,她有时真担心自己那么开朗一女子早晚会被那个变态整得报复-社会呢!   可是没等紫儿欢喜多久,凤初宸就不安好心道:“你是要随我去的!”   果然紫儿又马上欲哭无泪,凤初宸就是喜欢瞧她窃喜变哀怨的神情,好似能让他得到极大的满足感,比皇后一派被整到还让他开心。   最后,紫儿只能想个人偶一样随便让凤初宸在一堆名贵装饰里挑选打扮,如果她是个人偶也罢,可偏偏那个变态还需要她的奉承和赞美。   凤初宸满意地打量打量自个精心打扮的紫儿,他虽然对外变的痴傻,可是一些重要场合凤初宸都没有闹过笑话,表现中庸,也算这样他才能依旧得到皇帝的宠爱。皇帝是对他有些愧疚,但也不希望有个让外人看去笑话的孩子。   当然,他现在已经有了自保能力,也该适时得展现出一些才华让皇帝另眼相看呢。紫儿就是个敲门砖。   眼前的紫儿被打扮的一点都不落俗,甚至在这六岁孩童身上还能看到些许惊艳。   被带到公众场合的紫儿自然是不敢再打盹了。   当凤初宸傻笑地入场后,被罚了几天的二皇子再见他只能眼睛一瞪扭头避开,其他皇子都吃过凤初宸的闷亏,而且二皇子乃是当今皇帝最宠爱妃的孩子,他都避了,别人也都躲得远远。平日里欺负欺负这个傻子也就算了,要是在这么大的场合和傻子抬杠也不知谁会赢,反而污了自己的贤名。   只有太子为了显示自己待兄弟亲善过来与凤初宸打招呼:“三弟,你这丫头平日看起来脏兮兮的,今个一打扮还蛮入眼的,大了可是个美人啊!”虽然太子对一个六岁女娃不甚在意,但是还是多看了几眼,小女孩长得真是晶莹剔透的。   第 4 章   “皇兄,你喜欢啊!你也可以去养一个!”凤初宸傻乎乎地乐呵。紫儿不喜欢这么□□裸地被打量,便往凤初宸怀里缩了缩,她知道这样也极大满足了凤初宸的占有欲。果然,凤初宸满意地用手捋了捋她的发辫。   太子眼角一抽,笑道:“这也就你能养啊!”   “也是,像紫儿这么可爱的还真不好找!下次我再遇到可爱的一定送几个给皇兄!”凤初宸眯眼宠溺的拍拍紫儿的头,心里盘算着这随口说出的主意真不错。   不久以后各位皇子陆陆续续收到了貌美娇俏的“宠物”,因为是傻皇子送的,大多都没有提防,反而因为姿色过人都被收了房。当然这是后话。   皇帝到了,自然也看到凤初宸怀里的紫儿,虽然有些不悦,但遇到凤初宸懵懂的眼神多半就消气了。这孩子太像他的母妃了。皇帝只不过在酒过三巡之后问起:“宸儿,这就是你那侍女?”   正在给紫儿细细喂食的凤初宸听到皇帝点名自己,便乐呵呵地停下动作,又将紫儿举到皇帝面前,道:“父皇,你看长得很可爱吧!你捏捏她的脸,可嫩了!”   凤初宸这么一举,整个大殿的人这都看见了紫儿的相貌。虽然还是个孩童,但众人依稀能看出她未来美人的模样,尤其那眼媚如丝,真不该长在这么小的孩子脸上,但是她眼里闪耀的晶光却让这张脸看起来那么理所当然该那么长。众人不禁感叹傻皇子这是误打误撞捡到宝了,这小女孩长得可是以后能祸国殃民的脸啊。   而几个皇子之前见过的不过是灰头土脸的紫儿,如今紫儿这么一打扮也让他们看得眼直。   而当事人紫儿只能暗自心中狠狠咒骂凤初宸,然后她又对皇帝装着天真烂漫一笑,这世界的皇帝她可不想得罪。   皇帝被紫儿这么一笑,心中也起了些怜爱,看凤初宸的目光更加温柔。   凤初宸傻归傻,当日晚宴上还是拉足了目光,让人还记着蛮芍国还有这么一位皇子,而且很受宠,因为他还有一个拉风的女宠。   就是如此这般,十年过去了,紫儿平时处事机灵,人长得越发娇俏,皇帝也很欢喜她照顾三皇子,于是紫儿在整个蛮芍国已经变成鼎鼎有名的三皇子宠妾了,当然,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人会愿意押宝在一个傻子身上。   皇帝心疼三皇子,迟迟未将他封王,依旧让他留在宫中,所以,紫儿也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的名声。紫儿倒不在意这名头,要是将她封妃封美人什么的,不但行动受了限制,还要天天跪这个跪那个,更是麻烦,只不过如今的凤初宸已经有了根基和实力,也开始筹划对外恢复自己的声望,紫儿知道她独宠的日子不多了。   “哎!不管他了!他要是敢找一堆莺莺燕燕来,我大不了一走了之!”紫儿窝在被窝里赌气道,“不过要想离开,看来我得想想办法解决了这母子盅才行!”   虽然紫儿不舍得离开凤初宸,但是她更想到外面闯荡,以她目前的身手,生存应该没有问题,走的时候再顺点三皇子的宝物,想来日子一定会过得逍遥。   紫儿这么想着,心情又变得愉快,看看也快日上三头,便招呼丫头进来伺候梳洗。   虽然整个三皇子殿的人都称呼紫儿姑娘,但是除了凤初宸在场,平日里紫儿可算是半个主子了。   “殿下呢?”紫儿打扮好,出了屋,对着一个侍卫问道。整个三皇子殿几乎都是凤初宸精心培养好的暗哨。   “禀姑娘,太子殿下与二殿下狩猎比试,殿下也去了。”侍卫回答到。   以前太子与二皇子总爱让人欺负凤初宸,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斗得激烈,反而凤初宸这个没有威胁又受皇帝疼爱的皇子成了他们拉拢的棋子,凡事都要叫上凤初宸。   说是让凤初宸去打猎,紫儿估计那妖孽一定在哪棵树下凉快,还暗地里让人给那两个皇子使绊子呢。   “外头可有什么趣事?”紫儿继续问道,这侍卫是负责打探的,每天都要向凤初宸禀报,自然也会和紫儿说。   那侍卫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紫儿姑娘,就她昨夜睡了一觉,某位大都统家一夜遭遇横祸,皇帝今早为此震怒,三皇子杀手集团险些暴露,估计未来几个月他们得消停消停,少接些单子了。他就想不透平日谨慎的三殿下昨夜怎么会下了那么一个命令。   “马都统家一夜男的被割了命根,女的全被送进妓院了!这事还让皇上震怒了。”侍卫还是如实说了。   紫二一听哭笑不得,那妖孽倒真真变态,因为洁癖用得着这样祸害人吗!她见不惯凤初宸这样行事,便岔开话,“还有其他事吗?”   “倒是无什么重要的事情,若还能算上谈资的就是一向神出鬼没的毒神医紫泉来到京城,依旧是像传说中那样随缘看病,就算是宫里的人寻去也未必见得着!”   “毒神医?”紫儿眼珠一转,“什么病都看得了?”   侍卫老实道:“是,听说他手下无死人!而且用毒也非常厉害!不过这神医也奇怪,总在妓院落脚却没有点姑娘!”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啊!紫儿并没听进后半句话,一计上来,向侍卫要了地址,准备去会会这个神医。就算一时还未打算离开凤初宸,不过还是得早做盘算。   心情大好的紫儿决定在花园里摆壶酒喝,然后等凤初宸回来以后找个借口出宫去。   “紫儿姑娘真是好兴致,一个人在这喝酒,会不会太闷了些?不如本殿下陪你喝?”一个轻浮的男子挨着紫儿坐下,紫儿皱起眉头。她的功夫不算高深,在凤初宸的杀盟里只算中上,她胜在力大,且精通易容之术,还有逃命的本领。所以刚才她得意忘形了便没有察觉这五皇子的到来。   紫儿忙恭谨起身,离得远远,微微行礼:“三殿下外出打猎,不在宫中,若他回来了,奴婢定告知三殿下,五殿下您来找过他!”   说起这五皇子,紫儿就一阵厌恶。他不过小凤初宸一岁不到,却色胆包天。他殿里的侍妾美人多得数不过来,却还将主意打到了紫儿身上。若不是他,一向还算矜持的紫儿也没这么快爬上凤初宸的床。   就在今年年初的皇家年夜饭之后,几个皇子拉着三皇子说一起守夜,紫儿作为贴身丫鬟,也只能到前殿等着随时伺候着,可是扛不住困。   “紫儿姑娘要不要喝杯茶水解解乏?”紫儿抬头,认出问话的是伺候五皇子的宫女。   紫儿见那小丫头是平日对自己多有照顾,虽然每次都是战战兢兢的,但紫儿也理解,要说自己在宫里的地位和一些嬷嬷姑姑差不多。所以紫儿不疑有他,只是用手中银针验验毒,见未有变色,且想着众目睽睽也没人能把自己怎样,便接过喝了下去。果然,虽然紫儿背地里是个杀手,可是平日过日子还是太舒坦了,不一会紫儿便觉得不适,身上燥热起来。这冰天雪地的,她竟然想出去凉快凉快。   不出意料,外面夜已深了,极少见到人影,但是紫儿每走一步后面都有人跟着,回头,是五皇子。紫儿想走却被五皇子拦住了。   “五皇子怎么在这,难道是大家散了吗?那奴婢得去接我们三皇子!”紫儿假意跪拜,想侧身绕过五皇子。   “不急!”五皇子拉住紫儿小手,将脸凑到紫儿耳边,暧昧道,“本宫先溜出来的,他们还玩得尽兴,你不着急!”   紫儿用力将手抽出,虽然此刻她觉得五皇子手冰凉凉得很是舒服。“五皇子若无他事,奴婢退下了!”说完,紫儿急急要走。   “别着急啊!”五皇子一把搂住紫儿小腰,调笑道,“紫儿,我的好紫儿,你长得怎么这么好看,本宫见你一次就惦记你一次。本宫见你守宫砂还在,就不要便宜了那个傻子,你跟了我,我以后封你为妃!你要是不从,恐怕今晚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男人给你解毒了吧!哦,对,还有那个傻子,可是那个傻子知道怎么解毒吗?哈哈哈……”   果然是五皇子在刚才的茶水了下了媚药,银针验不出媚药。似乎这媚药品级还不错的那种,短短一会,紫儿就觉得透骨的发热。紫儿想挣开五皇子的禁锢,可是又不能使出身手露了身份,她深吸一口气,娇笑道:“五皇子,您瞧您,把我勒地太紧了,气都喘不上了。你先松松,此时此境,我还不是任你宰割?”   五皇子想想也有理,便松开紫儿。   紫儿没有离开,反而贴上身,妩媚地小声道:“五皇子,这个地方不方便,您到前面假山洞里等奴婢,到时候,奴婢随便您……”   “好!还是紫儿想得周到!”五皇子很满意紫儿的表现,深信此刻她药发已经离不开自己了,用手捏捏紫儿细滑的脸蛋。   “冤家,疼!”紫儿白了白五皇子,娇媚笑着,“我们分开走,我先进去,你在这几刻再进来。”   “行,我不过怕你等不及了!”五皇子瞧着在原位就能一眼望到那洞口,便同意了,看着紫儿绕着几圈进了洞,得意地□□,仿佛天鹅肉马上就要到口了。   第 5 章   紫儿怎么可能轻易把自己给贡献出去呢,她刚转身进洞就从另一头飞身出去。前殿离假山不远,紫儿用轻功更是不需一刻,她强压身体的不适将刚才给她递水的宫女叫了出来。显然那宫女见到她是很惊讶的,不过她见紫儿并无异常也强装镇定跟着出来了。四下无人,紫儿一掌打晕那宫女,将她拎起朝假山快速奔去。前后不到一刻的时间,五皇子倒是老实待在原处,紫儿将那宫女扔进洞里,自己就往三皇子殿赶。之后的事情,紫儿可以想像到,但她不觉得那宫女无辜,也许是深受凤初宸的影响,谁要是想害她,她紫儿可是有仇必报的。   紫儿想风一般闯进三皇子殿,宫婢都被吓了一跳。可是她顾不得什么形象,哑着声音道:“去把主子叫回来,其他人把浴室都放上雪水。”   不消片刻,雪水就装满了。紫儿让人退下,自己和衣跳了进去。一个冷激灵,紫儿在心中将五皇子诅咒了不知千百遍。现在的她又冷又热,嘴巴都冻紫了,可是全身还像数不清的虫子爬过。   “该死凤初宸,再不来,老娘真的要出去找男人了!”紫儿低低咒骂,她泡在雪里不知多久,周围都变成水了。表面上的紫儿冰清玉洁,但跟各种猛兽斗了多年,性子其实很粗野。   “竟然敢这么骂本宫,不怕本宫将你扔出去喂狗?”门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撩开。   “殿下,快救救我!”紫儿自然也听出是凤初宸的声音,回头望他,湿发贴颊,眉眼如丝,凤初宸心跳落了一拍。紫儿这么多年贴身跟着他吃睡,他不是没有反应,但是都不如此刻给他的冲击。   他强装镇定,靠近浴池,食指和拇指捏了一些雪搓成水,嗤笑道:“本宫还以为你是勺蛮国第一出色杀手,没想到你还会被人暗算了!”   紫儿抬起滚红的脸蛋,瞪了凤初宸一眼,伸出手臂,“少废话,快看看我这毒还没有得解,外面几个蠢货说中毒太久,毒性不清楚,解不了!要是解不了,快给老娘找几个男人来,老娘还不想英年早逝!”   凤初宸自幼怕人毒害,医毒双修。他捏了捏紫儿手腕,幸灾乐祸地叹道:“没想到五弟下了重本,魅惑无双也用到你身上!算了,本宫的杀手盟里个个都是好汉,天干地支由你选!”   “真的无解?不是都我玩吧?”紫儿不信,怀疑地盯着凤初宸。她听到“魅惑无双”就知道这药是一定要找男人了,可是她觉得也许凤初宸会有办法。   凤初宸翘起嘴,“念你初犯,本宫的天干地支都由你选了,要是再有下次,你只能找太监解决了!”   “好啊!我选好了!”紫儿反手握住凤初宸的手,用力一跳,扑到凤初宸身上,红唇封住他的。   凤初宸哪里想到自己成了紫儿的猎物,他没有防备而紫儿天生力大,他竟一时反抗不了。而紫儿被媚药折磨太久,遇到男人一发不可收拾,把前世记忆里那男女之间的动作都重复了一遍。本来还是有能力反抗的凤初宸原是初男,但他何曾经历过这些,脑子一团浆糊,也随本能行事了。   紫儿长大越发美艳,经了人事的凤初宸也贪恋紫儿娇柔的身子。于是,经过此事,紫儿便成了凤初宸名正言顺的通房丫头了。   自然,这次五皇子独自来找紫儿一定也没安什么好心。   “无妨,本宫不过路过此地,进来看看,陪紫儿姑娘坐坐便走!”五皇子伸手摸了一下紫儿端酒杯的手,顺便将酒杯拿来一口饮下。他看着紫儿那娇嫩的脸蛋十分痛恨这种只能看着却吃不着的感觉。那次事毕,发觉竟然不是这个丫头,他发誓一定要将这丫头弄到手,让她受尽折磨之后再丢弃。   “五皇子想喝酒,我让人给你拿壶好的。”紫儿不动声色地起身,示意身后的宫女。   那宫女出去不久,便有惠妃那边的宫女来请紫儿。惠妃是新近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其实她也是三皇子的人。   紫儿故作一脸为难,“哎呀,惠妃近日见紫儿绣的花样欢喜,时不时让我过去一趟,五皇子您看……”   五皇子知道近日惠妃风头正劲,不好招惹,自己母妃已失宠许久,只能点头称是,“无妨,本宫有的是时间,我们下次再把酒言欢!”   紫儿送走五皇子,自然是要去惠妃那一趟。   “你起来吧,皇上近日可好?”遣走下人,紫儿看着正要下跪的惠妃问道。紫儿是杀盟的首领,因为凤初宸除了紫儿谁也不信,所以杀盟的事务便交给紫儿了。   惠妃是紫儿精心挑选栽培出来的精英之一,虽然都是凤初宸的手下,因为紫儿更有人情味,杀盟的人心里更向着紫儿些。   “回主子,还算硬朗。不过……”惠妃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紫儿。   “有话便说,你何时变得如此吞吐了。”紫儿见不得人说话说一半,非把她急死。   惠妃思量了一下道:“主子你得做好准备,皇上要给三皇子说亲了!”   虽然紫儿早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但心里还是猛跳一下,只能装着无所谓,“纳妃便纳妃,我准备什么!等你们有正经夫人了,我就不管这些杂事了!”   惠妃一听却两眼含泪道:“您不管我们了吗?”惠妃自小是孤儿,为了能饱腹才入了杀盟,三殿下素来冷血,训练向来凶猛,若不是紫儿时不时替他们掩护一二,怕早就不知喂了哪个畜生了。虽然紫儿不与他们近乎,但是惠妃知道她是心里同情他们护着他们的,如果紫儿不管事,按三殿下的脾气,他们恐怕轮回几次了。   紫儿见惠妃我见犹怜的可怜样,心里一阵发软,叹口气道:“我终究不会待在这皇宫太久的,最晚等殿下完成大业那天,我也是要走的。如果你愿意,我会想办法带上你,可是再也带不上其他弟兄了。天支为杀,地干为探,殿下总是要用到的。你为地干首领,若想脱身,就趁这几年好好培养个继任吧。”   惠妃见紫儿愿意带上自己便满心欢喜地应下了。   紫儿见时候不早,想凤初宸估摸回来了,便离开惠妃那。   “不在屋里待在,又上哪去了?”果然,等紫儿回去时,凤初宸已经回来了。他满心不悦地瞪了一眼紫儿,“快,替我洗漱!”   这凤初宸洁癖得有名,殿里大大小小宫女几十人,可是谁也近不了他的身,从来只要紫儿伺候。   紫儿是怕了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她马上一副狗腿模样,上前倒水给凤初宸净脸。又给他换了一套衣衫,待将他伺候舒服了,才委委屈屈道:“你那色狼五弟又来骚扰我了!你不在,我只好躲到惠妃那去了!”   凤初宸正在漱口,一听这话,瞬间将手中杯子拧成粉末,“小兔崽子,就觉得本宫好欺负是吧!”   紫儿忙拿帕子将凤初宸手中的粉末擦掉,又往他精瘦的腰间掐了一把,嗔道:“你先忍着别打什么坏主意。我可听说今早某大都统府里可是家破人亡啊!皇上很生气,你就给我消停点!”   凤初宸被紫儿掐得生痛,忘了五皇子的事,拦腰将紫儿抱起,“小丫头,你掐上瘾了是吧!”   自从某日紫儿突然掐了一下凤初宸,凤初宸没有反应,只是脸红以后,紫儿确实是掐上瘾了,有时都会情不自禁地伸手掐他。当然凤初宸也不是次次都由着紫儿,这不,某人大叫,“喂,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能再打我屁股了,很伤自尊!”   某男子冷冰冰回道:“不打屁股,那好,咬总可以了吧!”   最后,两人互咬总是变成做另外一件大人该做的事了。   风卷云飞以后,紫儿十分哀怨地趴在凤初宸胸膛画圈圈,“听说皇帝老儿要给你挑老婆了,我从惠妃那把名单拿来了!”   “哦,”凤初宸只是眼皮动了动,慵懒道,“你看看我们的人选有没在上面?”   紫儿嘟着嘴背过身去,“我才不管这事,最好给你找个母老虎!”   凤初宸见紫儿与自己赌气,心里却觉得十分舒坦,又压到紫儿身上,笑道:“要是来了个母老虎,第一个就会把你吃了!”   紫儿转身乞求地望着凤初宸,“那你娶了正妃,就放我出宫吧!我在外面一样帮你办事!”   凤初宸一听紫儿又想离开自己,心里一阵不爽,一脚将紫儿踢到床下,“你想滚现在就滚!”   紫儿虽然摔到床下,但地上铺着地毯倒不觉得疼,她起身穿好衣服也甩门出去了!   她忍着眼泪跑回自己屋里终是哭了出来,就算自己多么爱凤初宸,可是两人相处得太没有平等可言了!   凤初宸躺在床上也没睡着,自己想对她好点吧,她总是能招自己来气。   次日,紫儿并没有来伺候凤初宸,他犹豫了一番还是问了身边的暗卫甲二,“紫儿在哪?”   甲二咬咬牙,有心袒护道:“姑娘哭了一夜,听说才睡着!”在甲二看来,紫儿遥不可攀,可偏偏到了三殿下那总是被气哭,可是主子的事他也不好管啊!   凤初宸朝紫儿屋里的方向看了看,就自己出去了。他心里想着得让丫头想来讨好他才是。   第 6 章   紫儿知道以凤初宸的脾气根本不会来安慰自己,而是会将她不管不顾冷处理几天。以前凤初宸怎么无理,紫儿气不过几日就会舔着脸过去求饶,而今,紫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而且昨晚太伤自尊了,于是她易容出宫去了。   对,她要去找那个传说中的神医,只住妓院的什么泉?   根据线报,那毒神医两日必换一间妓院,这是要将全部妓院游赏一遍的节奏啊!   紫儿乔装成翩翩公子来到已经打听好的妓院。   “公子长得真是俊俏,眼生的很,是头次来吧?”紫儿才进门便被一堆红红绿绿围住了。   紫儿受不了那劣质的香粉味,直接掏出个金锭道:“少说废话,给间上房!叫你们妈妈来!”   看到金锭,那些莺莺燕燕更加往前贴,紫儿无奈,拔出袖里刀,威胁道:“再往我身上贴的不要嫌我的刀不小心伤了你们的脸!去叫你们妈妈来!”   那些姑娘一听要毁自己的容都做群鸟散,老鸨才笑吟吟地过来,“我们家姑娘胆小,公子莫吓她们!随老妇到雅间喝茶。”   一看老鸨就是个人精,会来事,紫儿估摸着今天是要大出血才能问到神医下落。其实凭紫儿的本事,也是能打探来的。可是就怕惊扰了神医,根据情报神医古怪得很,只有合他眼缘的才给医治。所以紫儿打算慢慢接近,如果能和神医称兄道弟,想必这盅不过是小意思。   “妈妈,你看看这金子真不真?”到了雅间,紫儿关上门然后一脸和蔼,将手中的金锭递到老鸨面前。   老鸨见了金子眼睛自然是发光的,忙接过去用牙齿咬了一下,“真,没有比这更真了!”   “只要妈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金子就是妈妈的了!”紫儿看了一眼老鸨手中沾着口水的金锭原想着就没打算要回来了。   老鸨没想这么容易金子到手,就拍着胸脯一脸仗义道:“公子请说,老妇人知无不言!”   “听说你这住着一位客人,却都不点姑娘,在哪里?”紫儿弹弹衣袖,找了凳子坐下。   “这……”老鸨为难了,“不是我不愿意说,是那公子和我签了契约,不能透露半分……”   这神医居然和老鸨签了协议,看来给老鸨不少钱了。紫儿眼珠一转,又掏出一锭金子,道:“我并没让你告诉我他的住处,只是想你安排我住在他隔壁便可,这锭金子便是房钱!”   老鸨看见紫儿又掏出金子,马上接了过去,脸笑得起了褶子,“一定一定,老妇人亲自去办。公子你在这歇歇,等布置好,就让人领你过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稍片刻,紫儿就被领到一个厢房里了。   紫儿不动声色地瞄了旁边的房门,紧闭,毫无动静。她也就进了自己房间。   是夜,紫儿终于听到隔壁有了些响动,待隔壁的神医出去,她也跟了出去。只见紫泉穿了夜行服,在妓院的屋顶上挨个得掀开瓦片往里察看。哦天,紫儿抚额,是她跟错人了还是神医有偷窥的癖好!   跟了一阵,紫儿突然动不了了,可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暗器,离那紫泉也是安全距离。   “这样是没用的,不过是凭白耗力!”紫儿正试图用内力冲破,紫泉已经瞬移到她面前了,“你为什么跟踪我!”   神医果然是神医,在紫泉面前,紫儿所有的手段都是小儿科。不过让紫儿更诧异的是面前的神医,她居然认识,他的面具。   既然耍不了手段,紫儿便开门见山道:“我想请神医帮我看病!”   “只看有缘人!”紫泉顺口便答,说完就抬脚要走。   “喂,如果我说我有你的一块紫玉,愿意做个……”紫儿还没说完,万年冰川脸的紫泉果然折回,一手掌擒住紫儿的脖子。   “是你!”紫泉的脸终于松动了,“还给我!”   “你若……医好……我,就……就给你!”紫儿都喘不上气了,她怎么遇到的男人没有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呢!   “一言为定!”紫泉松开了紫儿。他不是那么轻易服软的人,可是眼前这人行踪神秘,这段时日他是寻不到一点踪迹,更不要说找回紫玉了。所以现在她自己送到跟前,紫泉也只能妥协了。   紫泉转身要走。紫儿忙叫道:“喂,你还没帮我解穴呢!”   “我不想浪费解药,冻上两个时辰便可解!”说完,某人很傲娇地走了。   两个时辰,那不是要通宵?紫儿欲哭无泪,决定招惹谁也不能招惹会下药的。凤初宸会下药,她就只能一直待在皇宫里,这个紫泉更会下药,现在自己要被冻个通宵。幸好是凉爽的秋,要不明早还得请紫泉给自己先开点感冒药。   这次便是毫无忌惮地推开门,紫泉果然乖乖地等在屋里。   “把我身上的子盅逼出来,但是不能伤了母盅!”如果紫儿只是想去掉子盅就不一定是要找紫泉,她还想让凤初宸毫发无伤,不要受到反噬。   紫泉眼皮动了动,“那样的话,原本的疼痛会增加十倍,也许你熬不过去!”   “废话少说,行还是不行!”紫儿冻得不行,着急回去包被窝。   “每日来我这一趟。”某人也不想多说,其实按照他的性格,他对紫儿说的字数已经超过他这一年说的了。   之后几天,紫泉嘴巴像上了封条,再也没说过话,只是专心致志地在研究紫儿的血。每天都被抽去一小杯,好像血不要钱似的。   期间,紫儿的子盅发作了几次,紫儿知道那是凤初宸生气了,要自己回去了。   当被抽了五次血后,紫儿忍不住了,“喂,兄台,这血再抽下去本姑娘就要变干尸了,有没有什么生血膏赠送点!”这是这五日紫儿第一次和紫泉说话。   紫泉扔了一瓶药过来,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日一口。”   紫泉话音刚落,紫儿却快速地将他扑倒,最后以女上男下地姿势滚进床底。   紫泉明目一瞪,“你要干什……”嘴巴却被紫儿掩上。   紫儿凑近他的耳朵,“嘘,有人,不要说话!”她觉得是杀盟的人来找她了。   两人以不雅姿势在床底下一身不吭。   过了一会,紫泉的手却摸上紫儿的脸。紫儿忙捉住他的手,“你要干嘛?”   紫泉却是一脸坦荡,“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明明脸上没有接缝,没用面具,怎么可以一天一个脸?”   这是紫儿的独门绝技,杀盟的人都没搞清。紫儿嘴角一翘,“要是让你知道了,我还靠什么吃饭!不过,等等……”   紫儿突然一脸郑重地往紫泉脸上凑,嘴都快碰到他的嘴了。紫泉忍不住将脸侧出,低声问道:“你要干嘛!”   紫儿泛滥着恶作剧之心咧嘴笑了,“原来你这扑克脸还有酒窝这么神奇的东西存在啊!”   紫泉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但是也明白她在调戏他。于是一把将紫儿推下,自己先爬了出去。紫儿也跟着爬了出来,拍拍衣袖,杀盟的人应该早走了。可是瞧瞧紫泉,脸却红得不要不要的,这男人常年出入妓院,却看上去小纯情的模样。紫儿乐呵,自己好像找到法子逗这个三无男了。   “血还要采多久?”小娱乐过后,紫儿考虑到眼下状况还是正经起来。凤初宸都派出杀盟,自己便不得不回去,不然杀盟那些人就要替自己遭罪了。   紫泉平复气息,又恢复平日里的生人勿近,“已经不需要,等材料准备好就开始引盅。”   紫儿见他胸有成竹也是放心了,“那好,这几日我就先不过来,等我准备差不多就来找你!”子盅一除,瞒不过凤初宸几日,紫儿也得先把自己在皇宫的“后事”准备妥当。不然若是再杯凤初宸擒到,以凤初宸那阴暗的心理,她保证生不如死。   “我从不等人!”紫泉听到紫儿要过几日才来,却有些别扭。   紫儿一脸神往,“想想那块紫玉,我是不是该切成两半做对耳坠?”   “你!”紫泉果然无话可说。   紫儿笑嘻嘻地离开了,她就是这么无赖的女子,怎么?   第 7 章   “你还有脸回来!”凤初宸极力压制着怒气,淡淡道。可是眼前这个让自己这些日子寝食难安的女子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埋头画画。   “你……”凤初宸气愤难耐,一把将紫儿手中笔夺了折断。他本来想着等她气消了回来了,自己就好言安慰她几句,没想到她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死态度。   紫儿被夺了笔,也不生气,只是用布擦擦手上沾的墨,然后才抬眼问道,“请问主子找我有何任务?”   凤初宸心中一惊,她是多久没叫自己“主子”了,早就“你你”地唤着,怎么这次又叫起主子了。可是凤初宸却驳不下面子,也只能生硬道:“后天的赏菊宴是父皇为本殿选妃用的,你准备准备出席!”   其实,凤初宸想说让紫儿来选,她觉得顺眼就好,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他不想紫儿不顺眼的王妃进门惹了她不快。可是偏偏从口中说出的话总是能在紫儿伤口上撒盐巴。   可是他哪里懂得,无论是不是紫儿看得顺眼的,无论是哪个女人和凤初宸成亲,紫儿都是心如刀割。   “是!”紫儿只能强装平静,面无表情答道。   凤初宸张张嘴,他觉得紫儿误解了他的话,可是他又不愿低声下气地解释,只好赌气甩袖走了。   “最是无情伤有情!凤初宸,如果那是你想要的,我就再帮你一次!”紫儿看着凤初宸走远的方向,咬牙切齿。   凤初宸想要的贵女资料早就在紫儿手中了,所以她吃好睡好就等着赏菊宴到来。   “姑娘,殿下说,明早穿这套衣服。”宫女捧着一套鹅黄色的银丝衣裙进来了。   紫儿掀起衣服大概打量了一下,冷笑,这种制工的衣裳只有受宠的妃子才能穿到,果然,他还是打算将她鸡毛当令箭吗?   其实,紫儿又大大误会了凤初宸的意思了,他不过是不想明日紫儿被其他贵女的气势压住了,以后新妃进门给她气受。   赏菊宴,紫儿按照凤初宸的意思比平日更用心地打扮得光彩照人。   凤初宸看到今日的紫儿还是愣了一愣,他的紫儿果然美得没人可比。他看着好像又恢复温顺的紫儿,满意地牵起她的手,“走吧!”   赏菊宴办在惠妃宫中的听风苑。听风苑很大,正中是一汪湖水,四季花草交错种植,就是小型的御花园,每当风起,树叶花草浮动的声响沙沙,甚是悦耳,而今正是各品菊花盛开的时节。这听风苑是宫中各妃眼馋的地方,因为这是皇帝除了御书房以外呆得最久的地方。而在惠妃进宫之后不过几月皇帝便赏给了她,可见何其受宠,若不是杀盟帮衬,惠妃不知已被皇后暗杀了几次。   “三皇子殿下到!”随着守门公公的通报,一对璧人出现。紫儿松开一路被凤初宸紫儿的颜丝毫不逊于凤初宸。   得到帖子的贵女都到了。本来由于三皇子痴傻的名声还闷闷不乐,可是看到本人真颜却少有顾得上仪态的,眼睛都看直了。于是众女就更加妒忌加羡慕凤初宸身边的紫儿,凭什么一个不知身世的孤女能站在三皇子身边,还穿着那么华丽的衣服,如果自己当了三皇妃,那么美男和衣裳都会是自己的。女人就是喜欢暗自比较和争抢,有紫儿一个前车,自然觉得自己日后如何顺风顺水了,早已忘记三皇子的痴傻,看凤初宸哪哪都满意。   既然芳心都暗许了,想必到时候凤初宸求亲也是易事。   赏菊宴请的都是贵女与官员夫人,皇帝是不出席的,而惠妃是主办人,早就在这了,所以等凤初宸一到,人就齐了。   “拜见惠妃!”惠妃出来迎接,紫儿行礼,惠妃示意紫儿已经安排妥当了,凤初宸想要的女子都会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其他的就不过是陪衬了。   “三皇子请入席!”惠妃笑吟吟地转身先走。   但凡凤初宸经过之处,贵女们都是屏住呼吸地偷看他,而他不苟言笑的模样,丝毫无痴傻状,反而增添了威武。看得那些没见过几个男人的深闺小心脏直跳。   待凤初宸到了主座,才微微一笑,却又把那些贵女看痴了。凤初宸转头问站在身后的紫儿:“为何这么多女子?”   紫儿盈盈答道:“今日菊花开得好,惠妃请大家赏花,殿下有个任务,您若是觉得那棵花好看,可以赏给在场的贵女!”紫儿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到,突然她涌起一个恶意,又继续小声说道:“那些夫人就不用送了!”   这是私下定好的,赏菊宴就是选妃宴,由三殿下自己挑选中意的女子,以赠花为定,就算没成,也不伤双方面子。   那些贵女见到三殿下对紫儿千依百顺的,对紫儿更加嫉妒,不过又想她是毫无背景的孤女,三殿下痴傻也护不了她周全,等自己当三皇妃,这紫儿还不是捏在自己手心里,不足为患。   待三殿下坐好,惠妃才又开口,“虽然是赏菊,但前日子桂花开的好,御厨做了些许桂花饼,味道甚好,各位也试试。”话音落,宫女穿梭布上茶点。   惠妃轻呡了一口茶,用帕子点点唇边,道:“光坐着也是无聊,本宫在各处布置了一番,有唱戏,投壶,乐器,笔墨,对子可消遣,湖中还有两艘船,想去游船采莲亦可。”   在惠妃面前还是拘谨的众人一听有的玩,暗自雀跃,不过更关心三皇子的去向。   惠妃自然知道众人的心思,便做个顺水人情问凤初宸:“三皇子想玩什么?”   凤初宸笑笑转头问身后的紫儿:“我们玩什么好?”   全部人立刻都盯着紫儿,仿佛只要她回答的和自己心中想的不一样便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紫儿微微屈膝行礼,答道:“奴婢瞧着都好,不如我们由近到远都玩过去!”这是得罪人的回答,那还不如只得罪凤初宸呢!   凤初宸只是宠溺一笑,“紫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吃好喝好,大家也就散开,去寻自己最拿手的比试,而那些官夫人则多是去戏台看戏了。   “投壶最近,紫儿我们去玩投壶吧!”凤初宸装着细致勃勃拉着紫儿要走。   紫儿却轻抚去凤初宸的手,对他贴身的太监道:“小鱼儿,带殿下去玩投壶,别忘了提醒殿下记得赏赏花!我就陪着惠妃娘娘去看看戏。”   在这样公众场合,凤初宸没法发作,只能瞪了一眼紫儿便走了。他知道那小丫头还在和自己赌气呢!   紫儿也不看凤初宸,却笑着和惠妃行礼,道:“奴婢这身份本不能来凑这个热闹,今个就沾沾惠妃的光,让我在一旁伺候着,也顺带听听戏。”   惠妃掩嘴笑道:“就你丫头嘴皮,本宫那敢劳驾你紫儿姑娘伺候,三殿下可不活剥了我?你就安心随本宫一同听戏吧!”惠妃年纪大,地位高,在外她也不能怕了紫儿这个半主子,说话也就随意了。   “谢娘娘!”紫儿佯装高兴地随惠妃往戏台去了。其实,紫儿不愿意见到那么多女子色迷迷地打量凤初宸,还是觉得避开舒坦一些。   戏,紫儿坐着听不进去,眼尾余光却在寻凤初宸的身影,就算是傻子,可是冲着他的臭皮囊和地位,还是有姑娘不计名节的凑啊!等他恢复名誉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往上靠。罢了罢了,自己这个要走之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最多以后眼不见为净。   第 8 章   “俞芩婉拜见惠妃娘娘!”正要打盹的紫儿被一声悦耳惊醒。站在惠妃面前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俏丽,很是自信。紫儿听她名字知她乃当朝宰相的孙女。俞宰相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疼爱得很,孙女婿挑了又挑,要不是太子纳妃之时她才七八岁,老宰相舍不得,恐怕就会捧成太子妃了。俞宰相经历两朝,根基深厚,有他支持凤初宸好比凤初宸一下子就得了半壁江山。所以这俞芩婉非是凤初宸的正妃不可。   “不必多礼,俞小姐怎么不去弹弹琴画个画?来这儿坐。”惠妃亲自扶起俞芩婉,拉到身边椅子坐下。   “谢娘娘,那些不过是婉儿在家里随意耍弄的,怎么好意思来这里献丑呢?”俞芩婉莞尔一笑。   惠妃也笑,“你可是名誉全国的第一才女,你要说献丑,那我们这些人岂不是要藏措了!”   “娘娘笑我!”俞芩婉娇羞之下是藏不住的得意。   紫儿暗自摇头,老宰相太宠孩子了,俞芩婉聪明有余更锋芒太露。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紫儿姑娘吧!瞧着衣裳真配人啊!”俞芩婉果然目标是紫儿,那么她对三皇妃的位置也起了心思。   其实俞芩婉是瞧不起这三皇妃之位,如果可以她更希望是太子妃,这次被点名参加赏菊宴,心里着实不痛快。不过好在她爷爷明白,劝说到正因为三皇子是个痴傻,她若成了正妃便是一家独大,那些侧妃小妾都在她手中,日子过得比太子妃要舒坦多了。而且老宰相自己觉得三皇子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一个痴傻的皇子却能得运筹帷幄的皇帝疼爱,就不简单。如果他一切都是装出来的话,也许自己孙女当三皇妃比太子妃的未来更加光明。一个能如此心计忍辱负重这么久的皇子,野心一定也不小。   如今俞芩婉见凤初宸长相如玉,一表人材,他的风度恐怕在整个蛮芍国都无法找到与之媲美的男子了。若只看皮囊,俞芩婉是动心了。现在她唯一在意的便是那个常年在凤初宸身侧,听说被宠上天的通房紫儿。也许,那紫儿从小就被养在宫中的缘故,她的气质丝毫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差,甚至俞芩婉心里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紫儿样貌举止更甚自己一些,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背景。   “奴婢见过俞小姐!”紫儿自然知道俞芩婉在打量自己,忙假装慌乱地行礼,她只能尽量将自己伪装得无害一些。“奴婢逾越了!本不该来这赏菊宴的,让俞小姐笑话了!”   俞芩婉很满意紫儿的态度,仍装着亲善道:“紫儿姑娘可是三殿下的亲信,贴身照顾三殿下也是应该。只不过怎么不与三殿下一块去玩?”   紫儿面露羞色,“奴婢从小跟着三殿下玩玩闹闹,如何知晓那些琴棋书画,还是不凑热闹丢了脸,不如在这听听戏,到还能听进一二。”   俞芩婉诧异,“三殿下也没学这些吗?”她可不想嫁个不学无术的人。   紫儿慌忙解释道:“别看三殿下有时异于常人,可是他其实对书画乐曲挺有天赋的,偶尔出得对子还得太傅欣赏呢!只是紫儿不才,学不了!”   俞芩婉一听对凤初宸更加满意了。   正当俞芩婉还想和紫儿再了解一些凤初宸的习性,可在不远的绘画处却传来了吵闹声,紫儿一听那训斥人的声音可不就是自己的主子凤初宸。   惠妃和紫儿对视一眼赶紧往那赶去,俞芩婉也跟着过去。   紫儿跑到那里,却见一位小姐全身都被泼了水墨,罪魁祸首就是凤初宸三皇子。   而凤初宸正瞪着那位姑娘。其实,凤初宸也不想惹这么一出,可是偏生紫儿给自己甩脸子,凤初宸自然也生了闷气觉得无处发泄,却在绘画处碰见了自己最厌恶之人,便趁机把气撒在她身上了。   被泼墨的小姐紫儿是认识的,她是皇后的亲侄女,太子的表妹,日夜想着当上太子妃的步军统领之女,王碧姚。可惜她长得平庸,太子没让她当上太子妃。从小紫儿和凤初宸没少受她欺负,若说凤初宸没有喜欢的女子,但是他绝对有最不喜欢的女子,那便是王碧姚。   紫儿掏出帕子上去假惺惺地牵起凤初宸干净的手掌擦了擦道:“我们殿下平日可是温文尔雅,今日为何生如此大气?”   凤初宸见紫儿一脸关心自己,虽然是假的,但还是很高兴,露出了今天他头一个笑脸,握住紫儿的手委屈道:“你怎么才来,本殿下都被人欺负了!”   其实紫儿此刻很想捶死眼前这个惺惺作态之人,他不知道自己笑一笑,旁边多少小姐眼冒爱心啊!可是她只能微笑道:“这些小姐贵女都是知礼之人,如何敢欺负殿下!”   凤初宸知道紫儿开始和自己演了,便更加委屈地拉着紫儿到他到画前,道:“你看,本殿想好好画个菊花,可是被她撞了涂黑了!她从小就知道欺负本殿下,走,紫儿,找父皇去!”   “三殿下饶命,我不是有意碰上的,只是突然不知为何脚就抽筋了!”王碧姚赶紧跪下求饶。三皇子越来越得皇帝欢喜,王碧姚也不敢再欺负他了。   凤初宸顿时桃花眼瞪得滚圆,“难道说是本殿下污蔑你不成!”确实是凤初宸污蔑了王碧姚,王碧姚的腿就是被凤初宸用暗器打到的。   紫儿拉住凤初宸,“殿下息怒,奴婢也觉得王小姐不是故意的!”   凤初宸不知紫儿为何要帮王碧姚开脱,也只能软下语气,“那紫儿真觉得本殿下误会她了?那本殿下该如何赔罪?”   紫儿想了想,笑道:“不如殿下挑盆好看的菊花送给王小姐压压惊吧?”   凤初宸一愣,又马上领会了紫儿的意思,把王碧姚娶回去,那自己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了。瞬得他就笑了,挑了盆不吉利的白菊递给王碧姚。   事情反转太快,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刚才还惹三皇子不高兴的王碧姚转眼间就得到了当场的第一盆花。王碧姚自然也知道接了这花的结局是什么,可是凤初宸瞪着她,让她有股莫名的压力,让她不得不接。   “紫儿,这里好无聊,你和本殿下去游船吧!”凤初宸将手中的花仍给王碧姚后就拉着紫儿往湖边走。   而回过神的众人又重新打量起远处的紫儿,刚才她和凤初宸站在那儿就像一对神仙眷侣,他们之间的磁场无人能打破。   俞芩婉觉得自己如果不能掌控这个紫儿,那么就只能让她消失了。虽然明知凤初宸是个傻子,可是见他看着紫儿的眼神,俞芩婉同其他在场的小姐一样,莫名地深深地妒嫉。   凤初宸拉着紫儿走得飞快,甩下了那些妄图一起去游船的小姐。   “今日是你选妃,又何必只拉着我呢!莫非你想选我做三皇妃啊!”紫儿见四下无人,便甩开凤初宸的手。   凤初宸愣住,仔细地思考一番,答道:“如果可以自由选,本殿下倒真得只有你合适!”   紫儿一阵悲来,“可惜,你最不能选的就是我!”   凤初宸看着难过的紫儿,知道紫儿不喜他纳妃,便自以为是地安慰道:“这有什么问题,我又不喜欢她们,等事成之后,许你那个位子如何?”   紫儿见与凤初宸说不通,毕竟两人隔着好几个历史进化阶段,只能无奈自语道:“我要的不是那个位置,我要的是一个男人完完整整的爱。”   凤初宸自然听不懂,只是重新牵起紫儿的手,“别耍性子,陪本殿下游湖!”   紫儿只能无奈跟着这个完全不知道爱情是何物的男子,还是自己钟情的男子上了船。   到了尾声,众人重新落位。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众人最关心的是全场唯一一盆红色菊花会落到谁手。因为只有那盆独一无二的红菊代表着正妃的位置。   惠妃笑盈盈地指着红菊和一盆紫菊对凤初宸道:“请三皇子赠花!”   凤初宸看看四周,有许多小姐遇到他的目光都娇羞地低下头。   “如何送?”凤初宸将目光投向身侧的紫儿。   “殿下喜欢那哪位小姐送给哪位小姐便是!”紫儿暗自心里白白眼,这厮戏做得真足。   凤初宸皱眉为难道:“本殿下懒得搬那么远,不如就近,红菊送给离本殿下最近的,紫菊送给红菊隔壁那位。”   位置是惠妃先前就安排好的,自然,红菊落到了俞芩婉手中,而紫菊则是给了定远将军之女宁如玉。   于是凤初宸的一个正妃俞芩婉,两个侧妃王碧姚宁如玉当选。   第 9 章   天监司给凤初宸定好了纳娶之日,便在这月底。说是往后在推便要到明年开春了。凤初宸的婚事是皇帝的一桩心病,能早些解决了好,虽然着急了些,皇帝还是下旨了。   凤初宸接到赐婚那天,紫儿还是闷闷不乐了一整天,她没想到日子来的太快了,掐指一算也不过大半月的时间。   因为要成婚,皇帝在宫外另外给凤初宸赐了王府给了封号安亲王,没有封地就留在皇都。这是皇帝对凤初宸的厚待。不然为了免去皇储之争,通常成年皇子都会在皇都附近受了封地另外开府。   紫儿作为暂时的女主人,这些日子便在安亲王府里布置,把能清的人都清走,再把杀盟的人招进来。至于新房布置,有宫中的尚仪来做。   光是这样也用了一星期的时间,算着日子渐渐近了,紫儿越发地不开心。她在为自己喜欢的人做别人的嫁衣啊。   紫儿觉得有必要早些为自己盘算,及早解决掉子母盅,于是对凤初宸道:“这两天让我出去散散心,不许找我!”   凤初宸则一手搂住紫儿的腰,一手抬起紫儿的下巴,亲亲她的嘴:“别赌气,等王妃入府,本王就封你做夫人!”   紫儿扭过头,噘嘴:“你知道我不要那些!”   凤初宸极喜欢紫儿别扭,笑道:“晚上留下来陪我!”   “不要!”紫儿见与凤初宸说不清楚,荒天破地的,她第一次将凤初宸推开。“我今晚就要去散心!”   “大胆!”凤初宸何时见过紫儿违抗自己,他怒了。   紫儿到底还是害怕凤初宸的,见他生气,只能嘴巴瘪瘪,委屈落泪道:“再过几日你便纳聘娶妻了!就不能让我静静吗?我那么喜欢你,你就饶了我眼不见心不烦吧!”   凤初宸见紫儿真哭了,到底还是心疼的,只能软下口气,将她搂进怀里,“知道你不痛快,这几日你想去哪便去就是了。不过大婚那天你还得回来,不然,本王就找她们洞房花烛了。”   紫儿擦擦眼泪,转悲为喜,“你不打算和她们圆房?”   凤初宸厌恶道:“本王又不喜欢她们!”   紫儿一听,破涕笑道:“那你是喜欢我咯?”   凤初宸见紫儿喜上眉梢,心情也觉得愉快,便答道:“起码不讨厌!”   “哼!”紫儿将凤初宸带着滚到床上,“一会就让你说喜欢我!”   半夜,紫儿净身后,又到床边,对着心满意足的凤初宸道:“白日不好出宫,我现在就走了!免得还得为你婚礼操办!让我不爽快!”   凤初宸虽然觉得紫儿对自己的婚礼太过莫名其妙地妒嫉了,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过过形式的事情,他要干的是大事,需要冷血冷静,所以成不成亲,他都不会有儿女私情这种事,若不是自己生理的需要,他连紫儿也不会碰。而且对于解决生理问题这种事,凤初宸觉得一个便好了,女人多了让他分心的事也就多了。   但先前自己是答应了让她出去一段时日的,只能慵懒答道:“你记得回来便是!”说自己翻身背对紫儿睡了。其实,他打心底是不愿紫儿离开自己半步。   出宫对紫儿而言已经是易事了,皇帝的暗卫里都有杀盟的人,更不怕那些在明处的守卫。紫儿从小被凤初宸折磨得功夫不低,轻功更是一流。   她回到了紫泉隔壁的屋子,也是困了,便躺下睡了,想着明日再去找他。   可是,睡梦中,紫儿总觉得有人再打量她。猛一睁眼,却见到紫泉俯下身子靠近她。而紫泉不防她突然睁眼倒被吓得退了几步。   紫儿翻身坐起,故意将被子抓得紧紧在胸,佯装害怕道:“神医莫非是色狼?半夜要非礼我?”   紫泉却少有得涨红脸,粗着脖子解释道:“我不过是听过你来的声音,想问问你,我要换个住处,你去不去?可是叫你几次都没醒!”   “哈哈哈……”紫儿大笑,“原来你也能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啊!”   紫泉不再看紫儿,扭头问:“去与不去?”   “为什么老是换妓院住?”紫儿好奇问。   “寻人!”紫泉低低答道,这是他心底的伤痛,可是不知为何却愿意告诉她听,也许憋在心里太久了,没有人帮他分担吧。   “好吧,现在就走?”紫儿本是合衣睡觉,便直接起来了。   紫泉点点头,“现在就走!”看来他已经收拾好行礼来紫儿屋里,而紫儿不过一个包裹,两人便动身去了下一个妓院。   “你要找的人是个年轻的女子,她可能走丢了,更可能被人买进妓院?”紫儿跟着紫泉进了新住处,不禁分析道。   紫泉一顿,道:“不需你管!”   紫儿却已经奇怪,“可是万一她没在妓院,到了好人家,你这样寻她怎么寻得到?”   紫泉身子一激灵,缓缓才看着紫儿张嘴答道:“我所能想得最坏便是到了妓院,如果她不在妓院,那一定是遇上了好人,如果她在妓院,那起码她没有死!因为是我把她弄丢的!”   紫儿本想说,如果她没在妓院也可能死了,可是看着紫泉一副自责得对他自己恨之入骨的模样,话还是压回了嘴里,换了一句看似安慰的话,“等找到她,你还想做什么?”紫儿不过不愿看紫泉痛心疾首的样子,想分散分散他的情绪岔开话题,也想给他点希望。   紫泉果然收起悲伤,变得坚定,“就算她恨我,我也要与她成亲,给她做一辈子牛马!”   紫儿本来还想说万一那女子已经嫁人了,你怎么办?可是,她不愿打击紫泉的积极性。而且就算是□□,紫泉也要,光这点就和古代大男子主义不同,紫儿现在觉得紫泉真是可交之人。   “好了,本小姐得去睡一觉了!今日便可以医治我了吗?”紫儿看看天已经蒙蒙亮,打着哈欠道。   “你醒了来找我便是!”紫泉也和衣躺上床,紫儿推门出去,回自己屋里。   紫儿睡到日上三竿,叫人送来中饭,吃饱才去了紫泉屋里。   “你拿这药去泡五日,一日一个时辰,五日后,你将紫玉还我,我便帮你解盅!”紫泉老早就在屋里看书喝茶。虽然处在妓院中,但是妓院的白天是极安静的,难得清静之处。   紫儿也不多说,拿了药就回屋泡汤去了。她兴致不高啊,因为五日后便是凤初宸成亲之日。也好,若是那天能将盅去掉,那么自己若是呆着不开心,随时可以离开。   “你好像很不高兴?”紫泉眼睛没有离开他的书,却还是问道。   “如果你心爱之人将要成亲,而新郎不是你,你能开心吗?”紫儿这几天憋坏了,也想找个人倾诉。   紫泉想了想,答道:“我没有心爱之人!”   紫儿白白眼,果然和这个紫泉也不好沟通啊,她耐下性子,“你不是想娶那个你找了很久的女子吗?如果你找到她,可是她却要和别人完婚,你会开心吗?”   紫泉这会放下书,很认真的思考了很久才答道:“我不开心,那样,我就不能赎罪了!不过,如果她相公能接纳我的话,我也不介意!”   紫儿傻了,这是什么逻辑,这在古代能成立吗?这是赎罪还是偷情啊?而且他是男人!就算紫儿自己是女人,她也不愿意做小,和别人分享自己相公的。   “我回去泡药了!”紫儿无法与紫泉沟通,虽然他们目前都姓紫。   白日里睡多了,夜里睡不着,紫儿便决定跟着紫泉去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你不能去!”紫泉听了紫儿的提议,突然脸红得滴血一样。   “为什么!我轻功不错,不会影响你的!”紫儿抗议。   “不是……”紫泉欲言又止。   “你说不出理由,我就跟去!”紫儿赖上了。   “你……”紫泉吞吞吐吐,紫儿就盯着他,他只能别过脸,小声道:“你我一男一女,哪里好意思一起去听房!”   紫儿一听笑了。小样,这紫泉看来还蛮纯情的嘛。不由想逗逗他。   紫儿故作娇羞,直扑向紫泉,“是啊,你我一男一女何必去别处听房,我们自己来就是了!你说是不是,紫泉哥哥!”   紫泉哪里防得她这样,竟然被紫儿扑得退了几步,本想将她推开,可是无奈紫儿从小力大如牛。紫儿橡皮糖一样粘在紫泉的身上。   紫泉从未与哪个女子如此亲近,不禁心跳加速,“你……你放开!”   “你若答应带我一起去,我便松开!”紫儿真是厚脸皮啊,不过除了凤初宸,她其实也没有和哪个男子如此亲近,可能是紫泉之前就救过她的缘故,她对紫泉有种特别的亲切感,就像故人一般,觉得他就不会与自己动气。   “答应你便是!”紫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屈服于眼前这个无赖的女子,好像只要遇到她,自己十八年来的淡定都不再存在。   紫儿满意得爬起来拍拍手。   紫泉看着紫儿,哪里来得这么恬不知耻的女子,就是在他国家,女子也不如她来得大胆。   第 10 章   紫泉和紫儿小心翼翼地在妓院的屋顶踱步,紫泉每到一间房间顶上就把瓦片掀开往里看。紫儿自然不是为了找人而出来的,她找了一处躺下,觉得在屋顶吹吹冷风看看星空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而今,紫儿需要考虑的是自己的未来,她该怎么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古代活下去。只要子盅去除,凤初宸便很快就会发现,那时她便不得不离开了。紫儿看看不远处还在忙碌的紫泉,她想和他说能不能等自己下定决心了在去盅,或者能不能在自己离开凤初宸以后先跟他混几年。紫儿对自己的未来是茫然的,虽然十年过去了,可是她还是忘不了前世现代的生活。   不知何时,紫泉在紫儿附近也坐了下来。   “没有?”紫儿看着低气压的紫泉问道。   紫泉点点头默认了。   紫儿侧向紫泉那方,“如果一直都找不到怎么办?”   紫泉叹口气道:“是我把她弄丢的,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紫儿自己也是一堆烦心事,不知该如何劝慰他,只能道:“你看今晚的星星很亮,说不定会有流星,对着流星许愿,也许愿望就能实现!”   紫泉听了这话,眼神终于有了色彩,“当真?”   “也许!我不过也是听说的!”紫儿答道,如果可以,她希望许愿让自己回到现代去。   紫泉却真来了积极性,昂着头盯着天空,生怕会错过任何可能消逝的流星。   紫泉从来生人勿近的,少见他如此真性情的一面,紫儿被逗笑了,“你打算这样抬着头一晚上吗?躺下不是看得更清楚?”   紫泉不好意思,竟然露出紫儿认识他至今第一个笑容,虽然是浅浅的,很羞涩。紫儿感叹道:“紫泉,还有人见过你笑吗?你笑起来真好看,真该多笑笑,不然你脸上的酒窝都觉得太吃亏了!”   紫泉突然又觉得脸上一阵热气,便不理紫儿,不过也躺了下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天空,好舒服啊,自从涟漓失踪以后,他好像都没有如此放松了。他突然想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瞄向身边那个无赖的女子,可是那女子却已经睡着了。   紫泉这才敢大胆的打量她。这是怎么的女子,谜一样出现,谜一样消失。他知道这个紫儿一定不简单,因为他救她第二日就听说有人被杀了,而且她体内的子母盅是极难得到的,就算为了控制一个人,一般人也是舍不得用这种难寻而且反噬很厉害的盅毒。可是偏偏他觉得在她身边自己才在呼吸,才觉得好像这些年自己是累了。   将自己的外裳盖在紫儿身上,紫泉又重新看向天空,他还在等流星。都是他的过失,才让涟漓失踪,不知她过得怎样?   “流星!”终于等到一颗,紫泉忙坐起许愿,希望涟漓能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他面前。   深秋的夜已经开始冻人了,睡梦中的紫儿蜷缩起身子。紫泉无奈叹口气,将她抱起,回到她的屋中安置好。   一夜好眠,紫儿第二日神清气爽地出现在紫泉面前,可是紫泉不知为何自己突然尴尬起来,有些不敢直视紫儿。   “昨夜谢啦,没把我丢在那里吹冷风!”紫儿收起紫泉放在桌上给她的药。   紫泉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手中的书,虽然不知自己看到哪里,“哼,我不治风寒!”   “再帮我准备一份,我今晚要回去一趟,也许后日才能回来。”紫儿指指手中的药,对紫泉道。明日,太子宴请三殿下,庆贺他即将大婚,于理,她紫儿得出现。一个人不能消失太久。   “傍晚来取!”紫泉再不多话,可是心中竟然有些不愿意她离开,是他一个人太久了吗?   紫儿是入夜了才回的安亲府,她不想见到凤初宸便直接回了自己院中。   “本王还以为你忘记回来了呢!”把刚进屋的紫儿吓一跳,是凤初宸的声音。   屋子亮了,凤初宸吹灭火折子,出现在紫儿面前。这男人天生就是妖孽,尤其是紫儿这几天接触的是虽然带着面具却像不食烟火的神仙般的紫泉,更是觉得凤初宸是个妖孽。他对谁都能无邪微笑,总能那么勾人神魄,却无时无刻让人觉得一股危险气息,如果狐狸精有男的,那非他莫属。   “王爷怎么跑到这来了?莫不是夜夜都在等紫儿吧?”紫儿随口道。   凤初宸长睫一扇,让这丫头说中了!可是他没有让紫儿察觉,只是淡淡道:“本王不过怕你坏事!”   紫儿瞧着凤初宸肚子就一股气,不就娶三个老婆嘛,我哪里敢搅合!“王爷请回,紫儿明天一定准时和您一起进宫!”   凤初宸见紫儿出去了两日却依旧没有消气,觉得有些过份了,也不想再好言,便出了屋去了!让他凤初宸去哄女人,这是绝壁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她还是因为那些小事与自己置气这么久,简直有些不可理喻了,没给她点苦头已经是留了情面了!   紫儿见凤初宸出去了,更是难过,觉得还是趁早将盅去了,之前为了他还想多留一段时日的念头真是疯了。   次日,紫儿与凤初宸收拾妥当便往东宫赶去。   凤初宸在太子院等着太子,而紫儿则被人领去见太子妃。   “叩见太子!”紫儿正去见太子妃的路上,却遇见了太子,和一起的宫女一齐行礼。   太子点点头,却停下脚步,“你就是紫儿?抬起头来!”   紫儿不知从来不正眼瞧自己的太子这是为何,只能乖乖抬起脸。   太子细细打量一番,对紫儿笑道:“总是听皇弟们说紫儿姑娘的相貌不俗,丝毫不差那些大家闺秀,今日这么一看果然。如今三皇弟就要娶妃了,不如你留在东宫如何?”   紫儿忙低头,“奴婢不敢妄想!”   太子轻笑,伸手在紫儿肩上轻按一下,“你莫怕,来日方长!”   然后,他又恢复一贯的严肃,走了。   紫儿却是一身冷汗,没想到平日里当惯正人君子的太子也有这一面,看来他是已经垂涎她很久了,这次偶遇应该也是特意安排的吧。不过,太子这是何意,只是单纯贪图紫儿这个人吗?   如紫儿所想,到了太子妃处,是见不到太子妃的,这不过是太子的安排而已。   凤初宸又是被灌得“大醉”回来,他无法在众人面前将酒逼出,就算装傻也是有些醉意的。可是他总算有理由靠在紫儿身上了。   紫儿将凤初宸扶上床,却被他的手搂紧一起滚进床上。   “不要动!”凤初宸满嘴酒气,搂着紫儿心满意足地睡着。   紫儿也想在他怀里多呆一会,便乖乖躺着,抬脸看着凤初宸,又偷偷亲了亲他的唇。这个男人后日便属于别的女人了,他从未属于过她。如果他愿意放弃一切和自己离开这里多好,可是紫儿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就今晚这样吧,没有紫儿,他凤初宸一定也能坐上那个位置,替他母亲报仇的。   “去盅,越快越好!”当紫儿再次见到紫泉时候,已经下定决心。   紫泉觉察紫儿越来越焦虑的心情,他伸手按住紫儿的手脉,听了听,道:“今晚。”   紫儿便等着紫泉准备。   “为了护住母盅,反噬也会到你身上,到时候是双倍的痛苦。”紫泉有些担心的交代。   “无妨!”紫儿咬咬牙。   紫泉突然很羡慕母盅的主人,紫儿宁愿自己承担双倍的苦楚,他拿出银针,道“你要将衣服全脱,只留肚兜!”   紫儿本是现代人,还有肚兜,便不觉得如何,没有犹豫地将衣裳全脱了,露出光洁的后背对着紫泉。   可是等了很久却不见紫泉动作,“怎么了?”紫儿回头去看紫泉,他却是和中邪了一般盯着紫儿的后背一动不动。   “哧,是没见过女人的后背?我看你每晚也看了不少!”紫儿见他傻愣,笑道。   许久,紫泉却将针收起来,只缓缓问道:“你肩上的纹身什么时候纹的?”   紫儿扭头看看纹身,看得不是很全,只看到一半的图案,虽然觉得奇怪但也老实回答:“从我记事起就有了,至于什么时候纹的,我失忆过,六岁前的事全都不记得。怎么了?”   “六岁?”紫泉重复了一句,现在他的脸色很难看,说不清楚是悲是喜抑或是惊。他将自己的面具揭下,“那你还记得这脸吗?”   紫泉的脸长得很俊俏,若不是眉上那斜长的疤痕,他的脸可以说是白玉无瑕,雕刻的十分纯净,如谪仙一般完美。如果和凤初宸摆在一起,那么一个仙一个魔,风姿却不相上下。   遇到这种状况,紫儿再傻也能反应过来,“你认识我?你知道我是谁?”   紫泉见紫儿完全记不得自己,皱皱眉,沉思了一下,才道:“我大概能确定,不过还需要我回去再确认下。等我回来如何找你?”   紫儿也想知道自己这身子的身世,而且她觉得紫泉对自己没有威胁,甚至说不定自己便是他一直寻找的人,所以她实话实说道:“我是安亲王的人,叫紫儿!”   紫泉点点头,又拿起针道:“我先帮你去盅,然后赶回去确认好再来找你!”   紫儿却将他拿针的手拦住,紫泉诧异看着她,她解释道:“我若现在就把子盅去了,可能就不能待在安亲王府了,到时候你找我更麻烦,不如等你下次来解吧!”   紫泉想想,这样也好,便说,“你和我一起走!”   “我还有事没办完。”紫儿摇摇头,让她马上丢下凤初宸她办不到。   紫泉却有些不舍得离开,因为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很怕会再次失去,他鼓起勇气,将紫儿揉进怀里,“一定要等我!”   第 11 章   紫泉走了,紫儿对自己的未来有了些期盼,她终于可能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了。   而凤初宸的大婚也到了。   “明日我要娶亲了!”凤初宸知道紫儿还在闹别扭,他来到紫儿屋里,只想和解,语气也是服软的。   紫儿看看凤初宸,以凤初宸目中无人的性格,他头次态度这么好,只能叹气,“知晓了,一定安排好!”   凤初宸张张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道:“放心吧,她们不如你!”   紫儿不语,再不如,她也成不了他的妻,他甚至都没有爱过她吧。   凤初宸一早红衣礼服去迎亲了。紫儿作为连妾室都不算的通房,只能在王妃屋里伺候着,等王妃进门。   “紫儿姐姐你要不先去休息一会,这里都是咱们的人,王妃一时还没到呢!”和紫儿一起在新房里伺候的还有个小丫头香菱,也是杀盟的人,以后派去监视俞芩婉。   “不必了,今日王府人多口杂,你让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紫儿到底还是为了凤初宸打算。“你一会派人看看两位侧妃那安排妥当了没有!”   “是!”香菱答道。   紫儿想这也算是为凤初宸做得最后一件事了,等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便离开,不然她会受不了的。以她的性子在现代的话怎么可能做出眼睁睁让自己爱的男人娶别人,而自己还要帮他操办一切的事呢!   不到当午,三位新娘就踩着吉时进门了。   随着一声“新娘进门了!”紫儿的心也沉到底了,不过还是故作镇定道,“大家都在检查检查,不要出了纰漏!”   丫头们又再次检查了一遍,屋里的六证等摆放,虽然是已经检查过不下十遍,但没有到最后一刻都让人不得安心。   若是稍微留意的宾客就会发现,痴傻的安亲王其府邸并不如他本人那么痴傻,一切都井井有条,不过大约凤初宸装傻太成功了,一般都会归功到他的贴身丫鬟紫儿身上。就连刚进门的俞芩婉也是这样认为,她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要接管的是不过短短半月才成立乱成一团的安亲王府。虽然她盖着头盖,可是出来待客接物的下人们没有一处让人觉得失礼的地方。她在惊叹紫儿的能力时也已经开始策划如何从那紫儿手中夺管家权利。   估摸着拜堂已经结束,外头已经有人传话新人就要入洞房了。紫儿赶紧领人到门外迎接,目光恰好遇上一身喜服的凤初宸。凤初宸也瞧见了紫儿,本想张嘴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在他看来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紫儿一定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从捡到她那天起,她便就是属于他的。   “新郎新娘入洞房!”喜婆一声喊,紫儿回过神来,忙示意丫鬟去点龙凤烛。凤初宸与俞芩婉则被领到新床坐下。   “称心如意! ”喜婆给凤初宸递上玉如意,凤初宸接过如意却情不自禁地往紫儿那瞧去,却见紫儿是背对自己。   就在凤初宸愣神之际,喜婆心想这安亲王乃是个痴儿,怕是此刻不知该做什么,于是擅自做主将凤初宸手中的玉如意一抬,嘴里喊道:“新郎揭盖头咯!”   盖头被玉如意掀起,露出俞芩婉害羞的脸,凤初宸大约看看,却没什么惊喜,只是挨着椅子坐下,对他而言,什么美人才女之类不过是他的踏脚石。   俞芩婉偷偷看向凤初宸,不说话的凤初宸倒看不出任何痴傻样,反而有种玉树临风的味道。俞芩婉心里想着,傻也有傻的好处,以后这王府就自己最大,而且自己的夫君长得秀色可餐,同塌而眠也就不算什么难事。   凤初宸不愿与俞芩婉喝交杯酒,就算他无所谓自己的王妃是什么样的女人,但是他打心里觉得俞芩婉还不配。于是,当他接过酒杯,却装傻一口喝了,还装傻地责备紫儿道:“紫儿,这酒真难喝!”   俞芩婉不易察觉地尴尬了一下,只能将手中的酒自己喝了。   洞房的仪式办好,凤初宸就又被人带到外头去谢礼了。   紫儿上前,恭敬地朝俞芩婉行礼,道:“奴婢恭喜王妃大喜,若王妃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再出去打理打理,明早给王妃来行大礼!”   俞芩婉想着毕竟是头一天到安亲王府,不着急给那紫儿下马威,又想那紫儿涉世未深的模样,就算长得再好看,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便点点头让紫儿退下。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也无紫儿什么事情,她早早地回了屋去。   “姑娘,这饭菜还热乎,吃点吧!”贴身伺候紫儿的丫头元月让人布上饭菜。   紫儿肚子是饿了,晚饭是一口没吃着,她招呼元月也坐下,“你也一块吃吧!明日新王妃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我没得好日子过了!”   元月坐下瘪瘪嘴,“主子怎么可能任由她插手!”   紫儿夹了口菜,囫囵说道:“她好歹有着王妃的名号,就算旁边两个侧的,也管不了。主子还得用到她们三,自然会由着她们些。只是你们自己机灵些,别做让爷为难的事情。”   元月不甘心地问道:“姑娘明日真要去行大礼啊!”   说到这,紫儿也有些惆怅,她哀怨道:“如果可以,我才不想随随便便跪人呢!明日看情况再说吧!”   “你呀,有些事不要想多,吃好以后你帮我收拾收拾,兴许主子晚上过来睡!”紫儿又交待道。   “哪里会是兴许,那是一定的!”元月跟紫儿久了,也愈发没有大小起来。她亲眼见过还没有谁能比紫儿让安亲王更在意的。   “少贫嘴!”紫儿白了一眼元月,可是她很忐忑,觉得凤初宸更可能不会过来了。   凤初宸今日是春风得意,一下子领进了三位新娘子,对于他而言是三位日后无限大的助力,却忘记还有个生闷气的紫儿,喝的酒也多了些。   虽然已经拜完天地,席散之后,凤初宸自然还是被领取俞芩婉的正院。   “本王屋子不在这!”凤初宸故意装傻,企图不再过去,心里还盘算着一会怎么劝慰紫儿。   “哪有这个道理,新郎官自然是要去新房的!”陪嫁嬷嬷是宫里特地派来的,就怕凤初宸闹出什么笑话来,而且一会她还要带落红白绫回去复命呢。虽然说安亲王是个痴儿,能不能有落红是一码事,但她的任务就是保全皇家的颜面,没有落红也能制造出来的。   新房里的俞芩婉也是很紧张,倒不是因为洞房花烛,而是不知凤初宸到底傻到什么程度,若今晚出什么差错,自己以后可就是个大笑话了。   “新郎官来了!”守在门前的丫头悄声提醒俞芩婉。   俞芩婉又回头看了看刚才已经准备好的茶水。   “你是谁?本王屋子不在这儿,让本王回去!”凤初宸勉强到了新房,屋里的奴仆都急急退了出去。   只有凤初宸和俞芩婉了。   俞芩婉心里打着小鼓,她是第一次独自面对一位男子,而且还是个可能疯癫的男子。   “你怎么不说话?没事?那本王走了!你让那些人不要拦着!”凤初宸没打算真把俞芩婉当自己妻子看待,只希望她能知进退,若是她招惹他的底线,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俞芩婉一见凤初宸转身要出去,忙喊道,“等等!”   凤初宸不语,回头看她耍什么把戏。   俞芩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微笑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   “妻子是什么?能吃还是能卖钱?”凤初宸心里白白眼,想当本王妻子,你还不配!   “这……”俞芩婉一愣,这该怎么和他解释,很多事是羞于出口的,她只得换个话题,她温柔一笑,“你方才一定喝了很多酒吧!来喝口茶水醒醒酒!”   俞芩婉端起早就准备好的茶水递给凤初宸。   凤初宸疑惑地打量一眼俞芩婉,不动声色地将接过茶杯,又用尾戒试试毒,才放心地喝下。   可是凤初宸见识过的女人太少了,除了紫儿,其他女子都是听命于他的,再就是暗斗中的皇后。所以他太小看女人了。那杯茶自然是无毒的,也不是□□,俞芩婉也不敢随便下□□给自己罪受。那杯茶是杯迷药,俞芩婉已经盘算好了,只要今晚凤初宸留宿在她屋里便好,其他事情自然有人办好。   过了半个时辰,安亲王妃的落红白绫被展示出来,消息传遍整个王府,自然也包括紫儿那。   本来还满怀希望的紫儿,等了半宿,却都没见到凤初宸,结果却传来这样都的消息。紫儿没站住,踉跄了几步。虽然知道那俞芩婉颇有颜色,可是紫儿一直以为凤初宸和其他男人不一样。可是却传来这样的消息,若是凤初宸不愿意,俞芩婉绝对奈何不了他,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动物。   “噗……”紫儿含恨吐了口血,跌坐在床边。   “姑娘,你怎么了!我这就去找王爷!”元月瞧见,连忙去扶。   紫儿拉住她,“无事,不需要找他!”   第 12 章   凤初宸内力功夫高于常人,迷药的作用不到两个时辰他便醒了。   当他发现不是自己常睡的屋子,也看清身边的女人不是紫儿,而是那个俞芩婉,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她。现在已经没有人能轻易骗过他了,不论俞芩婉出何目的,凤初宸已经定她死刑了,只不过时间要推迟一些。   幸亏俞芩婉没有将凤初宸的衣服脱去,不然他不介意更早些换个王妃。凤初宸直接出新房,本想去找紫儿,可看看天色就快亮便直接回自己屋里更衣,却不知却与某人结下了天大的误会。   俞芩婉起来自然没有见到凤初宸,贴身丫头玉儿说是天不见亮人就走了。   走就走了,毕竟昨晚那是待在她屋里了。俞芩婉今日还要进宫谢恩,还要在安亲王府立起自己主母的威望。   当俞芩婉准备妥当去了前厅,凤初宸已早早再那等着了。   俞芩婉略略娇羞,对凤初宸行礼,道:“臣妾让王爷等久了!”   凤初宸却没瞧她,只是不耐烦地对身边小鱼儿道:“怎么还不见紫儿出来!你快去催催!”   俞芩婉有些不悦,他们进宫谢恩与那紫儿有啥干系。   派去的人回来了,“回爷的话,紫儿姑娘昨日怕是染了风寒,说是怕过了病气,就不出来送王爷王妃了,请王爷王妃不要怪罪!”   “风寒?”凤初宸眉头皱了皱,怕是自己昨夜没去她屋里,她使性子了,刚好,凤初宸也不想与俞芩婉去谢什么恩,便道:“小鱼儿,你去和父皇说下紫儿生病了,本王过两日再去见他!走,本王去看看紫儿!”   说完,凤初宸瞧也不瞧俞芩婉便走了。   俞芩婉未曾想到凤初宸如此随性,更是对紫儿心生不满,觉得这是她在给自己下马威,从此,俞芩婉把紫儿给记恨上了。   无奈,俞芩婉握握拳,只能独自坐上轿子进宫去了。   如果俞芩婉只见皇帝,倒还算好的,毕竟皇帝宠惯了这个儿子。可是她还要去见那么多都是自己婆婆的女人,她暗暗想要把今天自己受的屈辱通通回报到紫儿身上。   而这边,凤初宸命了人买了紫儿爱吃的糕点以后才缓缓去了紫儿院子。   “王爷,”元月见凤初宸来了,忙下跪,“紫儿姑娘感染风寒,说谁都不见,王爷留步,保重身子!”   凤初宸双眉竖起,一脚踹倒元月,“你敢合着她来骗本王!”若不是元月有功夫,此刻怕就吐血身亡了。   元月还是伤得不轻,可是她还是在紫儿一边,她太心疼昨日紫儿伤心吐血了。“奴婢不敢欺骗王爷,紫儿姑娘确实病得很重,昨日她都吐血了!”   凤初宸知道自己手下无人敢欺骗自己,看来紫儿是真病了,可是自己养了她十年从未见过她生什么大病,难道是操办婚礼累的?   凤初宸也有些担心,“你去叫御医!”他吩咐好,就要推门,可是门却纹丝不动。   原来紫儿已知道凤初宸来了,可是她不愿见他,只是死死抵着房门。   “紫儿乖!开门!”凤初宸有些焦虑又有些恼怒,都什么时候了还使小性子。   “王爷请回吧!紫儿怕把病气过给王爷了!”紫儿脸色苍白,咬牙切齿道。   “你开不开!”凤初宸也怒了。   “不开!”紫儿更加干脆。   “你!”若不是怕紫儿受伤,凤初宸早就把门给劈了。他就是拿紫儿无法,凤初宸只能气地回去了。   凤初宸,你碰了其他女人就别再想来招惹我,等紫泉回来将我盅解了,我便马上离开这里。你,本姑娘不伺候了!   紫儿现在后悔没让紫泉替自己解了盅再离开,那样的话,起码现在自己就可以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   俞芩婉到正午回到王府,昨日一同进门的两位侧妃王碧姚宁如玉按照礼数早就在花厅候着了。   同是蛮芍国有名的贵女,两人也是熟识的,只是平日处的圈子不同,王碧姚瞧不上宁如玉这样的武夫之女,而宁如玉与王碧姚也没什么共同言语。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王碧姚主动与宁如玉亲热起来,“按照年纪,我得叫你一声妹妹吧?”   宁如玉也知在这还没站站脚跟的地方多个朋友比多敌人强,她微微作揖,“姐姐!”   “妹妹客气!”王碧姚见宁如玉接受自己的善意,便也笑开了,拉起家常来,“我们做侧妃的倒比那无名无分的妾来得早啊!”   王碧姚从小就见不得紫儿长得漂亮,如今到了安亲府,自然也拉帮结派,紫儿一定与自己不是一路,而且她还是凤初宸的宠妾,相对的,让宁如玉与自己一派更加容易些。   宁如玉倒是有些惊讶,惊讶王碧姚是假傻还是真没心计,她掩饰地用帕子遮嘴笑了笑,“姐姐没听说吗?今早王爷王妃要去宫中谢恩,却听说那位得了风寒,王爷当场就说不进宫了,直接去那位院子,王妃是独自去谢恩的!”   王碧姚一听,也是用帕子掩住不禁张大的嘴,不过想想按以往凤初宸宠溺紫儿的程度,这种事也是可能。王碧姚只能叹气,“你我姐妹怎么如此命苦,一个好歹是正室,一个是宠到天上去的。就我们要看人家眼色,夫君还是个……哎!”说着,王碧姚不禁又用帕子抹抹眼泪。因为这桩婚事,自己是求了皇后姑姑很久,可是姑姑说自己没有与人定亲,又是安亲王选定的,皇帝早就拟好圣旨,事至如此,别无他法。   可是王碧姚迟迟没有定亲,那是为了能坐太子表哥的侧妃,谁知让那个傻瓜钻了空,自己只能委委曲曲地嫁过来了。   宁如玉也用帕子拭拭眼角的泪,“今后也就我们姐妹相依为命过日子了!”   王碧姚见宁如玉这般,更觉得她掏心掏肺,也对宁如玉流露几分真情来。   正当两人心心相惜之际,俞芩婉吃了一肚子气回来了。   “妾王碧姚/宁如玉拜见王妃!”两人见俞芩婉到了花厅,忙就跪下,行了大礼。   “起来吧!”俞芩婉眼下敌人不是这两人,语气也软了下来。她环顾一圈,嗤笑道:“真将自己当盘菜了!也没断气,却敢不来!”   王碧姚一听俞芩婉说的是紫儿,立马附和道:“就是,今日可是拜见王妃的大日子,来人啊,还不快把那个不知廉耻的贱婢绑过来!”   宁如玉却是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没有任何表示。   “不可!”俞芩婉身边的玉儿低声到俞芩婉耳边,道,“听说王爷去见她,也吃了闭门羹,王爷现在正在闹脾气呢!”   本是一肚子火气的俞芩婉只能将火气压下,只叫人,“派人去把紫儿姑娘请过来!”她在“请”字上重重地咬了口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是王妃派人来请,紫儿也只得披件披风顶着红眼圈过来了。她觉得,男欢女爱之事是凤初宸做得不地道,倒不怪已经嫁过来的俞芩婉。可是她哪里知道因为凤初宸,自己已经被俞芩婉记恨了呢。   到了花厅门口,一个未见过的丫头守在门口,不用想便知道是俞芩婉的人了。紫儿微微行礼道:“奴婢紫儿拜见王妃,麻烦姐姐替我通报一番。”   那丫头并没动,只是冷冷道:“王妃在里面和侧妃拉家常,你是哪根葱?先等着!”   “你!”元月生气,紫儿何曾在安亲府受过这种待遇,可是却被紫儿拦住。   紫儿泛白的脸惨笑:“这里面是王妃,是你我要伺候的主子之一!不得无礼!”   元月气恼,那俞芩婉算哪门子的主子,自己的主子就王爷和紫儿。可是既然紫儿不让闹,元月还是退下了。她担忧紫儿,这天已经入冬了,紫儿昨晚动了真气伤了身子,不知道能不能挨得了冻?方才想着不过几步路,花厅也有生火,便没拿暖炉。   可是等了大半个时辰也没见任何人出来或者招紫儿进花厅的迹象。紫儿还在熬,她知道俞芩婉这是要与自己为难,可是她还是咬牙坚持了。倒不是她怕了俞芩婉,她是在与自己赌气,自己爱了十年的男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投入其他女人怀里,她太失败了!   自然,早有人将花厅发生的事情告诉凤初宸了。还在书房里赌气的凤初宸只是手中的笔顿了顿,继而又行云流水。她不是不见自己吗?那么这就是对她的惩罚!凤初宸赌气地想。   可是,就算是凤初宸还是耐不住一柱香的时间,将手中的掷在桌上,“来人,那边怎么样了?”   “回主子,属下看紫儿姑娘的脸是白得不得再白了,好像随时都要倒下!”谁都没有见过如此脆弱的紫儿,大家都有几年的感情,都很心疼,可是主子要是不开口谁都没办法。   话音还没落,凤初宸已经闪出屋外,小鱼儿跟不上,但知道他去哪里,也往那个方向跑去了。   是白痴吗?别人叫你等着,你就等着!除了本王,谁都不能欺负了你!   第 13 章   还想让我等多久?都是那个杀千刀的,娶那么多老婆回来干嘛!耗吧耗吧,老娘就快不干了!   紫儿双眼白花地看着不大的日头,心里咒骂凤初宸。要是往常的她早就装昏倒了,此刻她不过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突然,紫儿觉得自己身子一轻,本还以为是灵魂出窍,在仔细一看,是凤初宸将她公主抱了。   “你放我下来!”紫儿娇嫩的嘴已经干涸紧巴了,她想挣脱,可是之前消耗太大,现在没有多余的气力来摆脱凤初宸。   “你给我老实点!”凤初宸气急败坏,将紫儿穴位点住,可是气却没处撒,一抬脚,将花厅大门踢得粉烂,然后双目圆瞪已经被巨响吓到得坐在花厅里的三个女子。   “这里是安亲王府,不是你们随便能撒野的,再被本王知道你们欺负本王的人,就如此门,到时候不要怪本宫不客气!”凤初宸抱着紫儿说完便走了。愤怒的那么帅气,丝毫看不出痴傻,着实让人羡慕起他怀里的紫儿。   一路,凤初宸抿着嘴皱着眉,不语。紫儿也埋在他的怀里不去看他。紫儿恨自己,她果然还是很留恋他的怀抱,可是他的怀里还抱过其他女人。   到了屋里,凤初宸很想将紫儿狠狠摔在床上,可是又见她已是弱不禁风的模样,只得小心翼翼地轻放到床上。   紫儿一上床,就将被子盖住脸面,背对着凤初宸,不去搭理他。   “你这是何苦呢!纵使本王娶了她们,也由不得她们欺负你!”凤初宸压低声线缓缓劝导。   紫儿没有应声,她实在是太累了,早就睡着。   “你这人,是要敬酒不喝喝罚酒吗?”凤初宸许久仍不见紫儿理他,恼怒地一把掀开被子,却见紫儿已经睡熟。   哎,他叹了口气,和衣在紫儿身边躺下,竟也跟着睡了。   俞芩婉派去打听的人回来禀报,紫儿的院子进不去,不过他是见到王爷进去以后就再没出来了。   俞芩婉何曾受过像今日这样接踵而来的耻辱,她一把将桌上整套的景泰蓝给扫到地上,裂成碎片。   王碧姚连忙上前用帕子拍拍俞芩婉的手,假惺惺地劝道:“姐姐别与那种小蹄子置气,等姐姐安抚好王爷,再收拾那丫头还不是易事?”   王碧姚自然是乐见俞芩婉和紫儿斗个你死我活。若要让她选边站队,她一定是偏于俞芩婉的,毕竟在她心里头可不甘愿被一个无名无分的下人压上一头。现在俞芩婉打算对付紫儿,王碧姚可是喜闻乐见此事态发展的。   宁如玉只是叫人把碎片收拾起来,她有她的心思,她不过是个侧妃,还是个未圆房的侧妃,王爷智力又异于常人,在这安亲王府还轮不到她说话。她只求自保,不愿卷入哪一方。   俞芩婉初来乍到,虽然说王爷是个傻的,但是毕竟王爷为大,待她冷静下来,倒觉得王碧姚的话有理,还是先哄好那个傻王爷再说。有了计划,于是也懒得搭理两位侧妃,称累先回屋去了。   王碧姚与宁如玉也各自散去,她们眼下还有要担心的,不知今晚王爷会去睡的屋。王碧姚至小就对太子一心一意,更瞧不起凤初宸,她自然乐得凤初宸不要去她屋里,她想着只要自己保持处子之身,总有一天太子表哥还是会要她的。而宁如玉就比较复杂点,她是既害怕凤初宸来,又盼望凤初宸来。宁如玉盘算着自己若想在这王府站稳脚,不仅要巴结着俞芩婉,却也要与凤初宸名正言顺才行。   可是,当晚凤初宸哪里都没去,就挨着紫儿睡着,下人也不好去叫他,王妃也不吱声。   当紫儿醒来的时候却快到半夜了。   “睡醒了?让人端些饭菜屋里吃?”紫儿突然听到耳边传来慵懒微哑的声音。她却大力一推,身边人来不及防备,差点滚下床。   “你这是发什么疯!”凤初宸多亏身手了得,好歹是站稳了,他气急败坏地怒喝道。屋外伺候着的人听到都不禁吓得跪下。   而紫儿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又将被子盖上。   “哼!”凤初宸气闷,觉得紫儿不可理喻,甩袖子出去了。   自然,他谁的屋也没有去,回到自己院子。   两人梁子结大了,持续冷战。   于是,在三朝回门之前,凤初宸都未去谁的屋里。   皇帝也是疼爱凤初宸,三朝回门的礼物早早就让人送到安亲王府了。   凤初宸穿戴好,只是往紫儿院子方向望了望。最近自己太宠这丫头了,等眼下的事忙好有得她苦头吃。   凤初宸最终只是与俞芩婉出门了。   俞宰相携一家百口人早已在门外候着,瞧见是安亲王府的车,心中一阵说不上来的滋味。是激动,是心痛。他铁面一生却独独疼爱这个孙女,他不知道自己把俞芩婉嫁给安亲王的决定是否争取,虽然安亲王痴傻,可在未来皇储之争中,他却是最可能庇护俞芩婉不受家族拖累的边缘人物。可是又想起安亲王那痴傻的名声,只怕自己这个宝贝孙女要守活寡了。   当俞芩婉先下了马车,俞宰相一家眼中都闪过一丝关切,可是安亲王还未从他的马车下来,众人不敢不敬,只能继续保持行礼之姿。   “臣恭迎安亲王!”这已经是俞宰相第三次高声道了,可是车里仍然毫无动静,众人都想透过那布帘往里看看这安亲王又是耍什么把戏。   俞芩婉也着急了,她不愿自己家人在家门口如此没有面子,这附近住着大小官员,可是有数不清的眼睛在偷盯着呢!“小鱼儿,去瞧瞧王爷是不是不舒服啊!”   小鱼儿何曾不知自己主子的脾气呢,他只能故作焦虑,躬身对俞芩婉作揖,道:“禀王妃,王爷可能是睡了!您不知道,咱主子最讨厌他休息的时候去烦他,奴才这会要是进去讨嫌,主子非不是一脚将奴才踢散架!”   小鱼儿在凤初宸身边呆久了,也知道如何给人下马威,不然顶着痴傻之名的王爷乖乖进府还不给他们欺负了去,他太了解自己的主子了,主子想让那俞宰相明白,他是皇亲国戚,不是结了亲就可不敬的。   “那怎么办!”俞芩婉不悦,总不能让他们一家一直在这干等吧。   “王妃问奴才怎么办?”小鱼儿眼珠一转,想着那日俞芩婉罚紫儿,于是想硬隔她一下。他摊摊手,故作无奈,“王爷睡觉时也就紫儿姑娘能在身边伺候,可惜紫儿姑娘现在不在!”   俞芩婉听提到那紫儿,便气得脸色通红。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俞宰相却波澜不惊地笑着捋了捋胡子,对小鱼儿道,“不如我们先将马车太进府里,等王爷醒了在正式拜见!”   小鱼儿见没有理由再拦着,也就顺从点点头。   为了不惊醒凤初宸,俞府可是派出了十余壮汉小心翼翼地抬着车厢进了府,安置在正厅上。   其实在怎么轻稳,凤初宸如何不知呢!只不过他惫于搭理那些等着拜见他的人,他今日愿意过来不过是只想见见宰相。   俞芩婉与家人叙旧去了,老宰相派人在正厅守着,不过小鱼儿以人多吵到王爷为由又把人给赶走了。这时,凤初宸才悄声而出,他直接到宰相的书房等着老宰相。   俞宰相自然也去与俞芩婉去见面了,书房门口站着守卫,凤初宸从背面的小窗跳了进去。   半晌,俞宰相才推门进来。   “老宰相这书房真是极简啊!”凤初宸从暗处走出来。   俞宰相被惊吓到,但毕竟见过风浪,没有大呼小叫,生生把惊吓压了下来。“安亲王?”   他有些不确定眼前的人是否是安亲王,那气质神态与自己平日见到的截然不同,好像长着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正是!”凤初宸无比正经地对俞宰相拱手,“孙婿不才,见过宰相!”   “你不是……”俞宰相打量着凤初宸,猛地醒悟,“你是装的!?”   凤初宸狭长凤眼微眯,只是皮笑,“宰相明白就好,那么宰相想必也猜出本王因何事找你了!”   俞宰相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坐在椅子上不语。凤初宸倒也不催,好像他就是来参观参观老宰相的书房似的。沉默了一阵,俞宰相才抬起头,“不知而今,安亲王实力如何?”   凤初宸这次轻松一笑,“自然比宰相想像的还要出息一些吧!”他答得含糊,不想将家底泄出一二。   俞宰相见凤初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相信如果是个好大喜功之人绝不会隐忍装傻那么多年。凤初宸变痴傻不过六岁小儿,俞宰相不得不心惊凤初宸城府何等之深。他缓缓道:“我家婉儿必是做大!”   “自然!”凤初宸一口答应,在他眼中只有那个位置,其他的不过是附属,并不重要。“不过,本王觉得关于本王智商一事还是不要让本王王妃知晓的好,老宰相觉得呢?”   “一定!”俞宰相也不打算告诉俞芩婉,自己和安亲王密谋何事。他自己的孙女,他自己清楚,被保护的好,又没见过什么风浪,让她知晓便藏不住,早晚坏事。   “本王既然说了该说的,那么就不多留了!”凤初宸见俞宰相似乎还有挽留之意,嘴角一歪,自嘲道:“一个傻子与你们吃什么,想必都素然无味吧!”   第 14 章   凤初宸走后不久,俞宰相便让人撤去正厅之上的马车,俞芩婉独自一人,吃过晚饭才走的。   其间,俞宰相有将俞芩婉单独叫来。   “王爷可好处?”他问俞芩婉,这回他更不确定自己是把俞芩婉推到了顶端还是推到了深渊。他本想着依靠安亲王的身份庇护以后在争储之时俞芩婉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但也好歹是性命无忧。可是如今才只原来安亲王的野心更不小。   俞芩婉以为俞宰相只是问他们夫妻闺事,只能害羞答道:“王爷有性子,但也没出格。”   俞宰相张张嘴却不知从何说,只能点点头。   紫儿早就听说凤初宸去了俞府,又见他没有和她招呼,心里更是失落。她想着自己赌气两日,还未把库房钥匙交给俞芩婉,恐落人口实,于是乘着俞芩婉不在,除了留下盯梢两位侧妃的人手,其他的都偷偷唤到自己院子交代一番。   “你们都是王爷府的老人了,眼下进了主母,表面上的事,我都会全交过去,你们自己思量着办,要是实在不清楚,让小鱼儿问问王爷!”   “紫儿姑娘,您不管了吗?”有个下人小心问道,紫儿姑娘与王爷闹别扭的事全府都知晓,如今紫儿这么一交代倒好像是要离别一般。   紫儿也不恼他插话,只是抿嘴一笑,“家里有主子主母,我算是那棵葱?”   其实底下的人都把紫儿当自己的主母待,可是这话不好说出口,只能点头答应。   晚饭之前,紫儿听人来报说王妃已经回府了。   紫儿就命人带上账本去了俞芩婉的正院,俞芩婉听说是带着账本来的,这次便没有阻拦直接让人领进来了。   “紫儿姑娘身子可好些?”俞芩婉假装亲热让丫环给紫儿端茶赐座,“那天和两个妹妹聊得热乎不知你在外面等着!”   紫儿心中冷笑,嘴上却答道:“您是王妃,奴婢本该在外头侯着,别说一时半会就算一天一夜也是应该。奴婢还未向王妃请罪呢!之前感染风寒怕出来见人过了病气给王妃,真是失礼!”   “紫儿姑娘真是客气了,如今身子已是大好?”俞芩婉嘴皮上依旧笑着,可是心里骂到怎么没有病死掉!   紫儿虽然笑着,但也不想与她瞎应付,便直接将账本递给玉儿,对俞芩婉道:“这是这几个月王府的开销账目,安亲王府新建,没多少账目,过往在宫里都是嬷嬷帮我们打理。紫儿才疏学浅,账本许是混乱得很,还是辛苦王妃了!”自然,紫儿为了报复俞芩婉恶意重弄了本新账,这些账本可谓乱七八糟不知所云。   玉儿将账本放到俞芩婉的桌上,俞芩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才有微笑道:“不知库房钥匙是谁在管?”   紫儿嗤笑,这俞芩婉胃口真大,就算凤初宸和她睡过,但他可不喜欢被女人掌控。紫儿故作为难,“请王妃见谅,那库房都是王爷的私房,皇上派了个嬷嬷看着,听说那嬷嬷是王爷母妃跟前的老人,王爷十分信任她,奴婢见都未见过那钥匙!要不,奴婢一会去请嬷嬷过来?”   俞芩婉听紫儿说是凤初宸的私房,又有宫里嬷嬷看着,知道自己还急不得这事,便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既然有管事嬷嬷看着,那本王妃乐得轻松不管这些杂事了!”   然后又转了话题,掩嘴笑道:“听说紫儿姑娘与王爷闹着别扭,瞧着你们之间的感情,我们这些刚进门的真是羡慕得紧,何时也能得王爷青眼!紫儿姑娘跟随王爷多年,有些事情还需要紫儿姑娘提点啊!如今我也进门了,找个时间便紫儿姑娘抬成姨娘如何?”   紫儿最讨厌做妾,俞芩婉偏说到她的痛处,还自以为紫儿会对她感恩戴德。紫儿冷哼,站起半跪道:“谢王妃抬爱,王爷也曾说要封奴婢做个夫人,可是紫儿不愿意。紫儿虽然自小得王爷照顾,但是却没签什么卖身契,在王爷身边不过是为了报恩。如今王爷有了像您这般如花似玉的王妃和两位侧妃,奴婢也没多大用处,只盼望王爷王妃早日成全,让紫儿离去寻亲!”   俞芩婉未想到一个姨娘并不满足紫儿,一时也不知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犹豫只能答道:“你是王爷的人,我哪里做得了主。哎呀呀,今日也累了一天了,我乏了,你也退下吧!”   说完,示意玉儿抱着账本走了。   可是当紫儿刚回屋里,门就被踢散了。紫儿忙把脱了一半的衣衫又穿上了,但心也惊了一半,是谁惹得凤初宸不高兴,居然把火撒到她这了。   “好,好,好!你是翅膀长硬了,想飞了!”凤初宸擒住紫儿脖子,满眼怒气。   “我怎么了?”紫儿好久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火,心中也是胆颤。   凤初宸凤眼微眯盯着紫儿冷笑,“你想背叛本王吗?听说你求王妃让你离府?”   紫儿本被凤初宸惊吓到,然后又明白是为这是,眼眶不禁通红,眼泪也不争气地落下。紫儿闭上眼企图阻止眼泪流出,可是眼泪却越发得多了起来。   凤初宸心底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心软了,松开了手,语气依旧冷硬道:“我要听理由!”   紫儿终于大口大口吸上新鲜空气,可是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断断续续了,“你不是已经有妻子了……留我何用!……我只愿做你手下,可不愿意……与人做妾。王妃要我做妾,我……自然不答应!”   凤初宸听紫儿这个在他看来荒唐至极的理由,嘴角一翘,觉得好笑,语气也软了下来,“谁说她是我妻子?她不过是个棋子,你与她置气什么!”   紫儿杏目圆瞪,鄙视道:“你们男人真无耻,把她当棋子还与她过夜!”   凤初宸一听这言语不对,也瞪大眼道:“谁与她过夜!”那日他竟然会被俞芩婉迷昏是凤初宸这辈子的污点,他不愿与人详说,可没想到竟然引起紫儿的怨气。   “你没有?”紫儿咄咄逼人,那夜,全国的人民都知道安亲王留宿安亲王妃那儿,而且安亲王妃有落红帕子。   “本王有没有需要向你报告吗?你记住!你也只是本王手中的棋子!”凤初宸的大男子自尊心让他不愿多谈那夜的事,见紫儿质问,也只能恼羞成怒。   紫儿见凤初宸说出如此冷情之话,顿时觉得心灰意冷,不再作声。   凤初宸见紫儿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心急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甩袖出屋了。   紫儿看着已经被踢坏的门,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她出神了一会,才抱起被子去元月屋子挤挤了。元月自然知晓原因,但是见紫儿不愿说话,她也就静静陪着。   “元月,”许久,紫儿才哑着嗓子道,“如果我离开,可能一时没办法带你和你姐姐一块走了。希望你们原谅我!”   “姑娘救了元月和初生,我们怎么可能还记恨你呢!”元月轻轻地拍着紫儿的后背,眼泪不易觉察地顺着眼角落下,忍住哭腔,“姑娘已经准备要走了?”   “不知道,可眼下我有过不去的坎!”紫儿茫然。   元月偷偷拭去眼角的泪花,“需要元月和初生帮忙,姑娘尽管开口!”   第 15 章   因与紫儿闹了,凤初宸连着十几日不着王府,跟着皇子们各处混个吃喝,顺便了解些情况。那些皇子当着凤初宸是个傻子,许多事情反倒在他面前不避讳,只是可惜了那个叫紫儿的美妾没有随他出来。看着他们谈论紫儿时候那贪婪猥琐的面孔,凤初宸都暗暗握紧了拳头。   而紫儿足不出户,除了每日要去俞芩婉那请安。起初,俞芩婉和王碧姚总想着点子欺负紫儿,而紫儿不找事总是退让,久了,俞芩婉也觉得这般十分没有意思,自己堂堂相府千金与个下人斗什么,传出去还不知道她该有多么不大度。如此一来,俞芩婉也减少了刁难紫儿。   过了几日,凤初宸还是不打算打理紫儿,紫儿是从天干二号那转来任务的。   “行刺二皇子?”紫儿抬抬眼皮,用余光询问二号。   天干二号确认地点点头,“只要让二皇子受伤,误会是太子的人做得便成。这是刺客与百香阁姑娘芙蓉的画像。”   紫儿打开画卷,她的本事就是易容,这双重变脸绝不在话下,“几日动手?”   “主子说,明日二皇子会做百香阁密会芙蓉。芙蓉人已被我们帮了。”   “晓得了,晚上便去会会这个芙蓉!”紫儿又看一眼画卷,便将它们扔进暖盆烧了。凤初宸,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百香阁的芙蓉姑娘一早便出来逛银楼了,举手投足,妩媚至极,掌柜伙计都看得眼睛发直,真不愧是百香阁的头牌。   “小翠,你瞧瞧你姑娘带这个镯子,爷会喜欢吗?”芙蓉抬起芊芊玉手,仔细打量手腕上的银镯。   丫头小翠凑了上去,“姑娘戴什么都好看,更何况这镯子手工不错呢!”   “掌柜的,您这镯子姑娘我瞧着合眼,您就便宜些买我吧!”芙蓉抛了一记媚眼,掌柜被迷得七荤八素,已经忘记讲价只顾点头。   芙蓉带着战利品扭着腰肢出来银楼上了轿子,回百香阁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一大早就不见你在屋里,这是去哪里溜达了!妈妈我还担心你忘记回来了!”老鸨的脸边跑边掉粉,刚挨到芙蓉,就被芙蓉轻巧地躲过。   芙蓉打着哈欠,慵懒地斜了老鸨一眼,道:“妈妈,你是担心我跑了?别忘了,晚上我还有贵客呢!这客吧,妈妈也知道,只要我伺候好了,以后总是有机会爬上枝头飞出这个百香阁的!”   老鸨连忙陪笑,“芙蓉说这可不就是与妈妈见外了!妈妈这还不是担心你误了贵客的时间嘛!”   “啊……我困了,先睡一会,晚上还有的忙呢!”芙蓉直接进屋关上了门。   老鸨见芙蓉自从伴上个好的,对她越发得不客气,心里不免忿忿不平想,最好是能被二皇子纳回去,不然等你人老珠黄,老娘有得本事伺候你!   进屋的芙蓉哪里管得了老鸨如何咒骂,她进屋对着镜子检查了一边自己的脸,确认无异以后便安心地躺倒在床上。   此刻的芙蓉就是紫儿。   入夜,紫儿假扮的芙蓉早在厢房里等着二皇子了。   紫儿没想到凤初宸会跟二皇子一同来的。她想许是为了撇清刺杀的嫌疑吧。   “二爷,芙蓉可想你了!”见到二皇子,芙蓉的腰就和断了一般直接折在了二皇子身上,二皇子香软在怀,自然不免得意地摸上几把。   跟在身后傻笑着的凤初宸,心中一阵捉奸在床的怒火,恨不得此刻就将两人撕碎。他开始后悔让紫儿做这任务,或者后悔自己因为担心紫儿而假装偶遇二哥了。   二皇子春风满面得将芙蓉抱着坐在自己腿上。“怎么,几日不见,你这腰身愈发绵软了。”   紫儿用余光瞥了一眼凤初宸,双手搂住二皇子,娇笑道:“一会到床上,奴家会更软的!”   “哈哈哈!”二皇子笑得很大声,狠狠得亲了芙蓉一口,“是啊,本王会让你软得下不了床!”   “爷!”芙蓉故作娇羞地轻捶二皇子胸脯,“还有外人在,爷说这话可是要羞死人家!”   “你这蹄子,几日不见,说话模样怎么愈发诱人了!说,是不是你家妈妈找野男人教你了!”二皇子觉得今日芙蓉每一刻都在诱人,有些忍不住,直接埋进她的胸口隔着衣服啃起来了。   凤初宸何曾见过紫儿与其他男人亲人,顿时脑上涌起一股热血,人直接站了起来,凳子都被带翻了。   如此到的巨响,二皇子自然停下嘴上的活儿,看向凤初宸。凤初宸忙装成一脸害羞,道:“二哥,原来是来做这事,早知道我就不跟来了!”   二皇子顿时开怀,“三弟,是二哥着急了!忘记给你也叫几个美人来陪陪了!”说完,又用手掐了一下芙蓉的腰,“都是你这小妖精,弄的本王□□难耐,忘记还有三弟在这。罚你快去叫几个美人来替本王给三弟赔不是!”   芙蓉扭着水蛇腰又招呼来几位姑娘围着凤初宸而坐。   “爷!”芙蓉又粘在了二皇子上,娇媚地望着他,“三爷也有姑娘陪着了,我们便进里屋如何?”   二皇子哪里受得了芙蓉狐媚,他府上娶的都是大家闺秀,哪里有这野狐狸般的芙蓉媚惑,更何况他觉得几日不见的芙蓉好像随时随刻都在诱惑他。他不禁激动起来,横腰将芙蓉扛起,□□地对凤初宸道:“三弟,你不用客气,这里姑娘都教得好。为兄就先进去乐呵乐呵!”   凤初宸看着两人背影眼中冒火,却不能有所动作。不稍片刻便传来芙蓉的尖叫和娇喘,“爷别亲那,人家受不住!”   “爷,你捏疼人家了!”凤初宸身边的一个姑娘哭声说到。凤初宸刚才在脑补里面的情景,不觉得把没撒出来的力气捏住身边一个女子,若不是还有些许理智,那女子的手怕就毁了。   “哭哭啼啼得作甚!”凤初宸只能把火撒在这倒霉姑娘身上。   而里面芙蓉正躲开扑身过来的二皇子,笑道,“爷急什么!你且躺床上,芙蓉跳个新学的脱衣舞如何?”   二皇子什么美人没见过,就算芙蓉诱人,他也不是急色的,便敞着衣衫靠在床上。   芙蓉极尽能力地扭着她的水蛇腰,玉指轻轻拉开衣裳带子,此刻的芙蓉妖艳的不可方物。   正当二皇子陶醉之际,芙蓉却从衣袖中掏出软剑朝二皇子刺去。自然紫儿也算到自己技不如人,剑锋只是擦过二皇子手臂,吃了点血。   二皇子自然猜到眼前的绝对不是芙蓉,用另外没受伤的手去抓紫儿的脸皮,紫儿自然为了这个而来,便也顺势让他撕了自己脸上的假面,露出另外一张脸。   二皇子绝对这脸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的人。   紫儿确认二皇子看清自己这张脸,便撒下烟雾从窗口跳出去,天干三号在外面接应,他的轻功最好。   自然二皇子追出去,紫儿已经不见踪迹了。   接下来便是凤初宸装作无意地将“刺客”引到二皇子面前,让其认为是太子搞得鬼。自然,二皇子与太子又开始新一轮的水火不容,参本暗杀陷害,朝廷又空出了好些位子,俞宰相趁机安排重用新人。   第 16 章   如此一番大动作,日子也过了把月,转眼到了小年。   某日,地支二号就回来禀报,说紫东国派使者来访。不止是凤初宸诧异,整个朝廷都觉得好奇。   熟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紫东国与蛮芍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十年之前,好像她们国家丢了什么宝贝流入民间,特意派使者到周边四国去寻。   “有说为了何事吗?”凤初宸用指头扣扣桌子,盘算着如果与紫东国结盟是否对自己更加有利。   “暂时不知!”二号摇摇头,有些疑惑道:“不过,倒是没想到神医紫泉尽然是紫东国的人,这次也随使者而来。”   “紫泉?”凤初宸又再心中盘算。   紫儿自然也听到紫东国来访的消息,可是却没怎么细听,她从来不喜欢参政不喜欢费着脑袋考虑盘算,那些琐事就丢给凤初宸那么精于心计的便是。   招待紫东国使者的宴会便设在小年夜里。虽然不确定紫东国此行目的,不过使者带来了许多紫东国极为贵重的特产,看来没有什么敌意。皇上也很高兴,特地为使者举办隆重接风宴。   小年本事家宴,而今变成国宴,贵族大臣也要参加。今年不同的便是以往凤初宸是抱着紫儿,而今却是带着他的三位妃子出席了,按身份,紫儿不能已经不能出席了,不然三妃便成了笑话。不过,也有些多事的人又担心紫儿不在,凤初宸会不会发疯病,虽然他们已经忘记有多久见过凤初宸发癫。   待众人都入席坐定,皇上才携皇后与紫东国的使者一同进来。   紫东国的使者是个中年女子,紫泉便跟在她身后。女人为官在蛮芍国是夜谈,可是是紫东国来的,可能除了不在场的紫儿以外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诧异。不过还是有很多人盯着使者看,他们想看看女尊国来的女人和这里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紫东国的使者虽然是女人,但是却有着不输蛮芍国男子的气度,身量也比一般的女子高,服装和这边的女子差不多,只是没有时下女子流行的广袖长裙,而是窄袖半裙裤装,更为实用一点。而她身后的神医紫泉除了带着半脸面具,衣着打扮与蛮芍男子无异。   紫泉打量全场,特别把视线停在凤初宸身上几秒。当他知道了紫儿身份以后,也打听到紫儿的过往。他知道眼前那个看似痴傻的男子就是紫儿在蛮芍的男人。一想这些,他是一阵心疼,可是这又何妨,在紫东国三夫四郎也是正常。只是他觉得让紫儿跟着这么一个男人真是可惜了,她可是堂堂紫东国太女,却因为自己的失误走丢而今却成为一个傻儿的连妾都算不上的丫鬟。   凤初宸自然也敏感觉察紫泉打量自己的目光,他也忍不住打量起紫泉。这个男人一副不食烟火淡漠模样,可是自己却从心里涌起一阵不爽快。   “文相,请坐!”皇上极为客气,他女人见多了,去少见这边气度的女子,虽然比不上紫东国女王那倾国相貌,但也是女子中数一数二了。此次紫东国女王派出文丞相来访,可见其郑重程度,可是却迟迟未说原由。   “皇上,臣斗胆了。”文相也不客气坐下,紫泉站其后面。   “文相一直说有重要的话需要在今晚说,如何,此时吗?”皇帝看向坐他左手下方的文相。   文相环顾四周,见众人目光都集中过来,便起身躬身行礼朗声道:“臣代表我国紫东国请蛮芍国主还我国主一个人!”   “还?难道朕扣了你们紫东国人不成?”皇帝有些吃惊,也有些生气。   文相波澜不惊,继续道:“并非如此,事实上应该说感谢贵国收留了此人,我们紫东国感激不尽!”   皇帝有些好奇觉得不耐,“文相你就不要卖关子了,你所谓何人!”   文相又行一躬,“可否请皇上派人将安亲王府的紫儿姑娘请来!”   那个紫儿?皇上看了一眼凤初宸,当年凤初宸领了这么一个小姑娘,自己也是顾虑,派人彻查了一次,未觉得有问题。   凤初宸心底暗暗吃惊,他有想过紫儿身份不简单,但是却没有和紫东国的人联系起来。   皇帝点点头,示意派人立刻去接紫儿进宫。   正在打盹的紫儿听说皇上派人接她进宫也是一头雾水。只能按照以往的标准打扮妥当进宫。一路她还担心自己如此打扮会不会把凤初宸三个妃子的风头抢去,要知道,凤初宸给她准备的衣物都是照着贵妃标准,临时她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衣物,若是穿了丫鬟衣裳又怕面圣不恭。   宫宴,紫儿参加过可能比俞芩婉还多,所以她倒不畏惧,只是奇怪为何紫东国的人要见她。   “安亲王府紫儿姑娘求见!”太监扬声报道。   紫泉和凤初宸第一个往殿门外看去。不同的是紫泉与文相同时起身站起。   紫儿没有畏缩,仪态大方地受众人目光洗礼进入的,她余光遇到了凤初宸问询的目光,她只能不易察觉地摇摇头以示回应。正当她走到大殿正中欲向皇上行礼,文相和紫泉快步到了紫儿面前拦住她下跪的身子,反倒是他两跪拜行了五体投地大礼,嘴里还大声道:“臣文思佳/紫泉拜见太女殿下!”   太女殿下?这是什么鬼?紫儿一头雾水看向凤初宸,却只见他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模样。   紫泉?对了,眼前这个人是紫泉,他回来找她了。“你们快起来,别跪我了!这是怎么回事?紫泉,你给我解释清楚!”   凤初宸见紫儿竟然认识那个紫泉,眉头一皱。   紫泉和文相起身以后,紫泉高兴地握住紫儿的手,道:“太女,臣终于找到您了!您六岁那年都是臣守护不利让您走丢了!请太女赐罪!”说完又是扑通跪了下去,面具底下竟是满面泪水。   紫儿只能又去拉紫泉,两人如此拉扯,凤初宸看不下去了,起身走了过去分开两人,将紫儿拉到身后,敌意地看着紫泉,“你是什么人!不要拉着本王的紫儿不放!”   皇帝怕自己儿子闹出笑话,刚才还感到莫名其妙的他只能看口道:“文相,这是怎么回事?紫儿怎么就变成你们的太女了?朕可听说你们太女身子不好一直养在你们宫家雪山中呢!”   文相转身对皇帝作揖:“此事说来话长。皇上还记得十年前我国派人寻宝吗?那宝贝就是我们的太女紫涟漓。她那时受人追杀,逃跑失踪了。我国主一直深信能找到她的爱女,于是瞒下实情,免得有人觊觎太女之位!”   第 17 章   “那么大使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请太女回紫东国了?”皇帝心里迅速盘算一番问道。   “不行,紫儿是本王的谁都不能要走!”凤初宸抱起紫儿便走。   “你放下太女!”紫泉一个瞬步挡在凤初宸面前,而凤初宸开始运气准备开打。   “宸儿!不得无礼!”皇帝喝道。   “父皇!”凤初宸看向皇帝,皇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哀怨,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   “好了,宴席才刚开始,别因为我而闹得大家吃不了饭!”紫儿拍拍凤初宸,“安亲王快将我放下吧!”知道自己身份,虽然不觉得得意,不过紫儿也不想再用奴婢称呼自己委屈自己了。   凤初宸也意识自己刚才太过冲动了,只能将紫儿放下。   “来人,加张桌子给紫东国太女!”皇上见僵局化解,马上吩咐将人分开。   “多谢皇上!”紫儿只是行了拜礼,不再叩首。不管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自己现在占着太女身份,就算不说为国争光,可是再卑躬屈膝的,可就是自己脸面无光了。   皇帝看着眼前的紫涟漓,心中不禁暗叹,不愧是皇族血统,做了那么多年下人,气势却丝毫不输皇子,才得知自己身份只是少许惊讶,却未有一丝露怯,此刻不卑不亢的态度又表现极好。难怪人人都夸宸儿身边有个好丫鬟,只可惜自己没给她个正经的名分。   文相打量着自己将来的主子,心中极为满意。原先听说太女变成了下人,她还担心长年累月的习惯是不是会把人变得小家子气。可是不亏是女王的血统,举手投足之间分毫不输阵势。得知自己那么高贵的身份也是波澜不惊,没有因为命运的改变而欣喜若狂。文相这才相当满意自己以后的主人了。   紫儿,哦不,应该是紫涟漓,哪里管得了在座的各位想什么,也暂时不想考虑这紫东国太女是个什么东西,反正觉得很高贵的样子,直接在自己位子坐下。其实她心中也是一阵感叹,终于有位子可以在这富丽堂皇的皇宫里吃顿好的了!   于是,紫涟漓端起筷子准备很优雅地大吃。其实她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只是没有这么理直气壮,堂堂正正地吃。   可是,还是不能尽兴啊,紫涟漓动筷,偏偏有些不长眼想长自己国家威风的大臣说道:“可是如今紫东国太女已是我们安亲王妾室了,这可如何是好!不如两国联姻,太女嫁给我们安亲王!”   文相眼睛微眯,她不介意在这里用眼神杀死一人。不过她又马上哈哈大笑,对着皇帝道:“皇上,你的大臣怕是少出远门啊。这事在我们紫东国还是算是个事吗?不过若是安亲王觉得吃亏,臣倒是愿意禀明女王,虽然安亲王已经成过亲不是完人,不过臣想女王开明,一定同意按国礼迎娶安亲王的,只是必须将那三妃休弃!”   三妃听到文相提到自己,纷纷抬头看向凤初宸。凤初宸也愣住,他可没想嫁到紫东国。   紫涟漓嘴巴微张,这是什么鬼?难道是传说中的女尊国家?可是自己怎么都没听说过。   皇帝被文相这一席话刺得面红耳白,他本也有联姻之意,因为紫东国虽然是在女子掌管之下却长盛不衰,因为他们的冷兵器技术尤其出众,若不是她们祖训不得侵犯他国,不然现在五国都会是她的俘虏国。所以他们少和紫东国来往,但是也不愿意得罪紫东国。这一席话可是断了他的念想,皇帝打哈哈道:“我国皇子怎么可能和其他男人共妻,文相说笑了!说了这么久话,太女一定是饿了,大家开席吧!”   紫涟漓听这话,心里想着那么以现在她和凤初宸的身份,她不可能共夫,凤初宸不可能共妻,那么如果可以他们是不是可以一是一双人呢?这么想着,紫涟漓不禁看向凤初宸,正在生闷气的凤初宸见紫涟漓还笑眼看着自己,只能瞪了回去。哼,那丫头估计想让他嫁给她吧!   不知何时已经站到紫涟漓身后的紫泉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皱起,太女并不排斥那个安亲王,甚至还很喜欢呢!不过转念想想,当初若不是安亲王救的太女,恐怕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见到太女了,这么一想,紫泉反而对凤初宸绝对的感激起来。   “太女,来,朕与你喝一杯,想来你在蛮芍也有十年光景了。以后蛮芍也算你的故乡,以后若有什么事需要蛮芍的尽管开口,我们也是一家人了!”皇帝还是不忘拉近与紫东的关系,就算拿不到技术,能定期供几件武器也是好的。   “皇上客气!”紫涟漓连忙举起酒杯,可是许是宫女匆忙并没有往她酒杯倒酒。正当紫涟漓有些尴尬,耳边响起熟悉而有磁性的声音,“请太女允许臣伺候!”   紫涟漓抬头,正对上紫泉俯身微低下来透着面具的笑眼,他手中早已端着酒壶对着紫涟漓的酒杯倒下。紫涟漓感谢紫泉救场,对他微笑点头,紫泉却是有些慌神。   “谢皇上!”紫涟漓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凤初宸觉得紫泉扎眼,便身边正伺候三妃的宫女喝道:“还不过去伺候紫儿!”   不远的五皇子本来就垂涎紫涟漓,而今又知她乃紫东国太女,对自己没有及早把她吃干抹尽恨得直痒痒。现在见凤初宸这般,便摇头嘲笑道:“三皇兄你怕是不知道吧?在紫东国都是男人伺候女人!”说完似笑非笑嘲讽地看着紫泉。   众人鄙夷不善的目光都集中到紫泉身上,紫泉却不动声色,答道:“天子为大,伺候太女是我的荣幸!敢问,五皇子,您是不是因为男儿之身就不能伺候贵国天子了呢?”   “你……”五皇子哪里想得紫泉竟然如此善辩,一时语顿,等回过神来连忙朝皇帝跪下,“父皇,儿臣绝没有这样想法!”   皇帝气这五子愚钝不争气,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紫泉神医也是我蛮芍客人,不可无礼。”   紫泉站着,紫涟漓也觉得不妥,便压低声线道:“你坐下来吃吧!”   紫泉心中高兴,裂开嘴,道:“臣尊命!”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还是能让周围的人感觉到开心的味道。   文相瞧瞧紫泉那小样,想想他这十年来吃的苦,心中不禁为他惋惜。佛度有心难度无意,以后还要看这小子造化了。   紫泉虽然坐下,可是却不停地给紫涟漓布菜,而且时机都恰好,选得都是紫涟漓爱吃的。   紫涟漓何曾被人如此伺候过,就算上辈子也没有啊。自然觉得受之有愧,连连摆手道:“你吃,你也吃!”   对面的凤初宸瞧着两人客客气气,心里怒火中烧。幸好三妃都有自知之明,了解自己还驾驭不了这个傻子,也不去招惹他免得自己一身骚。   紫涟漓见凤初宸全程看也不看自己,又瞧着他身边坐着三妃,心里难免不舒服,故意对紫泉更有笑脸了。   勉强熬到甜点,凤初宸再也耐不住起身走到紫涟漓身边,拉起她,向皇帝告辞:“父皇,儿臣和紫儿回去了!”说完不管不顾地拉着紫儿要走。   紫泉文相并没有马上拦阻他们,而是等着紫涟漓吩咐。   皇帝只好拦人,“宸儿,不得无礼,太女他们今日是要到行馆住的,不能去你安亲王府!”   凤初宸不管,继续拉着紫涟漓不放。   紫涟漓只好对皇帝道:“可否让我今晚再住安亲王府,毕竟事出突然,我与王爷也有些事情要说。”   未等皇帝应答,文相与紫泉也向皇帝行礼道:“肯请皇上准许我们与太女同往!”   皇帝见是如此,也不阻止了,住哪里不是住呢!只能加派人手保护安亲王府就是了。皇帝便点头了。   凤初宸拉着紫涟漓大步走了。紫泉与文相急忙赶上。却留下三妃不知该走该留,最后,俞芩婉咬咬牙,向皇帝跪拜后带着两侧妃追了出去。   第 18 章   紫泉与文思佳被安排在外院,紫涟漓只能对他们匆匆交代一句:“明日详谈!”便被凤初宸拉进她的院子。大约都听说了怎么一回事,连元月也避得远远。小院子静悄悄的,只有冷面的凤初宸和也有些恼火的紫涟漓。   两人互瞪了一会,凤初宸一把将紫涟漓抱了起来朝床上扔去,然后又马上上前扣住紫涟漓双手,开始撕扯她的衣裳。虽然紫涟漓力气大可是还是打不过发怒的凤初宸。   凤初宸眼睛发红,边咬便问:“你是何时认识那个紫泉的?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勾搭其他男人!”   紫涟漓挣扎骂道:“你碰过其他女人,别碰我!我嫌脏!”   凤初宸又狠狠咬了一口,抬眼:“我除了你还有谁?可是你却勾搭上紫东国的男人,怎么,是因为紫东国可以三夫四郎让你爽快吗!”   紫涟漓冷笑:“你可以三妻四妾我为何不可三夫四郎!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朝秦暮楚!”   “我何时朝秦暮楚了!”凤初宸气得脸颊都红了,一把拉起紫涟漓,“你给我说清楚!”   “你……”想到那事紫儿就一阵心痛,“你都和别人圆房了!”   “圆房?何时?”凤初宸诧异。   紫涟漓瞪眼,“你问我何时?整个蛮芍都知道你与你的王妃都洞房了!”   凤初宸也瞪眼,“别编排我!我可是连碰都没碰过她!”   “真的!”紫涟漓破涕,心中开始欢喜。   “何需骗你?”凤初宸鄙视看着紫涟漓,“不过就算我碰了她,与你何干,男人本来就该三妻四妾!以后这安亲王府会进更多女人。”   紫涟漓听了凤初宸这番欠扁的话虽然恼火却不着急生气,因为眼下他们要决定他们的未来。她用力将压在身上的凤初宸推起来,“既然这样,我想和你谈谈正经的!”   凤初宸火撒得差不多,也没那么暴力了。“什么事?”   “你我的未来啊!”紫涟漓靠向凤初宸,打算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是蛮芍国的安亲王,我是紫东国的太女,可是你我相互不能娶嫁,不如我们私奔吧!不然,我们这辈子不能在一起!”   渐渐冷静下来的凤初宸斜了一眼紫涟漓,“不行,你知道我毕生就为了报仇,我不可能和你私奔,而且你一定要回到紫东国当你的太女!这有这样,我才可能胜算!”   紫涟漓听凤初宸是这样盘算,一把推开他,质问道:“你不怕我回紫东国便再也不理你,你不怕我在那边三夫四郎?”   凤初宸却毫不在意轻笑,用手划过紫涟漓脸颊:“成大事者何必在意这些小结,当然,你若愿为本王守身如玉更好!而且……本王知道你爱本王,绝对会帮本王的!”   紫涟漓有些绝望,这男人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刚才吃醋吃得那么厉害,现在又说得那么淡定。紫涟漓失望地看着凤初宸,极认真道:“你当真要我去紫东,不和我走?”   “是的!”凤初宸理清利弊,头脑清醒,不再被情绪左右。凤初宸属于两极的人,情绪上来极为疯狂,冷静起来就极为冷血。   紫涟漓心冷的,却扔想挽留,她和衣起来冷脸试探道:“既然你想要我帮你,那么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凤初宸见紫涟漓松开,笑着挑眉问道:“你说!”   紫涟漓见他那幅轻松模样,只能自己闷气,她狠狠心,“从此我紫涟漓与你凤初宸再无任何关系,我也只会帮你到登上大位那天!你可答应!”   凤初宸心中暗笑,小丫头,你还能逃过我手掌心?“好成交!”   见凤初宸答的如此轻松,紫涟漓的心裂开了,她忍住眼泪,“好!那让人叫紫泉过来!”   提到紫泉,凤初宸又有些不爽快,“叫他作何?”   紫涟漓冷哼,“送你个大礼!明日你可以堂堂正正的出现在蛮芍国了!”   凤初宸想想也同意,便让人招来紫泉。   “太女!”紫泉见紫涟漓无恙,才放心跪下。   紫涟漓摆摆手,“你快起来,你上次答应我的事,你把工具带来了吗?”   紫泉这才起来,点点头。   “干嘛?”凤初宸警惕看着两人。   紫涟漓没有回答,只是眼睛盯着凤初宸道:“紫泉,帮我解了子母盅,从今往后,我紫涟漓与安亲王凤初宸再无任何瓜葛!”   “你!”凤初宸见紫涟漓做得这么决绝,火气也上来了。   紫涟漓冷笑,他是熊掌鱼翅都想要吗?“是你选的,大位还是我?”   见紫涟漓这么问,凤初宸只能甩脸,“由你便是!”   紫涟漓不知该说凤初宸幼稚还是冷情,突然觉得和他赌气的自己很白痴,便也冷下心,淡淡道:“紫泉,开始吧!”   翌日,凤初宸将整个安亲王府的人都召集起来,包括三妃。   “臣妾参见王爷!”三妃行礼。   “免!”凤初宸只是微微点头。可是三妃却觉得他有哪里不同以往,好像更加英明神武起来,这样的凤初宸让人见了更加面红心跳。   不是凤初宸的人,来的时候都是偏懒散,可是见着凤初宸盯着自己看也渐渐觉得冒汗。今日凤初宸的气质都不一样了,或者说,这才是他本来的模样。   瞧见人都到齐了,小鱼儿大声道:“都来正式拜见王爷吧!”   众人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跪下:“参见王爷!”   凤初宸端着茶,目光慢条斯理地扫了一遍,道:“多亏了紫泉神医,本王已经恢复清明,以后这府里的事情都归本王管,要是谁大胆搞怪,不要怪本王不客气!”   “王爷,您好了?”俞芩婉见到这样的凤初宸不免惊喜。以后她不会再被闺蜜笑说嫁了个傻儿,而且自己重要的敌手紫儿也要离开蛮芍了。   宁如玉说不上喜悲,喜的是自己夫君已是常人,悲的是以后自己要看眼色的人又多了一个。   王碧姚是真悲了,自己以后想和太子暗渡陈仓的念头恐怕难以实现了。   凤初宸才不管她们盘算什么,只是挥挥手,“你们退下吧!”   他自己也有烦心的,一会和紫儿进宫一趟,紫儿再也不会待在他的身边,而是要变成紫东国的太女紫涟漓了。凤初宸不是不想挽留她,可是她的身份由不得他。他想,等登上大位以后,不管她是孤女还是太女,一定迎娶她便是。   进宫后,皇帝得知凤初宸恢复正常,而且言语通顺,大喜,昭告天下,赐予神医紫泉珍惜百草。   紫东国太女紫涟漓正式入住行馆,三日后起程前往紫东国。   第 19 章   紫涟漓收拾要搬去行馆的行礼,无语地看着一直坐着看自己的凤初宸道:“我可没拿你安亲王府一分一毫!”   凤初宸失神,低语道:“只要我能给的你尽管拿吧!”   “真的?”紫涟漓眼睛亮了,原来她还想如何提才好呢!   “你说来听听!”凤初宸真是想送她个东西留作念想。   “我要初生元月,我知道你还需要初生,元月我先带走,初生便等你登上大位,我便来领!”紫涟漓一口气说完,生怕凤初宸不放人。   凤初宸又气又觉好笑,以为她会要他的贴身之物,没想不过是两人。他记得这姐妹俩是紫涟漓救的,也是紫涟漓亲自训练出来的。凤初宸想将元月给她,到时候初生也能牵绊元月,自己接触紫涟漓的机会就多了,于是答应了。“给你便是!”   紫涟漓总算有件顺心的事情了,忙让元月进屋说话。   “元月,我管王爷要了你和初生,你要随我去紫东国吗?”紫涟漓虽然向凤初宸要了她俩,可是自己却还不是确定她们是否愿意。   元月听紫涟漓这么问,眼睛一亮。她本来还难过要离开紫涟漓,现在心情简直是破涕而笑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凤初宸,见他并无二话,这才正式对着紫涟漓磕头,“姑娘去哪,奴婢就去哪!”   紫涟漓稍悬的心放了下来,拉起元月道:“你愿意就好,可惜初生还有任务不能马上跟我们走,今日进宫和她道别吧!”   紫涟漓时间不多,下午就朝着惠妃那递了拜帖,惠妃忙请人进宫。   “臣妾拜见太女!”惠妃听说了紫东国一事有太多想问问紫涟漓的,又对身边人道:“本宫要与太女叙叙旧,你们就先退下吧!”   “初生啊!我要带元月回紫东国了!”紫涟漓隐下不舍。惠妃便是初生,元月的亲姐姐,当初是她求紫涟漓护着自己的妹妹,她愿意为凤初宸进宫卖命的。“你等大事以后再与我们回合!”   初生听说元月要跟紫涟漓走心中很高兴,虽然她们姐妹都是为人拼命,可她知道跟个心软的主子总是好的。她欢喜地对元月交代道:“你也老大不小,太女回到紫东也是人生地不熟,你可要照顾好太女,别让人欺负了!”   元月痴痴地偷看了一眼紫涟漓,对初生道:“放心,谁敢欺负姑娘得先问问我的暗器好不好用!”   元月天生好摆弄物件,经过她手中做出的机关暗器几近完美,用现代话就叫机械师,可惜在古代,女子有这天赋也没有人瞧得起。凤初宸愿意将元月放了,也说明他待紫涟漓也是十足真心了。紫涟漓了解紫东是个女尊国,而且有冷兵器资源,元月跟她过去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初生并无特长,但长得漂亮专习媚术,如今虽然是破瓜之身,可是到了紫东就不会因为这种事而被看不起。   看到着,一定有人问了。那这样不是可以紫东国的男人过来,蛮芍国的女人过去了。可就要讲到紫东国的人文环境了。这也是昨晚紫涟漓找紫泉恶补了些紫东国的知识,不然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就跟人去了行馆吧。   紫东在六国中地处内陆,除了宫家雪山之外四季如春。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紫东国的人生女儿生儿子多了起来,人们如果需要前往邻国则要经过雪山,就算得了宫家许可,侥幸过了雪山,邻国也不一定愿意接受外族。男人出去多做苦力,吃穿不暖,而紫东国四季水果,物产丰富,国人也不舍丢弃。渐渐就形成女子宝贵的局面,再后来女子当王就形成女尊国家。虽然女子偏少,但是紫东也讲究血脉,凡事要入住紫东的外来女子也是要经过层层考验的,不是说去便能去的。而紫东国男子无论本事多大,到其他国去也是被人看不起,而且他们早已习惯共妻,就像蛮芍的女人习惯男人三妻四妾一般,所有他们情愿待在紫东国过着舒适的生活,要知道,紫东的男人虽然地位比起紫东女人低微要伺候女人,但是除邻共妻且不得参政之外他们并没有可悲到像蛮芍女子那么低,大多数是可以学习可以生意可以抛头露面的。   “参见太女殿下!”当紫涟漓踏进行馆的门槛时,全部人都激动地匍伏跪下。   “起!”紫涟漓微微点头,她不能太近乎以免让人觉得自己好欺负了,她只伸手扶了文思佳,笼络人心也是要的,不能一棍子打死。   紫涟漓快速打量了一下,侍卫都是五大三粗的女人,端茶倒水的仆从真都是男的。也许这是她穿越十年来唯一觉得不错的地方吧。   “元月,出来见过文相!”紫涟漓笑着对文思佳解释,“她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一直贴身伺候我,我想以后也只要她伺候便是!文相您说可否?毕竟紫东的规矩我不太懂!”   文思佳又跪了下去,“臣斗胆,殿下必须改口自称!您如此说话,臣万分惶恐!”   “自称?”紫涟漓还是没习惯一下子身份如此高贵,“那我要称作本宫?”   “太女殿下圣明!”虽然紫涟漓不拘小节,不过文思佳还是欣慰她的聪敏,并没有什么小家之气。“只要是太女信任之人,太女尽管留用!”   身份突然变得高贵其实紫涟漓是有些不适应的,因为她不知道去紫东国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好在从小被凤初宸锻炼的意志力强大,而且带着元月,离开凤初宸便没有那么难受。   三日到,启程。   皇帝特意派出凤初宸送别,也想让世人看看他恢复常智的儿子是多么风姿自信,玉树临风。这几日,皇帝愈发见着凤初宸欢喜,觉得自己儿子里他最出色。   紫东国的女子是不坐轿的,而且文思佳听紫泉说紫涟漓身手不错,便直接给她安排了马匹。文思佳能当上丞相不但因为她的才智也因她为人圆滑,她知晓紫涟漓与凤初宸之间有秘密,可是她不想深纠因缘了,只要这个太女是真便成,女王思念了十年,其他皇女虎视眈眈,她还有很多是要做,路要铺。   紫涟漓与凤初宸走在最前头,可是她俩并无话语,喧闹的是跟着身后相互客气道别的大臣们。   其实紫涟漓很想此刻凤初宸义无返顾地拉着自己逃跑,哪怕是说一句,“别走”或者“等我”!多年后凤初宸也后悔当时自己为何看不清没用将紫涟漓留下。   街上看热闹的百姓很多,他们都听说了这段傻子童养媳的佳话,如今看着两人郎才女貌,觉得他们分离太可惜了。不久后整个蛮芍的说书人都爱说起这段故事,他们自认为知道的那段故事。若干年后,凤初宸最爱私服去听听这些故事,心里想着当初我要真想说书的那样对待她,她会为自己留在这里吗?   “各位大人勿送,就此别过!”文思佳的声音打断紫涟漓的消沉,她突然觉得害怕,赶紧转过去盯着凤初宸,下次要到何时才能再见到他呢!   凤初宸心中也漏了一拍,望向紫涟漓。   两人相互对望,谁都插不进去。紫涟漓满眼写着带我走,可是凤初宸闭闭眼,做了今生最后悔的决定,扭头不再看她。   “走!”紫涟漓一夹马肚子,飞快往前奔去,她不要,不要在凤初宸面前落泪。   紫泉看了一眼凤初宸,心里叹气,也赶紧追了上去。他这次不能再将她弄丢了!   第 20 章   紫涟漓刚离开凤初宸那两日,人很低沉,闷闷不乐。元月和紫泉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终于到了座城市霞城,这里是个很大的渔港城市,水路都很发达,所以经济效益都很不错。紫涟漓之前有听人说起过,可是当时凤初宸“痴傻”,皇帝是不允许他们出宫的,她除了皇城远得都去不了。   霞城很热闹,而且不过几日便要过年了,更加繁华了。紫涟漓他们是要在这边坐大轮去雪山的。   “后日便是三十,不如我们在霞城过完年,初二再走?”瞧见紫涟漓眼中的好奇,紫泉提议道。   紫涟漓果然惊喜地看了一眼紫泉,又连连对着文思佳乞求地点头。   文思佳虽然年长,但不是迂腐之辈。他们一行虽然低调,但个个都是高手,而且若是遇到几个不怕死的,亮出紫东国腰牌便再无人敢得罪,至于那些皇女们,她们低估了紫涟漓而且没有人想当出头鸟,谁会傻得第一个出来暗杀太女?所以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反正是赶不回去过年了,文思佳便也同意了。   他们找了最好的客栈落脚。   “掌柜的,要观日这间套房。其他房间就安排在这房左右。”紫泉对掌柜吩咐道。这观海阁地理位置非常好,除了大门那边,其他三面临海,这观日是特别设计突出于观海阁的一间房,三面观海,独一间,乃为上上房。   “客官你很了解嘛!幸亏你们是节前来,大家都赶回去过年了,不然你可住不上!”掌柜因为淡季却来了这么多客人,很是欢喜。   文思佳快速地扫了一眼紫涟漓,见她和掌柜一样笑着看着紫泉,便装作玩笑道:“这几年他日日出来寻他夫人,何地没有去过!”   紫泉顿时脸上泛热,忙偷看了紫涟漓一眼,见她好似没有在听便才放下心。   紫涟漓两世加起来的岁数如何听不懂文思佳话中话呢!她跟紫泉接触了几次,自然知道他在寻谁,可是不过她将紫泉只是看作亲切的朋友,目前可没有什么儿女私情。   观日这间自然是给紫涟漓住的,房间挺大是套间,紫涟漓让元月和自己一块。走了几日,都没舒服睡过,如此“总统包间”紫涟漓梳洗一番便睡了。   等紫涟漓睡醒,满屋通红,她往窗外看去原来是落日了。“元月,打盆水进来!”紫涟漓心情大好,边穿衣服边叫道。   “吱……”进来的不是元月,却是紫泉。不知是不是夕阳映照的缘故,满脸通红。   “元月呢?”紫涟漓诧异。   紫泉不自然答道:“元月姑娘去采买些太女路上要用的东西。”其实他知道是文相特意让元月去的,好帮自己,可他为什么会有种做贼的羞愧感。   两人不知为何就尴尬了起来,紫泉想想又道:“这间不错吧,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落日了,老让我带你飞到正殿屋顶上去看,说视野最好。女皇也是宠你,竟然也答应你可以天天爬上正殿。有大臣说于理不合,可是女王竟然回答,这里的一切都是太女的,太女愿意如何便如何。”   紫涟漓听紫泉提起过去,不禁叹气,那个正宗的太女不知投胎到哪里去了呢。只能提醒道:“六岁之前,我全记不得了!”   紫泉一听很是自责,连忙跪下:“都是臣保护不利!”   紫涟漓抚额,紫涟漓的失踪对紫泉的阴影面积一定极大。她扶起紫泉,极力装着兴奋,跑到窗前对着紫泉道:“我这不是没事嘛!哇,快看,整个海面都是红色的,好美啊!”   紫泉不再多言,只望着紫涟漓,欣慰地微笑。他到底还是寻回她了。   明日便是三十,三十初一人们多在走亲戚不做生意。但是二九晚上可是最热闹的时候,大家忙着最后采购,商铺也纷纷搞促销,宵禁的时间也比往常延长了半个时辰。   紫涟漓和元月都想去看看,文思佳不愿凑这热闹,便由紫泉带着几个护卫扮成的丫环一齐出发了。   紫涟漓的颜很是出众,身边又跟着个虽然看不到脸但是气质非凡的男子,身后的元月也不是一般长相,又跟着几个粗壮的丫头。总之一行人很醒目,走那那里的人盯着紫涟漓看。   但紫涟漓丝毫不在意,因为她的眼光只要稍微对哪样东西停留片刻,紫泉便会立刻捧上,而紫涟漓是个吃货,看得最多就是吃食,于是她现在在很欢乐地吃着。   “这位相公,您夫人长这么漂亮,可是这头面太素了,你看看我这可是上等羊脂纹金雕刻的簪子,也就您夫人配得上!”一家首饰店在扫货,伙计见紫泉他们非富即贵,忙来拉生意,他们的货虽品质不错,但年关出来的有钱人少啊!   紫涟漓好奇,停下脚步打量那小二手中礼盒里的玉簪,玉确实是好玉,通体洁白不见杂质,但还不算是极品,倒是它镶金技术不错,纹的花样新鲜。   紫泉却被小二的几声“您夫人”叫羞了脸,悄悄看了一眼紫涟漓,见她并没在意这才将心放下,小心翼翼道:“喜欢吗?可否让我送你做新年礼物?”   紫涟漓瞧着紫泉一脸期盼有过度谨慎的模样,想着自己到了紫东国也就认识他一人,还不如搞好关系,要不整天这么紧张兮兮的她也不自在。现在要让紫泉与自己交心,便要让他放松地对待自己。   紫涟漓点点头,“好啊!我先谢谢了!从府里出来不敢多拿东西,除了衣裳,首饰几乎没带呢!”   紫泉见紫涟漓同意,也不还价便欢喜地掏了金子付了钱。   紫涟漓还是咂舌了,“要一锭金啊!那还不如把钱给我呢!”   紫泉刚想递过去的手一滞,有些失望,“你喜欢金子?”他不是失望紫涟漓贪钱,而是觉得自己送错了东西。   紫涟漓不过是随口一说,哪想紫泉如此敏感,忙从他手中抢过簪子,安慰道:“谁不喜欢钱啊!不过这玉簪真好看!元月,帮我戴上!”   元月不知道紫泉与紫涟漓的事,但是还是能看出两人的尴尬,忙上前接过玉簪边给紫涟漓戴上边道:“主子,这纹金花纹可真好看啊!很配您呢!”   紫泉见紫涟漓喜欢,也就释怀,极难得的咧嘴开心道:“你若喜欢金子银子,等回去了,就去我那拿,你要多少都给你!”   紫涟漓见紫泉轻松了些,便开玩笑道:“你家是开金山拉!我若全拿走,你到时候可别哭!”   紫泉却很认真回答:“我这些年边寻你边给人看病,积蓄不少,应该够一家贵族用上几辈子。还有,主子您是忘记了,紫泉家中没有金山,只有铁矿!”   紫涟漓只知道紫东是冷兵器大国,可是哪里注意什么铁矿金山。不过觉得自己有紫泉这么忠心的朋友真是太幸运了,因为看那样子,自己往后就是不当太女但蹭蹭紫泉也是吃穿不愁了!   “等等!这簪子是爷先瞧上的,这小娘子若是想要,不如做我夫人!”剧情要发展,必须有一些白目的地痞流氓出现。紫涟漓面前就站着一个不要死的像暴发户他儿子的无赖。   “哟!秦公子,这玉簪已经被这位公子买给他娘子了!你若想要,小的店里还去其他!”小二见是城主大公子,吓得赶紧出来解围,东西买给别人那是实打实的拿钱,要是别这魔王搅和了,自己的金子可就飞走了。   “要你废话!”秦大公子抬脚踹了小二一脚,“爷说了,这簪子是爷的,这小娘子也是爷的,你敢怎么样!”   霞城城主为人远见,可是偏偏生出这么一个扶不弃的阿斗。大公子年幼失母,城主心里有愧,便对他睁只眼闭只眼,哪知越大越混蛋,幸亏继室所出的二公子有其父威望,不然这霞城早晚毁了。   秦大公子看着紫涟漓眼睛都看直了,就差口水流出来没人擦了!“小娘子长得怎么和天仙一样水灵,和我回去做城主夫人如何!”   紫泉挡到紫涟漓面前隔开秦大公子猥琐的目光,“滚!”   秦大公子见眼前比自己高个头的紫泉,不知为何心生害怕。紫泉别看在紫涟漓面前畏畏缩缩,可是此时他的气场低压的吓人,一副生人勿近的威压派上紫泉的脸上。   “你算老……”秦大公子的“几”字还没出,已经石化了一般说不出话来,全是僵硬,歪嘴斜眼。   紫泉瞥了一眼秦大公子身边的走狗。他们狗仗人势久了,见到紫泉如同看死人的目光,却不敢上前了。   “走吧!”紫泉又恢复那温柔对着紫涟漓说道。   紫涟漓回过神,指指秦大公子,“你给他下毒了?”   紫泉一脸无辜点点头,“到底还是在别人的地盘,我就只是让他终身不举,没有要他性命,请主子谅解!”   紫泉说的风轻云淡,紫涟漓心里不禁暗自吐舌,敢情这厮还觉得是手下留情拉!突然紫涟漓觉得眼前的紫泉是一点也不输凤初宸的危险人物,幸亏自己和他还算朋友。   “等等!”才走两步,紫泉却叫停。见识过那样的紫泉,紫涟漓如何不敢不停。   之间紫泉走到她面前,和前面天差地别略略羞涩道:“恕臣冒犯了!”说着,他摘下自己的面具,仔细地系到紫涟漓脸上。大约觉得自己唐突,又解释了一句,“主子的容颜岂能随意让那些凡夫俗子瞧去!”   不过紫涟漓还是恍神了。   紫泉是一直都戴着面具的,紫涟漓只有之前见过一次,不过在屋子了天又黑,只知他长得俊朗,却不怎么深刻。而今在大街上,盏盏红灯照耀,衬得紫泉唇红齿白,虽然脸颊上有条像被刀划过的疤痕,但丝毫不影响他的相貌,正所谓风神朗朗,霁月清风。   紫涟漓脱口道:“紫泉,原来你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啊!”   第 21 章   可是待她们回到客栈,整个客栈都被包围了。只有文思佳与一年轻男子在大堂上。   客栈掌柜瞧她们回来才松了口气,忙迎上来对紫泉愣了愣,然后确定眼前摘下面具的是紫泉后,忙道:“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秦二公子等你们许久了!”   “秦二公子?”紫泉皱皱眉,“我并不认识这号人,让他回去吧!”   紫泉正要带紫涟漓离开,却被一位器宇不凡的年轻人拦下了。“这位兄台请留步,在下是霞城城主第二子秦之逸。兄台无伤了我哥哥,还麻烦兄台手下留情。”   紫泉本见此人如此礼节心中大好,可是又听是刚才那个好色之徒的弟弟,又顿间冷脸:“不治!”   秦之逸不像其兄绣花枕头,是个有城府之人,他不过笑笑,弯身作揖:“若是我哥哥做了什么荒唐之事,还请兄台见谅,我在这给你赔不是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哥哥,还望兄台得饶人处且饶人!”   紫泉还是不理人。   紫涟漓望望文思佳,而她则是一副不干我事的模样,正在悠然地喝茶。其实文思佳估计此事能让紫泉如此大火气一定是与紫涟漓有关,自己去劝与不劝,结果都是一样,到底解铃还需系铃人。   紫涟漓又暗暗仔细观察了一番秦之逸,此人表面是彬彬有礼,可是眼神却有些许不羁,料想此人应也是狼子野心之辈。霞城物资丰富,财力在整个蛮芍数一数二,若凤初宸能得霞城,胜算便更些。   紫涟漓轻扯紫泉衣袖,轻声道:“紫泉,这里到底要做买卖的,不如我们请这位公子到楼上一坐,免得扰了掌柜生意。”   紫涟漓说出这话,掌柜真是感激涕零,倒不是因为生意,只是快要过年了,他可不想店里见了血光不吉利。他连忙附和道:“就是就是,几位客观都到楼上雅间坐坐,小老头马上让人备些酒菜送上去!”   秦之逸见紫涟漓这么说,也马上示意手下的人退出,在外面候着。   紫涟漓拉着紫泉上楼,秦之逸马上跟上。文思佳觉得自己不过是个擦屁股的角色,依旧安定地品茶,等他们闹出乱子再出手吧。   “这位公子请坐!”紫涟漓拉着紫泉挨着自己坐下,才客气对秦之逸道。   “姑娘客气!”秦之逸抱拳坐下,虽然紫涟漓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可他刚才就觉紫涟漓气质不同其他大家闺秀。讨好她想必哥哥的病就有着落,自己也好回去向父亲交差。他不喜欢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他却想要父亲的地位。   “元月,将我们的通关文书拿给秦公子看看!”紫涟漓坐下却没说医治之事,反而笑道:“也许秦公子觉得,若是以你们秦家势力我们是走不出这霞城吧?”   秦之逸确实有这么想,若是他们不愿礼尚,自己是绑也要将人绑回去复命。母亲不得父亲喜爱,终日郁郁寡欢,如果他做得出色,父亲也会对母亲多几次笑脸。   秦之逸接过文书,脸色大变,这些人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包括蛮芍的皇帝也不愿得罪。   紫涟漓很满意地笑着,端过酒壶给秦之逸倒上一杯,“秦公子,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秦之逸警惕地盯着紫涟漓,他还没有打算做出什么卖国求荣的勾当。   紫涟漓轻笑,又给紫泉倒了一杯,“你听说过安亲王变聪慧一事吧?”   秦之逸点点头。   “再本宫看来,秦公子有才也一定想大展宏图,不如投了安亲王麾下!”紫泉想起身谢过紫涟漓倒酒,却被紫涟漓拍拍肩膀拦下了。   秦之逸不解地望着紫涟漓。   紫涟漓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想必秦公子也听说了本宫与安亲王的渊源吧?”   秦之逸定睛看向紫涟漓,原来她便是那位。小时候他随父亲进宫见过一次,三皇子抱着像小猫一样的女孩,那个样子和瓷娃娃一样晶莹剔透。   “安亲王从来都没有痴傻过!”紫涟漓迎上秦之逸的目光。   秦之逸与紫涟漓一番目光交流,放松笑了,拿起酒杯喝下,“如此隐讳之事让我知道了,不怕我昭告天下吗?”   紫涟漓也笑着举杯,指指紫泉,道:“你不会,只要你心中有那么一丝想法,你今晚就走不出这包间。而且,你明白你要什么,不是吗?”   秦之逸也端过酒壶要给紫涟漓已经喝空的酒杯里倒酒。“可是安亲王有何资本让我仰仗?”   紫涟漓抬起酒杯,“本宫,不够吗?”   秦之逸倒好,将酒杯放下,悠然道:“我哥哥虽然得罪了太女,还望太女高抬贵手!”   紫涟漓微笑转向紫泉,柔声问道:“可有解药?”   紫泉心中痛恨觊觎紫涟漓之人,见紫涟漓为了凤初宸,也只能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霞城城主想必是听秦之逸说了,次日特地派秦之逸递了帖子,又弄了轿子请人过去。   紫涟漓婉拒了,只是道:“今日三十,本是一家团圆的日子。多谢城主美意,本宫还是不打搅了!若是城主愿意帮忙,还烦城主明日能安排个大轮送我等过境!”   本来港口的船初一不做生意,必须等到初二。而今有了便利,紫涟漓想利用上。   “这不是问题,就让我家轮船送太女如何?”秦之逸知道紫涟漓明面上不愿与他太近,不过也是卖个面子给他才用他的船。   紫涟漓很满意秦之逸的态度,是个不需要点拨的人。“过几日,杀盟的人会和你联系,别想做那吃里扒外的小人,你知道,杀盟不好惹!”   “杀盟!”秦之逸小声地咽下这句话,他着实震惊那传说中却从未有任何踪迹,杀人无影的杀盟竟然和安亲王有关系,看来自己算是跟对主子了。   秦府的船送紫涟漓她们处境,一路是畅通无阻。   在船上过一晚就要到紫东国境界了。   四周除了水声,寂静无比。紫涟漓看向渐渐远去的蛮芍,是不是自己和凤初宸也像这般渐行渐远了呢!   “冷月清照影波动,春江渔火夜无眠。”不由,紫涟漓随口编了句诗。   “觉得孤单?”不知何时,紫泉已经在紫涟漓身后了。“不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这次绝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第 22 章   “姑娘,雪山到了,一会便要下船了!”元月进来叫醒紫涟漓。紫涟漓昨夜晚睡,在加上并没有闻鸡起舞的习惯,此刻正赖在床上。   紫涟漓微微抬头,眯着眼对元月哑着声音道:“怎么办,我起不来!”   元月笑了,“就知道你这性子,我给弄来冰水,你忍忍!”说着,元月就将沾了冰水的帕子扑到紫涟漓脸上。   “哇!元月,你这是谋杀,我要是死了,你到紫东靠谁混!”紫涟漓直接被冻得跳起来,破口大叫。   “我见远处不知多少人在岸上等着,姑娘要是还不准备好,给人看了笑话,到时候我们一起不好混!”元月很高兴紫涟漓还是以前那样随意,并没因为身份变得有距离。她捡起被紫涟漓甩到地上的帕子拍了拍。   紫涟漓自然知道元月所指。她现在身份不同,许多事情必须自己应对,没有凤初宸经营,她则要步步为营,要不哪天一步错便就步步错了。其实,她不愿作这太女,身份太高便过得太约束。只是她现在是骑虎难下,必须去紫东。她盘算着等她那天可以功成身退,她便卸去皇亲国戚的身份去过自在日子,如果凤初宸能一起就更好了。   哎,怎么又想那厮!紫涟漓甩甩脑袋,她现在与凤初宸可是两个平行线了。   元月替紫涟漓打扮的是文思佳带来的太女礼服。一身紫色金龙袍衣,没有纱裙,配得是裤子,行动倒是很方便。头发在头顶束发成高髻插上一根特别的发簪,它的主体是一个长方形微弯雕凤的黄金,和固定的发钗形成个L形,整个金牌是顺着发髻延伸到头顶,比隆出的发髻还高几厘米,还有几颗珍珠做成流苏缀在额前。整个造型英武中性。而元月也换了一身白色劲装,站在紫涟漓身旁很是和谐。   紫涟漓照照镜子挺挺背,又有些叹息,“这衣服穿着虽然精神,不过我到底还是喜欢女装,不知到了紫东国还有没机会穿咱那些漂亮的裙子?”   元月边帮紫涟漓整理衣衫一边道:“我听说她们除了女人为大以外,其他与蛮芍无太大差别。我们应该还能适应的!”   紫涟漓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元月,颇为感谢:“多亏还有你陪着我!”   元月眼中微湿,“能一直伺候姑娘,元月很开心呢!”   紫涟漓用手点点元月鼻子,打趣道:“小丫头,等到了紫东,大把花美男等着你宠幸,到时候你是恨不得快快离了我去!”   元月暗地看着紫涟漓侧面,眼中藏着失落。   文思佳与紫泉也到门前来请紫涟漓。紫涟漓与元月对望一眼,紫涟漓深深吸了口气,此刻开始便不能漏气了。元月伸手轻轻握了握紫涟漓的手,然后松开上前将门推开。   “臣等恭迎太女!”门外跪着大大小小几十号人,除了紫泉其他都是女人。为首是不是文思佳而是一位老奶奶辈分的女人。   可能她也感受到紫涟漓再打量她,便又道:“臣宫家家主宫玥拜见太女!”   紫涟漓料想她地位一定不低,也听紫泉说过紫东国除了紫家皇族,宫家次之。宫家所在雪山乃是紫东命脉,因宫家常年驻守,历代女王为了安抚宫家,王君都是宫家嫡子。至于对现任这嫡子,紫涟漓虽然好奇,不过见紫泉言语多有躲闪,便也不追问了。   所以对于宫家家主而言,紫涟漓这个算是从外面流亡回来的小屁孩根本无足轻重。紫涟漓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她连忙俯身亲自双手扶起宫玥,表现极为亲切道:“宫家主客气了,晚辈如何受得起!”   宫玥不露声色,但是心中极为满意,她虽然忠于女王,但是觉得紫涟漓毕竟流落在外数年,突然恢复身份也许会得意忘形或是畏畏缩缩,如此君主她是不愿意伺候的。可是如今而见却极其大方有度,并不比二皇女逊色。   宫玥和蔼地拍拍紫涟漓的手,笑道:“太女想必忘了,老身可是你父亲的大姨,说起来,你也是我的孙女呢!”   紫涟漓这才想起紫泉也说过,宫家家主与紫涟漓父亲的母亲是亲姐妹,紫涟漓父亲是嫡子所以嫁给女王当了王君,而二皇女的父亲也是宫家的儿子,不过身份低了些,当时是陪嫁过去的。紫泉让紫涟漓到了紫东国最要小心的人便是宫贵君与二皇女了。而宫家嫡子两位都是宫家主的嫡女亲孙。可是就算有这层关系,宫家主必定凡事只为宫家,自己与二皇女都与她有血脉关系,到时候她扶持谁都是一样。   所以紫涟漓虽然心里装着距离,脸上却很是亲昵道:“都怪本宫,六岁之前的事情全都忘了,还请奶奶见谅!”   宫家主一丝诧异闪过,眼睛扫过紫泉,紫泉点点头。   到底是家主,她马上笑道:“瞧老身见了太女激动,却一直站这叙旧了。走走,我们回雪泉堡,你外祖母还等着呢!”   紫涟漓是与宫玥一起坐马车去的宫家,聊了些家常,紫涟漓才知她爷爷奶奶最疼爱她的父亲,可是自从她的父亲去世她又失踪,两位老人家终于一病不起,幸亏女王念旧情,宫家人用名贵药材吊着,怕是早就见了阎王。   找到紫涟漓的消息女王是封锁起来了,除了个别有本事的知晓了,宫家也是这几日才听说寻回了孙女,两位老人家竟然病情大好。   紫涟漓一行到了一处雪山峭壁之下,眼前没有路,紫涟漓到不着急,雪山能是紫东的铜墙铁壁必定是有它的道理。   果然,不稍片刻,从悬崖上飞下几个四人抬的轿子,轿夫整齐划一地跪地俯首:“恭迎家主!”   宫玥点点头,让紫涟漓和文思佳等人坐上轿,紫涟漓才坐定,便觉身上一轻,估计是轿子往上飞了。紫涟漓暗自感叹,自己轻功算是了得了,但也无法轻易飞上四处都是冰雪的峭壁,更别说是负重了。   到了宫家,大约是有上百人跪在紫涟漓面前。而见到自己的亲爷爷亲奶奶,紫涟漓连忙将二老扶起,然后才和大家说起来说话。因为身份有别,众人自然不会轻易开口,只是笑看着紫涟漓祖孙三人。   “长得真像你父亲!”两位老人泪眼昏花,拉着紫涟漓不放。所谓爷爷更是哭得叽哩哗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下我们能安心去见你父亲了!”   紫涟漓十年未感受过亲情,突然让她忆起上一世的亲人,不觉也是眼眶含泪,安抚道:“瞧爷爷说的,你们一定长命百岁,孙女就是回来伺候你们的!”   众人原本见这太女气度不凡,现又见她亲善不拘礼也没有想像中的小家子气,这才放下心来。熟知,这位极可能就是以后宫家要伺候的主子,可他们也不愿屈膝在一个昏庸之辈之下。   然后,紫涟漓在与宫家人热热闹闹的聚了一下吃了顿饭,才回安排好的院子休息。   虽然很累,紫涟漓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这就到了紫东了,以后自己是不是要想凤初宸那样步步为营,像电视里一样宫斗了?其实她是很想与最该提防的二皇女化敌为友,告诉她自己并不想要皇位,可是也不知道她领不领情。眼下能帮她的除了紫泉和元月,就是精心挑选来的几个混到一起回国的侍卫队里的杀盟成员,其他在无仰仗,一切都得重新打拼。听说女王很想念她,可是大概是念旧吧,毕竟自己离开女王十年,感情上也是不是其他皇女的。   “睡不着?”元月进来添了添炭。“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谢谢!”紫涟漓此刻最亲近的也只有元月了。   元月挨着紫涟漓坐下,“我给你松松背,明天还要启程往皇都赶呢!”   紫涟漓舒服地“嗯”了一声也渐渐睡去。   元月看着紫涟漓睡脸,轻轻地摸了摸。心中自语道:“放心,谁若欺你,我定让他求生不死!”   第 23 章   因为女王着急见到紫涟漓,宫家也不好多留,紫涟漓不过在宫家逗留一日。可是紫涟漓便再没见到紫泉,问文思佳,她却叹气不已只说过段时日会再相见的。还算相熟的紫泉不在身边,紫涟漓还是有些失落的,不过在宫家逗留那日却见到了另外一个人,宫家嫡子之一的宫牧瑾。   宫牧瑾唇红齿白,是个长得很俊俏的男孩子,性格天真浪漫。紫涟漓见他不过十四的年纪,当他只是孩子,对他还算亲切。   “你便是太女表姐?”宫牧瑾睁着圆滚滚大眼睛,我见犹怜的模样。“还记得我吗?我是宫牧瑾,以前常跟着哥哥和太女一起玩。”   紫涟漓抱歉一笑:“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   宫牧瑾微微有些失望:“那牧溪哥哥您还记得吗?”   紫涟漓依旧摇摇头,自己怎么可能会记得。   见紫涟漓也忘记了宫牧溪,宫牧瑾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哼,就算两人相认了又如何,他们再也不是青梅竹马,宫牧溪脸上的疤痕就失去资格登上那个位置。   “小少爷你怎么跑到外院来了!”一个年纪较大的爹爹找了过来,见到紫涟漓忙跪下:“拜见太女!”   宫牧瑾不以为意,娇嗔道:“梁爹爹,我不过是听说太女表姐回来了,便过来看看,瞧你紧张的!”   这梁爹爹是宫牧瑾的教养爹爹,所以并不怕宫牧瑾,反而朝他瞪了一眼,“你就要行冠礼了,不可随便再到外院来了!”   梁爹爹又朝紫涟漓一拜,“老奴这就带公子退下,请太女见谅!”   紫涟漓自然知道这男女避讳之礼,而且也和这个宫牧瑾无话,自然同意他们退下。   远远地还听到那梁爹爹在教训宫牧瑾:“你也太大胆了!牧溪少爷这次回来就被老爷关了起来!”   “太女!”元月从暗处走出来,看着消失的背影皱眉道:“这小少爷看着没有表面那么单纯!”   紫涟漓拍拍元月肩膀,“管他呢,不过是关在深闺里的孩子!”   元月却不满哼道:“你可别忘了,他是宫家的嫡子,有可能成为你的夫君!”   紫涟漓这才反应过来,才想起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看来自己见了女皇最关键的就是不要她给自己赐婚!   翌日,紫涟漓就在宫家与文思佳的护送之下往皇都前进。紫泉再没出现。   进宫见了女王,女王屏退旁人抱着紫涟漓哭了起来。当天,女王便诏告天下,她的长女修养归来,当夜便住在东宫。   次日宫中大摆宴席,文武百官携眷参加。   自然,紫涟漓是当夜的焦点,她挨着女王身边坐着。   女王看着身边落落大方的紫涟漓心中很是感慨,没想到她流落他国多年却依旧长得如此出色,到底是遗传了她和宫晟的优点。她爱宫晟,宫晟死后一直活在自责和追忆中,直到她和宫晟的女儿丢失宫牧溪跪在她面前才幡然醒悟,她欠两个孩子太多了。   “母皇!皇长姐!”二皇女紫霓澜带着弟妹上前叩礼,这她头次见到这个姐姐。当年事发她不过三岁并无多少记忆。   紫霓澜很妒忌紫涟漓,因为紫涟漓常年霸占了两个她最在意之人的心。一直以为她不会再出现,自己终究会代替她的,可是现在人却真切地站在自己面前。以后自己再也不会是众星捧月的皇女。   女王淡淡地示意道:“她便是你们的大姐姐,当今的太女,可记住了!”   “诺!”皇子皇女们小心答道。果然是女王心心念念的皇长女,女王对待她们的态度相当不同。女王看着她们像是例行公事,而看着紫涟漓却是满眼止不住的疼爱。   “快快请起,回来匆忙并没有带什么见面礼,明日你们若有空,来东宫挑几件外头带的玩意!”紫涟漓热情地招呼,眼前的弟妹不过都是十岁上下,而且她带回来的玩具在蛮芍也是精品。眼下能拉拢几个是几个,她还要在紫东呆些时日,人际关系不能缺。   “多谢皇姐!”见女王有些不耐烦,皇女子们不敢多语,自行退下了。   “这些人,你若不喜欢,淡交便是!”女王微笑说道。当初也不知道是她们之中谁的父亲乘着自己意气消沉之际害得紫涟漓,自然现在连他们的孩子也要提防。   紫涟漓也没想到女王会对她多年不见的女儿比那些常年在身边的儿女还要亲切,她莞尔:“都是自家姐妹,有人陪着总比我孤家寡人的好!”   女王心疼地看着紫涟漓:“你说你从小就跟着那人,也没什么玩伴吧?”   紫涟漓盈盈笑道:“好歹吃穿不愁,而且现在还回来了,见到了母皇,儿臣心中无憾了!”   女王无言,用手拍拍紫涟漓的后背。   在两人说话间,大臣以文思佳为首按着官阶依次参拜女王与紫涟漓。   紫涟漓离开太久,朝内早已分作三派。一派是是女王党,自然是拥护紫涟漓,另外一派则是拥护二皇女的,余下的便是观望中。不过大多还是小瞧紫涟漓,一个在外多年根基不稳的皇女,想要要让他们城府并不容易。   “文相,这便不用孤介绍了,你们这几日也是相处过,以后有什么学识上不明白的你都可以请教她。她师傅可是大陆第一聪明人攵玄子!”女王拉着紫涟漓介绍道。   “见过文相!”紫涟漓起身朝文相鞠躬,又转头笑对女王道:“当日在蛮芍,蛮芍的皇帝也是敬着文相几分!一路上,儿臣便觉得文相投缘,还想着如果能喊文相一声老师那真是好事!”   紫涟漓不过随口恭维道,却瞧见女王有些为难看着文思佳。   文思佳却没什么异常,也鞠躬回礼,“哪里,太女聪慧臣也是见识,能做太女老师真是臣的荣幸!”   紫涟漓本觉得这一问一答倒没什么问题,岂料女王很是兴奋,招来人,“快给太女端上茶!文相素来不收徒,如今文相金口开了,可就由不得她反悔!漓儿快给你老师敬茶!”   紫涟漓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直接当场拜了师。后来紫涟漓听说文思佳是刚正之人,虽然拥护女王却不畏强权,当场女王请她当皇女太傅她可是拒绝的。紫涟漓前几日和她接触不多也不知自己哪里被文思佳瞧上。文思佳不过答了最土的答案,合了眼缘。   因为文思佳松口,众大臣不由高看了些紫涟漓。   “这位靳岚大将军乃是紫东第一高手,三代武将出身,漓儿有空可要向她多讨教讨教!”当一位身材相当厚实的年近三十的女将上前行礼时,女王又特别介绍了一番。   “本宫根基不稳,以后还需将军多多提点!”紫涟漓同样起身行礼,不过她并没有向之前见文官那样行礼,靳岚是她当晚见到的第一位武将,身份和文思佳一定不相上下。紫涟漓拱手行礼。靳岚却暗自吃惊,她是少数知道太女是丢失蛮芍国而非出去游学的,而眼前刚回来的太女却给她行了标准的军礼,就是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皇女们也不会知道的,这是战场上对英雄的表示。   其实,紫涟漓在走一步险棋,她心里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了,这样有些锋芒毕露的嫌疑,可是如果她要帮凤初宸,她就必须要拉拢这些武将,也要这些武将对她有佩服之心。无论她们从主何人,但是对她们武将以军礼,在这个大陆尚文的风气之下是何等的尊重。   靳岚是直爽人,虽然老谋深算,但平日的喜怒都喜欢表现面上,她回以军礼,“太女客气,想找老臣切磋便到城东校场!”   紫涟漓连忙摆手,“切磋可不敢,本宫会的不过是小儿把戏!”   靳岚心想紫涟漓流落外族,却是当人家奴仆,想来也没学什么功夫。继承人没有武功,靳岚不禁感觉惋惜,想那二皇女文武双全,她如何比的过!不由叹了口气。   紫涟漓眼睛微眯,此人真如传说中喜形于色啊。她无意隐瞒自己善武,但也不愿刻意说,能保留点让人不知深浅总是利的。紫涟漓朗声笑道:“虽然比武比不上将军,可是论下棋可不一定赢不了将军哦!”   “这敢情好!老妇一生最迷这下棋,下个三天三夜都可!”靳岚眼睛一亮。   紫涟漓感叹宫家爷爷对自己好啊,短短一天就让自己背下朝中关节,个人喜好。原本紫涟漓还担心自己人生地不熟可能会举步维艰,可是在宫家第二天,她爷爷便将整个紫东国的情报整理给她,还让她当天就要背出朝中大臣身份背景。她爷爷娘家乃天鳞山庄,是江湖第一门派,搜罗信息自然不在话下。   过几日,天鳞山庄便会派人过来也紫涟漓联系,紫涟漓需要人手,必须借用她们的力量。而元月也要开始着手紫涟漓第一步计划,要在紫东求得自保还必须帮助凤初宸,紫涟漓需要准备的非常多。   第 24 章   宫宴中,紫涟漓让那些对她长期不在国内而有所怀疑的人看到了一个皇族该有的风范。但毕竟二皇女常年累积的声望还在,支持二皇女的并不在少数。   次日,既然拜了师,紫涟漓一大早就去文府认师祖了。   文思佳虽是文人,却少见的不迂腐,不过带着紫涟漓敬拜了家中供奉的攵玄子牌位,并没有太多繁文缛节。   “太女请!”文思佳请紫涟漓移步书房拷几个问题。   紫涟漓行礼道:“既然我拜师先生,先生大可以学生待之!以后私下,先生便唤我涟漓如何?”   文思佳见紫涟漓没有丝毫优越之态,心中曾经觉得自己一时冲动收下徒弟而后悔,现在觉得很是欣慰。   “那日你约靳岚下棋,不如今日先约为师来一盘?”文思佳提议,下棋看棋品,棋品看人品。   棋子落下,以紫涟漓的水平自然不敌文思佳,可是不管文思佳如何步步紧逼,紫涟漓都是一副无所谓,闲散的模样。   “涟漓觉得与为师下棋不甚重要?”一盘以后,胜负分明,只差文思佳最后子落,文思佳故意问道。   紫涟漓合手行礼,“徒儿如何敢轻待老师,涟漓已经是十分用力了,只是真的技不如人!”   文思佳摆弄手中的棋子装作不在意道:“哦?我看你悠闲的狠,还以为你留了一手。”   “岂敢!”紫涟漓神情郑重,“我若藏私,那岂不是不尊师长的宵小之辈!实在是徒儿觉得下棋乃是乐事,何必为了输赢着急。就算我紧张焦虑,输照样输,也许输得更惨。反之,我若能赢,我又何必焦虑呢!结果如何,我若真心以待便问心无愧!”   “好个真心以待!”文思佳大乐,将手中棋子落定,自然,她赢。   随后,紫涟漓又与文思佳聊了些国事见解,有些还让文思佳觉得新鲜。紫涟漓性子温和不是好战之人,文思佳对紫涟漓更加赏识。   当紫涟漓才从文府回到东宫,皇妹皇弟早已在那等候了。   宫宴之后为了表现姐弟和睦,众皇女皇子相约来到东宫拜访。虽然是女尊国家,但是由于还是女子生子,所以加上紫涟漓不过两女四男。只有紫涟漓、紫霓澜是女王的继承人。紫霓澜虽然称二皇女,但排行第三,两人中间还隔着一子紫纶冀,虽然与紫霓澜是一胎双生,但是异卵双生,各自像极了各自父亲,虽是这样,但到底是同胞,感情是极好的。   元月早就拿出蛮芍国的特产招待皇女皇子。其实耳目多的人早就听说了紫涟漓流落蛮芍国的遭遇。女王也没有打算隐瞒下去,刻意隐瞒紫涟漓的事情反而会成为将来中伤紫涟漓的利剑,而且当初紫涟漓寻不到,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女王将此事吞下,而今紫涟漓已经回来,女王打算以此契机正式追究当初到底是何人追杀太女,所以女王才会让文思佳在大庭广众之下认回紫涟漓。   待紫涟漓回宫,他们已经吃喝差不多了。紫涟漓只能客套一番,又让元月将从蛮芍国带来的礼物呈给大家。   “紫竹笛!”才七岁最小的皇子紫纶祺很惊喜,他最喜欢乐器,可是她的父亲身份低下不过是个郎夫,他极少能接触到这种好笛子。紫竹做的笛子身轻音亮,而紫竹产量极少,多活在宫家雪山之巅,一般人也是拿不到的。   这些礼物都是紫泉根据各皇女皇子喜好精心准备好的。紫涟漓想到紫泉,也不知他又去哪里游荡了,好歹算是自己在紫东唯一的朋友,回了紫东却一回也见到,好歹留个地址她好去拜访拜访嘛。   “哧,没见过世面!”十一岁的二皇子紫纶昱鄙视的看了一眼紫纶祺,其实他手中的狼毫可是红色的,这可是传说中的红狼而制呢。只是他瞧不起堂堂太女紫涟漓在蛮芍国居然作了人小妾,觉得让她当当一国之君实在侮辱紫东。   紫霓澜与紫纶翼都是浅笑接过礼物。紫霓澜的是蛮芍皇室独用的茉香绢纸,紫纶翼则是象牙骨棋。三皇子紫纶昕则是金丝绣字佛经。   “皇姐真是有心,样样都是我们喜好之物!霓澜只听闻过这纸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然雅致!”紫霓澜假意亲热。她是喜好书法,经常寻好纸张用于装裱,可是她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用紫涟漓给的东西。   几人又随意闲谈了几句这才离开。   悄悄尾随几人后面的元月回去气得不行。原来几人才出宫门,那紫纶昱便冷哼道:“不过是因着和蛮芍那点不堪的关系,这些东西我拿着还觉得脏手呢!二皇姐,你喜欢写字,这笔不如给你!”   紫霓澜只是笑笑并没有接话,倒是紫纶翼骂道:“二皇弟你是过的不耐吗?太女终究是太女,你这话可以随便乱说吗!要是传到母皇耳里,你还想过好日子?!”   元月回来骂道:“要不是太女你心慈,我这就立马告到女王那去!”元月可是记恨上这紫纶昱了,以后他可没有好果子吃过。   “你呀!”紫涟漓笑了笑,用指头点点元月,安抚道:“虽说我现在是太女,可到底还是寄人篱下生活,能少得罪一个便是一个,等帮了凤初宸,我们就开溜!不过你也不要受了委屈自己吞,虽说要低调,但是被人欺负惯了也不好!”   “哼,亏你还想着他,他却三妻四妾的快活!”元月不平道。自从她跟了紫涟漓,也不再把凤初宸当主人看,只为紫涟漓叹不值。   舒坦日子没过几天,女王告诉紫涟漓自己要为她选太女君的消息。“宫家大公子宫牧溪还记得吗?这孩子从小与你两小无猜,而且等了你很久。可惜因为当年救你脸上留了疤痕,如果你不愿他当太女君,宫家还有一个小子宫牧瑾,长得也是俊俏讨人喜欢。但是牧溪对你的恩情,至少也得是侧君的位子,免得以后她们说你忘本。其他的侍夫,由你挑,我会派人把他们的画像材料送到你宫中,过几日便是元宵佳节,到时候办个宫宴你好生打量一下,虽然拉拢要紧,可是母王也不想你亏待自己了!”   紫涟漓费了好大才把掉下来的下巴合上,忙阻止道:“母王,儿臣才回来不久,不着急成亲,也不需要那么多男人!”   女王心疼嗔道:“你个傻孩子,都是母王不好让你在外漂泊,紫东国有几个女子到你这个年纪还未成亲的!你看你二妹不过比你小两岁可早就好几个侍夫侍郎了。”   紫涟漓瞋目结舌,这紫东国的女人也太早了吧!   紫涟漓卖萌撒娇,拉着女王的手:“儿臣自然知道母王心疼儿臣,所以儿臣要更多时间陪陪母王,若是多个太女君,小心女儿以后有了相公忘了娘!”   女王拍拍紫涟漓脑袋,“就你会贫,也罢,你不过才回来几日,不想成亲就推迟几日。那这太女君等过些时日再说,不过孤还是要赐几个侍郎伺候你!”   话说道这,紫涟漓也不能再推迟了。不过紫涟漓了解过,高官贵族的公子通常都是夫位以上如侍夫、侧君之类,好在女王现在给的是侍郎,都是一般人家公子,不怕得罪谁,紫涟漓只消将他们供好在家中便是。   可是,紫涟漓却不知道暗地里都是人在关系她的婚事,有好有坏,更多还是想将儿子塞进东宫,哪怕是侍郎,如果得了宠爱,那以后也是未来的王夫啊。所以给她的侍郎也绝不会是一般公子,女王的元宵宫宴照样得办。   第 25 章   不日便到了元宵宫宴。紫涟漓发现元月深深继承了凤初宸热爱打扮她的“优良习惯”,一大早,紫涟漓就被元月叫做换了好几套衣服。最后定下紫底金丝绣花圆领袍衫,披紫貂毛编大氅,束发。紫东国女子正式场合服饰与男尊男子的无异,不过就是强调了腰身,款式相对花哨,束发可点缀些许珠花。裙纱之类平日可穿,却上不得这种场合。   紫涟漓回国也有些时日,名声培养的极好,而那些富贵公子也早在之前宫宴上就见过紫涟漓风采。自然很多公子是乐意的,放眼紫东,优秀女子不过寥寥,而权势大的,除了女王便是紫涟漓和紫霓澜了。不过更多大臣还是持着观望态度,此刻要是将儿子嫁给太女势必是要站队的,虽然现在女王偏爱太女,可是二皇女也是有实力的,以后的事也不好说。   此次元宵宫宴是紫涟漓的名义办的,请得都是贵族子女,大家以诗画绘有,自然是才女才子作作画吟吟诗,然后便得来一片掌声。可是当紫涟漓出现以后,便被数量不少的男子簇拥着让她题诗作画。因为之前曾是男尊国家的原因,紫东国是鼓励男子入仕入商的,所以民风还算开放,虽然仍有男女授受不亲之嫌,但并没有那么避讳。不过紫涟漓见到这么一大波男子还是有些不适应,到底是阴阳颠倒,紫东国的男子还是被养得娘气了些,撒娇媚眼样样都来。   正当紫涟漓发愁该怎么从这堆比她还妩媚可人的男子堆了逃出,突然她感觉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场。紫涟漓越过那些比自己个高的男子见到那熟悉的身影,他仍是一袭白衣,那么悠然得站在梨花树下远远望着她。   “紫泉,本宫可是好久未见到你了!”紫涟漓咧嘴朝树下的人挥挥手。那些公子少爷想必都认得紫泉,眼中的光芒黯淡了许多,默契地往两边退出一条只链接紫涟漓和紫泉的路。   紫泉今日并没有带面具,不过他脸上的疤丝毫没有让他逊色于他人,相反,他笔直的身姿更让他鹤立鸡群的感觉。   紫泉见紫涟漓叫自己,心里开心地冒花。不过他到底有他的涵养,紫泉不紧不慢地走到紫涟漓面前,恭敬行礼,“太女殿下!”   “紫泉,你神神秘秘地消失,又神神秘秘地出现,本宫刚才差点眼花没认出你呢!几日不见你消瘦了许多,本王还以为是不食烟火的梨花仙人降世呢!”紫涟漓很高兴见到故人,自然是毫不吝啬地夸奖。   “紫泉不敢!”紫泉扑克脸色又些不自然,又对紫涟漓鞠躬,却被紫涟漓拦住。   “什么习惯,你若是老是这般客气,我可就要生气了!走,本宫带你去罚酒三杯!”紫涟漓正愁怎么脱身,如今机会大好,紫涟漓拉着紫泉手腕便走了。   紫泉乖乖被紫涟漓牵着,只是到了人少处才担心问道:“太女将那么多人丢在哪里可不好!”   紫涟漓这才送开他手,“想必你也知道这宫宴的意义所在,可是我对他们毫无兴趣,何必在那里浪费时间。”   “可是……”紫泉还想劝紫涟漓,可是想到那蛮芍国三皇子便又有些吞吐,他知道紫涟漓是爱那个三皇子的,心中不觉也暗淡了许多,他作的决定是不是也会让紫涟漓排斥呢?   “好了,没有什么可是,”紫涟漓挥挥手打断紫泉,“若真逼我从中娶一个,我还不如娶你呢!”   “真的?”紫泉两眼顿时闪着聚光灯。   紫涟漓一腿,她不过无心一说,并没有认真考虑过,可是话说出口就不能收回,不由退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用手摸摸鼻子,尴尬笑道:“毕竟你我熟识,而且相处得挺愉快的。”   紫泉松了气,“你不觉我闷便好!”   紫涟漓觉得气氛尴尬,扭扭头,“对了,到了宫家就没再见你了,你府在哪里?有些事情我还像请教你呢!”   紫泉有些吞吐,只道:“请太女再等几日,我们很快又能见面了!”   最后,元宵宴上,紫涟漓全程围着紫泉了解更多紫东国情况,并没有和其他公子更多接触。   元宵宴过后不到两日,赐婚的圣旨就出来了,全国哗然。本来女王是答应只是赐几个侍郎的,可是没想到来求的公子身份都不低,于是安排给紫涟漓的三名侍郎个个来头不小。但这不是重点,夺眼球的是宫家嫡长子宫牧溪竟然只封了侧君,难道是要让弟弟坐正主?可是盛传太女与宫牧溪可是青梅竹马,感情好的呢!可是又想也对,就算宫牧溪宫家嫡长子又如何,还不是因为脸上破了相貌。   紫涟漓看看名单,侧君是四家之首的宫家嫡长子宫牧溪,三个侍郎则是内务府总管(此职位并不是太监,而是女王身边处理宫内事务不得参政的红人)的堂弟回良书、兵部尚书侄子纪九歌、还有外姓王威武王的庶三子景澹。虽然都不是至亲,可是按他们的身份背景哪个不是随便到个大户世家当正夫的。就算紫霓澜的侍夫背景也不一定有这般,这三人都是有才有貌的,当侍郎实在是委屈了。这反倒让紫涟漓觉得愧疚,毕竟在紫东男儿的名声很重要,这一嫁以后可能更不好嫁人了。   大约是紫涟漓做过妾的缘故,女王对紫涟漓的婚事很着急,下旨下月十五便举行婚礼。好在只是娶侧君和几个侍郎并没不是太女君进门。礼部操办起来也容易些,时间完全赶得上。   紫涟漓因刚回来并未有什么职务,只是早上早朝完了以后在御书房陪女王看看奏章。   “收到圣旨了?”今日女王笑吟吟地见她。   紫涟漓行礼作揖谢道:“母王抬爱了!只是儿臣不明白,宫家不是向来当正君,更何况是嫡子长孙,如何屈居作个侧君?”   女王惋惜地瞧瞧紫涟漓,道:“谁说不是!宫家老太君都气出病来了,若不是孤出面,宫家家主都要把溪儿赶出族谱了!溪儿从小就对你一往情深,这次你得以回来,不仅孤觉得失而复得的宝贵,恐怕他是最能体会孤感觉的人了。可是你不愿娶正君,孤便让溪儿再等一等,可是溪儿死脑筋,说什么再也不愿离开你半步了,哪怕作小也愿意。还在宫家祠堂不吃不喝跪了半月,孤实在不忍,和宫家家主说了只是暂时作小,你的太女君之位还是要给溪儿的!”   紫涟漓暗自吐舌头,这宫牧溪是何许人紫泉并没有和她多说,只知道是宫家嫡子罢了。没想还是个对原主一往情深的人,自己这个情债可不要欠得太多啊!   第 26 章   虽然没有封妃仪式,不过到底是与宫家联姻。女王又很喜欢宫牧溪,所以还是大办了,甚至有些礼数都是比照太女君来的。这下人们就看不明白了,若是太女君不是宫牧溪,按这个排场,加上宫家的背景,未来的太女君还不被压得死死的。也想不明白女王到底走得是什么棋子。   紫涟漓又是吃饱睡睡饱吃得打发了一个月时间,便赶鸭子上架,要当新娘子了,而且一次娶四位新郎。就算她再怎么心理建设也还是吃不消。   “元月啊,你说姑娘我这就一妻多夫啦?”还没睡醒就被拉起来梳洗的紫涟漓和身边忙碌的元月抱怨起来。   元月停下无奈问道:“太女,这一个月你每天都问这问题,一句话,你若不愿意,元月现在就和你杀出个血路逃出去,如何?”   紫涟漓瘪瘪嘴,“我这不是只是嘴上说说嘛!逃出去?怎么逃,更何况我答应了凤初宸帮他的!”   元月气不打一处:“你就光替他想了,可是你要知道,等他坐上那个位置,他就绝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   “是啊,还不如将他掳来当我的太女君得了!”紫涟漓嘴上没心没肺地笑,可是心里也是一阵苦。   元月白了紫涟漓一眼,“要我看,太女你就不要再惦记安亲王了,要是这里的公子有真心对你好的,你便收了就是,反正这边女人为大,姑娘想要几个便是几个。”   紫涟漓不住摇头,“女大不中留啊,才过来几天,你思想转变也太快了点!要不要我也给你物色几个如意郎君啊!   元月生气,“我是真心为太女着想,太女却总拿我寻开心!”   紫涟漓见元月真生气了,忙哄道:“好了好了,我不过想缓解缓解气氛,一会姑娘我就要上刑场了!”   元月瞪了一眼紫涟漓,不再言语,继续忙碌。而整个东宫就是只有紫涟漓是最清闲的人了。   酒宴设在宫中,自然有内务府的人操办。只有太女君才需要紫涟漓去迎接,四位新郎都是由各府准备轿子送进宫去的。所以,紫涟漓只等傍晚在宫中答谢朝中大臣便是。   中午的时候,四位新郎便都进门了,紫涟漓贴心地吩咐宫人给四位房中都送去方便吃的小食免得他们要挨饿到晚上。然后便从侧君那开始要挨个地掀盖头。   初次成亲,紫涟漓还是紧张的,她站在侧君新房门口进退不是。喜公自然也是瞧见了紫涟漓害羞,忙过来拉了一把,嘴上还叫到:“新娘进洞房咯!”   其实眼前端坐着盖着盖头的男子并不比紫涟漓轻松多少,他一听紫涟漓来了,本来就僵硬的身体更加直硬了。   紫涟漓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虽然看不到脸,但是身材挺拔修长,倒也是善心悦目的。不过紫涟漓只是想揭了盖头速速离开。   “新娘揭盖头咯!”喜公一喊,紫涟漓马上接过玉如意挑开盖头。可是她马上惊呆,只说道,“怎么是你!”   宫牧溪马上跪下,“臣绝无欺瞒太女的意思,臣本名宫牧溪,字紫泉。”   紫涟漓不过是很意外并没有要责怪宫牧溪的意思,忙让他起来:“本宫并没有责怪你,只是太意外了!”   宫牧溪低下长睫,“臣不想太女为难,但也不希望太女拒绝。”   “罢了,本宫不怪你!”紫涟漓到底是被摆了一道,若不是之前就与宫牧溪相熟,倒真会生气。可她知道宫牧溪为了找原主可是费了多少气力,而自己这个占用了原主身子的外来客根本没有资本生气。   两人这样也把喜公给吓了一跳,不过见紫涟漓松口,也忙叫道:“新人还是先喝交杯酒吧!”   因为对方是熟悉的紫泉,紫涟漓更觉得尴尬,脸不由发热,忙一口气饮尽。然后又被引导到另外三房,有过一次经验,紫涟漓后来倒不紧张了。   宫牧溪的颜色是四人里面最出挑的,不过威武王庶子景澹的相貌并不比宫牧溪差,听说是紫东公子榜上最美人之称。纪九歌大约因为出生武将之家,人长得很是英武,举止也不拘小节,不过倒是好像有些瞧不起紫涟漓。而回良书年纪比紫涟漓小,听说刚刚高中解元,而且是史上年纪最轻的解元了。不过他见到紫涟漓倒是拘谨得很。   和四位新郎都喝了交杯就以后,紫涟漓便到泰和殿候着,接受众臣贺喜。   紫霓澜今日却不同往日对紫涟漓不咸不淡,却是一直缠着紫涟漓喝酒。   “皇妹你这样喝很伤身啊!”紫涟漓架不住紫霓澜一杯杯的劝酒,委婉道。毕竟在紫涟漓看来紫霓澜不过十四岁的孩子,哪里这么喝酒的。   紫霓澜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皇姐是小瞧皇妹”   “不敢,不敢!”紫涟漓摆摆手,但也无语极了,自己总不能这样陪她喝下去吧!   “太女,为师那边有多年好友,想见见我这爱徒,怎么?方便过去吗?”文思佳见紫涟漓被紫霓澜缠着,使着眼色过来解围。   紫涟漓忙一杯饮尽,对紫霓澜拍拍肩,“那皇姐过去一趟,皇妹还是多吃点菜!”   紫涟漓跟着文思佳身后,经过皇子的一桌,突然听到紫纶昱小声地对紫纶翼忿忿道:“亏得皇姐一直不肯娶正夫,还不是为了等宫表哥回来。可是表哥倒是回来了却成了别人的侧室。今天皇姐是要大醉了!”   紫涟漓汗颜,难道说紫霓澜喜欢宫牧溪,而自己这还是夺了紫霓澜的心头所爱了?本来自己到紫东国就等于把紫霓澜的太女之位给夺了,虽然这不是紫涟漓的本意,但是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和紫霓澜解释。现在又娶了她爱慕之人,这仇恨可是结大发了呀。   一番热闹之后,紫涟漓自然是被引去宫牧溪的望夕院。   再次在洞房里见到宫牧溪,紫涟漓突然觉得脸热,觉得此刻的宫牧溪和紫泉完全对不上号。   “你饿吗?”紫涟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紫泉,哦不,是宫牧溪摇摇头,“不饿!”   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   紫涟漓深深吸了口气,朝四周环看了下,还好外间有个软榻。便对宫牧溪道:“我睡软榻,累了一天,你也早些休息,明早还要进宫呢。”   宫牧溪一愣,还是抱起被子道:“还是臣睡软榻吧!”   紫涟漓忙按住他,要抢宫牧溪怀里的被子,“你身量如此高,蜷缩在那睡得多难受,反倒是我,刚刚好!”   “这怎么行!”宫牧溪也抱紧怀里的被子。   紫涟漓没想宫牧溪抱得那么紧,用力猛地却顺势往床上跌去,宫牧溪想去拉她却因抱着棉被也被带着跌上去。   最后,两人中间夹着被子,紫涟漓在下宫牧溪在上像汉堡一样跌在床上。两人大眼对小眼,尴尬得不行。宫牧溪连忙站起来,然后跪下,“请太女降罪!”   紫涟漓推开被子,才坐了起来,一本正经道:“当然要罚你,就罚你乖乖在床上睡,不得异议!”   “可是……”宫牧溪抬头刚想说话,却碰到紫涟漓射来的目光,只好闭嘴。   紫涟漓抱着被子躺到软榻上,结婚真是个体力活啊!   第 27 章   次日,紫涟漓是到中饭以后才被召进宫的,女王显然比紫涟漓还要高兴,还不断地招呼紫涟漓坐下。虽然女王不过年近四十,可是毕竟是长辈,紫涟漓被弄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今你已算成家,现在该是立业的时候了。有想过从哪里入手吗?”女王有些心急早日让紫涟漓在紫东立下威信。毕竟紫涟漓缺席了太久,很多事物都是紫霓澜在做,想要越过紫霓澜,成为百姓心中堂堂正正的太女,紫涟漓要做的太多了,所以女王是打算一刻都不让紫涟漓清闲了。   虽然紫涟漓跟着凤初宸见识过不少,可是毕竟自己初来乍到不敢一口吃大,便答道:“若是随便将儿臣安在一处地方,恐怕儿臣人生地不熟的平添给各位大人增了麻烦,若是有什么闪失怕也是要被人看轻的。还不如让儿臣就在母王身边旁听,在细细思量。”   女王也知自己是太过着急了,觉得紫涟漓说的也有道理,便点点头,“也罢,你每日上朝便多听,下朝以后就帮着孤批阅奏折。”   紫涟漓撒娇,“母王,女儿还小,就让女儿在母王膝下多闹腾几年!”   女王疼爱地拍拍紫涟漓的头,“你这还叫小啊,一般人搁在你这年纪孩子都已经能背四书五经了!你也得赶紧,和溪儿早日给我抱上乖孙来!”   紫涟漓嘴里应承着,心里觉得对不起对她很好的女王。怕是一时半会没办法让女王抱孙了!   当紫涟漓在宫里的时候,宫牧溪则面对着另外三个男人。   宫牧溪依旧面无表情,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紫涟漓的男人。觉得吃味吗?那是自然有些的。可是想到紫涟漓心里心心念的是凤初宸,又觉得自己和其他三人算是同病相怜了。   宫牧溪想了想,毕竟现在他是最大,还需要替紫涟漓管好这些男人,“太女是个很好的人,你们莫要多想别的,真心待她便是!”   三人称是。相对回书良的谦谦公子,纪九歌更加豪迈些,但是三人站在一起确实景澹更出众。他集合了回书良的文雅却也如男子般大方,不说他是紫东的人,放到别的男尊国去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其实宫牧溪第一眼见到景澹的时候心里便觉得有些不舒服,因为景澹某些气质和凤初宸很像,尤其是眼里的偶尔没有掩藏的不屈服。   宫牧溪心中再不想,但是有的事情他不得不做。他屏住一口气不让自己觉得太过难以呼吸,才道:“太女去你们屋里的时间便按照你们的长幼来安排吧!景澹较长,九歌次之,良书最年幼。今晚便安排太女去景澹屋里!”   “是!”三人低头回答。   景澹心中很紧张的,可是他还是要强装镇定。而纪九歌则很高兴再等一日便可以再见到太女了。回良书年纪偏小,自觉自己又多了几日读书。   紫涟漓回东宫后,大家自然都忙碌起来了。宫牧溪带着三人前来行礼。   紫涟漓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四个老公,面对着这四个老公,也是万分的尴尬,连看都不敢看他们,只是随便招呼了几下便打发走了。   出来后,纪九歌皱着眉头问宫牧溪,“宫哥哥,太女是不喜欢我们吗?”   宫牧溪一顿,语重心长道:“不要胡思乱想!太女和其他女人不一样,她为人很善良,就是有些害羞,等以后熟悉了就好!”宫牧溪嘴上是这么安慰的,其实心里不比其他人少焦虑,因为他是见识过还在蛮芍的紫涟漓,那时候脸皮厚得一点不输紫东的女人。是不是因为现在身份的改变才让她对自己如此疏远呢?可是不嫁她,自己该怎么办,年纪不小了,可他不愿嫁给别人。而且一想到不能长留在她身边就万分难受。   正当紫涟漓吃饱喝足想躺下的时候,元月却将她拉起,“听说你今天是要去景侍郎那的!”   紫涟漓瞪大眼睛,不是吧,在宫牧溪那蹭睡还勉强能糊弄过去,可是要是天天都要轮着去,说不准有人会把她给吃了的。可是不去不行,紫涟漓想大不了就动粗,她功夫可不弱,元月也在一旁呢。   昨日成亲,紫涟漓是没怎么细看她的三位侍郎的。方才正正经经地瞧了一下景澹,突然觉得他像一个人。景澹对她虽然热情但也有礼,总是保持一定距离。   “景公子,可还习惯?”紫涟漓已经想好对三位侍郎她都用这个开场白了。   景澹微微一笑,眼底却波动出光华,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暗送秋波?“多谢太女关系,澹习惯的!”   在紫涟漓眼中,景澹虽然外貌与那人有所差异,但是一笑一颦却神似了那人。紫涟漓有些不自然,见到景澹难免会让她想起那人。“习惯便好,有什么需要就跟宫牧溪和元月说。若是没什么问题,你好好休息,本宫告辞!”   景澹压下讶异,忙拦住紫涟漓,“太女不愿留宿澹这里!?”   “本宫……”紫涟漓赶紧想借口,“本宫还有些事物要忙,会忙很晚,你早些休息!”说完,紫涟漓拔腿就跑。   景澹哪里想过紫涟漓会如此惊慌失措,一时间也忘记去拦她。   “太女见到那个景公子是不是觉得很像安亲王?”元月跟在紫涟漓身后见她惊魂不定的模样觉得好笑。   紫涟漓这才顿足回头,仔细瞧了瞧景澹并没有追上来,才放心道:“你也觉得像吧?看来我们得多提防提防这个景澹了!”   元月笑道:“为什么要提防,这样不是很好?太女以后就将那个景澹当做安亲王便是,这样太女在紫东也能安心过日子了。”   紫涟漓摇摇头叹气,“我虽然爱着凤初宸,但是这景澹再怎么神似,但毕竟不是凤初宸。反倒是他的神态让我想起凤初宸在盘算报复时候,这样的景澹我不得不多留心。”   元月听了也点头赞同,“是啊,当年主子越是笑得亲善越是在盘算些坏心眼呢!”   紫涟漓瞪了一眼元月,“他到底是你的主子,你却越发没大小了!”   元月嬉笑地挽起紫涟漓胳膊,“知道他是你的心头肉,说不得!不过现在咱们去哪里?东宫的管事爹爹可是还在你屋里杵着,怕是你若回去了,他一定会重新将你送到那个景澹那边!”   紫涟漓转转眼珠,小声道:“不如我们偷偷溜去宫牧溪那里再去蹭上几日?毕竟我和宫牧溪也是老相识了!”   元月点点头,让身后跟着侍从都退下去。   第 28 章   “蔺夏表妹,你怎么到这里了!”宫牧溪见到突然出现在他屋里的女子,皱起眉头。蔺夏是宫牧溪姑姑之女,从小爱慕宫牧溪。   来人很悲伤地看着宫牧溪,“表哥,但是我听到你要成亲的时候,我正在边防巡逻,赶不回来,没想到你就如此胡闹地将自己嫁了!”   宫牧溪不愿听蔺夏多说,只是着急地要将人赶走,“你如此不合身份地出现在这里,将我置于何地,若是被人撞到了,太女是要误会的!”   蔺夏倒不担心,道:“我听说了太女已经去了她的侍郎屋里了,而你门外的人都是被我点晕了。”   宫牧溪无奈,“蔺夏表妹你又为何如此呢?”   蔺夏也叹气,“表哥,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思的。我知道你只是一直觉得愧对太女,可是你这十年都没有停止找她,而且她过得并不坏,但是你呢?你当年就因为为了保护太女而毁了容,这十年你都在外寻她,叔叔几次大病你不在身边,婶婶疼爱侧夫冷落叔叔你也不在身边,叔叔离世之际你也不在他身边!若要补偿,你已经是够了,而且还太多了!”   蔺夏有些激动,停顿了一下又道:“你若是当了太女君也好,可是你居然甘当侧君,你是打算以后让那欺负叔叔的侧君儿子当太女君吗?毕竟如今宫牧瑾可也是嫡子身份了!”   听到蔺夏提到自己父亲,宫牧溪也是很动容,他强压哽咽,“表妹无需多说,我并无其他杂念,只想好好辅佐太女保她安康!”   蔺夏见宫牧溪软硬不吃,只能道:“好吧,表哥,只要你愿意我随时来接你走!”说完就走了。   宫牧溪挨着桌子坐下,心里想着,父亲,是溪儿对不起你!可是溪儿再次遇到太女的时候就不愿再离开她了。就算太女另有所爱,我也不敢奢望太女爱我,可是只要能让我在她身边默默爱她,多少苦我都能挨得下。   而已经出了望夕院的主仆俩,默默走在路上。元月见紫涟漓低沉不语,也不敢说话。   “元月,你说,我是不是欠这个宫牧溪太多了呢?”紫涟漓终于停下漫无目的的脚步,抬头望望明月。   她们刚才潜进望夕院就碰到了蔺夏和宫牧溪在屋内,蔺夏所说的都被她们听到了。只是紫涟漓却误会宫牧溪嫁给仅仅是因为愧疚。   元月耸耸肩,“算是太女欠的吧!不过我看这宫牧溪对太女倒是一片真心,虽然有道疤,但长得依旧不差,不如太女不要负他,好好和他过日子,他定不会伤害太女的!”   紫涟漓不禁白了元月一眼,“你今天怎么只要是男人就推给我!”   元月吐了口气,哀怨地望着紫涟漓,“我还不是怕太女忘不了安亲王!在我看来你现在还是多担心自己的处境才是!”   紫涟漓一把搂住元月,“原来元月是心疼本宫啊!还是元月真心对我,不如本宫也将你纳入后宫如何?”   元月红着耳脖子用力推开紫涟漓,“小姐总是没有正形!还是想想你今晚去哪里过夜吧!”   紫涟漓想到睡觉顿时身心都觉得疲惫,一屁股坐到地上。“元月啊,你我在这里真是举目无亲啊!”   本来以两人身手想偷偷回去也是可以的,可是紫涟漓担心不知自己身后到底有多少眼睛盯着,还是少暴露的好,留点底牌护身总是好的。最后两人决定由元月回去拿件厚披风两人躲到一处没人的屋子将就一晚。   夜深,宫牧溪依旧没有睡着。对于紫涟漓去了景澹屋里,宫牧溪内心可没有表面那么平静。如果是凤初宸,他倒能勉强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他可没有心态好到可以将紫涟漓往别的男人那推,哪怕只是同居一室。所以他睡不着,没法睡!   “公子,有什么需要吗?”外屋的子语听到了里头的声音探出脑袋。子言子语是宫家派给他的贴身小厮,模样都是端庄俊俏的,他们都是家臣之子,精挑细选出来培养的。   宫牧溪看看窗外的天色,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太女可好?有什么消息?”宫家“听说就在景侍郎那坐了一会便走了,却也没回自个屋里,只有那元月回去过一趟!只是大家不作声便当作不知了。”子语答道,他的任务就是伺候辅佐宫牧溪,自然知无不言。而宫家在东宫也安插了自己的人手,所以想得到消息也是容易的。   宫牧溪听说紫涟漓并没有在景澹那留宿心情顿时舒畅,可是又觉得担心紫涟漓不知去何处过夜,想想又穿上衣服对子语道:“你让子言叫那些眼线以为太女在我屋里,我出去寻寻太女!”   “是!”子语应下,子言有个异能,可以模拟所有声音。   宫牧溪在整个东宫飞檐走壁。他不能也不想再次失去紫涟漓了。   当他见到紫涟漓披着披风睡着,忙示意守夜的元月噤声。他终于放心地笑了,真好,她还在!   宫牧溪让元月不要动作,然后自己轻手轻脚将带来的棉被给紫涟漓盖上,又转身去暖炉那加点火。最后找了一处可以看着紫涟漓的角落坐下。   元月看完宫牧溪一系列下来的动作,心里感慨这男人是真心对紫涟漓好啊!便不想打搅他们,走出了屋子。   紫涟漓因为有元月守着,她相当安心地睡着,一觉睡到凌晨,却觉得被人抱起。她迷糊地睁开眼睛,却见是宫牧溪,忙推了他一下,却自己摔到了地上。   “太女,可有受伤?”宫牧溪急忙俯身去查看。   紫涟漓没想到自己会反应这么大,面对宫牧溪焦急的目光,她的脸不禁燥热起来。她摆摆手:“我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宫牧溪小心地扶起紫涟漓,又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确认没有大碍,才回答道:“请太女恕罪,臣不是有意打探太女行踪,只是有些担心!”   紫涟漓信宫牧溪绝对不会害他,但还是问道:“是宫家留在我身边的吗?”   宫牧溪点点头:“是宫家的暗人,大多时候是保护太女的,可是这些人最好不用也不信!”   就算是宫家,只要有一丝威胁到紫涟漓,宫牧溪是绝对不容许的。   紫涟漓也明白宫牧溪的意思,她友好地对他道:“现在东宫除了我便是你最大,你有办法帮我把各路的眼线给排出去吗?”   宫牧溪脸上惊喜:“谢太女信我!不过我想如果太女能用上先皇君的势力便是更好了!”   紫涟漓诧异:“你是说我父君的势力嘛?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还能联系上?”   宫牧溪失落叹气道:“我在宫家有听说这么一回事,可是那时候我也小,也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相信他们听闻太女回来一定会重新与太女联系的!”   紫涟漓倒不在意,“眼下并无什么利益伤害,也没必要将他们牵扯进来!”   “是!”宫牧溪恭敬答道,“天色要亮了,太女随我回去吧!东宫的人都以为您在我那!”   紫涟漓点点头,“多谢你处处为我着想了!”她又想起昨天听到的对话,看来她是要继续欠着他人情了!   “太女……”宫牧溪又叫住紫涟漓,紫涟漓回头望向他,他却吞吐起来,许久他才鼓起勇气道:“太女若是觉得有不便的地方尽管可以来我那!”   紫涟漓觉得宫牧溪对自己实在是太体贴了,是真心对待自己的,她笑笑:“宫牧溪,以后别叫太女那么分生。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你就叫我紫儿便是,毕竟这个名字被叫了十年,一时半会丢了也觉可惜!”   宫牧溪那张扑克脸露出一丝笑痕,“是!太女!”   嗯?紫儿瞪了他一眼,“是紫儿!”   第 29 章   次日,东宫内外都晓得紫涟漓又是宿在宫牧溪屋里,并且还睡到日晒三杆才出来的。后两日去见其他两位侍郎也是稍稍坐了一会,说上几句话便抬脚就走,去的还是宫牧溪的屋里。   年小一些的回书良倒不觉有何不同,而纪九歌却是自己爱慕紫涟漓求上门的,倒是开始着急了,他本能当一般人家正夫,可是为了紫涟漓做小,如今却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最着急的是表面上看最淡定的景澹,他私下出去过一趟,和另外一个极度关心此事的人见面了。   紫霓澜疑惑看着景澹道:“不可能啊,情报里说紫涟漓已经忘记了宫牧溪,喜欢的是那蛮芍的安亲王。而你与安亲王极像,怎么可能看不上你呢?”   景澹却是不屑,只是盯着紫霓澜,“你是答应我只要我在东宫当内应,事成之后就会重新迎娶我的,说话可算数?她不碰我也好,免得以后多个闲话给人!”   紫霓澜不过是利用景澹的野心,他在威武王府吃尽嫡子嫡女的苦头一心想要出人头地。若是景澹卸去些功利,其实是个很有才华的公子。   紫霓澜安抚道:“本殿应你的便会做到,可是你近不了她的身,如何替我扳倒她!”   景澹痴情且伤感地望着紫霓澜道:“你是当真要我接近她!看来我在你心中到底还是比不上宫牧溪!”   紫霓澜轻笑:“你我也相识几年了,你想要什么我还怕不知!我许你出人头地,你就不该管我太多!”   景澹眼色黯淡,垂眼道“是”。就算他一心想将威武王府的人踩在脚下,可是他还是个正常的男子,偶尔也想有人疼爱。   紫涟漓那倒没了什么困扰,宫牧溪为人虽然不苟言笑,但事事体贴入微。紫涟漓日子过得可是极为惬意,而过了这几日她又可以回自己的小窝睡觉了。   日子便到了三月,三月是踏春的好时节,女王说为了感谢上天垂怜紫涟漓,让她去皇寺大觉寺去祭天。其实也是想借此契机让紫涟漓正式开始了解紫东。   得知消息的纪九歌来拜访宫牧溪了。他想着多找些机会与紫涟漓接触,这样也许才有机会让紫涟漓认识他。   “见过宫哥哥!”纪九歌虽然为人大咧点,但他对宫牧溪很有礼数的。他尤其佩服宫牧溪找了十年将太女找回,又甘愿屈身做小,纪九歌觉得自己应该想他看齐了。   “纪兄弟,坐,何事?”宫牧溪本来不苟言笑的脸勉强挤出些笑容,他是真心想对紫涟漓的人好,只是他不善交流。   纪九歌听说过宫牧溪,知他是翩翩公子,想必他为人不坏,也就装着胆子道:“听说过几日太女要去大觉寺祭天。郎(等同妾身)自幼在家守礼未曾出过门,想着如果哥哥有随去能不能也带上郎同去?”   虽然宫牧溪常年在外游走,但多少还是了解紫东男儿的规矩,除了成年经商或是入仕的男子,其他人是不轻易抛头露面的。宫牧瑾他爹可是常年用这个嘲笑他不如宫牧瑾守夫道。不过他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不知太女是否有打算带我们同去,一会等太女回来,我问问便是!”   纪九歌见宫牧溪没有直接拒绝,还是很欢喜地告辞了。可是回去的路上,身边伺候的小厮连说不好,说纪九歌事先也不和他商量商量,这样说话难免会让宫牧溪觉得纪九歌在暗讽宫牧溪不守夫道。纪九歌这么一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不禁郁闷,他家人口简单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斗争,这小厮还是姨母送的,如今自己却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啊!这下还没搞好关系就得罪人了。   宫牧溪也不放心紫涟漓独自去大觉寺,本就打算和紫涟漓一同去。他和紫涟漓说了纪九歌的请求,紫涟漓倒是惊讶:“你们紫东的男子也是大门不入二门不迈啊!”   宫牧溪觉得惭愧,自嘲道:“除了臣,紫东的男子都是很守夫道的!”   紫涟漓大写尴尬,只能解释:“我在外待久了,哪里在意这些问题。不如你把他们三个都带上,天天关在家里干什么!以后你让他们报备一下行程就可出去了!”   宫牧溪犹豫,“若是这样,难免会坏了东宫的名声!”   紫涟漓不在意,看着宫牧溪笑,“他们都是有头脸的公子,一举一动自然有人管着。若是想背后害我,那也要看看是不是你的对手!”紫涟漓自信宫牧溪早就派人监视那三人一举一动了。   宫牧溪见紫涟漓无条件地信任自己,嘴角掩饰不住地翘起,“那好,我便传话下去!”   三人听到宫牧溪的传话,虽然心思各异,但到底一点相同,他们都很开心能外出走走。而紫涟漓也派人通报了礼拜,说她的四位夫君都随她去大觉寺。而那些以为不受宠的三家得知消息也是开心,起码紫涟漓没有偏颇只带宫牧溪前往。   大觉寺在皇城外十几里地的山上,但是光是爬山就要耗时半日,所以紫涟漓一行的路程定为两天一夜。   寅时,大家都打扮妥当,就等紫涟漓出发。本来作为太女,本应该高头大马骑着出来,可是无奈她天生夜猫,之前凤初宸也惯着她,她都睡到自然醒,若是早上七八点她还有可能起身,可这寅时可是她刚睡不久的时间啊!最后实在真不开眼想在路上继续睡觉的紫涟漓转进给夫郎准备的马车里。   宫牧溪很识趣的戴上面具骑上给紫涟漓的大马,然后示意三位已经瞠目结舌的侍郎上马车。刚上车,三人就瞧着紫涟漓正窝在一处像小猫一样酣睡。和平日里一本正经相比,她此刻显得那么无害。   三人尽量小心不做出声响地落座,幸亏马车足够大,就算躺着紫涟漓,三人还是够坐的。   景澹悄悄打量紫涟漓,长相丝毫不比紫霓澜差,但比紫霓澜少了霸气。王者还是该由紫霓澜这样有野心的女子来当。   纪九歌也在偷偷打量紫涟漓。睡觉都那么可爱,也许她平时也是这样可爱,只是大概只有宫牧溪才看得到吧。这样想着,纪九歌脸朝微微掀起的帘子外看去。宫牧溪带着面具没有任何羞色坦荡地骑着马亦步亦趋地跟在马车旁。听说过他们两人的故事,虽然私底下很多男子瞧不起宫牧溪在外抛头露面,但是更多男子羡慕他能为爱放弃一切,这才像传说中很久之前的堂堂正正的男儿。紫东虽然已是女尊国家,但到底曾经是男尊,私下不少男人还是有点大男子的情况,只是时间久了被教化被磨灭了。   而回良书到底还是孩子,正欣喜地偷偷瞧帘子外的世界。   第 30 章   不知睡了多久,毕竟不是在床上睡觉,而且堂堂太女迟迟不出现也是不好,紫涟漓到底还是在天微亮的时候醒了。   她伸伸懒腰,不好意思地揉揉眼,含含糊糊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三个男子何时见过女子,更何况是刚睡醒的,都愣住了又觉得异常可爱,心连跳了好几下。到底景澹稍微老成些,他答道:“已经卯时了。”   紫涟漓将头探出车窗外,外头已经开始热闹了,抬眼正对着宫牧溪的双眼。   “睡醒了?”宫牧溪满眼的笑和疼爱。“饿了吗?”   紫涟漓不好意思点点头,指着路上的小吃道:“元月在哪?让她买些吃食给大伙吃!”   未等宫牧溪回答,元月已经跑出队伍。宫牧溪让子言子语跟着过去。又递了食盒给紫涟漓,道:“我已经带了些吃的,太女先垫垫肚子。”   紫涟漓接过盒子,缩回了车厢。可没想一双修长的手捧着热帕子递到她面前,紫涟漓仔细一看是景澹,他莞尔一笑,“请太女净面!”   紫涟漓哪里被人伺候过,这下连脖子都羞红了,忙接过帕子含糊地抹了抹。然后一杯水和盆子又递到紫涟漓面前。纪九歌和回书良同时说道:“请太女净口!”   紫涟漓不敢看他们,只能接过杯子漱了口。洗漱好后见三个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有些不自在,只能强作笑脸举了举食盒问道:“你们饿了吧!一起吃!”   三人诧异看着紫涟漓,男子如何敢和女子同食,更何况是太女,连忙摇头:“臣等不敢!”   紫涟漓也不管他们,自己打开食盒,是几块桂花糕。紫涟漓一块一块迅速递到三人手中,眯眼笑了一下:“不许还本宫,如果吃不下就赏给下人!”说完,紫涟漓又探头出窗,伸手也拿了一块桂花糕递给宫牧溪,“吃!”   宫牧溪当然也是不习惯紫涟漓给他吃食,但是他知道紫涟漓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单纯想对他们好,又见车里三位正面面相觑,便张开嘴一口吞下紫涟漓嘴中的桂花糕,细细咀嚼,慢慢回味,这是紫涟漓第一次给他喂吃的。   车里的三位见宫牧溪极为自然地吃下紫涟漓手中的桂花糕,也纷纷吃下。   车停了,子言和子语上车抬上了一桌的小吃。紫涟漓招呼三人来吃,可是三人迟迟不敢动弹。紫涟漓知道一时也是改不了他们这个习惯,就自己埋头吃了,然后挑了两个好吃的拿在手上,对三人说,“本宫在这,你们估计是一口都吃不下,不如本宫出去,你们好好吃着!”说完紫涟漓探身出去叫住宫牧溪,“宫牧溪将本宫拉上马吧!”   宫牧溪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伸手拉住紫涟漓,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低声:“为何?”   紫涟漓笑笑,也低声答道:“你觉得一个长期被圈养的宫女会骑马是不是件奇怪的事情呢?”   宫牧溪会心一笑,带着紫涟漓骑马前行,还故意大声道:“有空便教你骑马可好?”   “好!”紫涟漓展颜,将带出来的吃食递给宫牧溪,“给你吃!”   宫牧溪一手护着紫涟漓的腰一手接过吃食,看着紫涟漓的后脑勺,嘴角又上扬了。   到了山脚,必须靠紫涟漓一步步登山了。山脚下有个客栈是供香客小憩的,女王早已派人将此地包下正候着紫涟漓到来,这就不免苦了寻常香客只能在野外歇息。   紫涟漓被宫牧溪扶下马以后,扫了一眼四处散坐在外的香客,便招来护卫首领:“这是怎么回事?”   首领答道:“这是客栈为了迎接太女封了店!”   紫涟漓觉察了四处香客投来略感气愤的目光,对护卫首领悦色道:“你让店家开门接客便是,本宫不过是歇歇脚吃顿饭便走。”   “是!”护卫首领虽然不解紫涟漓的吩咐,但见她对自己很客气也就顺从地吩咐下去。   香客见紫涟漓开放了客栈便纷纷过来向紫涟漓道谢。紫涟漓一脸亲善点头示意,然后也跟着进去,到了后院的单间包厢里与前院隔开,几人才开始吃中饭。   用完饭便起身爬山,不过不到半山回书良已经体力不支。紫涟漓虽然走在前头但略微也有察觉便停下道:“书良年纪尚小恐怕无法支撑到山顶,可别累坏了,不如你们一起坐轿子上去。这祭天本就是本宫的本分,你们不过是出来游玩的,不会坏规矩!”   虽然这么说,却包括回书良在内,没有人敢动,紫涟漓无奈,望向宫牧溪,“宫牧溪,你带个头!”   宫牧溪愣了一下,回看了紫涟漓一眼,才挥手让三人跟自己坐轿子。可是轿子却是不紧不慢地跟在紫涟漓身后。紫涟漓只得又停下来,笑骂道:“你们这样走着,你们不累也把本宫看累了,快走,快走!”   宫牧溪他们这才无奈让轿夫先带人上山。   待紫涟漓爬上山,四人早就在寺庙门口候着,回书良见到她更是跪了下来,悲悲戚戚道,“太女赐罪,书良拖累几位哥哥了!”   紫涟漓抚额,心累成狗,望望天,才又恢复微笑体贴地拉起回书良,道:“你这孩子,快给本宫起来,本宫饿了!”   进庙已经快到晚斋时间了,紫涟漓只是稍做整顿便和尼姑们吃斋念佛,而那四人另外有人伺候。   一整天下来,就算紫涟漓经打耐摔也经不住了,大觉寺的主持就献宝地上前巴结道:“寺院后山有一处温泉,修在后院之内,静僻且安全,太女是否一去?”   紫涟漓难得碰到机灵人,满心欢喜带着元月一同前往。   真是疲累,紫涟漓泡进温泉就不想动弹,竟靠着睡着了。迷糊间感觉到有双打量自己的眼睛,微微睁开疲惫的眼皮,哼笑了一下,“凤初宸,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眼前人不苟言笑,低头只问:“需要我伺候吗?”   紫涟漓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一把拉下水,双脚勾上他的腰间,烟雾缭乱之间,啃上他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一口,才娇笑挑眉道:“怎么?终于觉得想我了?”   而凤初宸却是浑身僵硬,只叫道:“太女。”   紫涟漓如被雷击,快速闪到一边遮住胸部,她这才清醒看清来人,“景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景澹浑身湿透,显露出他极好的身材,却全身通红,别过脸道:“臣……臣只是想来伺候太女!”   “元月!”紫涟漓面无表情只是叫道,“给本宫更衣!”   元月一直在外间守着,进屋见了此景,也是诧异不已。只能目不斜视伺候好紫涟漓更衣。紫涟漓回望了一眼,默不作声地走出屋外,这才停下,对着屋顶道:“宫牧溪,你给景公子找件衣裳换上吧!佛门重地,这事就不要外泄了!”   黑影一飞而过,宫牧溪去取衣服了,里头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听得到,心里很是难受。紫涟漓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太平和了,不想自己以前认识的那样。可是她面对“凤初宸”却是那样刁蛮耍赖,大约只有凤初宸才能让她敞开胸怀吧。   回到屋里,元月跪下:“姑娘赐罪,奴婢未察觉两位公子行踪!”   紫涟漓疲惫地抬抬眼皮:“元月啊,你专长并不在这!也别给我再添疲惫了,明日还有早课呢!”   元月欲言又止,只能起身,“奴婢给姑娘按按吧!”   紫涟漓点点头又睡了过去。   第 31 章   另一边,宫牧溪拿了衣服给景澹。景澹哪里见过那阵势,就算与紫霓澜一起也是蜻蜓点水,而他此刻心跳依旧没有平复,只是默默穿衣,对宫牧溪道了谢。   “景澹!”宫牧溪叫住他。   景澹望向宫牧溪万年不变的脸,却感觉到他很痛苦。   宫牧溪却一下用手里剑指向景澹脖子,两眼聚光,“你若对她好,我不拦你!但千万不要伤害她!”   景澹轻轻压下宫牧溪的手,冷哼:“宫哥哥太瞧得起澹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宫牧溪眼睛终于露出了悲伤。已经有个凤初宸了,为何你还与他如此想像!也许她难过你这关啊!   次日大早,紫涟漓早早起来点了头香,又跟着尼姑们做早课。若不是元月一直在旁边提点,恐怕随时入睡了。   然后再就去主持那听听禅,最后就算到寺庙周围四处逛逛,行程完毕。   此时紫涟漓带着元月领着四子在山间闲逛。这个时节是漫山遍野的桃花梨花,点点红点点白很是好看。纪九歌和回书良很开心得了这么个机会出来游玩,这山间景色是越往里头越美丽。不知不觉众人已经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了。   正当大伙兴趣盎然之间,按照常规剧本,此刻出现了几个黑衣刺客,也不多说话,见人就砍。   紫涟漓左闪右避,刺客功夫不错,但紫涟漓还是对付的了,可碍于人前无法施展身手,只得叫道:“元月,她们是冲本宫来的,你保护几位公子先走。”然后灵巧地躲到宫牧溪身后又道:“宫牧溪保护本宫!”说完,拉着宫牧溪就跑。   果然刺客唯一目标就是紫涟漓,他们跑远以后,刺客也无心恋战丢下剩下的人追了去。   回书良是其中唯一不会功夫的,他也没见过这架势,早就吓得发抖,拉着纪九歌问:“纪哥哥,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纪九歌看看已经挂彩了的景澹又望望元月,才有些赌气问刚才拉住自己的元月:“为什么不追过去!”   元月自然知道紫涟漓的深浅,而且宫牧溪也在她自然不用担心,于是她瞪了一眼纪九歌也没好气:“我们不是敌人对手,拉你们过去拖后腿啊!没见景公子受伤了?还不如去搬救兵,有宫侧君在应该还能抵上半会!”说完,元月就往回跑了。三人无奈,纪九歌和景澹掺着回书良往回赶。   宫牧溪和紫涟漓甩开刺客以后,到了一处悬崖,无路可走了。   刺客也渐渐逼近,紫涟漓却抱住宫牧溪的腰,盈盈笑道:“你真倒霉!这下要陪我跳崖了!”   宫牧溪看着比自己低一个头的紫涟漓,终于裂开嘴笑:“你去哪我去哪,只要不要再留下我一个!”虽然宫牧溪知道紫涟漓是有办法逃脱才没对刺客动手,但他依旧很开心紫涟漓愿意带上他!   紫涟漓对着宫牧溪微笑,这个男人就这么信任自己,就算是凤初宸可能还会斟酌再三呢!她用力一推宫牧溪,同时又用脚勾住他的腿,两人跳了下去。   刺客们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太女会跳崖啊!   其实悬崖半空一棵树下,紫涟漓抱着宫牧溪吊着,她手里抓着元月用钢丝改良以后的抓钩。她奸计得逞笑道:“算是凤初宸救我一命,要不是他天天将我扔下悬崖,我也不会对悬崖了如指掌啊!走,我们一起荡下去!”   宫牧溪的轻功加上紫涟漓的抓钩,很快他们就到了悬崖底下。宫牧溪心疼紫涟漓,她在凤初宸那都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还可以这样乐观!   紫涟漓收好抓钩又笑盈盈和宫牧溪商量道:“和我出去玩几日,顺便看看各方动静,元月一定会告诉母王我很安全,所以也不怕母王担心!”   宫牧溪伸手摘掉挂在紫涟漓头上的树叶,道:“你去哪,我便去哪!不离不弃!”   悬崖底下是几户农家,紫涟漓和宫牧溪没有停留的打算,因为相信过不了多久官兵就会搜到这里。   “去哪呢?皇城我们一时半会是不能进去!”紫涟漓对紫东地理无知,只能求助宫牧溪。   宫牧溪盘算了一方,道:“去漠县!离这里十几里地,都是走商的客人歇脚的地方。我们过去不会显得突兀,而且消息也来得变通。”   紫涟漓自然点头同意。   走得又累又渴,两人终于到了漠县,这里算是商队的中转站,地方不大但很热闹,多是客栈,不禁让紫涟漓有股龙门客栈的感觉。   紫涟漓和宫牧溪因为之前在寺庙礼佛,所以穿得素雅,便没有太过显眼,只叫来几道菜,在角落里吃喝。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才回来不久的太女被刺客刺杀坠崖了!女王震怒,命人搜寻百里,说要朝中上下一一问话,看谁吃了豹子胆,竟敢行刺太女!”紫涟漓他们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旁人在说她八卦了。她竖耳倾听。   “也是这太女福分浅,十年前遇刺,这才回来又遇刺!”八卦同桌的一个人无不可惜道。   “这能怪太女吗?如果不是被那些狼子野心之人摆了一道,太女何至落此地步!”挑起话题的那人鄙视了看了说话人一眼。   “哎,你知道□□?快,给我们说说!”大家都被挑起兴趣,纷纷围了上来。   那人神神秘秘又压低身线挨个脑袋敲过去:“你们这脑袋也就配给那些经商客人跑跑腿,不想想太女要是出事,到底是谁得利!”   被敲了脑袋的忿忿不平:“你就能造,你厉害怎么也在跑腿啊!”接着众人骂骂咧咧又自动跳到了其他话题。   “不是二小姐!”宫牧溪默默道。   紫涟漓夹了口菜点点头道:“我知道!”以紫霓澜和其父的算计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大家都会怀疑他们的时机动手。紫涟漓在崖边就想到了,所以才会设下跳崖一计看看还有谁要致她死地。可是,紫涟漓随即又说:“妹妹喜欢你!”   此话一出却呛得宫牧溪不停咳嗽。紫涟漓忙递上水笑着:“瞧你紧张的!”   宫牧溪却忍着咳嗽正色道:“她人都与我无关,我心中只有小姐你一人!不管是谁想伤害小姐,我都绝不会手下留情!”   紫涟漓心疼宫牧溪太愚忠太护主了,只叹道:“我不希望你为我活,你应该为自己而活!”   宫牧溪摇摇头,“如果不是为了找回小姐,十年前的我早就自行了断了!”   紫涟漓和宫牧溪在漠县呆了几日,朝野除了寻人更无其他变化。而宫侧君和紫霓澜因为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所以更为低调,几乎都不出门。   紫涟漓却在这几日也结识几位经商的朋友。   “连姑娘,你的货还没到啊!”众人都很喜欢这个待人客气处事大方的紫涟漓,见她和带着纱帽的宫牧溪出来时都纷纷打招呼。   紫涟漓眯着眼笑道:“这批货路远,我不过是心急来早接应了,正好和夫君再度度新婚!”像宫牧溪这样的男子走到那里都会有人觊觎,所以他们不得不以夫妻相称。   宫牧溪在紫涟漓身后羞不得声,虽然他满心欢喜,可是放眼紫东也没有几个女子敢如此调侃。   “就知道连姑娘疼夫君,感情是借口带夫君出来玩的吧!”有人调侃,众人自然起哄。   紫涟漓也凑热,“今天又有什么好生意,个个脸都开花了?”   “连姑娘是竟然不知?四家之一,南边的司徒家运来大批钢材,这下我们这些伙计可有得干了!”人群里就有人答道。   四家,紫涟漓是知道的,宫牧溪曾经提过。守雪山的宫家,守边的威武王景家,南边占着矿源的司徒家,还有就是紫东第一富商郝家。   紫涟漓忙羞愧道:“这四家我是知道的,只不过我这是才接手家中生意,好些事情都未上手,有些事情知晓得慢!”   “我看啊,连姑娘的心思都被你的俏夫君给勾走了!小心被你家家主知道了挨骂啊!哈哈!”又有人起哄,大家又笑道一块去了。   第 32 章   “不过司徒家这次算盘可能要打歪了。听说他们带着嫡子进京的,料想是冲着太女君之位而来,可惜现在太女下落不明!”又有人八卦道。   紫涟漓与宫牧溪对望一眼,很诧异道:“太女君人选不是一定要宫家的吗?”   八卦的人很得意地白了紫涟漓一眼,:“如今宫家长子已经作了侧君,次子若是当上太女君岂不是高了长兄,有违常伦啊!所以其他世家觉得如今这算是个机会,说不定还能成第一世家呢!别说司徒家,说不定郝家嫡子也到京城了。”   “那景家不是亏了,就嫁了个庶子!”也在一旁听的人觉得很有道理,忍不住问道。   那八卦的人也白了一眼问话的人:“谁都可以当第一世家,就唯独景家不行,连想都不用想!为啥?功高盖主听过吗?威武王若还想要兵权就不能太凑热闹。人威武王比你们聪明多了,送个庶子来,没有和宫里断联系又不会太招摇!”   紫涟漓觉得此人看事情很透,有心结交,于是上前恭敬拱手道:“这位姐姐分析得透彻,像我这寻常人可是想不透其中关节!”   原本很得意的女人顿时却又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我张小七不过是个市井小民,闲着无事才瞎掰掰。个中关系哪里是我等能参透的,上不了台面,上不了台面!”   紫涟漓笑笑又与她聊了些别的,此人虽然生活在底层却知晓不少事情,看事物也豁达,没有古人那种固步自封的思想,也颇为桀骜不驯,大约觉得自己这辈子很难翻身也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回到屋里,紫涟漓望着宫牧溪的背影叹惜道:“你不该与我成亲!”   “为何?”宫牧溪顿时全身发冷,脸色发白回头望向紫涟漓。   紫涟漓自责道:“我今日才彻底明白这个中关系,你这样可是背上了不孝的名声啊!”   宫牧溪了解了紫涟漓的意思,顿时深深吐了口气放松下来,笑了:“这个你不必担心!”   紫涟漓心中波动却是极大,她很诚恳地对宫牧溪道:“可惜我心有所属,不愿贸然与其他男子定下终身,不然让你当太女君也是可以的!而且我不定会在紫东呆多久,多个太女君,岂不是连累人!”   宫牧溪听紫涟漓这番话心里刺痛,但是还是微笑宽慰道:“就算你给我太女君,我也不愿,因为我知道那个位置不是我的!我只想请你离开的时候能带上我,我只希望下半辈子都能在你身边看着,哪怕只是当个侍卫!”   紫涟漓无法面对宫牧溪真挚的目光,低眉避开,“其实,你可以找个你爱的和爱你的人好好过一辈子!”   宫牧溪没有再回答,只是心中叹道,如果你和那人没有结果的时候,我可不可以趁虚而入呢?   元月几次派人来通知紫涟漓女王让她回去了。那幕后黑手藏得极深,没有一丝的线索,可是太女一日不归朝廷终是动荡的。紫涟漓也觉放松够了,便和宫牧溪潜回了东宫,第二日太女已经回来的消息传遍朝野。   景澹听闻消息,手中茶杯都跌落在地,又饶有趣味道:“没想到她也有失手的时候,看来我们都小看太女和宫牧溪了!”   伺候景澹的小厮道:“是宫牧溪太强了,才会失算!公子还是需要早日得到太女的宠爱,只有挑拨了宫牧溪与太女的关系,我们的大计才好实施!”   景澹心中冷笑,瞥了一眼小厮,便去换了衣服去正屋觐见紫涟漓了。路上遇到了纪九歌和回书良。   纪九歌在出事后又下了悬崖找了几次,回京后很自责,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回书良也受惊了,再也无法安心读书,每日也跑几趟他堂姐那打探消息。应该来说,最淡定的就是景澹,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屋中养伤。   可是当三人一齐见到紫涟漓的时候,景澹却是第一个从上去将紫涟漓拥入怀里,将爱慕心痛之情演绎得无以伦比,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紫涟漓不由自主地提防景澹,可能她也真的以为景澹很爱自己。但是一想到自己与他的肌肤之亲,顿时脸上发热,极不自然地推开他。尽量保持平静地对三人道:“本宫并无大碍,也安然回来了!你们不用再担心本宫!”   正当三人要告退之际,下人陆续送来了拜帖。是司徒家和郝家的,不过出乎紫涟漓意料的居然还有一张帖子,是宫家。郝家与司徒家都是说希望明日能来拜见太女,唯一不同的是宫家另外写了一封拜见宫侧君的。   紫涟漓望向宫牧系,宫牧溪也很诧异,他并没有收到宫家要来拜访的消息。   紫涟漓只能吩咐元月写了回帖,让他们都同一时间来,一同应对便是。   料想纪九歌也是听说过这方面的消息,戚戚然望了紫涟漓一眼才随景澹和回书良退下   第 33 章   司徒家主和郝家主是一同到东宫的,自然身边都各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小鲜肉和各种珍贵礼物。两位公子论起来都是贤良淑德的品貌,紫涟漓稍微客套一番就遣人带两位公子去望夕院于宫牧溪招待。   宫家来的是宫牧溪的继父宫陈氏和其子宫牧瑾。宫牧溪晓得一会还有司徒和郝家的两位公子,便索性连景澹纪九歌回书良都叫来作陪。几位公子倒是琴棋书画也消遣了一下午。   紫涟漓自然要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两位家主,宫牧溪也在望夕院设下饭局。一回东宫御膳的嬷嬷来了,说三月天冻人太女打算晚上就吃火锅,又给各位老爷公子各递上一本册子说请他们点配菜。这招就连景澹他们都没见过更别提初来乍到的三位公子,不过也就宫陈氏敢问:“老身还从未见过这等菜谱,感情和去饭店差不多!”嬷嬷见是宫家的人倒很客气地解释道:“皇宫御膳是有制式的,不过太女见多识广,口味不同一般,所以命人写了菜谱让奴婢轮着做。像我们通常口味偏淡这火锅底子偏淡,太女却很喜辣,老爷公子要是能去太女处还能尝到特制的麻辣鸳鸯锅呢!那味道叫人欲罢不能啊!”   “麻辣鸳鸯锅?”纪九歌很感兴趣,不由重复一边。   宫陈氏也感叹道:“太女想法果然与我们常人不同,看来两位家主今晚有口福了!”   其他人也是掩藏不住一脸好奇。宫牧溪也不是那种与人为难之人,便开口和嬷嬷道:“还请嬷嬷禀报太女,今日我们这也弄个鸳鸯锅!只是少弄些麻的辣的。”   “是!”嬷嬷留下小侍记录配菜,自己先下去了。   宫牧瑾亲昵地挽住宫牧溪,“那日见太女平易近人,一定很好说话!”   宫牧溪看着这个从小就喜欢粘着自己弟弟,微微笑道:“太女为人亲善。”   这话说得让司徒和郝家两位公子听到心里很是欢喜,他们方才也偷偷打量过太女,长得比他们见过的女子都要好看呢!   唯独景澹在心中冷嗤,他可是真正见识过紫涟漓妖媚和冷酷一面。在他看来紫家的女人都是表里不一的,不论是紫涟漓还是紫霓澜或者王上,她们表面和蔼的和弥勒一般可是肚子里已经在算计让你如何死法。   晚饭以后打发完两家家主和公子,紫涟漓是还要去望夕院拜见宫家未来的家主老爷。景澹三人按规矩是要告退的,可是景澹想接近紫涟漓,纪九歌想见紫涟漓,回书良碍于那两人都未提离开也不便先走,三人竟也坐等紫涟漓出现。宫牧溪倒不觉如何,但那宫陈氏心中却暗暗不爽,若是他的后院早就要打要罚了。宫陈氏几次提点宫牧溪不成倒遭了几次景澹的白眼。   终于紫涟漓到了望夕院,让她意外的是第一个出来拉住自己的居然是宫牧瑾,“太女表姐,你可还记得瑾儿!你那麻辣锅真好吃,把食谱给一份瑾儿吧!”   正在紫涟漓大写地尴尬不知该不该把手甩开之际,景澹却挤到两人之间挤开宫牧瑾,以他的心计如何不知宫家父子在打什么算盘,在景家他见识过比这还高明的呢!   景澹淡淡笑道:“宫公子,你虽然年小倒也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该怎么谈人家!”景澹早不爽宫陈氏方才的各种暗语中伤了,刚好又有机会贴到紫涟漓身边。   “你……”宫陈氏见爱子被讽,可是碍于在紫涟漓面前不好发作。   宫牧溪忙向紫涟漓解围:“太女,瑾儿还小,冒犯的地方还请恕罪!”   紫涟漓微微笑了一下走进屋子,景澹识趣地松开她扶她坐到塌上。紫涟漓并没有与宫陈氏打招呼,只是拍拍身边的位置,招呼宫牧溪略带点撒娇:“紫泉,我坐了一天肩膀好酸啊!”   别说旁人就算是宫牧溪也没见过这样对待自己的紫涟漓,他愣了好一会。其他人倒觉得是宫牧溪害羞了,这要是放在自己身上也真是既甜蜜又害羞,宫牧瑾更是妒忌紫涟漓只唤宫牧溪的字。   宫陈氏压住紫涟漓忽视自己的不爽快,强笑道:“溪儿,太女叫你呢!还愣着干嘛!”   宫牧溪回神走到紫涟漓面前,望了望宫陈氏略有些为难道:“太女,这位是臣的……臣的父亲!”   紫涟漓如何不知,可是却故作惊讶,“我听说公公不是已经仙逝了?”   宫牧溪掩下悲伤,黯然答道:“这位是臣的继父!”   紫涟漓装作才了解的模样,坐着对宫陈氏微微拱手行礼,“原来是宫老爷,本宫失礼了!”   紫涟漓故意叫宫陈氏宫老爷而没有叫公公,就算想起之前蔺夏说的话,知道这宫陈氏一定不是什么好货。   宫陈氏因为这一声宫老爷,脸上各色飘过。宫牧瑾暗恨起宫牧溪,觉得是他让自己父亲出丑了。   景澹突然觉得看了一场过瘾的好戏,竟然心满意足地起身告退了。纪九歌和回书良也不合适这种尴尬的环境便也跟着告辞走了。   待三人走后,宫牧溪才对紫涟漓道:“父亲和弟弟是来游玩,想我在京城便来探望探望我,想在东宫住几日!”   紫涟漓拉着宫牧溪的手,宠溺一笑,“你想如何便如何!”其实紫涟漓知道宫家在京城也是有宅子的。   宫陈氏此刻已调整好心态,以长辈的身份道貌岸然道:“溪儿,为父本想看过你后在京城的宅子里住几日。可是如今一见,为父深深自责没有将你教好,这几日就留宫中好好教教你。你虽然为侧君,但是你也要替未来的太女君管好太女的后宫啊!如今一看,你倒让那些夫郎无法无天了,这要是太子君进门可不该笑话了!”   紫涟漓不悦宫陈氏自以为是的这番话,“本宫的东宫由本宫的紫泉说了算,就算他想烧了东宫,本宫也是乐意。宫老爷若是在京的宅子还没收拾便留东宫宿上一晚。本宫乏了,元月,和管事嬷嬷说一声,本宫今晚还在宫侧君处歇息。”   “是!”元月对宫家父子示意,“宫老爷宫小公子请!”   打发走宫家父子,宫牧溪亲自铺好床铺和软塌才说道:“谢谢你!”   紫涟漓愧疚,“若不是因为我,你在宫家更好过些,可惜只给你个侧夫!”   宫牧溪舒心笑了:“只要能在你身边,就算为奴为婢又如何!我只想请求你,如果你哪天要离开紫东能不能带上我?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紫涟漓一愣,道:“你知道了?”   宫牧溪点点头,“我估计你会这么打算!”   第 34 章   女王也一时没有查出想要刺杀紫涟漓的是哪路人马,只能将错就错削减了宫贵君的势力。但女王更加着急的是培养紫涟漓的势力,虽然她替紫涟漓拉拢了文武两大爱将,可是太女的威信并没有在紫东树立起来。所以在紫涟漓才歇息了两天就将她召进御书房。   “三大家的人你都见过了,可有中意的?”女王让人将炖好的补药递给紫涟漓,看着她喝下才安心问道。   紫涟漓知道女王问的是太女君一事,不过她也想好了推脱之言,“眼下不知是哪位有那狼子野心,儿臣觉得此事不偏不倚,拖延着比较好。其实,儿臣后悔当时没有马上选宫牧溪为夫才弄得母王和牧溪陷入两难。”   女王叹气,“也怪母亲没有考虑周详,看着溪儿一刻都不愿离开你,才答应了他!这么说,你的太女君还是希望溪儿来当?”   紫涟漓点头,“在紫东唯一对儿臣真心以待怕也就他了!”   女王羡慕地望着紫涟漓,“当初你父亲也像溪儿一样处处为孤着想,可是孤却是失去以后才知道珍贵!你和溪儿的事孤答应你,有机会就册他为太女君。”女王停了停,“孤听说宫家父子还住在你宫里?”   “是的!”紫涟漓明白女王想说什么,“儿臣一定会谨言慎行!”   女王笑了笑,“听说那儿子长得俊俏可人,你也没看上?溪儿那个继父怕是有心思让他儿子当大,虽然弟弟做大有些不合,但是也不是不可,宫家不好得罪,若再娶宫家儿子可只能送以正夫之位啊!孤觉得不如让你出去避避嫌,免得万一着了人家的道!”   “母王考虑比儿臣周详!”紫涟漓跪下听命。   女王见紫涟漓一点就通,心情甚是愉快,她的国家需要制衡,她不希望再让宫家独大。宫牧溪是为了紫涟漓可以舍弃宫家的人,她不希望其他宫家人再来搅和。“如此,正好明日靳岚要带兵到北万山训练,你随队前去行军!去看看未来属于你的军队如何。孤知道你想隐藏实力,但会不会功夫都要让那些兵对你心服口服!要记住你是皇女,军队才是你的生存资本。”   “儿臣即刻准备!”   宫老爷一直拖延没有离开东宫,平日里倒还安生,就是当紫涟漓回宫的时候老爱到宫牧溪那儿凑热闹,弄的紫涟漓有事情请宫牧溪部署都不便多说。   这不,紫涟漓前脚刚到望夕院,宫家父子后脚就到了。   “太女可算回来了!可累了?老身让御厨给太女炖了燕窝红枣羹,很养颜,太女你尝尝看!”宫老爷就像电视剧里的老鸨一样热情地带着宫牧瑾贴了上来。   紫涟漓真心觉得那位宫夫人就是宫牧溪的亲妈到底是怎么了居然会看上这种有颜无脑的货色,还把贤惠的夫君给气死了。   紫涟漓一侧身,元月顺势接过燕窝羹,然后递给宫牧溪,道:“侧君,您伺候太女吃吧!”   宫牧溪接过,正欲喂紫涟漓,紫涟漓却笑笑按住宫牧溪的手,“留着给你补补,这些日子可是辛苦你了!”   紫涟漓本意是感谢宫牧溪随她东奔西跑,可是到了宫家父子耳中却理解成,太女夜夜宿在宫牧溪这里,心中羡慕嫉妒恨。   乘着宫家父子都在,紫涟漓便对宫牧溪道:“女王让本宫明日随军训练去,估摸要大半月去。东宫便交给你了!”   宫牧溪一听,心里担忧,也顾不得外人在场,脱口道:“我随你去!”   紫涟漓还未应答,宫老爷马上就尖酸教训道:“溪儿,这就是你没有规矩了!难道太女就你的不成?太女可是干大事的,就你一个人霸着,以后太女还如何开枝散叶!”   紫涟漓瞬间黑线,这老匹夫绕来绕去还是把她当种、马啊!她不想和宫老爷过多说话,只是尽可能温柔地笑着对宫牧溪道:“你还不知道本宫吗?况且元月也跟去!你若跟去了这边怎么办?本宫回来可不想收拾烂摊子!”   宫牧溪知道男子跟去军队是忌讳的,便没敢再提。   “那本宫回去收拾收拾明早便走!”说完便带着元月离开了,她是一刻都不想和宫老爷周旋。   瞧着紫涟漓对宫牧溪那个没脾气那样千依百顺,宫家父子嫉妒极了。紫涟漓刚走,宫老爷就破口大骂:“你这贱蹄子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一定是你把太女支走的!让你弟弟当太女君还不是为了你好,以后有人帮衬腰杆也直!你想独占着太女,以后有你好看的!不过是个区区侧君倒把自己当正的来看,你爹当初假清高疏远你母亲,你怎么就没学会他的假正经呢!……”   宫牧溪本来由着宫老爷骂,可是说到他爹,宫牧溪忍不住握紧拳头,喝道:“不许说我爹!”   宫老爷还不死不休,继续骂道:“说了怎样?难道你还想打我不成,我可是你堂堂正正的父亲,你不怕天下人看你笑话?”   “自然是不怕!”悠悦的声音并不是宫牧溪的,而是从门口传来。紫涟漓慢慢踱步进来,“元月,本宫不太清楚在紫东辱骂皇室该当何罪?”   “诛九族!”元月瞪了一眼宫老爷。   宫老爷吓得已经不知道下跪还是宫牧瑾一把把他拉了跪下。可是宫老爷还是嘴硬,辩道:“太女误会了!老身只是在教育儿子!”   “儿子?”紫涟漓轻笑,她走到宫牧溪身边,握住宫牧溪的手,“是说你身边的还是说你面前的?你身边的自己领回家教育,你面前的可是堂堂太女侧君轮不得你指手划脚!且太女说话岂容你插嘴,来人赏嘴十下!”   外院的侍从老爹进来架住宫老爷,开始掌嘴,宫牧瑾只是低头哭泣。然后,紫涟漓又对宫牧溪身后的子言子语喝道:“你们身为侧君之仆却不知护主该当何罪!”   子言子语立刻匍伏跪下,不敢求饶。   宫牧溪顿时气也消了不少,知道紫涟漓此番是为了自己,便替子言子语求情:“太女,他们不过下人,不要与他们置气!”   紫涟漓此举就是为了让子言子语感恩于宫牧溪,见宫牧溪求情这才又道:“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明日将宫家父子护送回宫家,好生说说这宫老爷的疯癫之词,告诉家主,宫老爷还需修身养性才行!”   说完,又和宫牧溪道:“本宫回来不过是想和你掏几种药,你准备好,一会让元月来取!”紫涟漓看着还在叫唤的宫老爷,“元月,即刻回报王上,今日发生之事,免得宫家误会!”   该说的都说了,紫涟漓才抬脚又走,可是宫牧瑾却又将她拦下,跪在她面前:“请太女恕罪!瑾儿不过只是想在京城游玩几日别无二心!父亲逾越了,还请太女恕罪!”他头不停地磕。   紫涟漓瞧着宫牧瑾不过是个孩子,也不便与他计较了,只是与宫牧瑾道:“你且起来,本宫敬重你哥哥,本宫只希望你们宫家都能尊重他!”   说完抬脚就走,可句句都落进屋里的所有人心里。宫牧溪自然是更加对紫涟漓死心塌地,宫家父子更加记恨宫牧瑾,子言子语则觉得有必要回去和家主细说细说。   第 35 章   紫涟漓很早就到校场了,可是靳岚早就到了,紫涟漓还见到一个她隔墙见过的女子,宫牧溪的表妹蔺夏。蔺夏是靳岚的副将,自然也早就注意到她。   蔺夏本来就觉着紫涟漓是屈就了宫牧溪,现在一看一身男子气,一点都像紫东的女儿,这下更是瞧不起她了,只是礼节的抱抱拳。   紫涟漓倒不在意,相较起来,目前自己是夺人所爱,又占着茅坑不拉屎。宫牧溪很好的一个男人,如果自己当初最先遇到的是他,也许也会爱上他。紫涟漓只是对靳岚行礼以后也对在场的将领抱了抱拳,她平易近人的态度赢得了不少好高。不过武将从来看不起柔弱之人,所以那些将领并没有将紫涟漓太当一回事。   大约凌晨四点,大部队就出发了。紫涟漓和元月各骑着匹马故意很慢尾随她们,她并不多言,只是默默观察。   紫东的女兵个个都是粗旷高大的女子,少有瘦小的,从背影看与一般男人无意,只是穿戴比紫涟漓在蛮芍见的男兵仔细,服装都是干净工整的。之前找宫牧溪大约了解了一下靳岚带得这支队伍去山中训练主要还是以越野狩猎为主,大多是新兵为了让她们锻炼锻炼胆量,增强血气。所以陪同出行的将领都是经验丰富,而兵却都是没见过市面但个人条件还不错的。   每个女兵脸上都是满面的兴奋和期待。   紫涟漓倒无所谓打不打怪,她在蛮芍起码有三年时间是在原始丛林渡过的,想她一个纯现代人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此次进山走走不过纯粹来度假的。   头日白天相当太平,紫涟漓吃了一头烤野兔和一只野鸡。入夜了,元月将随身带来让宫牧溪特制的艾叶汁和雄黄混合一起的五虫水涂在紫涟漓外露的皮肤上,然后两人裹着元月缝制的棉睡袋躺下。   不少人瞧不起紫涟漓娇惯的样子,觉得既然出来训练便就是来吃苦的,搞那么一套做什么。紫涟漓自然与这些人的价值观不同,她一直觉得人生在世绝对不能亏了自己,而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当晚感冒了被蛇咬了都可能在第二天拖大家后腿,如果挂了,你人生也没啥意义了。   紫涟漓默默躺着看着现代见不到的银河,来古代十年了,现在想起现代好像就是上辈子的事情。她也狠,在接受现实后立刻马上把自己曾经最关心的人锁进心底,反正她依旧无法见到了。而现在自己唯一关心的凤初宸听说在蛮芍也是活得风生水起,因为有宰相的支持,太子和斗了许久的二皇子居然都联手了。可是这对凤初宸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吧。他必定是要当皇帝的,等自己帮他弄去武器之后,紫涟漓就该考虑自己何去何从了。她是绝对受不了三宫六院,绝不可能回凤初宸身边,或许她就藏在紫东,找个相爱的男人过一辈子。毕竟在紫东女子好生活而且你都只守着一个男人了,恐怕他也不好意思搞外遇吧。   胡思乱想了一阵紫涟漓便睡了。半夜她被一阵喧哗吵醒。她睡眼惺忪地环顾了下四周,身边的那些新兵都紧张起来,不远处传来高低起伏的叫声,紫涟漓知晓是遇到狼群了。她没有慌张,她曾单枪匹马地和狼群斗过几次,何况今日还有这么多人。不过她还是不动神色地挪到火堆前烤火,她还是不习惯把生命交到别人手中。元月也起身给火堆添添柴。   蔺夏担心手下的兵,这是她们第一次实战,所以她也是戒备的姿态,余光间,竟见到紫涟漓并没有像一些王孙贵族一样连滚带爬让人保护自己,而是安然地在那边烤火,好像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她顿时心中大为诧异,只是现在不是由她多想的时候,她要做到尽量少的伤亡,毕竟今天才第一天。   几个回合下来,不少人都挂彩了。紫涟漓不禁抚额,盘算自己带得膏药够不够她们用上一个月。不过好在领队的都是有经验的,她们开始指导受伤的人拿火把协助保护他人。紫涟漓心底佩服,靳岚果然不错,还知道团队协作。果然,碍着火,狼的优势就弱了,而这些新兵的手足之情就加深了。   最后战果自然是我方获胜。紫涟漓被烤得很暖和,决定继续睡觉。有些人就瞧不起紫涟漓,自己都在浴血奋战了,她还能安然地在旁边烤火根本就不把她们当人看嘛!也有些人对紫涟漓另眼相看,对于初次经历这些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份淡定和从容的。靳岚安抚了一下受伤的士兵,路过紫涟漓身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   紫涟漓冲她一笑,此次她没有打算隐藏太深,毕竟她这个太女还是需要几位得力的助手。   接下来,继续打怪的日子,也是紫涟漓悠然尝野味的日子。士兵的士气也越来越高涨。遇到狼群都会自动分成两组,也打过豹子和老虎,牺牲一个士兵。爽甜苦辣咸让那些兵体会地彻彻底底,也让她们成长起来像个老兵。对于紫东这个相对安稳的国家,士兵极少有上战场的机会,所以这种实战对她们很锻炼。她们对猛兽越来越狠了。   有一天,她们遇到了一只老虎,母的,却比以往见过的更加凶猛,几个轮回却没斗下来。紫涟漓却坐不住了。“住手!”   大家不解地望着她,也有些不耐烦。   紫涟漓只能道:“你们只要防守,不要伤它,等我回来!”   众人望向靳岚,靳岚犹豫了一下,点头,紫涟漓才放心地飞速地绕过老虎朝它身后跑去。它的身后一定有个老虎洞,而且可能有几个虎宝宝。   本来她们这群人平白进来扰了动物的安宁还把它们给杀了,是人不占理,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这种事情紫涟漓也是半推半就地顺从。可是她就是见不得母子分离这种事情。刚才那老虎那么拼命让她感觉那是种护犊,她只要把把虎宝宝找到,和老虎谈判,让队伍绕行便是。果然没一会,紫涟漓就从洞里找到了两只小老虎。   当紫涟漓抱着小老虎持着匕首出现在母老虎面前,母老虎立刻停止攻击,反而朝着紫涟漓怒吼。   “保护太女!”有个将领大叫。有几个人跑到紫淋漓面前。   “靳将军,还请您命人带队现行,今个就放了这母子!”紫涟漓边与母老虎对视边叫到。   “走!”靳岚倒也没多犹豫,让大队伍都快速撤离,留下几个得力的将领保护紫涟漓。   因为紫涟漓抱着小老虎,母老虎一时也不敢动作,紫涟漓看人都撤离了才开口叫道:“元月!”   “是!”早就在老虎背后准备的元月抬起手中的发射器,瞄准老虎。   咻,手里箭扎进了老虎身子,老虎猛地得大叫,转身朝元月扑去,而元月早就爬上了树。   老虎才到树下便摇摇晃晃倒了下去。紫涟漓等了一会才抱着小老虎走到母老虎面前,把它们放到母亲的怀里。元月不过是麻醉了母老虎,并没有伤害它。   “走吧!”紫涟漓对着几位还莫名其妙的将领笑道。   她们却都围上元月打量她手里的发射器,唧唧喳喳地问。元月倒很大方地拿出来给她们看。大家顿时对紫涟漓元月热情很多。   当与靳岚的队伍回合的时候,不少将士与元月已经姐妹相称了。   先行的人们很诧异,就有人挥了挥手里箭对她们解释道:“这是元姑娘做的,太女起名叫手里箭的暗器,射程比我们的弓箭远,装不同尺寸的剪头还可以连发,又很轻便。刚才那老虎中了元姑娘淬了麻药的箭此刻正在呼呼大睡呢!”   靳岚也很好奇,接过手里箭。问紫涟漓,“外国都用这个武器?”   紫涟漓摇摇头,“这不过是我和元月自己做来护身的!好携带,也不用害人性命。”   靳岚点点头,又可惜道:“好是好,但是用到战场不磊落!”   紫涟漓抱拳笑答:“将军说的有理!不过学生认为所谓战术讲究出奇制胜。我们并没有胜之不武,且若能用些辅助将双方伤亡降至最低,何乐不为?”   “有理!”靳岚表示同意,“若不是无法避免,没有人愿意因为战争而受伤。”   第 36 章   靳岚和紫涟漓聊得胃口大开,接下来几天几乎都缠着紫涟漓讨论战术布防,也打听蛮芍军制。那些将领也竖起耳朵仔细听,也觉得很新奇。   “老妇和太女说话就是畅快,很多思不定的东西立马清晰了!”靳岚大乐,“方才太女点到户外求生这事,也觉得新奇,可否详说?”   紫涟漓不好意思,“本宫不过在外头经历了几年,不过知些皮毛,就厚着脸皮在大伙面前献丑了!本宫觉得像我们在外行军身体很重要,体能训练是必然。但是如果你们可以像本宫一样随身佩戴被袋也减少不少生病的几率。毕竟战时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停下脚步。再比如,若是我方被围困,则需要掌握必备的求生技能,比如说没有火源水源怎么办?没有食物药物怎么办?”   “太女说的不错!这林子忽冷忽热,最近病了不少人!”连一直在打量紫涟漓的蔺夏也不禁插话。“那太女可知道如何解决?”   紫涟漓投以友善一笑,“本宫也知道一些,比如不管是不是雨季都可以靠松明点火,不过详细的如果能让了解这块的学者整理出来再统一教授就更好了!”   靳岚不禁拍手,“这主意好!回去,臣便向王上请上一本!”   热热闹闹的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紫涟漓和这里的将领打成一片,而出来训练的新兵们说起太女更是了不得的敬佩。   当紫涟漓和大队们在凌晨出现在城门时却见宫沐溪在城门里等着。   紫涟漓离开了一月再次见到宫牧溪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个人再等着你是多么暖心的事情,她突然想跳下马跑到他身边。可当她刚跃下马,双臂已经被宫牧溪扶住了。   紫涟漓眼睛亮亮地望着宫牧溪,傻傻问道:“你半夜怎么在这?”   宫牧溪的双眼略有些黑眼圈,但是仍然畅心笑着:“臣估摸太女这几日就回来了!”   “是啊,侧君每晚都在这里等太女,都快一个星期了!”子言更是邀功道。   紫涟漓心中一软,拍拍宫牧溪衣上露水,“现在是雨季,你瞧你衣裳都湿了!你以为你是神医便就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体了!”   “太女,真是夫妻情深,看得老妇也想马上见到家中那口子了!”靳岚笑着打趣。   蔺夏虽然心疼宫牧溪眼中只有紫涟漓,和紫涟漓几日相处下来觉得她人品不错又见她懂得心疼宫牧溪,便也觉得宽慰,心暂时放下。   靳岚一队将紫涟漓护送到宫门才拜辞。一早,靳岚新写的奏章就到女王书房,看得女王大喜。   而紫涟漓则在东宫畅快地睡了一天。便接到女王旨意参与编书。编书,编什么书,紫涟漓知晓,靳岚知晓,别人却莫名其妙,却是日后很有名的户外战术大全。不用紫涟漓书写,只需她提出可能出现的问题而有专人制定答案。这下始终闲散的太女也有了正事。   某日,紫涟漓下班,元月便和她道:“听说那边的皇帝生了重病,安亲王派地九带了黄金和一些货物过来,让我们可以准备了!”   紫涟漓点点头,思考了一下问元月,“这些日子忙,不知张小七的生意弄的如何?”   “第一楼已经准备妥当了,这几日开张。我们钱少百货铺没搜罗多少东西,就等着这批货呢!”张小七是紫涟漓之前回宫就让元月去接触的,早变成她们的人了,张小七更是感谢太女赏识卖力得很。   “那你便让小七把百货铺停一停,把剩下的余钱和凤初宸给的钱去收钢材!”紫涟漓有些疲惫,她多久没想起凤初宸了。   若是蛮芍局势不稳,她得最快的将这批钢材送给凤初宸,只是这样办事,自己到底会不会暴露呢?“地九有说他想要怎么把这货物运回去吗?”   元月摇摇头。   紫涟漓揉揉太阳穴,“等那边闹了我们也要准备好退路,以凤初宸的性子一旦到了那个位子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太女不考虑回去做个皇后?”元月为了缓解紫涟漓的心情,打趣道。   紫涟漓白了她一眼,“我连太女都不做,还要他区区一个皇后?”   几日后,紫涟漓招呼上宫牧溪说想偷偷出宫,元月要留在宫里掩护,有让子言子语帮衬,两人则易了容偷偷溜了出去。   紫涟漓指指一家鞭炮连天响,刚开业的酒家。里面的布局雅致,但是菜牌上的价位都不高,看起来是家中低档饭馆。   “新开张的,我们尝尝?”紫涟漓问。   “自家的饭馆怎么也得捧场吧! ”宫牧溪微微笑着。   紫涟漓摇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的脑子都是什么做的!”   宫牧溪却有些囧,“我不过是见那些菜我都吃过,但别处却绝对没有的。”   紫涟漓挽住宫牧溪,笑道:“今日就想你陪我出来看看,不是说好私下不用敬语的。夫君,为妻饿了!”   宫牧溪虽然知道紫涟漓不过玩笑,但也心满意足地偷笑。   这便是紫涟漓在紫东置下第一个产业,第一楼。中低档饭馆不仅挣钱快,而且消息很灵通。   她这次来一是为了开张大喜,二也是想偷偷看看张小七是否卖力。   “听说了吗?”饭馆果然是八卦之所,紫涟漓才坐下就有人小声八卦了,但不管她们多小声都不妨碍紫涟漓和宫牧溪的耳力。   “听说什么?”   “就是太女啊!”   “什么事,你总说一半吊人胃口!”   “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我也听说了!”   “到底什么事,你们别卖关子!”   “就是听说咱们太女之前在蛮芍是给人做了小妾的!”   “真的假的?”   “好像是从外回来的人说的,说的有板有眼的!”   “你们说这个可是要杀头的!”   “又不是我们,坊间都在传!”   “不过说来,堂堂太女居然给人做小真不知羞耻!”   “是啊!都丢了我们女子的脸面……”   突然正说话的几人突然发不出声音,脸色也涨得和猪肝色一般。   紫涟漓摇摇头,笑着倒了杯水给宫牧溪,“说得是实话,就算毒哑了她们也有别人在传,何必与她们动气!今日可是第一楼开展的好日子,你不希望坏了名声吧?”   宫牧溪这才黑着脸用指头一弹,那几人才开始大口喘气。   不过就算宫牧溪放过这些人,他和紫涟漓知道接下来日子又有麻烦了。   第 37 章   果然,第二日上朝就有人非议此事。   “太女有何说法?”女王倒也不急,早先就想好了应对,不过她打算让紫涟漓处理。毕竟这紫涟漓的事情,而且她作为太女必须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情。   “是!”紫涟漓对朝臣拱手行礼后才道:“各位大人都听说本宫一直在外游历,可是却不知是因本宫当年被恶人追杀,无奈才出国自保。王上与蛮芍国王交好,所以才托蛮芍皇帝照顾,而安亲王自小天真,遂与本宫私交甚好。没想到却被别有用心之人拿来作文章。若是一般男人,本宫娶回便是,但安亲王乃一国王爷,如此绯闻怕只会伤了两国和气!”   说着,她又走到方才提出异议的炮灰大臣面前,笑道:“本宫请问这位大人,若真如传闻,您说本宫是该娶还是该嫁呢?”   “这……”大臣迟疑。   紫涟漓冷哼,正色道:“你本我们国礼部官员,对于传言不但未查真相,顾全国体,反而和市井小民一般人云亦云,实在难当大任!”   “恕臣愚昧,王上饶命!”那炮灰吓得连忙跪下。   紫涟漓故作惋惜,叹道:“大人如此不是逼王上背负杀人灭口的骂名吗!王上,臣斗胆,请王上就派这位大人好好去蛮芍打听打听事实,让大家看到真相!”   “准!”女王很满意紫涟漓的冷静。   那炮灰一听全身瘫软,命一时是保住了,可是去了蛮芍自己恐怕就回不来了!   紫涟漓自然不会让她再回来。无论她是谁家的炮灰都是针对紫涟漓的,多一个这样的人就多一分危险。   虽然这样打发了朝中大臣,可是紫涟漓还没傻傻地认为这样可以堵住攸攸之口,为今之计,她能做得是增强实力,权力越多自保能力就越大。   下朝以后,紫涟漓想四处看看,有些问题她得想个清楚。闲逛到第一楼,却碰到紫霓澜与宫牧溪从里面出来,自然他们也瞧见了紫涟漓。   “太女!”宫牧溪闪过一丝慌张,紫涟漓顿时皱皱眉。   紫霓澜倒是得意地笑了笑,上前行礼,“皇姐不要误会,皇妹不过是与沐溪表哥叙叙旧。”   紫涟漓突然有些不悦,但嘴上仍道:“无妨,本宫还有事,皇妹若是有空也可找本宫聚聚,那先行告退!”   宫牧溪看着离开时从未过问自己的紫涟漓心中一阵失落,但更多是伤感,虽然自己在她心中并不重要。   紫霓澜瞧着身边失落的宫牧溪,叹气,“我对你可是当珍宝一样看待,可她却看都不看你一眼!”   宫沐溪并没有多说,失魂落魄地走了。   而附近酒家临街看好戏的童子放下帘子,对屋里的景澹道:“公子,你对二皇女那么好,可是二皇女恋恋不忘的却是别人,看来我们有好戏看了。”   景澹冷哼,“女人都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总觉得没有的那个最好。既然这样,她喜欢宫沐溪,宫沐溪喜欢太女,我便就要成为太女喜欢的那个。我可有优势啊!那个安亲王的资料收集好了没有?”   小童答道:“这两天就有人送来,奴才看来,公子可比那安亲王更加好看几分呢!”   景澹嘴角一翘,“是吗?这可不好!”他回想起紫涟漓误认他是那个安亲王时的模样,他莫名还想再见到。   紫涟漓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满大街地叫元月:“元月,那包子不错买十个!”“元月,那桂花糕看起来很好吃,买十个!”“元月……”   元月手中已经提不动了,她斗胆道:“小姐这是在生气?这是要胖成猪啊!”   “哪有!”紫涟漓嘴里不停吃。   元月笑着:“还记得以前你只要被安亲王气到就会大吃特吃,眼下安亲王不在,你是与谁置气?莫非是刚才的宫侧君?”   紫涟漓停下嘴,顿时有些心虚,瞪了元月一眼把吃食丢给她:“啰嗦,我不吃便是!回去!”   可回宫以后却没有见到宫牧溪来请安或者请罪,紫涟漓更加烦燥了。嘴里忍不住对元月念叨道:“你看看,你看看,虽然我知道她们没什么事,可是他怎么也该和我解释解释吧?我倒也不在意那解释,他可是堂堂太女侧君和二皇女走近了难免会被人说闲话吧!”   元月掩嘴笑,顺便泼了紫涟漓冷水:“太女想让宫侧君解释什么?以刚才太女的表现,奴婢还以为太女不需要解释呢!说不定宫侧君也这么想呢!宫侧君是个好男子,太女早就打算不要人家,就不许人家出去发展发展?”   紫涟漓顿时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大约是太依赖宫沐溪了,把他当作好友,可是这好友却和自己对头有说有笑,所以才不舒服吧!   紫涟漓瞪了一眼元月,盖被包头睡觉。   傍晚的时候,宫牧溪倒是领着其他夫郎上门了,那是紫涟漓刚好起来洗漱。   “听说太女中饭没吃,便休息了!臣等担心太女是否不舒服?”宫牧溪说话淡淡,让人看不出他是否担心早上的事情。   元月偷笑,紫涟漓路上都吃撑了,中饭怎么吃的下。   “嗯!”紫涟漓漱漱口,别扭地应了一声。   景澹却起来接过丫环手中的外衣,自作主张地伺候紫涟漓穿上。本来打算拒绝的紫涟漓突然余光看到旁边低眉不语的宫牧溪,却突然赌气地让景澹给自己穿好衣服,又拉着景澹的手道:“本宫饿了!去用晚膳吧!”   宫牧溪自然是瞧见紫涟漓握住了景澹的手,心里想着,她是在生早上的气吗?应该不是,自己与谁一起,她并不在乎!可是见她牵着别人,宫牧溪的心更是疼上几分。他到底不是她在意的人啊!   用膳的时候,景澹贴着紫涟漓坐下,不住地伺候紫涟漓。纪九歌和回书良觉得气氛不对,不敢多语,偷偷打量宫牧溪也没看不出什么,便任由景澹折腾。   快吃完,景澹贴着耳朵对紫涟漓说话,但声音还是能让在座的听到:“今晚太女到奴那吧?”   纪九哥惊得筷子都掉到桌上。   紫涟漓偷瞄了一眼一个晚上一言不发的宫牧溪,竟然含糊地道了声“嗯!”   到了景澹屋中,景澹反而收敛了,倒是客气地问紫涟漓有什么需要。   紫涟漓也不管他是何目的,只是盯着景澹看,心里想着,大半年了,也许是自己大半年没见那妖魅了,所以才会对别的男子烦燥起来。可是这样不是也好,自己原本就没打算回他身边去的。   景澹却递过一杯酒,道:“心烦的时候,喝杯酒,解千愁!”   紫涟漓也不怕他会傻到这会下毒,接过便一口饮进。景澹又接连倒了几杯,可是紫涟漓越喝越气,这厮是打算不再与我讲话了吗?   紫涟漓放下酒杯,往外冲去。景澹拉住她,“太女,你要去哪儿?”   紫涟漓这时候心中正恼火,没好气道:“你长得与他的确肖像,但是不代表本宫会事事容你!”说完,甩袖子走了。   占着酒气,紫涟漓竟然冲进了望夕苑。子言子语被元月拦下,紫涟漓冲进宫牧溪房间,顺带甩手将门带上。   宫牧溪哪里料到这么晚紫涟漓还会过来,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紫涟漓拉住衣领。   “你就不打算和本宫解释解释今早的事情吗?”紫涟漓此刻的眼神可以杀人了。   宫牧溪低下眼眉,“臣以为太女不会在意这些!”   紫涟漓就见不得宫牧溪一脸无欲无求的模样,气急败坏喊道:“我在意,我他 m的在意死了!”   “太女!”宫牧溪这才瞪大眼睛看从来没有如此的紫涟漓,摸摸她的额头,“你喝酒了?”   紫涟漓和宫牧溪凑得很近,突然她有种欲望,她朝宫牧溪的嘴唇亲了上去。   宫沐溪被那柔软碰到瞬间全身发麻,可是理智还是让他推开紫涟漓。   紫涟漓嘴里呢喃道:“宫牧溪,怎么办?我现在全身好像着火了!”说着全身都贴到了宫牧溪身上。   宫牧溪喉结滚了滚,又推开紫涟漓,“太女,你真喝醉了!”   被推开的紫涟漓又用巧劲将宫牧溪压上床,骑在他身上,“宫牧溪,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说完,开始扒宫牧溪的衣衫。宫牧溪本来就穿里衣,很快胸膛都露了出来。   宫牧溪觉得此刻紫涟漓不对劲,只能用功夫反过来将紫涟漓压在身下,此刻她们的姿势该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可是宫牧溪顾不得这些,只能捉住紫涟漓的手腕按脉搏。   没想到,景澹如此大胆,竟然敢给紫涟漓下这种药!   好在药性不强,宫牧溪将床头的清心丸含到嘴里吻向正寻吻的紫涟漓。直到紫涟漓不再折腾了,宫牧溪却没有松开。两人相互搂着,解开药性的紫涟漓仍在回应宫沐溪,此刻宫牧溪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手已经没有主见地开始解紫涟漓的衣衫。   “嗯……”紫涟漓一声吐气却突然将宫牧溪惊醒。   宫牧溪忙推开衣衫不整的紫涟漓,被推开的紫涟漓毫无反应已经深睡。宫牧溪摔了自己一巴掌,幸亏没有酿成大错。他将紫涟漓的衣衫整理好,又盖上被子,便逃得一样跑出门外平息自己。在待在里面,指不定自己会做出什么禽兽事情。   第 38 章   景澹屋里的童子回报:“听说,太女在那屋里发了一通脾气就不胜酒力睡着了,没有叫水,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景澹喝着酒笑道:“之前就知道她没有碰宫牧溪。今晚我下的药也就只有让她对钟意之人才有效,本还打算与她趁着误会我是那人的情况下顺水推舟了,没想到她竟然跑了。跑便跑了吧!反正她对宫牧溪没意思,这药便没有什么用!”   次日,紫涟漓头痛地起来,哑着喉咙叫道:“元月,水!”   宫牧溪快步进屋不看紫涟漓,只给她递了杯水。   紫涟漓见他那禁欲模样就来气。这厮就是禁欲系老干部!“我怎么在这里?”   “太女喝醉了,大约是走错了!太女可觉得好些?小厨房炖了燕窝,臣给你端来!”说完便退了下去。   “元月!”紫涟漓又叫。   这回是元月进屋了。   “怎么回事?”紫涟漓还是觉得疲惫,靠在床边。   元月故意大写地惊讶:“太女在景夫郎那喝醉了,然后就跑到宫侧君这来圆房了!”   “什么!”紫涟漓差点把杯子给摔了,元月手疾眼快接住。   元月这才大笑:“圆房到没有,不过看那架势,很可能是打了宫侧君。反正门被你关了,看不见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就知道,宫侧君衣衫不整地逃出来了。然后我进去看你,你已经呼呼大睡了,衣衫整齐!”   正当紫涟漓在努力回忆整件事情的时候,宫牧溪端着燕窝进来了。   元月接过燕窝递给紫涟漓,宫牧溪要告退,却被元月拦住,元月先退了出去。   两人一阵尴尬。   “昨晚……”紫涟漓犹豫不知何如问话。“我发酒疯了?”   宫牧溪一愣,安下心,“没有,过来便睡着了!”   紫涟漓不信,照元月说的,一定发生些不好的事情。   宫牧溪见紫涟漓低沉不语,犹豫了一会才道:“昨天是在路上遇到二皇女的,她邀我,我不好拒绝。没有别的意思,我没有被收买也不会背叛你的!”   紫涟漓顿时觉得很愧疚,这事她早就明白的,可是就不知道怎么会火气那么大。她答道:“我知道,你将见面地点定在第一楼就是不想我误会。”   两人又陷入新一轮沉默。   质疑风波才过去不久,北边与邻国吾东国交界的地方却发生了洪涝水灾,两国同时受灾。吾东国与紫东国因为地理的原因,都是男多女少,也是为数不多的女尊国。两国因为惺惺相惜,这几年倒也过得太平,并没有起什么战事。   朝中大臣支持紫霓澜的比紫涟漓多的多,比较紫霓澜是她们看着长大,而且一向以为君之道教养。所以从此她们便丢给女王难题,提议让紫涟漓作为特使去慰问一趟。   女王知道要紫涟漓立威信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既然难得有机会让她扬名,而且赈灾也是个轻松的活,不过运运粮草,女王自然也是同意。   紫涟漓只好起身受灾地县赶去,因为宫牧溪是医者也可随队前往。   可是奇怪的事,紫涟漓越靠近受灾地界端木县,却没有见到什么灾民,周围县城依旧正常运行,并没有紫涟漓想象中四处逃荒的百姓。   由于紫涟漓是和押送粮草的队伍一起行走,各地方官自然都得到消息,前来迎接紫涟漓。宴请的时候鸡鸭鱼肉样样齐全,若真非必要紫涟漓都推辞了,因为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直到到了受灾地界,紫涟漓才想到,这一路太干净了,干净得没见到逃灾乞讨的灾民。   眼前紫涟漓看到的的确就是洪涝过后的景象,没有完好的东西,眼望过去,风卷云残。只剩下还活着灾民在捡能用的东西,完全无视顺着水流浮着的尸体。   当紫涟漓她们一行人到了灾区,那些灾民没有像看到救星而是害怕的要跑走。   “你们怎么跑了?我是给你们送粮食的!”元月手快,逮到一个半大小孩,将她拉到紫涟漓面前。   大约那小孩见紫涟漓挺和善的,抖擞着回答:“回……回大人,小民身上没有病,也绝对不会逃出去的!”   紫涟漓听不出所以然,便回头盯着同行官员。   官员几日与紫涟漓相处下来都是和善有佳,何曾见过如此威严,忙吓得跪下,“回太女,每次受灾总会传播灾疫。自古做法就是原地居民不得逃出其他地界,待疫情过后再来重建,若有妄想私逃者斩!”   紫涟漓又问宫牧溪,“你可听说?”   宫牧溪也点点头,“通常让粮食和医者先行,判断是否可以救治!”   紫涟漓大概明白,又对小孩道:“你们现在身居何处,带我去看看吧!”   随行官员一听急忙拦住:“太女身份金贵,不可前往!”   紫涟漓瞪了她们一眼,“本宫允你们不去!想去的可以口罩遮面!”说完便让孩子带路。   宫牧溪看着面面相觑的官员和官差道:“无妨,愿意同去的便到我这领颗避毒的丹药!”   有宫牧溪的丹药,众人安心了些,但还是用帕子捂住鼻子,跟了上去。   小孩大约知道跟着自己身后长得漂亮而且和善的姐姐来头不小,倒也知道毕恭毕敬的。   “你叫什么名字?”紫涟漓看不出那孩子性别,虽然胆小但是举止落落大方,并没有小家子气,便好奇地与她聊聊。   “回大人,小女姓司单名绮。是这里端木县一里村地主的女儿!”司绮见紫涟漓和善,也大着胆子回答道,也许这回她们村有救了。   紫涟漓有看看司绮,衣裳脏污破败,完全看不出是个地主家的闺女。来之前紫涟漓就了解到端木县四处环山不算富饶,此次乃是山洪暴发引起山体滑坡,整个县城都遭殃。   “现在村里情况怎么样?”紫涟漓脚踩泥泞,一边走一边问。   “还活着的人都躲到另一处山头,我们年轻女子轮流出来找吃的和挖土里埋的人!”司绮一想到自己遭遇的灾难,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紫涟漓见之前跑走的人在远处打探她们,似乎是在担心司绮。来了这么久,却没见到什么县官之类的,“县官呢?”   “县衙也被埋了,听说县老爷事情一发就跑了!也不怪她,她要不跑,就要和我们困在这里的等死。当时好多人都顾不上救人都跑了,要是等到第二天县城被封就跑不出去了。”司绮说起这是只是觉得悲哀,对自己的未来绝望,“听年长的讲,我们只能在这里熬着等死。”   紫涟漓震惊居然有人第一时间会丢下亲人逃跑,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才道:“生病的人有多少?”   “躲在我们那一片山头大约只剩下两百人了,受伤和生病的人约有百人。吾东国那边大约还躲着些人。”司绮说完,停下,指指山上,“我们就在这山上躲了半个月了。   紫涟漓便让运粮草的在山下等候,车是推不上山的。她和宫牧溪元月先跟司绮上山。   “司绮,你带什么人来了!”大约之前的人跑回去说了,她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一位中年妇女领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姑娘抄着家伙来了。   司绮马上跑到中年妇女面前,高兴道:“娘,这是朝廷派来的大官,说是来救我们的!”   中年妇女明显不信,骂道:“你这孩子知道什么!自古都是让受灾地自身自灭,怎么可能救我们!”   司绮被骂,也怀疑地看向紫涟漓。   紫涟漓上前微微拱手,道:“司大娘,我真是朝廷派来探望你们的!山脚下放着粮食,你派几个有力气地下去拿。我身边这位是位医师,烦你带我们去看看受伤的人。”   “这……”司大娘仍然怀疑,但也有些犹豫。   紫涟漓又道:“我并无所图,只想救你们。我想谁也不会平白跑到灾区去吧!”   司大娘想着怎么也就一死,不如姑且信了她。“大人请!”   第 39 章   既然是太女,大伙也安心许多,都听从紫涟漓安排。宫牧溪和元月依旧留在山上,其余人跟着紫涟漓到了山下。一部分人去继续挖坑,一部人把尸体都搬到一处,准备等坑挖好了集体火葬。   这样做了几天,病好的好,该隔离的隔离,竟然没有出现以往大面积疫情的状况,有些躲在吾东的人也跑了回来,因为那边依旧开始疫情泛滥。紫涟漓让让人把住吾东交界,凡是回归百姓必须在指定地点自我隔离半个月才能放出。   灾情传到朝廷,女王大喜,而紫涟漓在当地也受到了极高的拥护声。   估计着再呆几天,紫涟漓她们便可以班师回朝了。女王也派人过来交接端木县。唯一麻烦的是吾东那边被封死的灾民不断想冲进紫东,紫涟漓虽然从附近调兵过来,可是边界那么大,难免有漏网之鱼。不是紫涟漓不肯接受这些人,可是紫东与吾东向来两不交涉,若因此而闹起问题就上升两国之间的矛盾了。不过她仍然命人找一处地方安置了抓到的灾民,毕竟这些人和紫东这边的灾民都有些血缘关系。   在准备回去前几天,紫涟漓和新任县官还有司大娘一起讨论了接下来的部署,她把大概意思都说出来,让她们两去制定相关计划。   讨论完,紫涟漓和她们一齐出来,宫牧溪正在外面等着紫涟漓,“中午过了大半,你还没进食呢!”说着,宫牧溪提着食盒晃了晃。   其实,这段时间宫牧溪是最辛苦的,为了预防灾疫他四处奔跑,看病抓药,还事事都想到紫涟漓。紫涟漓也不是那心狠之人,自然也会心疼。   “看你眼睛都布满血丝,有时间便去休息休息,我自己顾得来!”紫涟漓心疼地接过食盒。   跟着出来的司大娘笑了:“还真没见过那个女子这般心疼相公的,看着太女,小民都想变成男的了!”   紫涟漓却不好意思,“司大娘别取笑本宫了,一起吃饭吧?”   司大娘摆摆手,“小的就不打搅太女了,我家老大也来送吃的了!”果然,司绮就出现了。   午饭不过是粗粮,紫涟漓和宫牧溪坐在一处就着米汤吃着。   “不要跑!站住!”一个污头垢面的人拼着命四处乱撞,后面追着几个守兵。   那人眼神四处寻望,最后看见紫涟漓,想都没想地朝她冲了过来,在逼近紫涟漓的时候发现不知何时她手上已经拿了把匕首。   事发突然,大多数人离紫涟漓较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宫牧溪却一脚踢飞了那人。那人受伤很重,不知为何,她手中的匕首却刺进了她自己的心脏。   紫涟漓觉得不对,“宫牧溪元月,救人!”   宫沐溪也看清是那人自杀,也觉不妥,点住穴位和元月将那人带离现场。   跟着追来的守兵见太女遇袭,吓得纷纷跪下。   “发生什么事?你们为何追她?”紫涟漓盘问道。   为首的那个守兵见紫涟漓并没有大怒,便斗胆回答:“那人是从吾东逃过来的,被我们发现了,一路追过来,好像还会些功夫,我们腿脚都不如她快。没想到会跑到这里来!请太女恕罪!”   紫涟漓听着好像也没有其他问题,便摆摆手,“你们守边也是辛苦,回去休息休息吧!”   宫牧溪回来了,紫涟漓望向他,他只是无奈摇摇头。他没有救活那人,也没有从那人身上拿来什么有利的信息。   就在大伙淡忘此事,紫涟漓和宫牧溪启程回京去。   可是正当紫涟漓一行到达宫门却被禁卫军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紫涟漓皱眉。   禁军头头自然是认得紫涟漓的,她上前跪下,“回太女,吾东派了来使,说宫侧君枉杀他国百姓,要求降罪!”   从那日遇袭到她们回宫不过十日,而且当日已经要求封口了,是谁将事传到吾东?从吾东到紫东皇城可也要十日之久呢!   紫涟漓望向宫牧溪,宫牧溪却只是朝她笑了笑,紫涟漓不由将手伸去握住宫牧溪的手,不知是自己紧张还是担心宫牧溪。   “带路!本宫这就和宫侧君去见王上!”紫涟漓拉紧了宫沐溪的手。   “儿臣拜见母王!”紫涟漓无视一旁的吾东来使,见到女王行跪礼。   女王见到紫涟漓很是高兴,“吾儿快起,此次赈灾,吾儿有大功啊!”   “谢母王!”紫涟漓起身,装作不知吾东来使一事。   “禀王上,既然太女已回,不如让我们与宫侧君对质!”吾东来使急不可耐,当着朝中重臣又提出那事。   女王不悦,没好气,“请!”   来使上前一步,到了紫涟漓身侧,问:“我吾东和紫东向来都是和平相处,就算边界居民向来也是有结亲往来的。为何枉杀我国逃灾过去的居民!”   紫涟漓见她虽然说是宫牧溪杀人,可是矛头却直指自己,加上连日的种种,知道这是有人对付她。   紫涟漓并没有恼怒,只是笑笑,却问道:“不知大使此次来紫东,是坐车还是骑马?沿途风景可还好看?比起吾东如何?”紫涟漓好像不过是在招待远方的来客一般,随口打起寒暄。   来时莫名其妙,只能怒道:“太女为何岔开话题!”   紫涟漓不答她话,却有问身边的朝臣,“通常紫东到吾东需要多久呢?本宫回来还没去吾东玩过!”   那朝臣也是不知所以,但还是老实答道:“若是骑马需要九日,若是坐车估计是要半月的!”   那来使见紫涟漓不理她,便对女王道:“王上,这是何意!我们吾东的人命就这么无视吗!”   女王只得开口:“太女还是说说那日事情吧!”   紫涟漓向女王行礼:“禀王上,儿臣就是再说那日事情!儿臣刚才估算,那日儿臣遇袭至今才刚刚十日,而吾东来使却早我一日到达京城。敢问使者这是何意?难道说使者是在刺客袭击本宫之日就开始启程了?莫非贵国早就只得有要行刺本宫?”   一语下来,朝中各人顿时醒悟,即刻议论纷纷。   “这……”吾东使者迟疑了一下,她身后随行的女官立刻站了出来,“回王上,此事事关两国友谊,我国一听此事便令我等快马加鞭赶来,我等日夜兼程不得休息,不过八日便到!”   “是的!就是这样!”来使见到说话的人就像见到救星,理直气壮起来。   紫涟漓与那说话的女子对视了一眼,她长得很漂亮,个子却被一般女人高出不少,正对着紫涟漓不怀好意地笑呢!   “若是不吃不睡倒真是可能早几日呢!”紫涟漓点头附和道,“可是使者说是本宫的侧君杀人,可是为何本宫觉得是本宫遇袭?”   使者停顿了一下,道:“当日在场的都是太女的人,太女想维护侧君自然会如此说辞了!可是我方消息可是和受害者同行之人回报的。”   紫涟漓挑挑眉,又问:“那人也可能说谎!”   使者大手一挥:“不可能,她乃本地官员,和受害者一起去找吃的!”   紫涟漓点点头:“使者一定咬定本宫侧夫杀人,那你定本宫侧君何罪?”   “自然一命抵一命!”使者脱口而出。   紫涟漓脸色变了,这就是非将宫牧溪致死!   “若是吾东派人行刺本宫,是不是也要赔罪!”紫涟漓怒道。   使者胸有成竹,道:“若是我方误会,必定奉上国礼!”   “给本宫两日,必定给来使一个答案!”紫涟漓隐忍道。   来使却揶揄道:“臣不敢保证这两天侧君是否会出逃,听说他可是身手了得!”   紫涟漓看看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宫牧溪,他一个男子不能在朝堂上为自己辩驳一句话,随时都可能被人订下命运。紫涟漓很心疼,她又拉住宫沐溪的手,“他不会逃,也不会死,此事由本宫而起,若不能证明,则由本宫来抵罪!”   “太女!”一直很平静的宫牧溪握紧紫涟漓。   第 40 章   两日,外人见紫涟漓和宫沐溪都待在东宫没有出去,也没有和任何人接触。   “太女,若是来不及,我带你逃出去!”宫沐溪内疚那时候太心急,没有拦下那人。   紫涟漓吃着零食,笑道:“这样也不错,不过我们逃跑之前要先杀到吾东,杀她几个皇族解解气!”   宫沐溪见如此不慌的紫涟漓也笑,如果她们两可以浪迹天涯,真的很不错,可是又担忧道:“可是若是这波过了,还得找出那个要害你之人啊!”   紫涟漓点点头:“我猜想,大约是紫东有人和吾东勾结了!你说说,吾东是个什么情况?”   宫沐溪开始科普:“吾东皇室如今内乱得很。女王一直没有生出女儿,大皇子很聪慧,天生一副王者相,可惜是个男儿身。有人提议将来王位由旁系的女儿来继承,也有人说让大皇子摄政,待大皇子女儿出生便由女儿继承!随着女王年老,这几年斗得更加厉害了!”   “所以现在是拉拢外援的时刻了?”紫涟漓插嘴。   “不错!”宫沐溪认同。   “太女!”元月从外头一身黑衣的进来了。   “办好了?人带来了?”紫涟漓欣喜。   “是!在第一楼候着!”元月点点头。   入夜以后,三人生不知鬼不觉溜出东宫。   次日,便是两日期限,来使又到早朝之上,身后还跟着那日说话的女臣。   “太女,两日期限已到,你打算怎么证明?”使者咄咄逼人。   紫涟漓不理她,只是叫道:“带人证!”   只见元月带着两个宫人抬着一个担架进来,担架上躺着一个人。   “此人便是那日行刺本宫之人!”紫涟漓解释道。   “没死?”使者偷偷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女臣。   紫涟漓悠闲笑道:“可能使者不知,本宫侧夫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呢!”   “既然没死,为何又要拖延两日?”使者又发问。   紫涟漓叹气,“两日前此人还在昏迷,太早告诉你们,本宫怕别有用心的人会加害于她!”说完又对那人道:“本宫打探到你家人已遭黑手,不如你将实情说出,本宫也好为你家人报仇!”   “是!太女!”那人躺在担架上忍着咳嗽道。“小的夫君孩子都被抓了,那些人说让小的跑到紫东来杀太女,杀不了就自杀,不然,我一家老小死无全尸!”   “太女不是一般百姓可见的,如何让你杀她?”有个官员便问道。   “咳咳……”那人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那些人说,太女就在端木县城,到了那里,找穿紫服的女子就是!”   紫服,是紫东皇族之色,一般人是不能穿的。   “那你可记得那些人的特征!”紫涟漓又问。   那人想了想,“对了,小的想起来了!那日……”那人还没说完,一只银箭朝那人射去。   宫沐溪手疾眼快,飞身抓住了银箭,禁卫军也冲了出来,四处搜查刺客。   朝堂上一片混乱,这背后之人也太过大胆了,居然行刺到朝堂。   可是很快,禁卫军首领进来回报并不见刺客踪影,不过已经全宫戒备了。   女王皱皱眉,却看不出什么意思,还能安抚起吾东使者,“既然事实明了,孤相信贵国王上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乱了两国友谊吧?而刺杀太女之人,也难逃其责,不得归还贵国了!”   使者悻悻然,点头称是。   又一件风波解决,吾东的使者也很快告辞了。紫涟漓以为自己终于能喘上一口气,却不知更大的麻烦就要接踵而至。   这不,刚解决了刺客问题,蛮芍就派来使送帖。蛮芍皇上大病初愈,正值寿辰,想要普天同庆,在下个月初五办寿宴,宴请各国。   这是蛮芍好几年都没办过的大事了。   女王是没法去的,她也不希望紫涟漓去,有心打算让紫霓澜前往。可是紫涟漓收到凤初宸的手书,最后还是紫涟漓作代表了。   宫沐溪依旧要求同往,他也不愿意紫涟漓再见那人,现在这样的日子就让他很满足了。   “你若不去可好?”宫沐溪借着酒劲头问道。   紫涟漓不知为何,有些莫名地心虚,不敢看他,只是低低答道:“我答应他了,帮他将东西运过去!”   “那你还会回来吗?”宫沐溪一想到那人,心中伤感无限。   紫涟漓似乎挺想对宫沐溪保证什么,嘴上不由道:“自然回来,不让我去哪里!”   宫沐溪只是笑笑,独自起身去收拾行李。   紫涟漓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慌慌,这是怎么了?酒喝多了吗?   一旁的元月,叹道:“你喜欢他吗?”   紫涟漓不知所以,“不是说我们不再提分初宸了吗?”   元月道:“我说的是宫侧君!”   第 41 章   宫沐溪啊!紫涟漓看着天空叹气。自从那日元月问了她,紫涟漓竟然不敢再直视宫沐溪了,有事也是让元月去。   宫沐溪啊!好像自己已经依赖上他了。   “明日就要去蛮芍了,太女还有闲情逸致躺在这里晒太阳?”一个人影挡住了太阳。   紫涟漓睁开眼,“蔺夏,你今日不是也闲得很啊!”   蔺夏代表军部也参与编书,和紫涟漓几番接触,两人交情倒也深厚起来。   “明日就要启程前往蛮芍,属下不过是来问问太女和二皇女是否有什么要吩咐的。毕竟此次领队是属下,属下不想出现任何差错!”蔺夏回答地理直气壮。   这次紫霓澜说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紫东太女二皇女一同前往,自然带队便是精英中的精英,立场中立的蔺家军,而蔺夏是她们的领队。   紫涟漓坐起,给自己倒了杯茶,也给蔺夏倒了一杯。“不瞒蔺将军,本宫希望将军能让本宫的人看着那几箱金子。那可是本宫的家当还想靠它换些稀罕货回来好让我家百货铺开张呢!”   蔺夏眼珠一转,“太女是想让那几位也穿蔺家军的衣裳?”   紫涟漓点头,“自然,这样也可以避些耳目。毕竟那些家当用自己人放心,而且本宫带点亲兵护身也好!放心,本宫的人绝对服从你蔺家军的指令!”   蔺夏犹豫了一下,答应道:“此行蔺家军就是为了保护太女,如果太女要加几个近卫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听令我蔺家军不得私自行动!”   “然!今晚就会过去报到,你统一安排吧!”紫涟漓将茶水一口饮进,“你去你表哥那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吧!”   蔺夏一顿,疑惑地望着紫涟漓,“这不好吧,虽然宫侧君是臣表哥,可是到底是太女内人,不该让臣直接过问!”   紫涟漓嘴角微翘,“何妨,本宫信任宫沐溪,你又不是什么外人。”   蔺夏皱眉,“都说太女夫妻情深,太女竟然没有一丝妒嫉?若说你们没有感情,可是那日臣的确看到太女看表哥的眼神透着喜欢!”   喜欢吗?紫涟漓眼睛亮了一下,心却咚咚跳了起来,只能瞪了蔺夏一眼,“本宫把你当自家人,哪里那么多废话!”   蔺夏无奈摇摇头,若是表哥是自己的夫君,自己绝对会吃醋了,“既然太女这般说了,臣便去问问宫侧君还有什么需要!臣告退!”   紫涟漓又闭上眼,妒嫉吗?再想起那日蔺夏在宫沐溪那说过话,是有点不悦。哎呀,不管了,若是宫沐溪能和他表妹好上,自己以后不是也会少个包袱!   “蔺将军怎么来了!”宫沐溪见到蔺夏一人到自己后宅来很是讶异,他熟悉自己表妹,上次之举已经是逾越了,不可能一再如此不顾礼节之人。   蔺夏也有些无奈,摊手道:“这次绝不是我偷溜进来的!是太女让我来问问你明日出行你是否有什么需要的!”   宫沐溪脸色又黯淡了下来,她果然不在意他的,随便就能打发个外女见他。   宫沐溪不看蔺夏,只答:“我并无什么需求,烦蔺将军自行安排!”   “你们俩吵架了?”蔺夏又皱皱眉,但还是开解道:“表哥性子淡泊,估计除了太女之外便再无接触女子了,两人若是闹了矛盾。表哥还是放下架子好好哄哄太女便是!那日我见太女对你真是挺好的。”   蔺夏见宫沐溪低眉不语,便叹气道:“我也是见她对你不错才甘愿放手,这些日子与太女接触,觉得她果然不同一般的女子。既然是表哥你钟意的,还是好好把握!”   说完,蔺夏失落地走了。她是个爽快的人,从来不会强人所难。虽然爱慕宫沐溪但绝没有占有之意,她是真心希望宫沐溪过得幸福。   宫沐溪也是一眉不展。大概是因为紫涟漓对自己太纵容了,竟然以为紫涟漓会爱上自己,而忘记了她心中自始至终都有那个人。   是自己逾越了!宫沐溪重新收拾好心情,只要能待在紫涟漓身边,如何都好。   半夜,地九带着其他地字号的人来找蔺夏。   蔺夏不禁又对紫涟漓另眼相看,她一个流落在外的太女是如何找到这几个功夫高强、但却懂得不多看不看说的人来。恐怕这几人的身手在蔺家军也是名列前茅的,但是态度一点都不自傲,蔺夏如何吩咐她们便如何做,动作整齐划一。若不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没问题,蔺夏真的很怀疑帐里是不是就她一个人存在。如果她的蔺家军每个人都默契地和这几人一样,那是多么强大的队伍。   而太女却毫不避讳让她知道,只是有心将自己拉入太女阵营吗?是不是该回去一趟和母亲商议一下呢?   紫涟漓有些兴奋,时隔大半年又要到蛮芍去。这次的心情挺奇怪的,说不上来高兴还是一般,但总觉得想去耀武扬威一番。   “你可以见到你姐了,开心吧!”紫涟漓对着正在铺床的元月道。   元月想到初生心中还是欢喜的,点点头,“若是这次能将她一起接回来就好了!”   紫涟漓迟疑了一下,“恐怕凤初宸不肯放人!”   元月睫毛低垂,“哎,我知道!”   两人无语,元月突然又抬头,“你这次回去和安亲王到底打算怎么办?”   紫涟漓避开元月的目光,“什么怎么办,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井水不犯河水了。”   元月瞪了一眼紫涟漓,“最好是这样,要我说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气,宫侧君对你那么好,而且相貌本事一点不比王爷差,何况脾气可比王爷好太多了,放到哪里都是数一数二的男子。你可不能伤了他的心。”   说到宫沐溪,紫涟漓便觉得烦,一头钻进被窝,不理元月。   出发前夜,人人各怀心思。   早朝拜别女王以后,紫涟漓就带着大部队出发了。紫涟漓与宫沐溪同坐马车,其余人包括紫霓岚都是骑马。   出发前紫霓岚曾过来拜见紫涟漓,“此次皇妹头次去外族,还请皇姐多多提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眼尾余光却是飘向紫涟漓身后的宫沐溪。   紫涟漓自然是察觉的,心中想着自己以后离开紫东若把宫沐溪留下,恐怕就要被这个妹妹吃了还无人有异议,按宫沐溪此刻的身份恐怕也当不了正君,自己岂不是害他很惨。想着,紫涟漓挪了一步挡住紫霓岚的目光,嘴上笑着:“蛮芍除了男女倒置以外并无太多特别,皇妹只要保持我紫东皇族风范便可。”   然后转身挽住宫沐溪,对紫霓岚道:“这雨天露多,本宫还是先进车里了。”   紫霓岚无奈退了一步躬身行礼。紫涟漓拿出帕子擦擦宫沐溪的头发,娇嗔道:“你瞧你,也不知道打把伞!”   紫涟漓如此暧昧的动作不免让三观已正的宫沐溪有些慌乱,忙接过帕子,“臣自己来!”   紫霓岚何曾见过如此慌张不定的宫沐溪,在她面前,向来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没有一颦一笑更不要说何谓慌张。   第 42 章   “当初下雪,如今下雨啊!”两个人的车厢里,紫涟漓尴尬地看了一眼宛如木头人一般的宫沐溪。   “是啊!”冰封的宫沐溪脸色不禁也有些动容。   当初两人从蛮芍来紫东是大雪天,如今再去蛮芍却是雨季。大约紫东位置偏北,雨季到五月才来。短短半年时间,可是光景却不一样了。   紫涟漓觉得两人如此不说话也不好,又开口道:“与你相遇快一年时间,现在想起来却好像过了许多时间,你也救了我好几次,第一次见面你就救了我一面。”   宫沐溪也回想起这半年两人的相处,嘴角不禁往上微翘:“也许我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你。上天总能让我遇上你!”   紫涟漓见微笑的宫沐溪一阵恍惚,可是又觉不对,忙解释道:“宫沐溪,我……很抱歉!”   宫沐溪敛起笑,低下眼帘,“无妨!我并不想与你为难,如果你愿意把我当作兄长我也很乐意!”   兄长?紫涟漓一愣,却见宫沐溪这次是很放松地望着她笑,可是她总觉得心好像空空的,好像她要的并不是这样!可是她也只能对着宫沐溪勉强一笑,不然呢,她该说什么!   自我定位好的宫沐溪好像找好了方向不再冷冰冰但也和紫涟漓保持了距离,谨守臣下之礼。反倒让从来被宫沐溪照顾的事无巨细的紫涟漓感到强烈的不适。   就这样走了几天,蔺夏来报,说前面路过紫东眼下最美的景区花县,问紫涟漓是否稍作休息,游赏一番。   紫涟漓想上次她是一路赶到皇都的,到现在什么风土人情都没见识过,而这次时间宽裕得很,自然是同意。她又请人去问问紫霓岚的意见,也是同意,于是就到花县找驿馆歇息两天。   花县故名思意自然是以花闻名,还未入城门,两边田地遍布油菜花,两边的山坡上桃花还在竞相开发。   因是赏花季节,此时花县的游客甚多。   城门的官兵接到先行兵的令牌不久县官便赶到城门恭候,这更加惹人兴趣,虽然有官兵开道,但街上还是拥堵不堪。   当紫涟漓一行到达,蔺夏看着眼前光景不由皱眉,她到马车旁请示紫涟漓:“太女,游客太多,是否要清城?”   紫涟漓探出手掀起车帘露出脸看看外头的景观,人头攒动,微微一笑,“罢了,大家都是来游玩的,何必因为我等而失去赏花的权利!蔺将军,还是先开道去驿馆再说,小心马匹不要误伤了行人。”   蔺夏领命一挥手示意,随行士兵立刻分成两队拦住行人站在路的两边。“太女二皇女起驾!”方才不少人都被高头大马之上的紫霓岚迷了眼,更多人对紫涟漓那是惊鸿一瞥,此刻才被这声给惊醒,纷纷后退跪下,“拜见太女,拜见二皇女!”   再也没有人敢抬头看,可是两位皇女的相貌都映入众人脑海,更因为太女那好似男子的娇媚容颜给惊艳到。   整顿清楚,紫涟漓又询问了县官这花县何处最好玩。县官答曰花县背靠云坛山,当季花朵沿山路层层盛开,而雨季雨雾多半山环绕,宛如仙境。   紫涟漓听着并没有叫县官安排去处,只吩咐大家好好休息,县官也无其他事情便打发回去了。   “太女不打算去玩吗?”元月好奇问道,这可不像紫涟漓性格。   紫涟漓笑笑,“去,把便服准备好,明日一早我们微服出游。”又看看一旁端坐不语的宫沐溪,小心问道:“你去吗?”   宫沐溪木然点头,“自然!”   见宫沐溪答应,紫涟漓心中还是有些许的开心,又吩咐元月,“你去问问二皇妹和蔺将军明日微服是否同行。”   “是!”元月这一路也感觉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想着难得在驿馆休息,不如给他们点空间,便又道:“天色不早了,太女和宫侧君早些休息!”   紫涟漓听了这话突然有些不自然。   宫沐溪不语得拼起椅子,紫涟漓忙道:“这几日,但是在驿站稍作休息,难得在驿馆里,床还挺大,不如一起上床睡吧!”   宫沐溪淡淡一笑,“臣无妨!太女早些休息!”   紫涟漓受不了他疏远的态度,心里也来气,抱着被子道:“你若嫌我不愿上床,我就打地铺,那床谁也不用睡了!”   说完把被子往地上一扔,宫沐溪见状忙捡起被子,低声叹气:“好了,我也在床睡便是!”   待紫涟漓往里躺好,宫沐溪才小心翼翼地沿着床边躺下。紫涟漓不禁摇头,伸手用力搂住宫沐溪的腰往里头一拉,瞪了他一眼,“你这样睡,晚上还不得被我踢下床了!”   宫沐溪哪想紫涟漓来这招,自然不防被拉了进去,贴近紫涟漓的身子,他脸顿热得不行,却依旧僵硬背对着紫涟漓。   紫涟漓往里靠了靠,也不打算再为难他。看着宫沐溪的后背紫涟漓觉得很踏实,好像自己在他身边特别的有安全感。不自然地,紫涟漓突然想将脸慢慢朝宫沐溪的后背贴,可是正当就要贴上,元月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太女,厨房煮了宵夜,是否要端进屋子?”   元月不过好心,觉得屋子两人没有任何声响怕是尴尬想着要不要弄些酒菜来,最好两人能在到达蛮芍之前成就好事,这样紫涟漓就不会再被凤初宸拖累了。可哪里想她这好心之举却不巧打扰了可能的良好发展。   听到元月声音,紫涟漓慌忙抽回身子,脸热得不行。幸好宫沐溪没有察觉,紫涟漓却没好气道:“都什么时辰了,吃了长膘啊!”   元月退下后,紫涟漓望着宫沐溪的后背却是左右不得入睡。是天开始入夏的原因吗?以往也与宫沐溪同床共枕过,唯独这次却让她烦闷地睡不着。   总算挨到紫涟漓睡熟,宫沐溪才转身望着紫涟漓。到了蛮芍,她的意中人就出现,自己也只能此刻才能离她最近了。   正当宫沐溪无限失意地准备起身,紫涟漓却在睡梦中将他搂住,脚也搭到他身上,嘴里嘟囔着:“宫沐溪,我把你弄丢了!怎么办!去哪里找你。”   宫沐溪的心漏了一拍,不由握住紫涟漓的手,嘴里念叨:“放心,我哪也不去!”   第 43 章   紫涟漓大约是枕着宫沐溪睡了一晚上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只脚是横在他的身上。昨晚上,她胡乱做了场梦,梦见自己离开紫东,那些与自己有仇的人只能虐待宫沐溪,自己良心发现回去找宫沐溪,可他却消失了。   醒来之后,紫涟漓心中一股失而复得的喜悦,轻手轻脚察看宫沐溪还没睡醒,便起身出去找元月洗漱了。若在屋里等宫沐溪起来未免太尴尬了。   待紫涟漓关上门,宫沐溪这才睁开眼,他睡眠浅,早就醒了。只是害怕将紫涟漓吵醒,要知道他醒来的时候自己的双手可是紧紧搂着紫涟漓的。   按约定的时辰,大家都在后院集合了。紫霓岚和蔺夏接受的都是大家教育,哪里有搞过这样的名堂,暗地里她们是很兴奋的。   “太女,就带这几个亲兵恐怕不妥吧?”蔺夏还是有些犹豫。   紫涟漓笑道:“那你得带多少个?带一堆人马还想自在地游玩?”   紫霓岚觉得新奇,这次也站在了紫涟漓这边,“此次行踪就我们几个知道,而且依着我们几个的身手,没有多大风险!”   蔺夏见两位皇女都赞同,自己也无法反对,只得挑了四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当作奴仆打扮。可就是这样也是挺醒目的人数,最后派人租了个大马车,众人都躲进马车从后门走了。   两柱香的时间就到了云坛山。此时正值清晨,云坛山虽然不高,但云雾缭绕神似仙境。沿途迎春开道,点点黄色让人眼睛清爽起来,在往上还能见到红的白的。她们此行最终是为了观赏云坛山寺里的金身观音座下供养的极为少见的绿牡丹。   紫涟漓对花花草草不算兴趣,不过这景色撩人还是令她觉得心神安宁起来。   下了马车,她们和其他香客一起登山。   虽然衣着依旧低调,可是她们一行人的气势掩饰不住,仍引得人们侧目。   因为紫东虽然是男卑女尊,但几百年下来,男风依旧算开放的,男子可以选择爱慕之人。而无论是紫涟漓紫霓岚还是元月蔺夏都是出色的女子,上香的男子又多,却都纷纷往她们几个身边靠,竟然将宫沐溪挤出几人之外。   因为是微服,几人是没打算用武功的。可紫涟漓见宫沐溪越来越远,只得叫元月挡着,自己才挤出人圈,一把拉住宫沐溪的手,这才安心望着宫沐溪笑道 :“别丢了!”   见紫涟漓拉住宫沐溪,其他男子觉得自己没什么可乘之机,只能放弃紫涟漓依旧往三个涌去。不便用武,不能暴露,三人只得与紫涟漓越远,紫涟漓只得大声对她们道:“到寺庙汇合!”   宫沐溪回望被紫涟漓握住的手,并没有多说,只是他的手大,将紫涟漓的手紧紧包住。   渐渐落下的两人虽然还在人潮里走着,可是却好像世界只有两人一般。   宫沐溪生怕紫涟漓被人流撞到,他放手一握,挡在紫涟漓前面。紫涟漓看着眼前的宫沐溪后背觉得自己的心从未跳过这么快。   本来该是紫涟漓护着宫沐溪,可是大约两人都习惯了宫沐溪保护紫涟漓,当人多的时候,紫涟漓是被宫沐溪搂进怀里的。   一路如此,直到到了云坛寺,两人才察觉。宫沐溪尴尬松开,紫涟漓揉揉鼻子,掩饰解释道:“今天上香赏花的人真多啊!”   宫沐溪也附和地点点头。   紫霓岚三人早报了家门得了特权在厢房休息,派了个老道的尼姑和元月在寺前候着。见两人一前一后过来,心中直叹气,这么好独处的机会,看来也没有什么进步嘛!   紫涟漓也到厢房稍作休息,喝了几杯茶水。寺院里的主持师太才领着众人去观音阁赏绿牡丹。   绿牡丹少见,是这寺庙内得道的师太精心栽培的。外人一般不得轻易见到,最多隔着门一看而过。   元月悄悄贴近紫涟漓,轻声道:“小姐,方才听说,这里的观音菩萨管得可是月老的活呢!”   因为紫东乃为女尊,不愿让女人拜男神,于是男生女相的观音就被极力推崇,广泛运用到各处。   紫涟漓笑看元月:“怎么,你要求姻缘?”   元月瘪瘪嘴,“这也得有情人来才行啊!说只有有情人来了,才会求得一样的签!”   紫涟漓摇摇头笑:“这签就百来张,总会碰到的,这是概率问题。”   元月不服,又辩道:“百张之内能挑中也是缘分,而且是针对同时来的男女,那前后来的不算。所以花县的男女成婚都不看八字,是直接过来求签。大部分新人都能求到一样的,当然也小部分人是不合的。曾有人试过和旁人求,都没有相同过。”   紫涟漓打量元月,道:“你如此了解,心中打的是何主意。”   元月贴耳不好意思道:“奴婢不过是想试试太女与宫侧君缘分,真要有缘,你就别想其他的了!”   紫涟漓屈指敲了一下元月额头,又偷偷瞄向身后距离几步的宫沐溪。紫涟漓并不是对情爱无知的少女,对宫沐溪有感觉她自己也察觉了,只是她不确定自己再见到凤初宸会不会心神不定。想想与宫沐溪之事还是等和凤初宸能彻底撇清再说吧。   到了观音阁,紫涟漓按照礼数自然是要拜拜观音的。等她拜好还未起身,小尼姑就递上一签筒,便是元月说的那个。   云坛寺的姻缘签被传得神乎其神向来一签难求,就算一人独来不求姻缘,也可看这往后运道,也就主持师太看是皇家来人才将镇寺之宝供出。若是紫涟漓不求倒驳了师太好意了。   紫涟漓不过将这当作好玩,随意摇了两下,掉出一签,九十九,下签。   随后便是紫霓岚,四十五,上签。   蔺夏,六十一,上签。   元月,七十,上上签。   因为是男子,宫沐溪最后一个拜。大家都关注他的签数。   紫涟漓心中有些复杂,既希望他和自己一样,可是自己抽的是下签,又不希望他像自己。   紫霓岚暗自祈祷宫沐溪与自己一样,那么她就可以用天造地设来说服宫沐溪了。   蔺夏或多或少也是有些希望,不过她为人豁达,也就不觉那么在意。   而元月却没有心思去管宫沐溪是什么签,她现在想知道紫涟漓的下签是什么,该如何解。   九十九,看到签数,宫沐溪松了口气,心里还有些欢喜。自然,也有人失望的。   第 44 章   众人不语,虽然紫涟漓与宫牧溪果然抽到一样的,可是到底是下签,还没听说过有缘下签的。师太忙带众人去解签。   解签的师傅大约知晓各人身份,看着九十九签,道:“求则得,舍则失。得而复失,失而复得。此签道,两位贵人姻缘天注,但波难重重,在于如何选择。”   紫涟漓一笑而过,谢过师太,便和众人去吃斋饭,并无在意之样。而宫牧溪依旧是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大家也没有多话安慰,吃了饭便下山回了驿馆。   继续启程,没有在别处逗留,不久便到了雪泉堡所在的雪山脚。雪山常年冰封,宫家过得与世隔绝的生活。不过早有现行兵通知,宫家早就派人在山脚侯着,领头的是一位十□□岁气宇不凡的女子。   “臣宫沐娴拜见太女二皇女!”女子行的是臣子之间的官礼,而紫涟漓记忆中上次并没有见到这个人。   “这位是?”紫涟漓扶起女子,客气问道。看她的架势来头不小。   女子拱拱手笑道:“太女上次路过雪泉堡的时候,臣还在外头游历,臣乃宫家家主长孙女!”   紫霓岚笑着附和道:“沐娴表姐可是宫家下任继承人!”紫霓岚若想得到宫家支持,势必要与宫沐娴交好,所以她才愿意屈尊夸宫沐娴。   眼下政事不明,宫家并不愿表露太多立场,所以,就算宫沐娴与紫霓岚熟识些,也并没有对紫霓岚表现更多热情,她只是笑道:“二皇女抬爱,请大家戴上眼罩随我来。”   话音刚落,宫沐娴的手下给每人发了眼罩。去雪泉堡的暗道只有宫家选定的心腹知晓,就算皇家的人来也不能免去规矩。   此次,她们在宫家也就歇上一晚时间,明日一早便在专门护送出界。   紫家姐妹自然一一拜见了父家长辈,紫涟漓带着元月宫牧溪又去见了自己的祖父祖母。毕竟已经年长,终是有些恢复,看样子,紫涟漓还是挺担心自己再从蛮芍回来是否还能见到两位长辈。在晚宴之前一直陪着两位话家常。   从祖父祖母处出来,在宴会之前紫涟漓她们是打算先回住处换衣裳。本来宫玥是已经给紫涟漓备好了上房。可是此次到宫家虽然落脚成分颇多,但也有一部分陪宫牧溪回娘家的意味,当然,这在于怎么看了。   对于紫涟漓来说,她已经让宫牧溪屈嫁了,不想再让他在家人面前掉了身份。所以紫涟漓指名了要住宫牧溪的闺房,这是正夫才有的待遇。   听到这个消息,那些出来拜见紫涟漓的宫家男人们大多脸上色彩各异,他们可都是出来看宫牧溪笑话的。宫玥倒没有多少诧异,马上命人通知下去。   自打进了宫家,紫涟漓就想给宫牧溪挣面子,走到哪里都要牵着宫牧溪的手,凡是都要过问一下宫牧溪,弄得宫家人问话都要看着宫牧溪。   回去的路上,紫涟漓依旧握紧了宫牧溪。   “太女,不如去宫家上房吧,臣那处多年未住,太简朴了!”宫牧溪估计自己的闺房不知给那男人给折腾成什么样了。   “宫牧溪,你几岁出来寻我的?”紫涟漓停下脚步,望着他。   宫牧溪不知紫涟漓为何突然如此问话,只是乖乖作答,“太女走丢那年臣已经九岁,又苦学了五年行冠礼以后便离家了。”   紫涟漓又低低问道:“离家之前,你一直与你父亲住在一起是吗?”   提到父亲,宫牧溪也漏出一丝悲伤,可是掩过答道:“是!”   紫涟漓心疼他的隐忍,直视宫牧溪,“听着,也许那里早有面目全非,但是我要让她们留着那院子,看着干瞪眼,那里是属于你的!”   宫牧溪原本以为紫涟漓不过是一时兴起,哪里想她一介女流也懂后院那些名堂。他上次回来的时候,院子早就被那男人占了,而且他的东西都被搬到了柴房。   “走吧!”紫涟漓晃了晃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宫牧溪的母亲是宫玥的小女儿,继承家业的是宫玥的长女,自然宫玥还要其他子女,这就不多说。所以宫牧溪这一脉在宫家还算地位不错的,住处也算上等。因为身份的关系,就算宫家的旁系少有分家之说,多是依附嫡系生活。所以才养成宫牧溪母亲无所事事的性格。   大世家就是这样不好,养着一堆人,底子容易烂。好在宫家百年家规甚严,若犯了家规,就算你是嫡子亲孙也不留情面。所以那些宫家蛀虫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小打小闹之辈,宫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所以当初宫陈氏欺负宫牧溪父子,宫玥并没有多管。   当紫涟漓到了住处,大约已经经过一阵折腾,院落的风格并不像会是宫陈氏的风格。   宫牧溪的母亲宫绡早就带着一家老小在院子里候着。他母亲眼圈发黑,明显是纵欲过度的脸。   看着宫牧溪的面上,紫涟漓还是微笑的上前行礼,“给婆婆请安!”紫涟漓突然又觉得对不起宫牧溪,自己与他成亲许久,却是头次见他的家人。   “太女辛苦了,进屋进屋!”宫绡见紫涟漓没有架子,还唤她婆婆,乐得不行。本来,按照宫牧溪的身份,是她是攀不上任何亲戚关系的,婆婆,那得是太女正夫娘亲才能称呼的。   宫陈氏跟在后头自然是一脸不情愿,他才从家庙了放回来,自己住的地方这下又被挪了地方,看见宫牧溪自然恨得牙痒痒。宫牧瑾自然也出现在宫绡的众多儿女之中。他拉了拉宫陈氏,示意他不要失态。其实他方才瞧见紫涟漓牵着宫牧溪而来,心中也是妒恨不已。   可是宫牧瑾还是装着一副天真无邪,兴高采烈地奔向宫牧溪。“哥哥,瑾儿好想你呢!”   他今日褪去以往的华丽打扮,也像平日里的宫牧溪那么素雅。若不是个子与年纪都小点,倒是和宫牧溪有了几分相像。   不等宫牧溪回话,宫牧瑾又朝着紫涟漓跪下,“请太女恕罪,小子见到哥哥太开心了!”   “起吧!”紫涟漓不愿与小孩过多计较,拉着宫牧溪进屋了。   除了宫绡,其他人都被元月拦住不能近身。紫涟漓也就陪着宫绡瞎聊了一会,就打发走了。   宫牧瑾与宫陈氏都气得不行。宫陈氏因为宫绡都被叫婆婆了,而紫涟漓却没有正眼看过他,好像自己与那些宫绡的夫郎没什么两样。而宫牧瑾却觉得自己比宫牧溪美上百倍,为何紫涟漓也是一眼不瞧瞧他。   第 45 章   再次回到这个院子,宫牧溪百感交集,当他得知自己父亲被宫陈氏逼死的时候,很想将他杀了来祭祀父亲。当然,以他的功夫杀一个宫陈氏易如反掌,可是他为人善良又局限族规,到底还是没有替父亲报仇。但他也再无缘这座充满童年回忆的地方了。   紫涟漓大约能感觉到宫牧溪冷淡的表情下却是波澜起伏,她伸手握住宫牧溪的手。“再难受也住上一晚吧!以后和我一起,恐怕是回不来几次了!”   宫牧溪心中难过,并没有听出紫涟漓话中的意思。   晚宴是男女分开两处地方,紫涟漓左手边是紫霓澜右手边是宫玥。蔺夏与宫沐娴也是同桌。   紫涟漓担心地望了望远处屏风另一边的男眷区,她着实担心宫沐溪会被那些打扮得招姿花展的男人给吃了。可是想想又觉得好笑,明明自己一直受宫沐溪保护照顾,该担心的应该是自己吧。   这般想想便也放下心与人应酬,不过紫涟漓表现得远不如紫霓澜来得热情,最后大伙敬酒的都到紫霓澜那去了。但宫家人口多,等饭饱酒足之后,紫涟漓也是有了醉意。   宫沐溪和其他男眷早就吃好,在厅外候着。见到紫涟漓和紫霓澜出来,那些旁系和庶出未嫁的少男不禁都往上凑。紫涟漓微微一笑,眼睛惺忪,却拉住宫沐溪的手,撒娇道:“本宫的头有些晕糊了!”   宫沐溪一怔,只得拉着紫涟漓继续走。   宫玥看着两人的背影,放心地笑起来。   “我看那个太女不知好歹,不如,你今晚去二皇女那看看!”宫陈氏拉着宫牧瑾道。宫绡一下桌就不知道跑到哪房小爷那了,直留宫陈氏父子两在一处住着。   “父亲!”宫牧瑾赌气地甩开宫陈氏,“我要做便做那个身份最尊贵的!”   宫陈氏心疼儿子道:“你以为为父不想啊!可是,那太女可是瞧都不瞧你一眼呢!况且就她那样,我觉得不如二皇女来的有本事,而且根基也深!以后谁坐那位子还不一定呢!”   “父亲!”宫牧瑾瞪大眼睛,捂住宫陈氏的嘴。他郁闷自己这个做了正室的父亲怎么还是这样口无遮拦,这得拖自己多少后腿。宫牧瑾瞪了一眼宫陈氏,“儿子自有打算,父亲不要添乱就是!”   宫陈氏见儿子恼了,慌忙点头。他心中却是暗自得意,儿子继承了他的美貌,但脑子却比他好使。   出雪山时并不像紫涟漓第一次来紫东那样是用轿子抬去的,毕竟这次人数众多。还是由宫沐娴领着,众人蒙上眼睛走的密道。   等紫涟漓摘下眼罩,她又见到上次带她过来的大船。当她再次登上船,和上次悲凉的心境不同,虽然一想到凤初宸心中还是会打小鼓,可是再看看身边的宫沐溪又觉得安定了不少。   也是一天一夜的行程,眼见就要到蒲城了。   紫涟漓瞄了瞄双手绞成一团的元月,揶揄道:“怎么?开始紧张了?”   元月撇撇嘴,却报复道:“别以为就我紧张!”话才出口,又想起宫沐溪也在房间里,忙偷望了他一眼,可是他却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一般看着昨晚和紫涟漓已下好的棋局。   不止是元月,就连紫涟漓也察觉,就算这几日自己不断示好甚至都有倒贴之嫌,可是却觉得宫沐溪好像把他自己封锁起来,而且离自己越来越远。   船终于到了霞城。因为这次是蛮芍皇帝寿宴宴请四方,蒲城作为主要交通要塞自然是警戒繁忙的。霞城城主是日日在城门码头守着,自然别说二公子秦之逸了。紫涟漓刚下船,城主就带着他两个儿子上前拜礼了。   “见过城主!大公子,二公子别来无恙哦!”紫涟漓笑眯眯的,好像都忘记秦大公子是什么德性一般。又向他们介绍了紫霓澜。   城主见紫涟漓没有追究怪罪之意也爽朗多了,笑道:“太女大人大量,难得要记得在下。今日倒是巧得很,吾东大皇子就前脚刚到,今晚臣设家宴,还请太女二皇女与吾东大皇子一同前往!”   “城主真是客气,却之不恭啊!本宫一定到!不过这吾东皇子今日落脚何处?”紫涟漓因为上次吾东陷害宫牧溪的事真心的不待见吾东人,她希望吾东可以别和她一起待在驿站。   “吾东大皇子说想与太女明日一同出发,让臣订了一处地方!”蒲城城主老实作答,在他看来,估计是吾东大皇子觉得两国同为女尊国家比较有共同语音吧。   紫涟漓心中暗骂,面上却只能微笑点头,毕竟自己此番是客。   “吾东大皇子已在臣府上歇脚,也请太女二皇女随我儿子过去,至于卫兵恐怕只能在城外驻扎。”城主客气道,他还白日还要在城门候着。   “这是自然!”紫涟漓与紫霓澜拱拱手。   就算,紫涟漓万分的不情愿,她还是在城主府上见到了那个吾东大皇子。   当那吾东皇子笑盈盈地过来朝紫涟漓紫霓澜行礼,紫涟漓就觉不好。吾东大皇子景思羽那容貌绝艳的脸对着紫涟漓虚笑,可是紫涟漓马上认出这人来,便是那日在大殿上跟在吾东使者身后那个“姑娘”。   紫霓澜见紫涟漓愣神,故意调笑道:“皇姐不会是被大皇子的美貌给吸引住了吧?”   紫涟漓这才回神,也打哈哈道:“本宫是被大皇子的风度给吸引了,惭愧惭愧!”   宫牧溪听这话,眼皮动了动,抬眼望去,却刚好与景思羽的目光对上。   景思羽却热情地上前一步拉住宫牧溪,亲昵道:“这位便是名满大陆的才子神医宫侧君吧!这在蛮芍本宫可有玩伴了!”   紫涟漓心中翻白眼,前阵子还想致宫牧溪死地,现在还玩伴呢,是想玩死他吧!   紫涟漓将宫牧溪往自己身边一拉,笑道:“牧溪是本宫内子,还得伺候本宫日常,恐怕并无时间陪伴大皇子,请大皇子见谅!”   景思羽也接机凑近紫涟漓,一脸羡慕道:“都听说太女与宫侧君感情深厚,如今一见果然叫本宫羡慕,本宫也很羡慕太女未来的太女君,有太女这般如此情深的妻主!”   紫涟漓心中万头草泥马飞奔过去,就因为没让宫牧溪当太女君,现在老是有人拿这个攻击他两之间的关系。   紫涟漓拉住宫牧溪的手,心中祈求他不要多想,嘴里只能依旧客气道:“大皇子说笑话了!”   可是,宫牧溪已经不是以前清心寡欲的紫泉了。他虽然将自己封闭在冰冷的外壳之下,可是他的心却是越来越敏感的。是的,他在意了,想多了,他觉得这次到蛮芍,紫涟漓一定会回到凤初宸的身边。   第 46 章   晚上,秦城主设宴,城主夫人大公子二公子及其夫人作陪。因为对去年的事情还印象深刻,秦大公子见到紫涟漓的人都是避着走的,自然不敢多招惹她们。   可是,紫涟漓却没想到的是,景思羽对她却是无限的殷勤,任何话题都要问上紫涟漓一句,令紫涟漓都无法专心吃饭,也猜不透他是何心思。   酒过三盏,紫霓澜瞄了一眼在紫涟漓旁边布菜的宫牧溪,她接着酒劲假意玩笑故意挑拨道:“殿下如此热情对待皇姐,莫非是知道皇姐还未娶夫!”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本来两国皇室之间联姻倒是常事,但大家都有耳闻吾东国主无女传后,这景思羽极有可能上位。景思羽若是与紫涟漓联姻,无疑就放弃了可能继承皇位的机会。要知道景思羽为了这个位置可是迟迟没有议亲的。   有些好事的,偷偷往景思羽那瞧,却见他不动声色地在吃菜。   紫涟漓知道紫霓澜又把矛头指向自己,忙笑着打圆场:“要这么说皇妹可也尚未娶夫呢!”   紫霓澜拿起酒杯道:“看来是皇妹说错话了,自罚一杯!”说完一口饮进。紫涟漓也随了一杯。   景思羽优雅地放下筷子,不怒而威,“听两位推脱的意思,本殿配不上你们了?”早就听说景思羽厉害,可惜是生错了国家,不然实足的王者之相。   霞城城主是老江湖了,也不禁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他在想自己还是倒最后再当和事佬吧。   紫涟漓和紫霓澜也因为自己言语上的失敬,赔不是道:“岂敢岂敢!殿下才貌在整个大陆数一数二,何来配不上一说!”   景思羽却突然莞尔一笑,和之前的面貌判若两人,好像个无知少男,纯纯地望着紫涟漓,道:“太女不嫌弃便好!”   这话是何意思,紫涟漓额上三条线,这厮前后变脸也太快了些吧!   紫霓澜也有些不悦,她察觉景思羽对紫涟漓好像有些意思,可是如果让他们两联合一起,这对自己以后的皇位之争更加不利!   紫涟漓有种自己被人盯上待宰的感觉。   结束晚宴以后,紫涟漓与宫牧溪才到住宿的地方。元月就在外头报:“太女,吾东大皇子拜访宫侧君。”   “这人阴魂不散了,”紫涟漓皱皱眉,拦住正准备起身迎接的宫牧溪,道:“你提防些这个景思羽,也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上次他还男扮女装随吾东使者过来,要不是我善于识人,恐怕也被他骗了!”   宫牧溪哪想还有这事,便对紫涟漓点点头,道:“不如你先进里屋歇歇吧!我来应付他。”   紫涟漓觉得这样也好,便躲进里屋了。   “咦,太女不在?”景思羽进屋眼珠就四处转一圈。   宫牧溪心中很是不悦其他男人打探紫涟漓,只是冷淡道:“太女不慎酒力先歇息了!”   就算这么说,景思羽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嘴上仍笑着道:“都听说宫侧君很得太女青睐。本殿一向忙于政事,有时间还得向宫侧君讨教讨教这侍妻之道啊!”   宫牧溪心中思量景思羽话里的意思,可能是自己的私念让他总觉得景思羽这话像正室在敲打侧室。他只能客气回道:“殿下说笑了!殿下的才情天下闻名,未来的驸马自然也是青年才俊,必定夫妻和谐!”   景思羽掩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好,本殿若是能知晓未来妻子喜好一二岂不是锦上添花!”   宫牧溪眼皮一跳,装作听不懂的模样,疑惑道:“自然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殿下未来的驸马如何,臣也未见过,更不敢发表措见!”   景思羽笑了笑,又望望窗外,道:“天色见晚了,本殿也回去休息,等明日和太女一同出发!”   没错,景思羽就是来示威的,他一晚上见紫涟漓眼里只望着宫牧溪就妒忌得很。又恼上次那么好的机会却没有把这个碍眼的干掉。   那日,他不过是想刺探紫东国情,才乔装随使者而去的。没想到见到那个传闻颇多的太女却被她一眼吸引住了。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能是她望了自己一眼,眼神那么明亮清透,也可能是她一心维护宫牧溪的态度。   外头说的话,里屋是能听到的。紫涟漓在屋里等了好一会都未见宫牧溪进来。景思羽的话里有话,紫涟漓听出来了,更何况是宫牧溪。   紫涟漓轻手轻脚地出来,却见宫牧溪一人坐着喝茶,便小心翼翼挨着他坐下,道:“我可不想娶他,你不要多心!”   宫牧溪顿了下手,只是点点头。是啊,自己为何因为景思羽的挑衅生气,她心中可是只有凤初宸,如何看上别人。   回去的路上,小侍不理解,问景思羽:“殿下为何那般委屈自己讨好一个侧君,你若要嫁那太女她们国王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是你要嫁到紫东,我们吾东怎么办?那些王女们可都虎视眈眈呢!”   景思羽叹了口气,道:“竹青,本殿当你是心腹,这些话也只对你讲。本殿年已快双九了,可是迟迟未议亲,怕的就是那些人只为本殿身后的位置。而她没有讨好本殿,又那么善待她的夫郎,也不在外拈花惹草,求个有情人难啊!”   第 47 章   一早,紫东与吾东的人马同时启程,前往皇都。   中途休息的时候,紫涟漓和宫牧溪才下马车,景思羽的贴身小侍竹青就上前询问:“殿下让奴才来问问太女殿下与宫侧君是否赏脸一同用餐?”   紫涟漓客套一笑:“此次大皇子殿下孤身前来难免不如我们热闹,是本宫欠考虑了!就烦请殿下屈尊与内子一同用餐吧!”紫涟漓如此既避免了男女有别,也算给了面子。   竹青回去,不平道:“什么嘛!居然要殿下和她侧君一同用膳,这不是瞧不起我们吾东吗!”   景思羽笑道:“毕竟本殿一男子与她们三个女人同桌也是不好,传出去也不好!”   “那殿下为何还请那太女用膳?”竹青不解问道。   景思羽轻声一笑,伸手让奴仆换衣裳,道:“你不知道恋爱中的人都容易犯傻吗?虽然本殿有一世英明,可是本殿就想和她多呆一刻!”   竹青是已经习惯了自己主子喜怒无常,在吾东他可是威严的大皇子殿下,生气起来让人冷汗直流,笑起来却也能杀人,是个口蜜腹剑的角色。若说他对谁宽容过,那只有国主和那紫东太女了。   景思羽换好衣裳,不自信地问竹青:“本殿这身可好看?”   竹青连忙竖起大拇指,“殿下天姿国色,穿什么都好看!更不是那个毁容的宫侧君可以比拟的!”   景思羽骤然冷了下来,挥开奴仆打算给他插上的发钗,“她不是以貌取人之人,而且宫侧君若是放在平时也是本殿愿意相交之人!”   竹青顿时冒出冷汗,他摸摸自己脑袋,还好,还在!他非常确定自己主子有双重性格!   紫涟漓换好衣服,不放心地拉住宫牧溪:“那个大皇子喜怒无常,你要是应付不来也不要顾虑太多,凡事有我!”   宫牧溪难得展颜,道:“你是担心我把你卖给那个大皇子?”   紫涟漓噘嘴道:“你舍得啊?那我还要看看价钱合不合适呢!”   宫牧溪顿时脸白,解释道:“我不过是玩笑话!”   紫涟漓咧嘴,“逗你呢!我可是千金不换!为了罚你说错话,一会出去配合我秀恩爱哦!”   “秀恩爱?”宫牧溪不解。   紫涟漓见宫牧溪望着她,稍微觉得脸热,就皮厚道:“嗯,就是我们在亲切些再暧昧些,让那个大皇子知难而退!”   宫牧溪不疑有他,答应了下来。   紫涟漓刚换的衣裳,后背都湿了,心跳得极快。自己当年撩拨凤初宸也没见这么紧张过。   不过一顿饭下来,景思羽比前几日规矩多了,和宫牧溪相处也算有礼。反倒弄得紫涟漓不知如何对宫牧溪下手。   只得用膳以后过去亲热地拉着宫牧溪的手,说一同出去赏月。景思羽说也要同往,紫涟漓就又问紫霓澜和蔺夏。蔺夏说还要和卫兵操练操练就不同行了,紫霓澜倒没推迟,她命人带上酒水。   月光的确是好。紫涟漓本想乘着空暇和宫牧溪聊聊,他自从听说要去蛮芍开始对谁都冷淡疏远许多,比起紫涟漓第一次见他还要心灰意冷。这一路上甚至有几次是紫涟漓热脸贴在他的冷屁股上。紫涟漓实在不欢喜这样的宫牧溪,明明还是青葱少年,却整日与垂暮的老人一般。若是因为凤初宸的原因,她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决定放弃凤初宸了,只是一路上,她都开不了口。   现在又多两个大灯泡。   “月色真不错哦?”景思羽坐到了紫涟漓身边。   “是不错!”紫涟漓客套地点点头,就马上转向宫牧溪问道:“你觉得冷吗?”   宫牧溪微笑摇摇头,握着紫涟漓的手搓了搓,道:“这天白日虽热,但早晚温差大得很,你可不要受凉了!”   紫涟漓宠溺道:“一会喝点酒便暖和了。”   “良辰美景,不如我们来行酒令?”紫霓澜提议。   紫涟漓拍手,道:“皇妹提议好,不过本宫对文学一窍不通,就不参与了,罚本宫给各位倒酒!”   吟诗作对,几人的气氛倒还不错,当晚也算相交甚欢。   末了,景思羽涨着因酒气而发红脸,媚眼如丝地紧盯紫涟漓,问:“太女,今夜大家都如此高兴,我们之间可也算是朋友了?”   紫涟漓正准备起身,听了这话又愣神一下,笑道:“自然,我们两国交好也是人民的幸事!”   景思羽虽然心里不满这话,脸上却依旧微笑,若是想两国交好那绝对没有比两国联姻更有用的了。不过嘴上,景思羽依旧不放过紫涟漓:“既然是朋友,叫得太生疏不好,不如你我相称,本殿就叫你漓儿妹妹吧?你要是愿意可以唤本殿羽哥哥!”   紫涟漓像是生吞了一整颗鸡蛋被卡在喉咙吞不下吐不出,只能含糊点头了事,草草带着宫牧溪回去了。你说,这该让她如何作答,好与不好,都对她不利啊!   躺在床上,虽然和宫牧溪隔着一床被子的距离,紫涟漓仍然能闻到宫牧溪的气息。   “还没睡吧?”紫涟漓悄声问。   宫牧溪不敢看她,只是睁眼向上看,“还没!”   “关于景思羽,你不要记挂心上!”她不过想向宫牧溪表明态度。   可是宫牧溪误会了,他觉得紫涟漓话中的意思是她除了凤初宸谁都不要!于是他淡淡答道:“臣记下了!太女放心,太女的事臣不会多问!”   对于宫牧溪这种拒人千里的态度,紫涟漓真是生气了,真想敲他脑袋。这个冰山什么时候才会开窍,要是他也能像景思羽那么厚着脸哥哥妹妹的叫着,也许,两人关系可比现在好很多。   不知为何紫涟漓面对宫牧溪的时候不如面对凤初宸那般拉得下脸面,她总是很小心翼翼地护着他,不想他再受伤。   所以如果换成还在凤初宸身边的紫涟漓,此刻早就扑过去了,要打要亲随便。可是,现在是躺在宫牧溪身边的紫涟漓,她们在床上相敬如宾得过了大半年,生怕把他惊到。   第 48 章   很快就到了南蛮皇都,出来相迎的是凤初宸、太子凤初启、二皇子凤初祎。   当紫涟漓得知快到皇都时,心中还是忐忑的,手心还出了汗。再见凤初宸,紫涟漓也不确定自己是何种心情。   大约看出紫涟漓的不适,宫牧溪到了杯茶递给她。紫涟漓看着身边的宫牧溪,心才觉得缓和下来一点。她轻轻张嘴:“能把手借过我吗?”   宫牧溪不解,但还是将手伸过去。紫涟漓紧紧握住他的手,这才觉得缓和下来。   当宫牧溪扶着紫涟漓下了马车,紫涟漓就感觉到一道冰冷又热辣的眼神紧紧扣着自己,不用说,是凤初宸。   凤初宸得知今日会见到紫涟漓,这几日竟然对谁都有笑脸,一早还特意让人挑了件更衬托他的衣衫。当然,整个紫东人都知道原因。   虽然当初他听说紫涟漓在紫东成亲了,曾经一段时间暴跳如雷,那段时间被他盯上的人都过得生不如死。可是,听元月那边的消息,得知紫涟漓都未与他们圆房,这才缓和了些情绪。就算紫涟漓不在他身边,他还是想把控在自己手里,自然这些私秘不是直接从元月那得知,但是别忘了元月还有个姐姐在帮凤初宸做事。   但是当他见到紫涟漓的身影和一边温柔对待她的宫牧溪,而自己只能站着看,却不能像以前那样抱她在怀里,凤初宸这才隐约意识到他和紫涟漓之间好像真是多了许多看不到的障碍。   紫涟漓感觉到凤初宸的目光,但自己的手还与宫牧溪的手牵着。突然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背叛出轨被正主逮到的那种无法面对他,不由得把手从宫牧溪手里抽回。   宫牧溪的手失去了紫涟漓的温度,他心情更加黯淡,只是默默退后了一步,恭敬地站到紫涟漓身后。在紫涟漓心中,凤初宸在,他宫牧溪永远都比不上。   凤初启凤初祎还有紫霓澜自然都在等着看两人的笑话。   对于两人之间的事情,景思羽自然也有耳闻,他真心不悦一个一个男子都霸着紫涟漓,而且也感觉到紫涟漓和凤初宸之间旁人不易插入的牵绊。景思羽毕竟是不同寻常人的景思羽,就在大家看好戏时候,他出来搅局了:“见过太子二皇子,本殿代表我吾东国主给贵国皇帝贺喜,祝南芍皇帝寿与天齐!”然后又转向低着头的紫涟漓,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关切道:“漓儿妹妹,是不是天气变热你觉得不适?我车上还有些冰块,你要不上车休息一下?”   凤初宸见到景思羽那么亲密地对待紫涟漓,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若不是场合问题,恐怕他早就把景思羽摸紫涟漓的那只手砍下来了。宫牧溪倒没马上阻止景思羽,他突然很同情景思羽,对于紫涟漓,他们两都是可遇不可求。   紫涟漓被景思羽暧昧一闹,倒也清醒过来自己此刻的身份。她恢复官方的笑容,拂开景思羽的手,道:“多谢殿下关心,涟漓已缓过来,并无大碍!”然后立刻调整好,对凤初启他们行国礼,道:“见过太子,二皇子,安亲王,别来无恙!”   太子凤初启也是个人物,虽然看不起女儿国度,但也知道紫涟漓此刻身份与自己相当,也行国礼答之。   倒是当紫涟漓望向凤初宸时,凤初宸波涛汹涌的心情头一次失控,脱口而出唤了声“紫儿”。   他是多久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当初紫涟漓刚离开,他以为她不过可有可无的玩物,以为没有她自己同样过日子。可是每每将身边伺候的人唤作紫儿,然后再意识到紫儿根本不在他身边,那种日子实在难捱。整个安亲王府的人都说凤初宸怕是得了失心疯。而现在这种失而复得的情绪完全控制了他,完全没有以往的冷血无情。他只想要这个女子在自己身边,可是却是自己将她推了出去。   紫涟漓再次听到这一声紫儿,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眼眶都冒湿。她自然也想起当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国度时第一个见到的是凤初宸,给她衣食温饱的也是凤初宸,平时宠她惯她的也是凤初宸。若不是遇到凤初宸,自己毫无一技之长,恐怕早在这个世界消失了。紫涟漓对凤初宸有情,那种牵绊就像刚出生世界的动物对于第一眼望见的事物都以为是妈妈的那样。紫涟漓现在所会的一切都是凤初宸教给她的。如果说穿越对紫涟漓而言是重生,那么凤初宸对她而言如父如母如兄如朋友。她只能哑着嗓子挤出几个字:“见过……安亲王!”   宫牧溪自然也瞧见了紫涟漓的失魂落魄,他对自己已经信心全无,他们之间的牵绊自己无法插足,只能退出。   景思羽看着眼前两人,他不禁眉头皱了起来,直接拉住紫涟漓的衣袖:“还说无事,说话都说不清楚了!走,跟我去车里喝点冰镇的东西。”景思羽此刻就想把两人分开,他不由分说不管合乎礼数,拉着紫涟漓就走。还在恍惚中的紫涟漓不曾察觉,竟也跟他走了。   这么一闹,外头站着的几位倒面面相觑起来。宫牧溪自觉自己低微,不能再干涉紫涟漓的事情,而且心情还很低谷。凤初宸毕竟还是顾及身份,并没能上前阻拦。而另外那几位都是好事者,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有元月和竹青为了两人名声紧跟了进去。   “你这般简直是丢了堂堂一国太女的脸!”景思羽拉了着紫涟漓坐上马车,瞪了她一眼,低声说道,但手还是没有松开。   紫涟漓这才缓缓回过神来,没想到景思羽还能为她着想,感谢到:“这次谢谢殿下了!”   景思羽虽然吃味,但还是关心地问道:“可觉得好些?现在还能出去吗?不然你深呼吸几下?我小时候见到那么多挑剔的大臣也很害怕,见她们之前深呼吸几下就有勇气了。”   紫涟漓顿时也觉得好像景思羽也很可怜,不像他外表那样城府很深,对他也添了些好感。她对景思羽微笑:“嗯,好多了!我不会再失态了!”   刚刚进来的元月见状也安心下来。   景思羽顿时觉得自己做得太对了,好像他和紫涟漓的关系有些破冰,不禁暗自表扬自己很聪明。   第 49 章   再次出来,紫涟漓和凤初宸都调整好心情。简单招呼之后,大家又重新启程,最后在皇家别院里落脚,待明日再去觐见皇帝。每个国家的来使各住一个院落,宽敞又相互不会影响。   宫牧溪帮忙布置好紫涟漓的屋子,便和紫涟漓告退。   “你去哪里?”一直和宫牧溪朝夕相处的紫涟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臣见这院子大得很,我就住在外屋,太女若有什么吩咐随时可传唤臣!”宫牧溪说得冷静,可是他心中是觉得紫涟漓一定不愿意在凤初宸面前与自己有什么交集。还是保持点距离好,说不准晚上凤初宸会来见紫涟漓,那么自己岂不是碍眼的那个,他必须要有自知之明。   紫涟漓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她该说什么?让他留下?自己凭什么?眼下自己和凤初宸是剪不清理还乱,怎么能再将宫牧溪那么纯白的人卷进来!   紫涟漓只能默默地注视着宫牧溪合上门,空旷的房间,就剩下她。是啊,本就该这样,是她贪心了,一遇上凤初宸就乱了阵脚的她不配再和宫牧溪有什么瓜葛!   宫牧溪虽然下决心走出那个屋子,可是他每一步,脚都绵软无力。他眼前起了雾,他其实多么希望紫涟漓能像以前一样留下他,就算他无法融入紫涟漓和凤初宸之间,但是他还是情愿能卑微地留在紫涟漓旁边,哪怕是紫涟漓能偶尔看他一眼。   “怎么?你们吵架了?”紫霓澜似笑非笑道。正伤心欲绝的宫牧溪丝毫没有察觉紫霓澜就站在院门口,她的院子原本是挨着紫涟漓的院子旁。   宫牧溪抬起苍白的脸,给紫霓澜行礼,“见过二皇女,您是要去见太女吗?”   紫霓澜真是气不打一处,自己真心付流水还有看他不死不活的模样,而且自己竟然还是心疼他的。她带着埋怨道:“本宫一心对你,可是你却偏偏要去她那边受气!本宫一直未议亲也是为了等你,可是你却放着好好的正君不做去,偏偏要去做她的侧君!现在如意了?她和那个安亲王今天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眉来眼去,她这是不将你放在眼里!”   宫牧溪就算脸色不好看,但是他面对紫霓澜的时候依旧冷静如初,只是福了福身子道:“若二皇女无事,请恕宫氏告退!”   说完,再也不看紫霓澜转身进了自己那屋。   紫霓澜盯着那被扣上的门,狠狠道:“本宫会让你后悔你当初的选择的!”   第二日,不仅是宫牧溪对紫涟漓保持了距离,而紫涟漓也对宫牧溪客气起来,这让宫牧溪失望又绝望。   但是,紫涟漓还要和紫霓澜景思羽进宫见驾。宫牧溪留了下来,元月陪他。   “宫侧君,主子和奴婢说过,与安亲王绝无瓜葛。”元月看宫牧溪无神的望着院里的花草,好心安慰道。   “嗯!”宫牧溪没有神采的随便应答。   元月也着急了,生怕宫牧溪生无可恋,忙安慰道:“真的,你想他们两人身份在那,谁嫁给谁都不合适。而且安亲王绝对不会为了娶主子放弃自己的权利,而主子也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夫君。你听奴婢的准没错!主子是个念旧长情的人,只要你一直守着她,总会云开见明月的!”   元月果然是个优秀的神助攻,说的话都到宫牧溪心坎里了。宫牧溪的眼睛总算有了色彩。   “真的吗?我还有机会能留在太女身边?”宫牧溪不自信地囔囔道。   元月见宫牧溪有些松动,立马拍胸膛保证:“奴婢从小服侍太女,情同姐妹,太女的性子奴婢最是了解!奴婢看得出宫侧君在太女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太女性格谨慎,很少对他人露地,可是太女几乎是没有保留地都让你知道了,说明她很信任你!而且,不是还有奴婢嘛!奴婢一定会帮助侧君的!”   宫牧溪听了这话还是有些心动,但还是试探问道:“太女真的信任我?”   “奴婢敢保证太女对你绝对不会藏私!”元月信誓旦旦道,当然她绝对不会告诉宫牧溪,紫涟漓这次帮凤初宸私运铁器的事情,关于凤初宸的事紫涟漓不想宫牧溪牵扯进去,元月也绝不会提起让宫牧溪堵心。   宫牧溪这才有了些活力,问道:“过两日就是太女生辰,我们怎么给她过?”   “太女生辰?”元月一愣。   “是啊,就比南芍皇帝早几日!我原本想给她过,可是却愁不知她喜好!”宫牧溪开始烦恼,这事情他两个月前就开始筹备了,可是他被去蛮芍的行程打乱,现在也不敢提起,生怕紫涟漓怪他多此一举。   元月汗颜,“太女忘记自己的生辰,她就……”元月吞吐了一番才继续说,“定在了七月。侧君您来准备吧,有什么需要奴婢一定尽力帮忙!”   本来元月想说紫涟漓把生辰定在了初次见到凤初宸那日,可是她还是忍下改口了。   第 50 章   “这几日怎么都不见宫牧溪?”紫涟漓问给她端水洗脸的元月。虽然她知道宫牧溪再躲她,可是平时他还是会过来伺候她穿衣洗脸,吃饭夹菜的。   元月神秘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紫涟漓:“太女,想吃这儿的美食了吧?”   紫涟漓心中挂念宫牧溪,不疑有他,只是道:“这次过来恐怕没有时间溜出去吃咯!嗯,对了,晚上凤初启作东和其他皇子一起请客,你看见宫牧溪就告诉他一声。”   “今晚吗?”元月动作停顿了一下。   “请的是各国使臣,你让人给宫牧溪做点好吃的吧!”紫涟漓交代道。   元月见紫涟漓并没有一门心思在凤初宸身上,还是很关心宫牧溪,就笑了:“你要是担心他没得吃,晚上少吃点,早点回来陪宫侧君吃啊!”   紫涟漓瞪了一眼元月,“就你多事!”   “是是是!奴婢多嘴了!”元月打趣道。   和一般的宴请无异,聚集各处大小国家的使臣。虽然他们瞧不起向紫东吾东这样以女子为尊的国家,但是毕竟紫东有丰富的铁矿资源,使得他们不得不巴结。紫涟漓紫霓澜和景思羽坐一处。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凤初宸就坐在紫涟漓的对面,抬眼就能看到。   凤初宸见到紫涟漓,心里就痒痒,他多想把她抱走,藏起来。而紫涟漓只是淡淡对他一笑便不再看他了。   倒是景思羽见宫牧溪没在紫涟漓身边,他如鱼得水起来。不断地和紫涟漓说话,“漓儿妹妹,我们可有两日不见了,明日我到你那玩玩可好?”   紫涟漓疏远道:“都是一个园的景观,各处应该差得不多。”   凤初启听到,顺势也道:“既然都到本宫这了,东宫的花园也是一道景观,不如随本宫走走,让本宫家的戏班在那给大家唱几出!”   主人开口,自然没有人会扫兴拒绝。凤初启家的戏班各种杂耍魔术很有口碑,倒也不觉得这个提议无聊。   饱饭思□□,酒足饭饱之后,有些臭男人看紫涟漓和紫霓澜的眼神色迷迷起来。紫氏两姐妹的姿色自然不是那些庸姿俗粉可以比拟的。   景思羽挨着紫涟漓一边走,一边想挡住那些男人看紫涟漓。   紫涟漓觉得他此举很是可爱,便不禁笑道:“你就一人,挡住了左边就挡不住右边,何必呢!”   景思羽嘟嘴,用眼神瞪了几个妄图凑上搭话的男人,道:“真想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可是他又叹道:“恐怕这个我赶不走!”   紫涟漓也感觉道另外一边有人凑近,而且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人。   紫霓澜冷笑地看着眼前三人,那个半路出现的紫涟漓到底有什么魅力,那些臭男人见她都爱凑上去。宫牧溪,这就是你要的女人,也许不过多久你就会被她厌弃了!   “安亲王何事?”景思羽先声夺人。   凤初宸老早就不爽景思羽在紫涟漓身边亲亲密密的模样,冷冷道:“本王不找你!”然后,他又伸手去拉紫涟漓,“紫儿,借一步说话!”   指尖传来凤初宸的温度,紫涟漓心还是一颤的,但理智让她收手,恭敬行礼道:“安亲王何事?”   凤初宸见她亲疏有礼,愣了一下,才答道:“算是故友寒暄,可好?”   紫涟漓犹豫了一下,虽然她知道很多人明着暗着盯着她们看,但拒绝更显得有事,于是便同意了。   凤初宸和紫涟漓同行,慢慢落到众人后头。   “看来你的日子过得舒服啊!”凤初宸冷笑道。   “谢安亲王夸奖!”紫涟漓不咸不淡回答。   “你!”凤初宸有些恼怒,但还是压低声线问,“就没有想过回来?”   紫涟漓淡笑,“安亲王此言差了,本宫乃紫东人士,谈何回来一说?”   紫涟漓如此对凤初宸到底还是赌气的成分。   正当凤初宸想发火,也快到戏台处,前面却传来喧闹声。   “臣妾不知太子在此处待客,就邀妹妹过来看戏,请太子原谅!”一个女子惊慌婉转的声音。   “爱妃,你身为太子妃更该知道礼俗,这要是冲撞了各国使臣,本宫也保不了你!算了看在安亲王妃的面子上,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了。”太子声音朗朗,自然也传到后头的紫涟漓耳中。   紫涟漓抬眼望了一下凤初宸,凤初宸却有一丝慌张,拉住紫涟漓,道:“不用理她!”   紫涟漓淡笑,她又不是不知道安亲王妃的存在,紧张什么,“本宫自然不用理她,那是王爷的内眷,与我何干!”   凤初宸见紫涟漓并没有打算上前一看,便放下心来,只道:“你知道的,她是做什么用的。”   可是前面却又有一个女声响起:“今日既然凑巧碰到了,臣妾听说紫东太女也来了。想当初你我也是相处过一阵,也算姐妹缘分,不如今日见见,叙叙旧!”   凤初宸听到那个声音,真想将声音的主人捏得粉碎,这女人就是过来找不痛快的!他还是拉着紫涟漓,脸色铁青:“不管她!”   紫涟漓倒觉得躲躲藏藏倒不体现她一国太女风度,况且见上一面难道她敢吃了自己?紫涟漓便甩开凤初宸往前面走去,嘴上假笑:“安亲王妃?好像见过几面,可是本宫没有什么印象姐妹情深啊!”   可当紫涟漓穿过人群看见眼前大副便便的女人时,她的怒气藏都藏不住,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凤初宸。   凤初宸连忙又拉住紫涟漓,道:“紫儿,本宫一会和你解释!”   紫涟漓气得发抖,她原以为凤初宸娶了那些女人不过是当棋子,他自始至终都会终于自己。可是眼前这个孕妇□□裸地告诉她,她错了,男人怎么可能为你守身如玉啊!凤初宸也就是个男人。   而俞芩婉正得意地将肚子越抬越高。   当紫涟漓的怒火涨到一定程度,却突然冷却,耳边只听到景思羽说:“啊,那个什么王妃啊!这大晚上挺着大肚子怪辛苦的,还不让你家王爷送你回去!”   然后,景思羽又拉着紫涟漓的手往他额头上摸,娇弱道:“漓儿妹妹,你摸摸看我是不是有点发烧,不如你送我回去吧!太子殿下,思羽扫兴了,身子有些不适,就此别过!”   噼里啪啦几下,景思羽就将紫涟漓拉走了。   有人被这荒唐的皇子逗笑了!旁边的人推推那个笑的人,道:“别笑了,要是被大皇子听到你小心吃不了都着走,这位可是出了名的活阎王,杀人不眨眼!”   第 51 章   “有酒,你喝吗?”马车上,景思羽递给紫涟漓一壶酒。   紫涟漓接过,闷天喝了起来。   景思羽怕紫涟漓想不开,又开解道:“你不要为了一个男人想不开了。不想想我们是哪里人,你想要什么样的美男还怕没有。那个安亲王要是到了我们国家那都不值钱呢!”   紫涟漓被他说得又想哭又想笑,接着酒劲道:“我不过想一心一意对待一个人,还以为他与我也算心意相通!真是太傻了!”   景思羽却小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不过说明他不是对的那个了!”   紫涟漓一愣,却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之前是自己装着牛角尖,而凤初宸也并没有对自己承诺什么。   当景思羽扶着脸色不佳的紫涟漓进了院子,宫牧溪迎了出来,用眼神询问跟在两人身后的元月。元月为难地摇摇头,却将紫涟漓推到宫牧溪怀里。   “今日多谢殿下照顾太女,时候不早了,太女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元月拦下还想跟着进去的景思羽。   景思羽似笑非笑,盯着元月,“如果本殿成了你主子的正君,不知你还会不会拦住本殿?”   元月低头恭敬道:“殿下说笑了!”   景思羽没有为难元月,只是惋惜道:“怎么本殿对你们主仆就是没有脾气呢!罢了,罢了!”   紫涟漓前后喝了不少酒,此刻人已经有些眩晕,站不稳。宫牧溪轻手轻脚地将她扶上床,正要转身准备热水给她擦擦,可是迷迷糊糊的紫涟漓却抓住他的手腕,眼睛微微睁开,红唇轻启:“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   宫牧溪温柔地伸手整理紫涟漓额边的发丝,道:“我此生只见过一个女子,爱过一个女子!”   紫涟漓嘟嘴,不满道:“你们男人就是嘴上一套背地里又一套!”   宫牧溪极认真地望着紫涟漓,答道:“我对你从来都没有二心,只是不知如何证明!”   紫涟漓似乎对答案还算满意,嘴角微翘,“那你爱我咯!”   宫牧溪一怔,他没有想过那么直白地回答这个,但还是没有犹豫道:“爱!”   紫涟漓得到答案,安心地闭上眼,嘴里却道:“能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看来要嘛不爱,要嘛爱的不够深啊!”   宫牧溪也听清楚了紫涟漓嘴里嘟囔的那几句话,苦笑,看来,醉酒的紫涟漓把他当成那个男人了。   宫牧溪将紫涟漓安置好,紫涟漓已经深度睡眠了。   “那那些饭菜怎么办?”元月小心询问一脸疲意的宫牧溪。   宫牧溪望了一眼那刚让好几位大厨现场制作的佳肴,又无奈摆摆手,“你们吃吧!我出去走走。”   “我还以为她会半夜杀过来呢!没想到是你!她呢?”凤初宸在屋里一杯一杯地喝,他打算等着紫涟漓过来责问,如果她没过来,那么将自己灌醉也好。他一直避免俞芩婉的出现,可是还是被太子摆了一道。   宫牧溪将匕首搁在凤初宸脖上,凤初宸没有避开,只是凤眼微眯,竟如获释重般开心地笑起来,“是她让你来杀我的吗?”虽然她没来,但是她还是派人来杀自己,这说明她还是在乎自己的吧。   宫牧溪冷冷道:“你错了,她不会派人杀你!只是我想警告你,如果要伤害她,你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   “她在怎么样了?”凤初宸得知并不是紫涟漓派宫牧溪来的,不禁有些失落。他太了解紫涟漓里,如果她心里在乎的那个人背叛了她,她一定会折腾个你死我活的。她没来,说明她不在乎自己了吗?是因为眼前这个宫牧溪还是因为吾东大皇子?   “我看错你了!”宫牧溪很恼火,他以为起码凤初宸会愧疚,可是眼前的太过风轻云淡了。“她在紫东为了你连一个男子的手指头都没碰,你却和别的女人有孩子!”   “你觉得我因为怎么做?”凤初宸听了宫牧溪的话,心情又好了起来。   宫牧溪收回匕首,平静地盯着凤初宸:“我要你解决了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地向太女求饶!”   凤初宸再怎么一个冷血的人也很诧异从宫牧溪,一个堂堂救世的医者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宫牧溪冷哼,“别觉得舍不得,对于我而言,只有她最重要,我可不希望有一点瑕疵碍她眼了!”   “喝一杯吗?”凤初宸拿起另外的杯子又倒了一杯酒,递向宫牧溪,“难得遇到和我一样冷血的人!你回去告诉紫儿,大人我还有用暂时不能动,小的嘛,本来就没打算让它呆过这两月!”   哼,那个女人以为设计了我就能让我乖乖听话了?太天真了!如果那日不是听说紫儿成亲,自己是绝对不会着了她的道。她怎么配剩下我的孩子。我凤初宸的儿子的娘亲眼下也就紫儿最合适!   紫涟漓这回醉得真是厉害,不怪她酒量差,而是景思羽那厮后来在车上给她灌得是醉生梦死,正常人一两都抵不过,不要说她起码喝了两壶。   还在睡梦中的紫涟漓蠕动着身子,终于摸到冰凉的东西,又安心的睡觉了。   “宫侧君,你要不将太女叫醒吧?她都抱着你睡一个上午了,你连午膳都没吃,要是太女不醒,你莫不成还打算挨饿一整天啊!”元月进屋子,却见到宫牧溪被紫涟漓如八爪鱼一般压在身下。   宫牧溪红着脸却是不敢动弹,他早上不过想来看看紫涟漓醒了没有,没想到刚挨着床边坐下就被做梦的紫涟漓给抱住了。   “要不,让她多睡一会?”宫牧溪小声的央求元月。   元月忍不住笑了:“知道了,就让太女再占一会侧君的便宜!”   宫牧溪听了这话脸更加热了起来,自己心跳快了莫名觉得怀里的紫涟漓也心跳加快。   第 52 章   其实,紫涟漓睡眠浅在元月和宫牧溪说话间就醒了,只是头痛且抱着宫牧溪挺舒服的便故意装睡不愿起来。哪里想被元月一语道破,元月果然跟着自己太久了。   “嗯,头好疼呀!”紫涟漓仍然闭着眼,像梦呓一般说了一句,脸超另外方向转去,却时有时无的脸颊拂过了宫牧溪的唇。   宫牧溪是个初哥,何时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身体竟然有些觉醒。这更让他叫醒紫涟漓不是,不叫也不是。   紫涟漓自然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宫牧溪此刻身体可是僵硬得很哪。自己想怎样,难道就趁现在自己把这个和小白兔似得男人吃干抹净了?   可是,自己还没有和凤初宸断个干净,而且,也不保证这个宫牧溪以后会不会见异思迁啊!   想到凤初宸,紫涟漓热情冷却,她继续佯装睡觉,却从宫牧溪的身上滚到床里边去了。宫牧溪则趁机赶紧跑出屋外,他需要冷却,冷却一下。   “桌上怎么摆了那么多菜,中午的吗?”元月替还赖在床上装死人的紫涟漓马杀鸡,紫涟漓边享受边问道。   元月瘪瘪嘴,“太女养尊处优那么久,观察力还是没有退化啊!奴婢还以为安亲王会让你看不见眼前了!”   “别瞎掰掰!什么和什么啊!”紫涟漓不知道元月为什么那么讨厌凤初宸,好歹说起来凤初宸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她没有被凤初宸看中,也许早就饿死了。   “我是说!”元月停了一下,手上却更使劲了,“我以为太女看不见宫侧君呢!”   “疼疼疼!怎么突然有提到他了!”紫涟漓觉得元月好像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   “太女不是问奴婢那桌子的菜嘛!都是宫侧君准备的!因为昨天是太女的生辰,宫侧君把方圆百里的大厨都请过来了,就为了给你做好吃的!结果没吃一口也就算了,居然还为了别的男人发酒疯!”元月越说越为宫牧溪鸣不平。在她看来,除了凤初宸身份高贵些外,宫牧溪可样样都不会比凤初宸差。   “我的生辰?”紫涟漓视线又集中到那桌菜。   “是啊,宫侧君说,昨天才是你真正的生辰。你小时候就爱缠着他给你送礼物!”元月无不可惜昨天那么好的时光被浪费了。   “元月!”紫涟漓突然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元月,“你不会是故意把那桌菜留在那里,就为了与我说教吧!”   元月顿时心虚,“哪里!我这不是忙忘了嘛!你都不知道你昨晚撒酒疯,我很忙的……”说着,元月渐渐往门外溜去,“奴婢着就叫人来收拾!”   然后,人就消失了。   紫涟漓那个悔啊,自己全身酸疼,却把元月那丫头吓跑了。   “元月说您叫我?”宫牧溪仿佛一个上午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只是避开了紫涟漓的视线。   元月这个鬼丫头!紫涟漓心里还是满足得笑了起来,但表面上还是揉揉太阳穴,压着嗓子柔声道:“嗯,我觉得头痛得厉害,可有什么解酒的药!”   宫牧溪喉结一滚,略微有些紧张道:“我,我已经在熬了,不过元月姑娘说您找我,我就让她看着,再过一柱香便可以端来!要不,我现在就去看看!”   “不忙!”紫涟漓见宫牧溪慌张得可爱,伸手拉住他,“哎呀,我觉得头昏得很,你让我靠靠!”   宫牧溪乖乖地将紫涟漓搂在怀里,紫涟漓能听到他心跳得厉害。   “你……”紫涟漓舒服靠在宫牧溪怀里,迟疑着该不该问。   “什么?”宫牧溪轻轻地给紫涟漓按着头,想帮她缓解头痛。   “哎,算了,下次再说吧!”紫涟漓害怕自己问出那个问题反而让两人本来不太好的氛围更加尴尬,便把话题一转。“嗯,今晚安亲王宴请,我不去就给天下人看了笑话,你可否配我同往?”   宫牧溪对于提到凤初宸心里也是有些疙瘩,但还是温柔应道:“好!”   “太女,按宫侧君吩咐,药熬好了,你赶紧趁热喝了吧!”元月见门掩着,也没在意就闯进来了。   紫涟漓和宫牧溪慌忙分开起身,两人脸色赤红。可元月是谁啊,也是杀手出身,早就练就不惊不吓,把两人的尴尬当作无物,把药放在桌上,就留下一句话直径出去了,“宫侧君,奴婢还有事,药,你要记得喂太女啊!”   出去后的元月,靠在一处墙边,紧紧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她早该习惯了,那个女子应该属于配得起她的男人,她做得很好,不是吗?为何还心如刀割?   而房里,宫牧溪端起药:“这药被元月温度控制得刚好,来我喂你喝下吧!”   “嗯!”紫涟漓还带着些许羞涩,过去的她为了活下去,从来喝药什么的都是眼睛一闭一口喝下,哪里还需要人喂。   第 53 章   此时的安亲王府是紫涟漓离开以后,皇帝才给凤初宸重新安排的,环境不比太子东宫差,本是皇家度假别院但离皇宫也不远。再次踏入安亲王府,紫涟漓没料到会是这般心境。不过一夜,紫涟漓握着身边的宫牧溪的手,却觉得一切都那么无所谓了。虽然昨天本冲击了一下,可是她想通了,她好像更加在意的是身边那人,对凤初宸反而有些如获释重,让她更放心能一心一意对待宫牧溪。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可耻,怎么可能就和宫牧溪接触了短短一年便见异思迁起来,原来她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吗?   “漓儿妹妹,今日脸色不错呀!”碰巧在门口碰见景思羽。   紫涟漓对景思羽印象有些改观,也玩笑道:“我以后可也不敢和你一起喝酒了,你竟然都用最烈的酒灌我!”   景思羽见紫涟漓好像已经忘记昨日的不悦,掩嘴笑道:“我拿得可都是精贵的酒水招待你呢!这倒怪我好心了?”   “太女,大皇子来了!”凤初宸听说紫涟漓已经到了,略显得忐忑的他飞奔到前院迎接。   “安亲王真是热情,竟然来前院招呼客人!可敬可敬!”景思羽见一脸霁色的凤初宸,揶揄了一下,心情大好。   “诸位都是我朝贵客,自然得亲自来迎接了!”凤初宸语气不悦。   紫涟漓却拉住景思羽,笑道:“难得安亲王看重我们,你倒嫌弃起来了!本宫和牧溪可要进去了,你进还是不进!”   景思羽见紫涟漓心情不错,自然也笑着应合:“自然是进啦!漓儿妹妹去那,本殿自然也去哪!”   紫涟漓难得见景思羽如此乖巧,又勉强自然地对凤初宸道:“我族献给安亲王的礼物已在外头清点,想必安亲王还要接待其他贵客吧?我们不扰安亲王就自行进去了!”   要让紫涟漓无比自然对面对凤初宸是不可能的,就算她冰释前嫌,可是往昔的关系不可能磨灭,所以她只能尽自己能力最自然的表现。只有宫牧溪知道,她的手里全是汗。   凤初宸看着三人的背影,尤其看到紫涟漓紧紧牵着宫牧溪的手,脸色变得铁青。紫儿,你打算这样报复本宫吗?算了,过两日消气了再与你解释吧!   “来人,紫东太女送的是什么礼物?”凤初宸看三人背影消失,才招来心腹。   心腹有些吞吐地答道:“和太子一样是两箱黄金和紫东特色玩意,就是,就是比太子那多了几样东西……”   “什么?”这答案出乎凤初宸意料,原本他是知道黄金会送过来,可是还有什么东西,让他的礼比太子的多呢?   “是……”心腹低着头不敢看凤初宸,但是他也知道凤初宸的脾气,不可能知道的,只好壮着胆子道:“是几件孩童玩意!”   “你把那两箱黄金交给地九,他知道怎么做!还有安排还人和同紫儿回来的地字号人接头,尽量把剩下的黄金都运过来!”凤初宸盘算着,紫涟漓给他的并不是真尽,不过是镀金铁块,铁却是他们缺少的,用铁做武器,将来那一天对凤初宸更加有利!   凤初宸咧嘴笑了,果然这紫儿还是在与自己置气。可是,这回凤初宸是误会了。紫涟漓不知道宫牧溪去找过凤初宸的事,她不过是想开了,好歹是是个生命,还是凤初宸的骨肉,送些孩童的东西就是希望凤初宸以后安定下来过日子。   入席以后,无论紫涟漓对凤初宸客套,他只要想到不过是她赌气便就能将火气压下。本来还有些人是来瞧两人热闹的,倒没瞧见什么来,若不是都见到过昨晚两人丰富的表情,怕还以为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呢!   之后,并没其他应酬。紫涟漓也不随便外出。她开始专心致志地打算和宫牧溪好好培养感情。虽然她们两相互都有意思,但是谁都不好点破。紫涟漓更觉得愧疚于他,想好好地对待宫牧溪。   两人每天都是下下棋,看看书,再聊聊宫牧溪这几年的见闻。   “禀太女,安亲王求见!”正当紫涟漓让宫牧溪给自己画个像,才描上几笔,就有下人过来禀报。   紫涟漓早已把黄金和地字号的人交涉好了,而且明天就是蛮芍皇帝的寿宴了,此刻宫牧溪应该在皇宫献殷勤,怎料到会跑到紫涟漓这呢!   “臣先退下了,明日定给太女画好。”宫牧溪见到紫涟漓犹豫,便主动想给她们两空间。   紫涟漓按住宫牧溪,“你留下,我的所有事情你都可以知道,不必避讳!”   宫牧溪见紫涟漓目光很坚定,也不好拒绝,只能留下。   “直接带安亲王到这里吧!”紫涟漓吩咐道。   紫涟漓依旧维持原来的模样,让宫牧溪继续作画。   “太女好兴致啊!”凤初宸见紫涟漓正深情地望着宫牧溪,心里顿时不悦。   “安亲王竟然有空过来,不说废话,何事?”紫涟漓一旦做好决定便不想藕断丝连,说话便也开门见山。   凤初宸强压下火气,道:“本王想请神医随本王进宫一趟,实不相瞒,皇上身体不适,本宫想让神医去瞧瞧什么毛病!”   紫涟漓望向宫牧溪。她知道他那些看病的规矩,如果他不愿意,就算是凤初宸来求,她也会站在宫牧溪那一方帮他拒绝凤初宸。   宫牧溪却收拾起画,笑道:“太女,今日这画还是画不完。臣还是随安亲王进宫一趟!”他不得不答应,因为他知道紫涟漓在政治上是支持凤初宸的,他出马更能帮到凤初宸,也就是帮助紫涟漓了。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第 54 章   路上,凤初宸才道明怀疑皇帝是被人下了毒,让宫牧溪去看看能不能解。不过先商量好以紫涟漓会故友的名义先去惠妃宫里,然后再让宫牧溪乔装出去,到皇帝寝宫号脉。皇帝也因发现自己中毒一事除了凤初宸谁都不信,如今皇宫里也大多派上凤初宸的人手。皇子们,除了下毒那位,其他的不过都以为皇帝老了病了。   宫牧溪过去了,惠妃宫里自然就剩下惠妃紫涟漓凤初宸了。也算是凤初宸别有用心的安排,没一会,惠妃也自动隐身了。   “你回来我们还没有好好地说说话呢!”凤初宸乘紫涟漓疏忽之际一手将她搂进怀里,让紫涟漓面对面贴紧他。这是他常年的习惯,紫涟漓的身子板还是那么较小,还是那么顺手。凤初宸贴近紫涟漓耳朵,轻声道:“本王想你了!”   紫涟漓身体还是很习惯那个怀抱的,可是心理已经开始排斥了,她推开凤初宸,寻了个位子坐下,避开不看凤初宸,只道:“安亲王,这样于理不合吧!”   凤初初鼻里还有紫涟漓的体香,他恋恋不舍地挨着紫涟漓坐下,魅笑道:“这里只要你我二人,怕什么!本宫知道你是还在生本宫的气!本宫答应你,等事成了,那个女人和肚子里的都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紫涟漓听了这话,难以置信地看向凤初宸:“那可是你的骨肉呀!”   凤初宸一想到那个麻烦真想现在回去杀了那个俞芩婉。他冷哼道:“虽然本王被她设计过了一夜,可是那孩子是不是本王的还是个问题!”   “万一真是你的呢?”紫涟漓误会凤宸宸是怀疑孩子的来路动了杀机,可是她并不知道,凤初宸可是因为她。   “除了你,任何女人都不配给本王生孩子!等事成了,本王去接你回来,可好!”凤初宸撩起紫涟漓的一簇头发。   紫涟漓将头发拉回,她也该和凤初宸说清楚了:“安亲王,如今你我身份有别,你的忙我答应帮你就一定会帮到最后,但其他的事情,我希望我们以后再无瓜葛,两不相欠!”   凤初宸眼睛微眯,身上散发出紫涟漓熟悉的危险气息,他一字一句问道:“你想离开我?绝不可能,从你十年前开始粘着我,我就决定,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说,是因为宫牧溪还是景思羽?或者我干脆把他们两个都杀了?”   紫涟漓见凤初宸说起狠话,可是她没有想和凤初宸的关系闹得太僵,于是她站起来打算走开,“与他们无关!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告退了!”   “你不能走!”凤初宸拉住紫涟漓,将反手扣在怀里,开始吻紫涟漓的脸,撬开她的唇,嘴里暧昧道:“你大约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我不怪你!不过有些事也该让你回忆回忆!本王太想你了!”   紫涟漓的功夫是比不过凤初宸的,所以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使劲挣扎:“凤初宸,你不要乱来,这里可是皇宫!”   凤初宸一边动手解紫涟漓的衣服,一边轻笑,“你难道真的不想我吗?”   “不要!我叫人了!”紫涟漓眼见自己只剩下肚兜着急了,   凤初宸没有停下,一边埋头一边回答:“这里可是惠妃的地盘!你放心,没有人会来打搅我们的!”   “凤初宸,你不要让我恨你?”紫涟漓只能用脚踹。   凤初宸停下,盯着紫涟漓,“恨?哈哈,我从小恨到大!我不怕!但是我唯一心动想保护的只有紫儿你一个人!若不是我,你早就不在这个世上!紫儿,我只想你陪着我,你为什么不肯,为什么你我还要分个清楚!”   紫涟漓看着癫狂的凤初宸,不禁叹了口气:“当初我想和你一起,可是却是你要我走的!我们回不去了,凤初宸!”   “回不去?不可能,我要什么就一定会得到!紫儿,我还是我,只要你陪着我,我会一直对你好的!”凤初宸已经听不进紫涟漓的话,又开始啃紫涟漓。   紫涟漓知道如果宫牧溪也被人拖延住,自己是逃不掉的,她也没办法反抗。她直直地躺着,想到宫牧溪,她的眼泪也止不住了。   第 55 章   “凤初宸!不要让我恨你!”紫涟漓狠狠地咬了一下凤初宸的肩膀,两排带着血丝的牙齿痕迹。   凤初宸忍着疼,觉得她不过与自己斗气,以前也有过不情不愿的时候,便不在意笑着:“随便你咬!”   紫涟漓无法,正当绝望之际,门口惠妃的声音响起:“王爷,皇上请紫东太女过去一趟!”   凤初宸皱眉,他极不悦惠妃打搅了他的好事,但大局当前,他也只能不甘不愿地起身放开紫涟漓。   紫涟漓一见凤初宸松开自己,连忙从床上爬起,惊魂未定地穿上衣服。知道凤初宸不敢再对自己怎样,紫涟漓好不容易才调整好气息,开门出去。   惠妃是何等人,如何不知方才里面两人的动静,她只当不知,带着紫涟漓出去了。凤初宸也跟了出来,跟着她们一同去见皇帝。   皇帝除了脸色发青,精神不大好。   紫涟漓见到宫牧溪,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真希望马上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紫涟漓走到宫牧溪的身边,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宫牧溪见紫涟漓和凤初宸一前一后的进来,心中有些难过,他想他们应该已经聚过了吧!   “皇上确实是中毒,而且解药不好制作!如果没有解药,不出两月就会像得了痨病一样过世!”宫牧溪对紫涟漓和凤初宸解释道。   “那可有医治父皇的法子?”凤初宸一听果然中毒,着急问道。   凤初宸点点头,“有一味药,不太好取,虽然在皇都猎场的山中就有,可惜它必须摘得方法正确才能保持住药性,我需这味药我亲自去取。其他药物我已经开了单子给御医了!”   “那真麻烦神医了!”凤初宸朝着宫牧溪行礼。   “派别人去不行吗?”紫涟漓却很为难。   “这药不好弄!”宫牧溪摇摇头,他觉得紫涟漓脸色很差,又小声地担心问道:“你哪里不适吗?”   看着两人咬耳朵,凤初宸在皇帝面前敢怒不敢言,心里却有了另外的盘算。   “太女,朕这次可是要麻烦宫神医了!还请太女看在两国友好的关系上请宫神医走一趟!”皇帝听说自己还有救,生怕紫涟漓不愿意,如果她不同意,恐怕今日是走不出皇宫的!   紫涟漓这才明白皇帝寿宴不过就是一个局,宫牧溪自从与自己成亲以后基本就是隐退了,任谁来请出多少价钱,宫牧溪就是一心待在太女府里足不出户。所以请不到,蛮芍的皇帝就用寿宴将她们骗过来。而她也不可能随宫牧溪去的,因为必须用她做人质,才能保证宫牧溪一定会尽力将解药弄来。   紫涟漓知道自己不愿意也得答应,她仍然装作从容,淡笑答应了:“本宫不过担心路途遥远,宫侧君太辛苦。既然宫侧君必须亲自去,那还请皇上同意本宫的人也同往皇家猎场!”   “这……”皇帝有些犹豫,皇家猎场向来也是练兵重地,可从来没有其他国家军队入驻的先例。   “皇上!”紫涟漓打断还在犹豫的皇帝,“护住宫侧君的周全,才能保证皇上解药的周全,您说是不?”   紫涟漓提醒了皇帝。是啊,现在还不知是那个皇子要害自己,自己军队里说不定都是那人的心腹,用谁都不放心,还不如用紫东的护卫。眼下,护住宫牧溪的周全才能救自己。   “准了!”皇帝立马想通。   回去的路上,紫涟漓闷闷不乐。   宫牧溪以为她是因为还在与凤初宸闹脾气,但不敢多说。   “方才,你不告诉他们有解药就好了!”紫涟漓有些抱怨耿直的宫牧溪,这样一拖,她还不知道要在蛮芍住多久,经过今天,她恨不得快快逃到紫东去。   宫牧溪不语,没有解释。他想着如果这次能帮上凤初宸,等他完成自己的目的就可以带着紫涟漓双宿双飞了,这样紫涟漓也不会因为见不到凤初宸一面而那么难过。他还记得当初紫涟漓把景澹误认为是凤初宸的那个样子。再见这几日紫涟漓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心疼!他爱她,但不愿意困着她,他只想要紫涟漓快乐!只要是她想要的,自己一定会帮她完成。   紫涟漓招来蔺夏,让她带着挑来最精干的护卫和宫牧溪一起去皇家猎场。   “不管拿不拿得了药引,你都得保护好宫牧溪的安全。要是实在拿不到就不要了,你表哥死脑筋,你可得帮我劝住!他要不听,你就拿出这个玉牌说是本宫命令知道吗?”紫涟漓总觉得这次不会顺溜,不断地嘱咐蔺夏。   “臣一定会护住宫侧君周全!”蔺夏接过玉牌,表情也严肃起来。“可是太女和二皇女怎么办?”   紫涟漓摆摆手,“你就不用担心我们,在蛮芍本宫自信还是安全的!”   “是!”蔺夏是个正统的军人,以听命为大,既然紫涟漓这么说了,她唯有听命。   “蔺夏……”紫涟漓又叫住正往外退去的蔺夏,蔺夏停住望着紫涟漓。紫涟漓一脸严肃,“本宫知道你对宫牧溪的心意,所以才放心地将他交给你保护!你一定要看紧宫牧溪,因为他对本宫而言同样珍贵,本宫舍不得让他伤到毫毛!”   蔺夏自然听出紫涟漓话里的话,她震惊地望着紫涟漓,但确认紫涟漓没有丝毫怪罪之意,便极其严肃道:“请太女放心,属下誓死保卫宫侧君!”   紫涟漓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不仅提防蛮芍的军队,你也要注意安亲王的人!”   紫涟漓觉得凤初宸不会是个安生的人。   第 56 章   “你睡了吗?”紫涟漓在交待一切以后,来到了宫牧溪门前敲门。   门口开了,宫牧溪衣衫完整地出现。   紫涟漓见宫牧溪正望着她,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直接走了进去。   “你都准备齐了吗?”紫涟漓低低问道。   “嗯!”宫牧溪也不知该说什么,很是紧张。   紫涟漓见他如二愣子般,不由轻笑,将他拉进屋,把门合上,才又说道:“我让蔺夏跟着你!虽然知道你的功夫高强,但是你还是要照顾好自己!如果那个药那么难摘,我们就不要了,你回紫东不要回来了!”   宫牧溪听了紫涟漓的话,心情又低沉下来,脸色有些苍白地试探道:“你不回去了吗?”   紫涟漓一愣,马上意识到宫牧溪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拉住宫牧溪的双手,“不是的,我怎么可能不回去!我是说你不要勉强自己,要是不容易,咱们就不做,不要害怕蛮芍的皇帝!”   宫牧溪听到紫涟漓这么说,心微微宽了些。没错,他想很大度地成全紫涟漓和凤初宸,可是私心还是有些许希望紫涟漓能回紫东。   宫牧溪最近是疏远紫涟漓的,这时他对紫涟漓微微一笑让紫涟漓鼻子微微发酸,她忍不住伸手搂住宫牧溪的腰,将头埋进宫牧溪的怀了。   宫牧溪一愣,双手倒不知所措,僵硬着。   紫涟漓把眼泪抹在宫牧溪怀里,依然搂着宫牧溪,抬头看向他,嘟嘴道:“我要你平平安安地回来!”   宫牧溪低头望着紫涟漓真挚的脸,突然有些释然,展颜,用手轻轻拍拍紫涟漓后背,“放心吧,蛮芍的猎场我是去过几次,才知道那里有那味药,虽然猎场的猛兽多,但是以我的身手自保是不成问题的!”   “嗯!”紫涟漓这才不好意思地从宫牧溪怀里出来。   “好了!你就放心吧!”宫牧溪自然也不舍得那股温柔从自己怀里出来,但他还是说道,“天色晚了,明天就是蛮芍皇帝的寿辰,太女还要好好休息!我送你回去吧!”   紫涟漓瞪大眼,自己都投怀送抱了,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居然说要送她回去。她忙拉住宫牧溪的衣袖道:“不要!”   宫牧溪诧异地望着她,紫涟漓睁大眼睛,装着萌萌的样子,楚楚可怜地望着宫牧溪,“那里我一个人害怕!你就让我留在你这睡一晚吧!”   这样的紫涟漓,宫牧溪如何能拒绝。   躺在床上的两人不再像以前那样隔着被子,紫涟漓假寐却拼命往宫牧溪身边凑。眼下已经入夏了,两人的衣着本来就薄,那感觉就像肌肤相亲,这让宫牧溪如何睡得着!   几次宫牧溪想起身,却被假寐的紫涟漓压住了。   装睡好久的紫涟漓再也忍不住了,没想到那个木头人真是个木头人,连碰她一下都不敢。   紫涟漓只能假装睡醒,揉揉眼顺带将衣领掉落肩膀,柔声问宫牧溪:“怎么?睡不着?”   宫牧溪见衣衫不整的紫涟漓如此性感,喉结不禁滚了滚,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   “哧!”紫涟漓见宫牧溪呆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若是睡不着,我现在也醒了,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宫牧溪喉结又滚了滚,他现在脑子是一团浆糊。   紫涟漓没有放过他,她更是欺身压到宫牧溪的身上,挑挑眉用加倍性感的声音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热的不行?想要喝水?”   宫牧溪顿时羞地将脸侧到另外一边。刚好耳朵正对紫涟漓的唇。紫涟漓的唇似有似无的掠过宫牧溪的耳垂,“玩什么游戏你真得不知道吗?你我成亲也有大半年了,可是我们还没有圆房……是嫌弃我吗?”   宫牧溪哪里料想紫涟漓说得这么直白,全身都起了反应,燥热得不行,也语无伦次起来。“我没有……我不知道……我……”   紫涟漓跨坐到宫牧溪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略略有些害羞,但还是说道:“好了现在你的嘴可不是用来说话的!”说完,她便吻上了他的唇。   在紫涟漓的带领下,生疏的宫牧溪也忍不住与紫涟漓滚到了一起了。   一夜过后,紫涟漓后悔了,别看宫牧溪是个处的,可是他太聪明了,连闺中之事都一点就通举一反三,结果主动权都被抢了,自己也无力反抗被折腾了一晚。   吃饱的宫牧溪小心地吻了吻紫涟漓的额头,紫涟漓疲惫地又往宫牧溪怀里钻了钻。   “太女,你真的愿意与我在一起?”宫牧溪以为紫涟漓还在熟睡,喃喃自语道。   紫涟漓睡眠天生浅,也听到了,抬起头,艰难地睁开眼,“倒是你,是否会嫌弃我不是完璧只身?”   “绝对不会!太女怎么会如此认为!紫东的女子是不受那些限制的!”宫牧溪忙表清白。   紫涟漓此刻眼皮还抬不起来,也不想与宫牧溪多说这事,因为这个,她一直觉得不配宫牧溪。她闭眼说道:“不要老是太女太女的叫我!小时候,你管我叫什么?”   宫牧溪顿时脸又红了,那时候天真无邪的一个称呼此刻若要让他说却觉得无比暧昧。   “是什么嘛?”紫涟漓在宫牧溪怀里撒娇。   “涟……涟儿!”宫牧溪羞于启齿,说的吞吞吐吐。   “涟儿!对嘛,要是想景思羽那样叫漓儿一点都不好听,漓不就是分离嘛!还是涟儿好!”紫涟漓很满意,又问,“那我呢?我叫你什么?溪哥哥?”   宫牧溪想到小时候,点点头,“你那时候就是叫我溪哥哥!”   “溪哥哥,以后记得就叫我涟儿哦!”紫涟漓调皮,知道宫牧溪耳垂敏感,却偏偏喜欢凑到他耳朵说话。   后果,便是,原本想绵羊一样无害的宫牧溪瞬间化身大灰狼。   第 57 章   紫涟漓累得,当宫牧溪要出发了,她虽然不舍也只能在床上与他告别,她还要养好精神应付晚上的蛮芍皇帝寿宴。宫牧溪给蛮芍皇帝服了一颗精神丹,今晚皇帝会神采奕奕让人察觉不了,而且也不知道凤初宸会不会对自己怎样,紫涟漓必须养足精神。   宫牧溪由蔺夏带队离开了。元月也是到快日落了才进屋伺候紫涟漓起床。   紫涟漓任由元月打扮,看着元月,紫涟漓疑惑地盯着元月,“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高兴,捡到什么宝贝了?”   元月看了一眼紫涟漓又抿嘴笑了,“奴婢这是高兴太女和宫侧君总算是修成正果了!”   “小丫头!”紫涟漓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瞪了一眼元月,又交代道,“一会进宫你见机行事啊!我想凤初宸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的!”   元月也皱起眉,“太女还没和他做个了断吗?”   紫涟漓叹气:“我和他一起整整十年,十年的爱情和亲情要说断就断,我还做不到那一步。如果当初他不让我走,我可能会一直爱着他!或者如果他只忠于我一个人,就算我再怎么喜欢宫牧溪,但我还是会和凤初宸在一起。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还是执迷那个位置,那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就属于我一人,我们两就注定了不可能!不过,如今我喜欢宫牧溪,想和他在一起,是该和凤初宸说个清楚了!”   元月见紫涟漓难过,心软安慰道:“你若也喜欢他,不断也是成的,反正你是紫东的太女,宫侧君也不会介意的!”   紫涟漓听了这话,脸上滑下三根黑线,用手弹了元月脑袋,“你这小脑袋想什么呢!不论男女都是会争风吃醋的,没有人会大度地将自己的妻子相公拱手让人,除非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宫牧溪的父亲就是被他母亲的其他妾室欺负才郁郁而终的,我可不愿意他再重复他父亲的悲剧。既然要爱他就得为他负责,岂能再让他被其他男人欺负了!”   元月摸摸额头嘟嘟嘴,“讲得那么深奥,我可不懂!”   “等你遇到喜欢的人你就知道了,爱情不能分享!”紫涟漓想到宫牧溪,忍不住嘴角微翘,他应该还在路上吧?到猎场好像要到明日了。   “紫东太女到!紫东二皇女到!”太监的传令让紫涟漓和紫霓澜饱受注目礼。紫东官方的礼服偏中性,绝没有□□的地方,但还是强调了女子玲珑的身姿。比起男尊国的女子,更有一种特别的滋味。   她们大概是全场除了皇后以外坐在正席的女子,而且为了表示礼遇,蛮芍安排她们坐在皇帝的左手边的位子。   “那就是紫东国的女子啊,本王还以为个个长得像母夜叉一样,原来长得比本王那些美妾还漂亮上几分呀!这小脸都能掐出水来了!”不远处,大约是哪个国家派来的王爷大咧咧地和身边人调笑。   “哼!”紫霓澜毕竟年小,也没有被人如此看待过,沉不气,想要起身理论。可她的肩膀却不动神色地被元月按住了。   紫涟漓将酒杯递给她,笑着,“喝酒喝酒,这里可不是紫东,什么货色都有的!”   紫霓澜惊讶自己竟然挣脱不出元月的手,只能乖乖坐下。   紫涟漓满意地对紫霓澜笑道:“本宫曾听闻一个故事,说啊,有个俊俏无比美若天仙的人儿,他无论走到哪里,所有人都赞叹他的美丽。于是他为了炫耀他的美丽,越走越远。有一天,他来到了一处地方,看到那处的人都奇丑无比,正当他想炫耀他的美丽嘲笑那些人的丑陋的时候,那些村民却突然大叫,看,大家看来看,这里有个丑八怪!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围住了那个俊美的人。可是大家都在嘲笑他,看,他长得这么丑,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人!”   说完,紫涟漓又看了一眼紫霓澜,道“国情不同,狭隘的人看的事物便就狭隘了!我们有何必和那些狭隘之人多费口舌,拉低我们身份呢!”   “好啊!太女说得真好!”凤初启和凤初宸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凤初启鼓掌道。“太女这一番言论大可和清凉寺的高僧论道了!”   清凉寺是蛮芍的闻名的大寺。   紫涟漓起身,拱手:“岂敢岂敢,不过是与妹妹无聊,说个故事打发打发!”可是一眼就与凤初宸对视到了。   凤初宸现在表面是□□的,与二皇子对抗,所以,他都跟在太子身边。可他此刻却充满怒意地盯着紫涟漓,盯得紫涟漓头皮发麻,她到底在心里某处还是害怕凤初宸的。   紫霓澜也起来行礼。她和紫涟漓接触不多,可是这几日见紫涟漓接人待物一点都不小气,虽然她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身边的元月功夫让她觉得可怕,今日这一席话更让她开阔不少眼界。看来自己是小看她了!   紫霓澜此刻心情很复杂,她开始佩服紫涟漓,但是作为对手,她又起了提防之意。   太子与紫涟漓紫霓澜寒暄了几句有去见其他使臣,凤初宸也跟去了,只是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紫涟漓。紫涟漓顿时后背生汗。   没一会,景思羽也来了,与平时紫涟漓见到的不同。此刻的他不怒而威,高贵得那些男尊国的皇子恐怕也比不上。若是他生在男尊国,那么就是天生皇者。   “呲,装得那个嚣张样子有什么用?还不是归女人管!不过嫁女人还不嫁给本王!那小白脸长得真俊俏!”又是刚才说紫涟漓的那个人,紫涟漓抚额,这家伙到底是那个国家派来的人,居然派个蠢货过来。   景思羽自然也听到了,但是他身姿没变,头没动,只是眼珠微微斜向那个蠢货王爷,瞬间一个景思羽身边的护卫已经扇了那个蠢货不下十巴掌,最后还往他嘴里塞进了什么东西,然后迅速就回到景思羽身边。   那蠢货气得指着景思羽,可是却说不出话,只发出“啊啊啊啊”的声音。   皇帝还没来,凤初启只好赶过来。“大皇子,来都是客,你这样何必呢?”   景思羽淡笑,“本殿怕他一张嘴,今晚谁都吃不下饭,就用我们吾东预制的药帮你们把他毒哑了,太子就不用谢本殿!”   突然景思羽发现紫涟漓,开心笑着过去,“漓儿妹妹子,你已经过来啦?我刚才还去找你了!”说着,他的表情就是个迷途的小兽找到主人般,萌的和之前威严的男人天差地别!紫涟漓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双重性格,人格分裂。   凤初启也跟过来,为难道:“大皇子,毕竟是我父皇寿辰,这样不好看,不如将解药给本宫吧!”   景思羽瞥了一眼凤初启,却不再理他。   紫涟漓吸了口气,只好做和事佬道:“大皇子,不如让那王爷当场写封道歉信表示此事不过是误会,与两国无关。你将解药给他如何?”   “好啊!”景思羽痛快答应,“不过,是你要我拿解药的,你得叫我思羽哥哥。如果不喜欢,那就叫羽哥哥!”   这景思羽脑袋怎么长的,紫涟漓直接扭过头,不管他们,让他们自己解决。   凤初宸见景思羽不肯把解药交出,只能先让人把那鬼哭狼嚎的王爷抬下去。但也带人过来,凤初启道:“如今是我父皇寿辰,大皇子如此不给面子,那么本宫只好代表蛮芍请大皇子走人!”   “哼!”景思羽起身便要走。   紫涟漓忙拉住景思羽,“思羽哥哥,不开玩笑了,把解药给太子吧!”   景思羽见紫涟漓叫自己,乐得让手下把解药拿出,凤初启匆忙让人给那蠢货王爷送过去。   第 58 章   凤出启派人将那蠢货王爷的手写书送了过来,景思羽让人收下以后,腻歪得和紫涟漓道:“漓儿妹妹真是替我着想,怕我被他们欺负了!”   紫涟漓疑惑望着景思羽,“你真的不怕引起两国纷争?”   景思羽得意笑道:“其实那蠢货不过是他国一个无权王爷,他家的皇帝与蛮芍的皇帝向来不对盘,所以就派个可有可无的人来闹。那个凤初启假模假势的不过是怕被传出去他蛮芍待客不周,并不是为那蠢货出头!”   紫涟漓不禁佩服景思羽,自己一堂堂太女却实在不如他,“大皇子,你就该是个政客,涟漓实在佩服!”   景思羽听紫涟漓夸他,脸色却暗淡下来,低低道:“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在家相妻教子,有人为我挡风遮雨,何必出来与人斗!”   紫涟漓却不同意,极小声道:“你有这方面的才华为什么要掩盖,不要说只因为你是出生吾东,其实我觉得男女平等谁有能力谁就上!”   景思羽听了这话震惊地盯着紫涟漓,虽然他有过这样的念头,可是很快就打消了,虽然母皇疼爱他,但仍考虑让同族的女子继位。这事,不可能,可是,也没人敢娶他,眼下却是骑虎难下。   紫涟漓白白眼,“不要用这眼神看着我!你的本事自己知道,你想过什么生活完全由自己掌握!”   正当紫涟漓和景思羽聊着,蛮芍皇帝出现了。宫牧溪的药果然很灵,昨日见到萎靡老人现在正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还客气寒暄了几句。不过也就半场,大家都说完祝寿语便走了,看来这毒中的不轻。   皇帝走了,宴席还在继续,给紫涟漓斟酒的宫女突然手一抖将酒壶里的酒都倒在了紫涟漓裙上。宫女害怕地跪地求饶,紫涟漓只好出去到偏殿等着让元月去取备用衣服。   除了宫女太监,偏殿暖阁里就紫涟漓一人。紫涟漓观察了一下四周无疑,便坐下闭目养神。   宫牧溪不知道怎么样了,晚上不会还在赶路吧。等这回回去,就正式和母王申请将宫牧溪正式聘为正君吧!不过按礼取了正君就要马上补上两位侧君,这真是棘手的事情啊!家里还住着三个男人不知该怎么打发呢!因为他们名义上已经嫁给紫涟漓了,再嫁怕不能嫁个好的了。   哎,想到一堆的男人,紫涟漓不禁头痛,却没发现身后渐渐靠近的人。   凤初宸从后面将紫涟漓搂住。   紫涟漓回头,“是你!你放开我!”   凤初宸不语,却用嘴紧紧咬住紫涟漓的肩头,紫涟漓感到一阵刺痛,但是凤初宸不顾嘴里的血腥味一直咬着不放。   “你疯了吗?”紫涟漓被擒固住,只能忍痛叫道。   凤初宸终于满意地松开嘴,冷冰冰道:“我疯了?是啊,我听说你昨晚都在别的男人屋里我恨不得闯过去将你全屋的人都杀了!”   在蛮芍,各处都有凤初宸的人,自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紫涟漓也冷笑:“恨不得啊,可是你不是没有过来吗?其实对你而言,我还不算最重要的!”   “哼!”凤初宸一把将紫涟漓翻过来,单手将她手反绑在背后,另一手勾起紫涟漓下巴,嗜血道:“这牙印代表着你是我的,只能属于我!谁碰了你谁就该死!”   “你!”紫涟漓担心凤初宸对付宫牧溪,忙说,“你不顾你父皇的生死了吗?”   凤初宸嘴角微敲,低声凑到紫涟漓耳边道:“你该知道的,整个皇宫都是我的人!谁能轻易在我眼皮地下下毒?”   紫涟漓震惊,“你连你父亲也不放过!”   凤初宸大笑,“他?别忘了我母妃就是他害死的,从小我被人欺负他在哪里?如果不是我装傻充愣能活到今天?原本想借着解药让他记我一功,现在看来,不用解药也好啊!到时候只要把下毒的元凶嫁祸给别人,我便渔翁得利了。”   紫涟漓看着这样的凤初宸感觉到害怕,她颤抖地问道:“如果有必要,你是不是连我也想杀?”   凤初宸松开紫涟漓下巴,然后摸摸她的脸颊,看起来好像心疼的模样:“怎么可能?你是我最宝贵的东西,要陪我一辈子!你爱耍性子,我都不会怪你,但是那些破坏我们的男人必须得死!”   紫涟漓冷哼,“那么最该死的就是你!因为破坏你我关系的就是你!当初我希望你和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没有挽留我,却是要我去紫东!我依旧处处帮你,可是我回来一看你却和别的女人有孩子了!”   “你要我怎样!现在我就去杀了那女人如何?我是因为听说你竟然在紫东成亲了心中难受被那女人摆了一道!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呢!”凤初宸激动地擒着紫涟漓,紫涟漓的手臂如果能打开查看的话,一定会发觉她的手臂依旧发紫了。   紫涟漓痛得有些说不出话,勉强道:“凤初宸你清醒点,无论是什么原因,我们回不去了,你有你的身份,我也有我自己的家了!”   “不可能!”凤初宸一把将紫涟漓摔在地上,“你是我的,我早晚会把你抢回来的!”然后又心疼地跑去扶起紫涟漓,心急地打量上下,“怎么样?没有摔伤吧?”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漓儿妹妹你换衣服也太久了,都散了,我与你一起回去吧!”   第 59 章   到底对于凤初宸而言眼下比紫涟漓来的重要,他还是松开紫涟漓,遁走了。   “漓儿妹妹,你要是再不回答,我就冲进去了!”景思羽担心紫涟漓,想推门进去。“你们两个在门口守着!”吩咐完,景思羽急忙推门进去。   紫涟漓抱着自己坐在地上发抖,景思羽见状飞快上前扶起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紫涟漓摇摇头,可是双腿发软,全身只能靠在景思羽身上。景思羽慢慢地托着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景思羽试探问道。   “宫牧溪有危险!”紫涟漓颤抖地回答,眼泪扑扑落下。   景思羽担心紫涟漓,便道:“那我现在派人去找他!”   紫涟漓却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   景思羽低下睫毛,伤心道:“你一点都不愿意接受我吗?哪怕是我的帮助!”   紫涟漓难过叹道:“景思羽,这辈子我只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既然我已经认定了那个人,如何再能把你牵扯进来!”   景思羽虽然知道紫涟漓不爱自己,但真正这话让他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心如刀割般。   一阵沉寂。   “太女!你没事吧!”元月冲了进来,她看起来也有些狼狈,路上她被人纠缠住了。元月见景思羽也在,便住嘴,镇定地走进来。   景思羽见元月也到了,便酸涩地对紫涟漓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景思羽走后,紫涟漓也缓了过来,拉住元月,道:“快,宫牧溪有危险,我现在就要赶到皇家猎场去!”   “好,我马上去备马!”元月大约猜到,她扶着紫涟漓往外走。   紫涟漓并没有会住处,她是直接往猎场赶。元月没有跟去,她还要让凤初宸的人以为紫涟漓还乖乖呆着,她扶着假紫涟漓回去了。   皇家猎场对于紫涟漓而言太过熟悉了,因为当年凤初宸也常将她丢在那里与猛兽斗。可以说紫涟漓除了畏惧凤初宸便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而现在让她挂念的便是宫牧溪。   当紫涟漓到达猎场已经到了傍晚,她已经一夜一天没有睡觉了。可是便见到那些驻军慌乱的狠,她捉过一个兵来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出了什么事?”   那个驻军很害怕,求饶道:“女侠饶命!听说是紫东的人受到大虫袭击,有人下落不明!”   “在哪个方向?”紫涟漓一听头大,得到答案以后便甩开那人,飞奔过去!留下那人自语,“也怪,平时都不看不见的大虫竟然会在白日袭击人,而且听说异常的凶猛!”   紫涟漓却知道,只要老虎领地不受侵犯是不会随便攻击人的,而那人口里的大虫应该是凤初宸饲养的,也许已经饿红了眼。   紫涟漓不顾被荆草割伤,一路狂奔,竟然还连摔了几次跟斗,可是她顾不上这些,她只是想快点找到宫牧溪。   很快她就遇见紫东的人。   紫东的见到是太女亲自来,便都朝她跪下。   “怎么回事?”紫东的护卫看上去像经过一次磨难,憔悴得很,有些人甚至身上还有大片血迹,但只是草草的包扎起来,人也不齐。   “回太女,一早我们就进了山,在山中转悠了一早上,宫侧君便找到那味药,可是在悬崖之上。小的们功夫都不如宫侧君,在宫侧君要求下,蔺将军只好同意让宫侧君绑着麻绳下悬崖摘。正当宫侧君要爬上来之际,不知哪里冒出个凶猛的大虫朝我们拉绳子的姐妹身上扑,姐妹死的死伤的伤,宫侧君也掉下了山崖,蔺将军正带人搜山呢!请太女责罚!”为头的一位手大约骨折了的蔺家军的女子朝紫涟漓跪下,所有的蔺家军都朝紫涟漓跪下。   紫涟漓虽然心焚宫牧溪,但是她也不能不管这些无辜卷进自己与凤初宸恩怨中的人,便扶起为首的道:“你们都起来把,本宫要去寻宫侧君,你们去伤重就不要去找了,好好养伤,另外……那些遇难的姐妹一定要安置好,要带她们回家!”   蔺家君的女人很意外,她们原本想找到宫侧君后便接受太女的责难以死谢罪,可是哪里想到如此情况之下,太女不但没有责罚她们,还记挂那些牺牲的姐妹。如此她们心中一阵温暖,更加起劲寻找宫牧溪了。   天色暗下来了,紫涟漓把她所知道的洞穴都寻了一个遍。她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也没有吃喝,此刻看紫涟漓便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她只能凑合的喝点溪水,继续叫喊“宫牧溪!宫牧溪!”可四处回应她的只有寂静,和偶尔的几声狼叫。   宫牧溪,你千万不要出事啊!我刚刚决定和你过一生的!你说过你寻我寻了十年再也不想把我丢了!你快出来啊!你再不出来我就躲起来一辈子不见你了!宫牧溪,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答应我的,要一辈子跟着我,绝不食言的!宫牧溪你快出现好不好!我求你了!我爱你!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就像当初你找我那样,我也相信一定能找到你!   紫涟漓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她胡乱摸摸了。一定没事的!紫涟漓又继续寻找。   第 60 章   一夜过去,紫涟漓又是一夜没有合眼,外衣已经残破不堪,脸也和花猫一般,如再和人说起她便是堂堂太女,便也没有人相信。她仿佛回到十年前,筋疲力尽地杀了几只野兽,担惊受怕,担心自己再也见不到宫牧溪了。   紫涟漓回大营打算看看是否有宫牧溪的消息,顺便拿点吃的,不然她怕她没有体力继续寻人。   凤初宸得到消息,但她名义上是代表蛮芍过来探望的,景思羽也听说了,和凤初宸一起赶了过来。他们见到如此的紫涟漓,都心痛不已,凤初宸更是深深地妒嫉。   但是他到底心疼紫涟漓,见她回来,一把拉住她:“你去休息休息,这样你会支持不住的!”   “放开我!”紫涟漓喝了一声,拔出匕首,指向凤初宸,冷哼道:“凤初宸,今日你我恩断义绝!最好,宫牧溪没有事!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紫东绝对不会放过你!待我为宫牧溪报仇之后一定会以死谢你当初救命之恩的!”   凤初宸听到紫涟漓这话,也受不住打击,往后退了一步,心痛不已,“你真的要为那个男人和我决裂!”   紫涟漓安静地回答道:“我欠你的也欠宫牧溪的,可是自问,这十年你一直在利用我,我也尽力帮你了!而宫牧溪,我不想再欠他了!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如果他不在,我便随他去!绝不苟活!”   说完,紫涟漓又往外走。   “紫涟漓!”景思羽平日见到紫涟漓就算不苟言笑,但从未有见过她如此威慑的时候,心中的震撼让他不由叫了她的全名。“带上些吃的!我的人也再找,放心,他的功夫那么好,一定没事的!”   紫涟漓从景思羽手中接过干粮,感激地对他一笑,她知道自己也欠了这个男人,可是她只想找到宫牧溪!   眼下一天过去,猎场里任何一方都没有宫牧溪的消息,紫涟漓猜想宫牧溪会不会已经出了猎场。今日她要翻过深山出了猎场去找。   也是满眼血丝的蔺夏要派人跟她,可是被紫涟漓拒绝了。这个计划她没有和任何人提,只有她一个人才会甩开凤初宸的眼线。   用了半天,中午的时刻,紫涟漓已经到了猎场外的山脚下,有个小村庄,大约十几口人。   紫涟漓现在虽然无头垢面的如乞丐一般,但是衣衫布料还是能看出不是凡人,村庄里的村民都盯着她看起来。   “大妈,最近村里有没有外乡人过来?”紫涟漓找到离她最近的村妇问道。可是村妇有些惧怕有些犹豫,没有说话,紫涟漓又和气解释道:“我和夫君出来游玩,不慎迷了路,夫君为了寻吃的却没有回来!”说着紫涟漓眼泪便落了下来。   村里人朴实,见紫涟漓说得真诚便不疑有异,便答道:“前天三嫂家姑娘上山回来捡到一男人,或许就是你家男人!”   说完又朝对面一村妇问道:“三婶子,你家那男人还在吗?”   那称呼三婶地连连点头,“他腿断了,还躺在我家呢!大丫在照顾他,姑娘你跟我去家里看看是不是!”   紫涟漓听说有消息,开心极了,连忙跟上。村里看热闹的人也都跟上了。   刚到屋子,紫涟漓便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公子,药都按你说的熬好了,我帮你敷上吧?”   “谢谢大丫姑娘,我自己能行!”是紫涟漓盼望已久的声音。   紫涟漓顾不得身边的人,一个健步推开门,叫道:“宫牧溪!”   宫牧溪听到紫涟漓的声音还以为出了幻觉,当他看到眼前衣衫褴褛的人,还是认出了那是自己最爱的人。   “涟儿!”宫牧溪激动地就要下床,却被大丫拦住,“公子,你的腿不能动!”   紫涟漓也连忙道:“你好好地给我躺着!我身上脏,我去换一身再来见你!你等着!”   紫涟漓又跑了出去,找到三婶,拿了一锭银子,道:“三婶,麻烦你给我拿套干净的衣衫,我身上衣衫太脏了!”   “衣衫不值钱,使不得这么多钱!”三婶哪里见过这么多钱,连忙推辞。   紫涟漓又将钱递过去,开心道:“不碍事的,我相公腿受伤了,可能还要在这住上一阵子,就算伙食,而且你们救了我相公,我无以回报,还望三婶不要嫌弃!”   三婶见紫涟漓说的坚决,而且那也是白花花的银子,便不好意思的收下,看得村里人羡慕极了。   三婶给紫涟漓找来家中最好的衣衫,紫涟漓洗净脸换好衣服推出门的时候,门外众人震惊了。   原来之前紫涟漓无头垢面瞧不出模样,但是洗干净脸虽然穿的普通村妇衣衫还是掩盖不住她的天姿国色,和屋里的男人两人真的是郎才女貌!   “大丫姑娘,多谢你救了我夫君!”紫涟漓坐到宫牧溪身边,宫牧溪激动地握住紫涟漓的手。   大丫见两人紧握的双手,又见紫涟漓如此美貌,只能伤神,道:“我出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第 61 章   “你的腿怎样?”紫涟漓见人群都散去了,就关上门坐在床边。   “不碍事!就是骨头断了得重新接!”宫牧溪温柔地望着紫涟漓,心疼道:“你憔悴了!”   “我也不碍事!”紫涟漓轻轻靠到宫牧溪身上,双手紧紧搂住他,“你没事就好了!”   宫牧溪也伸手搂住紫涟漓,用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   可是不久,紫涟漓却打起呼噜来了!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实在太累了,见宫牧溪才全身放松下来。   宫牧溪想到她刚才褴褛的模样,可以想像她这几天吃了多少苦,宫牧溪心疼抚摸了一下她的脸,然后自己往里面挪点,将紫涟漓放下搂着她睡觉。这样,才觉得安心。   紫涟漓一觉就睡到夜深,当她醒来时,极不好意思,“你饿了吧?都怪我睡死过去,怎么办?我出去弄点吃的!”   宫牧溪笑了笑搂紧了怀里的紫涟漓,亲亲她的额头,心疼道:“你若困了便再睡一会!”   紫涟漓依偎在宫牧溪怀里极为踏实,她嗅着宫牧溪那熟悉的气味,“有你在我身边真好,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永远在一起好吗!”   宫牧溪顿时五味,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紫涟漓乘着宫牧溪恍惚,快速地在宫牧溪唇上蜻蜓点水,然后起身:“我去给你弄点好吃的!”   宫牧溪拉住紫涟漓,“这本该是我做的事情!让我去吧!”   紫涟漓将他按住,很认真地盯着他,“你听好了。我希望以后就你和我一对夫妻,你不许纳妾,我不会娶夫郎,所以我们是平等的,你不能再用臣下之礼对我,我们是平等的。当然啦,偶尔我还是会撒撒娇的,但你必须宠着我让着我不能欺负我!”   宫牧溪震惊地望着紫涟漓,他从来未想过独占紫涟漓,可是紫涟漓却给了他这样的承诺,他想宠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呢!   紫涟漓看着宫牧溪越看越好看,大口地亲了一口宫牧溪,赞叹道:“哎呀,我家相公长得怎么真好看啊!为妻爱极了!你就不要与我争这一时了,我去给你烤只烧兔回来,你等我!”   宫牧溪被紫涟漓亲得晕三倒四,只好点头答应:“你自己小心,我等你!要是我能与你一起去就好了。”   紫涟漓悄声推开屋,古代人睡的早,基本都没啥人了,想弄点饭菜也是不可能了。紫涟漓打算去后山抓些野味吃,这些年的锻炼,紫涟漓烤野味的手艺是一绝。   当她路过正屋的时候却听到大丫和三婶再说话。   “那姑娘也不知羞,下午关了门就再没出来过!也没弄点吃的给公子,也不知道公子换药了没有!”   “大丫啊!不是娘说你,他们是夫妻想怎么旁人哪里能多嘴的!而且我看他们约莫就是有钱人,你看我们去镇上见到地主衣衫料子都没有他们的。不是我们能招惹的!我们就好好地伺候他们养伤便是。那位夫人给的银子,娘留着给你做嫁妆!”   “娘,你说什么呢!。”   “大丫啊,你别想多了!你瞧那夫人美得和天仙似的,那相公见到夫人可都是眼睛发亮,夫妻好的很。你要给人做小别说娘不愿意,就算是可以,我看你也站不住脚跟。”   “娘,你说什么呢!睡吧睡吧!”   紫涟漓逮到一头野鸡,烤好带到屋里,两人不一会儿就瓜分完了。   “我瞧着山中有引火虫,天空也好美,这两天带你到山里打打牙祭补一补!”紫涟漓心满意足地靠着宫牧溪。   “好!”宫牧溪仔细地给她擦擦脸,刚才紫涟漓烤肉的时候被熏一脸。   “牧溪哥哥,”紫涟漓拉住宫牧溪的手,“对不起,都是我,又害你受苦了!”   宫牧溪笑了笑,“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这次是凤初宸搞的鬼,我也与他决裂了。等你腿好以后,我们就偷偷溜回紫东,不在管这里的事情,好好过我们的日子!我也会找个机会和母王说一说将你抬为正君,当然如果能不要我做这个太女就更好了!至于宫里其他男人,我们再慢慢安置他们吧!毕竟名义上他们都是嫁给我了,不好另外再嫁!”紫涟漓把心中盘算都告诉宫牧溪,她不想在因为别的事情和宫牧溪生分,决定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与宫牧溪说,不然按宫牧溪那闷葫芦性子,就算没有凤初宸,也会被别人搅和了。   宫牧溪惊讶紫涟漓已经和凤初宸决裂了,心疼地问紫涟漓,“你很难过吧,这几天!”   “是!”紫涟漓搂住宫牧溪,“这两三天我感觉自己快死了,不眠不休的寻你,生怕再也找不到你了!还好上天不薄,让我找到你!往后你可不能再躲起来,知道吗!那样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再也不想体会了!”   宫牧溪问紫涟漓的难过是因为凤初宸,而紫涟漓的说的难过却是因为自己。他隐约有些自信起来,颤抖地问道:“涟儿,你可是喜欢我?”   紫涟漓一愣,轻轻捶了一下宫牧溪,“呆子,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以身相许呀!还有,那你喜不喜欢我呢!还是碍于我身份不得不委屈求全?”   宫牧溪急忙摇头澄清:“我怎么会委屈求全,涟儿,我是真的喜欢你!”   “嗯,我爱你!”紫涟漓在宫牧溪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第 62 章   “涟儿!”对于紫涟漓的大胆表现,宫牧溪还是有些羞涩的。   紫涟漓眨眨眼,楚楚可怜:“怎么,牧溪哥哥不喜欢这样!”   “不是……是……”宫牧溪羞得不知如何应答。   紫涟漓觉得可爱,继续逗他,“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涟儿!你是知道的……”宫牧溪越说越小声,脸红得都瞧得见。   紫涟漓看着宫牧溪,有他在身边真好,慢慢凑近他的唇。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喜欢的!牧溪哥哥!”然后便吻了下去。   一大早,紫涟漓就找来一个木工手艺不错的村民,比划着自己的画稿:“嗯,差不多就是椅子的模样,你再做两个木轮子,哦,对了,后面再弄两个把手,这样我方便推!”   “多久能完成?”   “三日?这样吧,三日我给你五吊钱,但是如果你明日就能做好送来,我看着也满意,就给你一锭银子,不如你再雇上几个手艺好的,你挣这一锭银子,他们挣点小钱,如何?”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明日送到三婶家,我不会告诉旁人给了你多少钱的!”   办完事,紫涟漓就回去找宫牧溪,却在门口听到里面大丫的声音:“宫公子,夫人去哪里了,都找不着人,要不我帮你换药吧!”   宫牧溪忙推脱道:“她说出去转转一会就回来,没关系,我自己能行!”   紫涟漓推开掩着的门,笑吟吟地进去道:“大丫姑娘怎么来了?”   大丫有些慌乱,忙解释道:“我端些吃的给宫公子,差不多也到了换药时间。”   紫涟漓依旧笑着:“怪我,起床的时候见他还在睡便没有给他弄点吃的!相公,你不会怪我吧?”   宫牧溪忙回答道:“怎么会,倒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还要让你为我奔波,真是抱歉!”   “既然夫人回来了,那宫公子我便退下了!”大丫见两人腻歪,也不自在,便告辞了。   见大丫出去,紫涟漓收起笑脸,不悦地坐得离宫牧溪远远的。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宫牧溪马上察觉紫涟漓的不开心。   “有啊!就是那个伤了腿躺在床上的男人!”紫涟漓白了宫牧溪一眼。   宫牧溪摸不着头脑自己何时得罪她了,“我?”   “是啊!你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还随随便便地让人家姑娘进屋来,也不穿好衣衫!”紫涟漓醋味好重。   “没有啊!大丫姑娘不过是来问我们要吃什么,我们没有什么的!”宫牧溪见紫涟漓不悦赶忙解释。   紫涟漓挑挑眉,“怕不是我们,就问你吃什么吧!”   宫牧溪见紫涟漓得理不饶人,着急了,“涟儿,是我不谨慎,没有避嫌,你不要生气了!”   宫牧溪的品性紫涟漓自然是了解的,她倒没有真动气,只是小小吃味了一下,眼下见宫牧溪着急自然也不敢在逗他了。   紫涟漓走过去挨着宫牧溪坐下,脸凑得极近,摇摇头叹叹气,“你真让我为难啊!你长得这般好看,你让我怎么放心放你出去,嗯,是不是应该金屋藏娇,这样你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金屋藏娇?”宫牧溪听不懂。   紫涟漓便解释道:“从前有个美女叫阿娇,长得很漂亮,喜欢她道男人就盖了一座金屋子把她养在里面,独享她的美丽。”   宫牧溪大约听明白了,却不好意思起来,“我哪里好看了,脸上还有个疤呢!景澹才真好看!”   紫涟漓摇摇头,捧起宫牧溪的脸,“在我心中你全身上下都好看,就是这个疤痕也是好看的!景澹长得再好也比不上你!你以后只能对我笑,你要是把人家姑娘勾引了,别怪我见一个杀一个!”   宫牧溪对着紫涟漓笑,“嗯,以后只对涟儿笑!”   次日,木匠真的把轮椅给做好送了过来,紫涟漓也应约将银子给了他。   “哟!这是什么稀罕东西,我长这么大可没有见过!”三婶干完农活刚回来,瞧着轮椅觉得新奇。   紫涟漓扶着宫牧溪出来了,笑着解释道:“着叫轮椅,我让人给我相公做的。这样我相公就不用每天躺在屋子里,我可以推着他四处逛逛。”   紫涟漓扶着宫牧溪坐上轮椅,对三婶道:“三婶,我女红不好,能不能麻烦你给缝个坐垫。多塞点棉花,让我相公坐的舒服!”   三婶笑道:“你们夫妻关系真好,姑娘处处为公子着想,公子看姑娘眼睛都快冒泡了。我活半辈子也没见你们这么恩爱的!行,我下午就给你赶出来,免得姑娘心疼相公了!”   紫涟漓已经给了三婶一锭银子,三婶自然乐呵呵地答应了。   “走!我推你出去逛逛!”紫涟漓对宫牧溪温柔道。   “嗯!”宫牧溪幸福地点点头。   两人走一,三婶拍了一下在屋里往外看的大丫,道:“你想都别想了,你瞧宫公子看他媳妇那脸笑成花一样,何曾对你那样?就不说你和宫夫人比了,说不定那公子家美妾多了去,你也就算咱们村里的花,还是听娘的,老老实实找个可靠的汉子嫁人,少想那天上的月亮!”   紫涟漓推着宫牧溪在村野间逛着,两人的颜还是看呆了村里人。   村民朴实,但也是有恶霸的。村里游手好闲的二狗子早就听说紫涟漓出手大方,而且又见紫涟漓如此美艳动人,而宫牧溪残这一条腿,便觉得自己有油水可捞了。于是出现在两人面前,“小娘子,你这相公算是残废了,不如跟着我狗子哥吃香喝辣的!”   村里的长辈看不惯,有个老人出来训斥道:“二狗子别闹腾客人!”   二狗子挥挥拳头,回骂道:“老不死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到底二狗子作恶惯了,老人也是有些怕他的!   紫涟漓轻笑,对宫牧溪道:“怎么办相公,这男人想我跟他走!”   宫牧溪极生气有人如此不尊重紫涟漓,从椅子上蹦起一下就给二狗子两巴掌,打得他趴在地上起不来哼哼叫唤。   第 63 章   紫涟漓推着宫牧溪继续走。   “哎,我刚从外头回来,听说好多官兵都到我们这地界来找什么东西了。好多路都被封了,现在是挨着村子查!”有个晒太阳的村民唠嗑起来。   宫牧溪抬头与紫涟漓对视了一眼,他们估计就是来寻他们的,毕竟连紫涟漓都消失了三天,事情就已经升级到了国事层面了。   “来了也好,我还担心那药过段时间就不能用了!”宫牧溪其实更希望两人就在这样世外过日子,可是,他也明白紫涟漓不能!   紫涟漓皱皱眉,“你还将那药留着啊!也罢,这次把药给了凤初宸,我便再不欠他什么了!回了紫东,再无瓜葛!我还是发个信号给元月,免得被蛮芍的人先寻到!”   说完,紫涟漓推着宫牧溪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空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竹桶,这是她让元月特质的竹炮,能让方圆百里见到。既然蛮芍的军队已经搜到这地方了,那么元月一定也会出现。   “我们回去等他们吧?”紫涟漓问宫牧溪。   宫牧溪笑了笑,“嗯!”其实,他心里觉得,他游历过许多地方,但从没有像此刻一般让他如此想留下来。   元月速度真快,紫涟漓不过刚吃完中饭,她就带着蔺家军寻到村里,尾随其后的是蛮芍的军队。   村民听闻动静都纷纷出来张望,见到这些全副武装的军队又吓得跪了下去。   “是否村里来了外族人?”蛮芍领队用刀架到一个村民脖上,那村民吓得瞬间尿了裤子,哭道:“不关我的事啊,他们在三婶家!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饶命啊!”   “地三别来无恙,既然都找过来了,又何必为难无辜之人?”紫涟漓两指将刀夹起。她和宫牧溪早就听到动静,一起出来了。   “太女,宫侧君,你们没事便好!”元月认出是紫涟漓,激动地上前跪下。   “拜见太女!”蔺夏带着整个蔺家君都跪下,这下大伙的性命总算保住了!   而蛮芍的军队只是行站礼。   那些朴实的村民何时见过这样的仗势,吓得不敢抬头。等到紫涟漓和宫牧溪正式更易出来,那些村民还跪着。   “大伙是我夫君的救命恩人!快快起来!元月,每人赏一银,三婶家大丫救驾有功,赏十银!”不是紫涟漓小气,只是她觉得太多钱对这个单纯的小镇并不是好事。   元月挨个扶起人发下一锭银子,大家都乐呵起来。   待发到大丫那时候,大丫拒绝收下银子,只是对着紫涟漓道:“夫人,让我跟在夫人身边吧!”   元月好心提醒:“哪里是夫人,这位是我们紫东太女!”   大丫一怔,不知紫东是什么国家,但是换了一身衣衫的紫涟漓让她觉得非常耀眼,眼睛都不敢再看。   “大丫!”紫涟漓上前一步,扶起大丫,“本宫乃紫东太女,紫东以女为尊,本宫就相当于你们蛮芍的太子。跟着本宫风险太大,你不合适!本宫知道你所求,可惜在紫东女子可娶多夫,而男子只能嫁一女子。这和你们蛮芍刚好颠倒,怕不适合你!”   紫涟漓因大丫救了宫牧溪的命,所以才开口点播她!   大丫从没有听说过这些事,内心是震惊的,她偷看了一眼宫牧溪,可惜他眼里根本没有她,大丫黯淡退下。   “太女,我们走吧?”元月上前低声道。   紫涟漓点点头,“你先推着宫侧君,一会弄个马车来!他腿受了点伤!”吩咐完元月,紫涟漓又走到地三面前,“地三,就此别过,皇帝的药本宫会派人送去,不过本宫离家久了,想念了,便不和你们去拜见皇帝了!麻烦你转告一下!”   地三伸手挡住了紫涟漓,“抱歉,太女,安亲王交代务必请你随我们回去!”   紫涟漓冷笑,盯着地三问:“地三,本宫是你们的囚犯吗?”   “小的不敢!”   “不敢啊?本宫知道你功夫不输于本宫,可是你一定得到命令不得伤本宫分毫!敢问你如何能对付本宫?若惹极了本宫,你希望本宫与你主子两败俱伤吗?”   地三不语。   “走!”紫涟漓迈开脚步,元月推着宫牧溪跟上。   第 64 章   紫涟漓让蔺夏去接紫霓澜,自己带着宫牧溪元月和一小部分人马先走,然后在宫家汇合。她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蛮芍,就想想快快赶回紫东。她倒不是害怕凤初宸追来,他走不开,如果他能离身或者放弃他想要的一切,那么凤初宸早在前两天地三过来。眼下他得了解药,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便更重了,离他的大计也更近了,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分散注意力。紫涟漓甚至相信凤初宸早就准备好解药了,不过是希望他们配合他演出,只是之后因为妒忌想要害死宫牧溪,才又多了这一出。   “累吗?”紫涟漓陪着宫牧溪坐在车里,剥了个葡萄给宫牧溪。   小两口现在就是热恋期,不过虽然腻歪得很,但是宫牧溪性子平淡,不懂主动,很是羞涩,所以都是紫涟漓占主导权。   “我不过的腿伤了!”宫牧溪羞羞得张开嘴将葡萄吞下,低低辩解道。   紫涟漓却有些担心,“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随我这样颠簸会不会加重腿伤啊?”   宫牧溪莞尔一笑,“你忘了我是谁啊?用我的药,最多一月便好。说不定我们刚到雪泉堡我就能下地了!”   紫涟漓突然想歪了,呵呵傻笑起来。   宫牧溪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便问道:“怎么了?”   紫涟漓羞羞地瞥了一眼宫牧溪,笑着答道:“我自然不会忘记你是谁,你是我亲亲相公!”   说就搂住宫牧溪,宫牧溪哪里想到紫涟漓会说这个,怔了一下,才舒心地回抱紫涟漓。   以后她就是他真正的妻主了,不再想以前那样名不正言不顺。宫牧溪想到那夜顿时觉得害臊,但心却痒痒起来。突然他又想起太女府里还有三个青年才俊,又觉得有些不舒服,虽然紫涟漓说过只对他一人好,可是那三人都已经嫁进来了,自己必须大气些劝劝紫涟漓,这才是为夫之道啊!可是一想到要叫紫涟漓去别的男人屋里,顿时又心如刀割。   “想什么呢?”紫涟漓察觉宫牧溪的异常,抬头问。   宫牧溪笑了笑,答道:“出来许久,我们就快回去了?”   说到回紫东,紫涟漓也是一堆烦恼。她问道:“你说,如果我不做这个太女了,就你和我离开,那家里面那三个怎么办?”   “如果不带他们走,那么他们永远都是皇家人,必定孤老终身!”宫牧溪想到这样的结局也是于心不忍的。   “那我将他们带走再替他们找个好人家明媒正娶如何?”   宫牧溪摇摇头,“他们好歹都是世家出生,如此草率怕是不好!”   紫涟漓头大,“哎呀,好麻烦啊!”   宫牧溪试探地劝道:“不如就让他们跟着涟儿吧?”宫牧溪虽然心中不愿意,但是他从小接受的夫道让他必须劝劝紫涟漓。   紫涟漓听了这话一瞪眼,“你胡说什么呢!我喜欢你就不会再喜欢别人了!你记住了!以后再说这话,小心我不理你!”   宫牧溪不敢再多言。   紫涟漓又瞧了瞧宫牧溪,叹气道:“哎,眼下回去最要紧的是赶紧让你转正,不然到时候又有人给我塞个太女君就更麻烦了!”   果然,到了雪泉堡,宫牧溪已经能下地了。可是紫涟漓不放心,前前后后地照顾着,看得宫家上下目瞪口呆,那些出嫁的未出嫁的都羡慕宫牧溪能遇到如此贴心没有妻主架子的女人。   “都跟你说我扶着你,我扶着你!你怎么又自己走起来了?”才到宫家,紫涟漓又开始念叨宫牧溪。   本来在紫东哪里有妻主搀扶夫婿的道理,就算是手也少在外人面前牵着。宫牧溪见宫家人都在,羞红了脸,低声答道:“我得多走走才能恢复更快啊!”   “哦!那你多走走!看你流得汗,我给你擦擦!”说完,就拿出帕子给宫牧溪擦汗。   宫牧溪难为情,偏过头,捉住紫涟漓的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太女,大家都等着呢!”   紫涟漓一愣,瞧大家都是万分诧异地看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子言子语扶着你家主子!”   因为当时去蛮芍,子言子语是被留在了雪泉堡的。   看紫涟漓一行随着族长远去。   宫牧瑾恨得牙齿打架,为什么和太女在一起的不是自己!恐怕天下再也找不到像太女这样的女人了,他一定要嫁给太女!   当然,有人羡慕就有人酸,“我看那太女就是在蛮芍过久了!人变的那么小家子气!”   有人乐呵了,“你家妻主大气,一天打你三次!”   “你!你说什么呢你!”   两个男人打了起来。   和宫家的长辈都拜过之后,紫涟漓请宫玥单独说话。   “太女,何事如此谨慎?老身听说太女在蛮芍遇险,难道还有事情?”宫玥一脸担心。   紫涟漓笑笑,摆摆手,“蛮芍那边的火一时烧不到我们这。不过若是不久易了新主,那你这雪泉堡就要加强警惕了!”   “那还有什么事,太女如此谨慎?”宫玥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私下商谈。   紫涟漓让宫玥先坐下,“族长,本宫想娉宫牧溪为太女君,不知族长可有意见?”   只要宫玥答应,和女王也好说了。   宫玥皱皱眉,“可是太女之前不是不娶正君?”   紫涟漓也懊悔,“本宫当初刚回来,并不想太早成亲,可是哪里想那傻子居然自己求了个侧君来!”   宫玥虽然只是笑笑,但是仍然能感觉她比之前开心,“虽然从侧君升正君没有前例,但是法例也没有说不准!依旧是紫宫两家联姻,想也不难!”   第 65 章   “那此事就仰仗族长了!”紫涟漓见宫玥答应便高兴行礼,然后又接着道,“宫牧溪有个弟弟,不知有婚约了吗?”   宫玥迟疑,难道是紫涟漓又看上了宫牧瑾了,她试探道:“是有个弟弟,相信太女也是见过了,刚行冠礼还没订下人家。”   紫涟漓指点敲打道:“虽然此事不该由本宫插手,不过儿大不留,还望族长做主早日让宫公子定亲。毕竟一山不容二虎,有些东西不是多就是好!您说对吧?”   宫玥听明白了,紫涟漓并不是看上了宫牧瑾,却是在提防他!也是,就算宫牧瑾没有异心,他那小门户出生的父亲可不一定呢!当年宫家一嫁两子,结果也是搞得紫宫两家生分,女王提防起宫家来。   紫涟漓回去的时候,却见宫牧瑾在屋里。   宫牧瑾今日打扮比平日清爽许多,他本来某些角度与宫牧溪有些想像。宫牧瑾见紫涟漓回来,忙起身迎上,“太女回来了!臣过来看看哥哥腿伤如何!”   紫涟漓男人见多了,这孩子有什么心事她如何不知,只是敷衍点点头,道:“你兄长途中劳累了,你们聊会便散了吧!牧溪,本宫去隔壁厢房呆会,有事你让元月叫本宫!”说完便走了,不给宫牧瑾任何空间。   这是摆明了与宫牧瑾拉开距离。宫牧瑾瞪了一眼宫牧溪,含泪出去了。   宫牧溪虽然不满宫牧瑾垂涎紫涟漓,可到底算自己亲人,他叹了口气,道:“你这又何必呢?”   紫涟漓重新走进屋里,笑道:“他这娇气脾气可不好,就你心善容忍得了!该断的念想早些断掉的好,免得到时候又多出些无聊的麻烦事!”   “怎么样?腿还疼吗?”紫涟漓弯腰摸摸宫牧溪的腿。   虽然这动作紫涟漓天天做,但宫牧溪还是害臊地缩了一下腿,扶起紫涟漓,道:“不碍事了,你没见我走得挺好的!”   紫涟漓这才安心地对宫牧溪笑,又道:“族长可答应了呢!”   宫牧溪起初没反应过来,但是又马上会意,不在意道:“我不在意这些的,只要能在涟儿身边便好!”   紫涟漓不悦了,“你不爱我!你若是爱我,便和吃别的男人的醋,而不会想着把我拱手让人!”   宫牧溪连忙摇头,“涟儿,我怎么不爱你呢!从我们分别后第一次救了你,我就知道你对我是与众不同的!而和你相处以后我更被你吸引。当我知晓你就是涟儿的时候,我就发誓永远要在你身边!”   紫涟漓依旧不饶他,嘟着嘴道:“那你为什么争取!”   宫牧溪捧起紫涟漓的脸,认真道:“涟儿,我不敢也不能,你可是一国太女,以后是要成就大业的!”   紫涟漓垫起脚尖用额头轻敲了一下宫牧溪的额头,“榆木脑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盘算,只要你对我好,我就许你一双人!”   宫牧溪感激地望着紫涟漓,呢喃道:“涟儿,你对我真好!我宫牧溪一生一世只愿与你一起!”   紫涟漓这才笑了,拍拍宫牧溪的脸,道:“好了好了,我的心意你明白便好!奔波了几天,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紫涟漓说完便扶宫牧溪上床,却没察觉宫牧溪突然脸变得通红。   紫涟漓是真心希望宫牧溪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她睡眠浅,察觉自己身边的宫牧溪特别的不淡定。   “怎么了?认床睡不着?”紫涟漓迷迷糊糊地问道。   “没!吵到你了吧!那我出去谁吧!”宫牧溪紧张地要起身。   紫涟漓却一把拉住他,抱紧了他的腰,“不要嘛,我要和你一起睡!”   宫牧溪全身发热的更厉害了,连动都不敢动了。   紫涟漓抬起头望着宫牧溪,“到底怎么了?你好像发烧了!”   “不是的,涟儿,我……我出去冷静冷静就好!”宫牧溪吞吞吐吐答道。   紫涟漓清醒了也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大笑了几声,然后直接扑了上去,“你这个傻瓜!”   “昨夜,听说太女屋那要了好几次水!”小侍童羞着脸回来通报。   宫牧瑾一听脸色更加苍白,他正想拿东西砸,可是他昨晚就已经把能砸得都砸了,值钱的也叫宫陈氏命人收起来了。   “儿啊!来日方长,现在就让那小杂种得意几天,等你做了太女君,有的是手段整他!”宫陈氏心疼儿子也心疼那些被摔碎的东西,急忙劝道。   宫牧瑾咬牙切齿道:“可是我能怎样,她眼里从来都不看我!明明我长得更漂亮,为什么他不给我机会!”   宫陈氏连忙劝导:“她有眼无珠,眼睛瞎了!我瑾儿如此聪慧美丽,她不要是她的损失!我听说二皇女马上也要到了……”   “爹!”宫陈氏还没说完就被宫牧瑾喝住了,“我说了,太女和其他女子不一样!我要嫁一定嫁最好的!”   “好好,我不说了!我们另外想法子。瑾儿乖,不要闹了,被人知道便不好了!族长让我和你母亲过去一趟,你让人好好收拾一下。”宫陈氏不放心地交代道。   第 66 章   宫绡和宫陈氏去见宫玥。   宫玥好脸色地让人给他们端茶过来,才道:“你们父亲过世得早,我也因为忙于家族的事务鲜少管你们的事情!如今你们也为人父母,溪儿也出嫁了,家中就剩下瑾儿还未出阁。瑾儿是家中最小的,年龄也到了,怎么没有听说定亲的事情?”   宫绡刚要开口便被宫陈氏悄悄拉下,宫陈氏应付笑道:“瑾儿是我的宝贝,自然想好好物色个好人家。但是他年纪还小,又想留他几日,所以还没开始议亲!”宫陈氏其实心中打鼓,难道婆婆有人家要给宫牧瑾做媒?   “留着年纪大了就不好找了!这样吧,我最近去寻个媒婆问问有没有家世般配的小姐适婚,到时候你也参考参考?”宫玥不满宫绡被宫陈氏管得紧紧的,但还是不动声色道。   自己婆婆都开口了,宫陈氏只能点头应下。   出了宫玥的院子,宫陈氏便喋喋不休道:“你在你娘面前屁都不敢放!本来公公不在,瑾儿的事情我做主便是,她插什么手!”   宫绡已经开始厌烦宫陈氏这半老徐娘,如果不是因为他床上还有些技术,也没犯什么七出,不然老早就将他休了。宫绡甩开宫陈氏道:“母亲自有母亲的道理,以母亲的手段绝对不会亏待瑾儿的!”说完,她便去寻他新收的小郎,想想那细皮嫩肉的滋味,就不禁心猿意马走得飞快了。   宫陈氏碰了一鼻子灰,不高兴地回来了。此刻宫牧瑾已经安生下来。   “父亲,怎么了?”宫牧瑾见宫陈氏回来脸色不太好,忙问道。   宫陈氏一愣,一股愤恨涌了起来,哭骂道:“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啊!一个两个的不安生!你母亲现在连正眼都不瞧我!”   宫牧溪皱皱眉,安慰道:“一定是哪个不长眼得教唆的,一会我去给那些贱货颜色看看!”   宫陈氏用帕子抹抹眼泪,瞪了一眼宫牧瑾,“你现在是自身难保,还有空去管那些贱人?你奶奶要给你议亲啦!你那春秋美梦是没戏了!”   “怎么回事!现在太女君位置空着,难道奶奶就不为宫家想想?”宫牧瑾着急了!   “有那小杂种在,你是别想了!听说女王也提防着宫家,要是太女喜欢你还好说,可是我看太女的魂可都在小杂种那!”   宫牧瑾到底比他父亲有学识,稍微思量了一下,狠狠道:“母亲,眼下不管怎样,你都得给我拖延议亲的事情,我们只要让那杂种身败名裂,那么宫家最合适做太女君的便就是我了!”   见宫牧瑾说得胸有成竹,宫陈氏眼睛亮了起来,“怎么做?”   宫牧瑾摇摇头,“还没想好,总是有办法的!但最重要的是眼下要把我的婚事压下!”   宫牧瑾转念又道:“奶奶可是从来不管家中琐事,向来都由大姑父打理,这回怎么亲自过问起来我的婚事?”   紫霓岚也回到雪泉堡了,她和蔺夏都很担心宫牧溪的伤势,派人来问了问。紫涟漓干脆将两人请了过来。   “皇妹,本宫离开以后,那蛮芍的人是否难为你了?这次多谢妹妹为我们殿后,姐姐在此谢过妹妹!”紫涟漓还是想拉近紫霓岚的关系,并不想变成敌人,而且在她眼中紫霓岚不过养尊处优惯的孩子,有心计但还没有坏到那么不堪的程度。   紫霓岚一愣,其实还有些不好意思,她身处皇家,除了父亲还没有和谁那么亲密过。“他小小蛮芍如何敢为难我们,皇姐你就放心吧!”   紫涟漓点点头继续讨好拉拢道:“有妹妹照顾,姐姐我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我一人常年在外孤单极了,时常就想要个姐妹,感谢上天让我有你这个妹妹,姐姐一生无憾了!”   紫涟漓说得其实一般真一般假,她必须要和紫霓岚交好,她才能继续她的计划!   紫霓岚觉得有些肉麻,但挺耐听的,心情便好,竟然和紫涟漓能多攀谈几句。   后来回去以后,紫霓岚与宫贵君提起紫涟漓,道:“若不是她挡了我的道,我倒愿意与她相交!”   宫贵君却劝道:“儿啊,如今你皇姐回来了!你就不要想着那个位子了!”   紫霓岚奇怪问道:“父君不是见到她都很冷漠,我还以为父君和我一样在防着她呢!”   宫贵君叹气,“你不懂,但她到底是你皇姐,为父希望你们和睦相处!”   紫霓岚到了,宫牧溪的脚也开始能着地,于是打算第二日便启程。   “不行!父亲,我们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必须想个办法!”眼见紫涟漓就要走了,而自己还未和她说上几句话,宫牧瑾着急了。   “那你想怎么办?”宫陈氏除了狐媚手段,但他到底不是大户出生,见识也短。   “眼下只能你派人尽量的找这些人的短处,然后和奶奶说要去皇城那相个好人家!”宫牧瑾觉得眼下也只能这样拖延了,只要紫涟漓一天未娶太女君他还是有机会的。   紫涟漓更是想早早回去,让女王早天下旨让宫牧溪转正。   “我儿此行劳累了!听说宫牧溪受伤了,可有大碍?”女王心疼地打量紫涟漓。   紫涟漓亲昵地依偎上去,“他自己能医治,已经能落地了。母王不用担心!不过,儿臣还是想和母王说说关于宫侧君的事!”   女王诧异,“不是说他无碍了,怎么?又有什么事?”   紫涟漓不好意思,跪了下来:“请母王恩准儿臣娶宫牧溪为太女君!”   女王一愣,但还是善解人意,道:“还以为没这么快呢!如此,宫玥是同意了吧?虽然没有先为侧君再做太女君的先例,不过,女王从中周旋一下是没有问题的!”   第 67 章   终于回到自己的太女宫,紫涟漓竟然对这个才住不到一年的地方有些想念,看什么都亲切。她有多久没有想过那个叫家的地方了。在自己穿越之前,忙于工作和玩耍,虽然与父母同住,但回家不过是为了睡觉。所以此刻,紫涟漓更加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太女,怎么了?”元月见紫涟漓才踏入宫门便不再走动。   紫涟漓笑了笑,对元月道:“元月啊,本宫出去了一趟,才知道这才是家啊!”   元月放松,也笑道:“太女在哪哪就是我家。”   “太女回来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宫牧溪带着其他三位夫郎急急赶了过来。紫涟漓没有让人通报,要不是有机灵的提前一步跑去通知,他们此刻可能都在各自屋中,这可是大不敬啊!   紫涟漓见宫牧溪走得飞快,担心他的脚,忙去扶他,责备道:“自己脚上有伤还不好好养着,跑出来做甚!”   宫牧溪当着众人的面被紫涟漓亲密地扶着,难免羞红了脸,但依旧理直气壮道:“哪里有太女回宫,臣等却在屋里的,那岂不让人笑话!”   景澹是个人精,看事物比其他两个涉世未深的来得透彻,他此刻心中是震惊的。虽然之前紫涟漓和宫牧溪再装恩爱,可是此次一趟回来,紫涟漓看宫牧溪那眼神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明白眼前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与之前不一样了。   纪九歌是真的想念紫涟漓,见到她时已经泪眼汪汪了,但是又不敢贸然上前让紫涟漓讨厌。   紫涟漓见大家都杵着,她回家心情大好,笑着对众人道:“光站着干嘛?随本宫进去,待会一起吃个团圆饭!”   这次,紫涟漓才真正将这里当成了家。   大伙聚在正屋。   “本宫离开几日,你们过得可好?”紫涟漓例行公事地问道。   景澹因为年纪长,所以,他代其他两人回答了,“我们安好,托着太女福,并无甚事!倒是听闻宫哥哥受伤了,心急得很。如今见太女和宫哥哥安然回来,这才放下心来!”   宫牧溪不好意思,道:“让大家担心了!”   紫涟漓岔开话题,问道:“最近紫东有什么新鲜事吗?”   “没什么大事,不过十几年从不进京的威武王进京了,而且还带着景大公子!”纪九歌心直口快,直接道。   说到景大公子,回良书也热衷起来,也道:“他这几日把第一楼的才子才女都打败了!”   紫涟漓看向景澹,这两人是景澹亲人,可是他却只字未提。纪九歌和回良书两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可是在说景澹家人,可是这威武王来了这么久还没上东宫拜会过,也许是因为太女还未回来的缘故吧。   见大家都望着自己,景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有什么,这是我们良书没去,不然以他那点才学只能打败庸俗之辈!”   紫涟漓笑了笑,对回良书道:“你若想出去,就去找元月陪着去玩玩,嗯,九歌也一起去吧,经常待在这宫里也是闷的。”   回良书和纪九歌高兴极了,一起答道:“嗯,我们就去第一楼!”   紫涟漓点点头,“毕竟你们身份在那,若是有想见的人也就约那里里吧!”   紫涟漓毕竟是太女,要害她的都在暗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还是小心点为好。第一楼是自己的产业,若有人拿他们两人开刀,都有人防着。   紫涟漓又对景澹道:“他两年纪小,本宫才让人护着。你一向来去本宫不管!不过咱们说句交心之话,有时候明面上以为的对手可能根本就不是敌人!只要你一天身处东宫,你就做事就得多考虑考虑东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本宫也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景澹听了,心中颇有波动,但脸上仍不解问道:“太女何处此言,澹嫁过来便就是东宫的人了!”   紫涟漓继续微笑,看着景澹道:“难道,此次景大公子进京不是为了做二皇女妃吗?”   景澹脸色一变,紫涟漓想果然被自己猜到了。   景澹最近的确不开心,他喜欢的是紫霓岚,但是他一直想爬上枝头将景家踩在脚下,可是如果景大公子成了二皇女妃,到时候自己帮着紫霓岚事成,可是按着紫霓岚的性子不一定会休了大哥娶自己。就算自己能和紫霓岚在一起,可是身份一定屈居大哥之下!   第二日,紫涟漓上早朝便见到传说中的威武王景靖远。虽然常年风吹日晒,皮肤黝黑,但是依旧可以看出她相貌隽美,是棵黑玫瑰。果然景澹的绝世容颜是继承了威武王的,只是比她柔媚了些。但紫涟漓觉得她与靳岚相比,眉眼少了些正气。   同时,景靖远也在打量紫涟漓,这个当年自己找了许久却消失不见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大回来了,果然与她父亲肖像啊!   下朝以后,景靖远自动走到紫涟漓身边,道:“太女恐怕早就忘记了我这位作阿姨的吧?”   紫涟漓恭敬地退了一步,行了个大礼,道了声:“景姨好!”紫涟漓如此并不为过,以景靖远如今的地位是完全受得起她一拜,而且她也听宫牧溪说自己小时与她很亲密,都叫她景姨的。紫涟漓要拉拢她,必须就要和景靖远忆当年,幸亏自己小时候与宫牧溪知无不言,有些私密,宫牧溪都会重新告诉她。   “你一声景姨,让我想起当年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啊!我可是从小和你母王父亲一起长大的!”景靖远感叹道。可是紫涟漓明显感觉到她说起自己父亲情绪明显的波澜。也许是自己父亲早逝的缘故吧。   紫涟漓也故作思念父亲,道:“如今我身边也只要母王和景姨了!景姨有空便到我宫里坐坐吧!景澹也常常想念您呢!”   紫涟漓拉拢景靖远倒不是为了皇位,只是她要退出,绝不能成为阶下囚再退出,所以她必须要有足够的资本与紫霓岚谈判。   第 68 章   “一别多年没想到你这么大了,长得很像你父亲啊!”景靖远似乎透着紫涟漓望着另外一个人。   紫涟漓也假装悲戚道:“涟儿依稀记得父君抱着涟儿的感觉,但是只是个模糊的样子了。和母王景姨也阔别了多年,如今涟儿回来,就只有母王和景姨,一切都重新学习,景姨可要多呆上些日子教导教导涟儿呢!”   景靖远看似欣慰地点点头,“这几日,景姨一定到你府中拜访,顺便看看景澹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紫涟漓又插科打诨了一番才与景靖远告别。   “啊,啊,啊,回来好累啊!每说一句话都得斟酌好久!”紫涟漓当晚窝在宫沐溪怀里撒娇。   宫沐溪还没有适应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脸红地抱着紫涟漓道:“要不,我帮你推拿一下?”   紫涟漓搂着宫沐溪的腰,手在他胸口画圈圈,“相公,娘子身子不累,娘子是心累啊!你说我要是这样操劳下去是不是会老得快啊!我要是变丑了你会不会不要我啊!”   宫沐溪认真坐起,“涟儿就是涟儿,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涟儿!不过涟儿要是怕老,我明儿就给你调制些驻颜丹。”   “哇,还是相公对我好!相公快和我说,我爱你!”紫涟漓现在就是恋爱中的女人,厚颜无耻了!   “涟儿!”宫沐溪羞得不知所措。   隔着两日,景靖远果然上门拜访,并带着长子景泰。   紫涟漓让宫沐溪领着景泰去内厅,并叫了景澹来接待。   景澹与景泰在家中时候便不对盘。景澹瞧不起景泰娇蛮和正君一同欺负他父子两,而景泰也看不上景澹身上的傲气和野蛮,作为一个庶子没有应该的规矩,总用眼睛瞪他和父亲。   宫牧溪虽然不理常事,但是他内心玲珑,自燃也瞧出两人刚刚见面的火光肆意。   “弟弟跟了太女,是活出头了。”景泰四处打量以后笑了笑,拉着宫牧溪道:“听说太女最疼宫哥哥,我这个弟弟性子不好没有什么礼数,宫哥哥可要多担待担待!”   景泰想宫牧溪是嫡子应该也是瞧不起庶出的,打算将他拉到自己阵营。   景澹虽然不悦,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地位,便不像以前那般顶撞景泰。先让他得意着,但是自己得想个办法阻止他嫁给紫霓澜。紫涟漓说的对,现在自己能结盟的也只有她了。   宫牧溪心地善良,他自然是瞧见了景澹的不愉快,打圆场道:“景弟弟聪明伶俐,都不需要本宫操心,本宫跟随太女外出多日,景弟弟将东宫打理得很好,想是景公子父亲□□的好!”一句话夸了景澹,又不让景泰太难看。   景澹知道这时候自己必须接受宫牧溪的好意,于是投诚地对宫牧溪微微笑了下。   景泰虽然有些不欢喜,但也不能说自己父亲的不是,只能另外寻了个话题将话引过去。   宫牧溪虽然示好景澹,但是他并不想让他误会是紫涟漓需要他,而要让他意识到是他现在的处境极度需要紫涟漓。宫牧溪找了个接口离开了,留给他们兄弟两一段时间。   没有了外人,两人都不再装友好。   景泰斜看了景澹一眼,嗤笑道:“本来就是个草鸡,还以为自己能升天变凤凰?”   景澹也不甘示弱,底气十足地答道:“草鸡凤凰我是不知道,不过有人这次打算嫁个老二,估计是连飞枝头的机会都没有呢!”   “你!”景澹也接不下话,他总不能说二皇女也有机会的话吧,岂不是更让景澹抓了把柄,自己犯了大讳。   而且按眼下的形势,紫霓澜的机会的确不大。女王拥护地就是太女,而太女没有任何错处,看上去也很健康,如果女王大限以后,太女上位完全合情合理。   因为景澹的话,景泰不由的多想了。以往他被他父亲护着很好,虽然后院的手段学了不少,但是毕竟养尊处优惯了,心气傲着。   对于景泰而言,他从小被灌输的是以后会嫁到皇家去,至于爱情什么的他并不肖想。所以对他而言,就算从小与紫霓澜熟识,但是嫁给谁都无所谓,他要嫁的是那个地位。所以,刚才他偷偷打量过紫涟漓,长得不比紫霓澜差,举止也是翩翩。如今被景澹如此一激,竟然就起了要不嫁给紫涟漓的想法,毕竟她的太女君位置还闲置着,最有可能的宫家如今也只得了个侧君而已。而且看着那个宫牧溪是个不爱惹事的,自己过来不怕拿不到权利,到时候就要让那景澹站在他的面前生不如死。   越想越得意,景泰都觉得此事可成,就是如何回去说服母亲了。   紫涟漓这边应付着景靖远话着家常,听她说得最多的便是自己的父亲。紫涟漓甚至有些怀疑,这景靖远是喜欢父亲的,但她毕竟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一言一行之间,让紫涟漓不由地头皮神经跳起。相比之下,虽然女王威严,但是紫涟漓在她面前还算自在的。而也许是景靖远长期杀戮征战,让紫涟漓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紫涟漓只得在她面前装着纯白状。   送走了景靖远,紫涟漓揉揉头。这动作让宫牧溪瞧见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紫涟漓轻晃晃头,答道:“也许是被冷风吹了吧?突然觉得头好疼!”   宫牧溪握住紫涟漓的脉搏摸了摸,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道:“那你去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熬点安神汤。”   紫涟漓觉得头越发地疼了,只能点点头,往床上躺去。   不知是睡着还是没睡,反正紫涟漓的头更加疼了,可是她睁不开眼。   恍惚间,她瞧见一个如谪仙的男子飘飘而来。   “爹爹!”她忍不住张嘴叫道,可是她马上捂住嘴,自己怎么叫个陌生人爹爹。   那男子俯身摸摸她,虽然如此贴近,紫涟漓仍然看不出他的模样,他的脸被一团白雾遮挡着。紫涟漓听到他轻声地说道:“涟儿,怎么了?”   “爹爹……”紫涟漓想去抱他,可是他却退了一步飘远了。   “爹爹,爹爹……”紫涟漓突然起身追了出去,可是推开门,外面却是火光一片。   “涟儿!”有人拉住了她。   “爹爹!”紫涟漓惊喜地回头,可是拉她的不是那个模糊的男人,而是宫牧溪。应该是小号的宫牧溪。   “宫牧溪!怎么回事?怎么着火了?”紫涟漓抓住宫牧溪的手臂大叫。   “涟儿,快醒醒!涟儿快醒醒!”   紫涟漓突然被觉得身子被什么东西扯了回去,她觉得身子好痛。勉强睁开眼睛,却瞧见宫牧溪满头大汗地抱着她。   “怎么了?”紫涟漓虚弱地问道,她觉得自己的身子想经历过瓢泼大雨似的。   宫牧溪脸色苍白地仔细打量她,“怎么了,是做恶魔了吗?见你刚才不住冒冷汗,嘴里还喊着火,着火了!”   紫涟漓勉强笑了笑,安慰宫牧溪,道:“应该是做恶魔了,我梦见了一个人,看不出什么样子,但是我叫他爹爹。然后就梦见着火了!”   听紫涟漓这么说,宫牧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望着紫涟漓,道:“恐怕还没有人告诉你,你父亲是怎么过世的吧?”   紫涟漓白了白宫牧溪,“你不是说我父亲是病逝的吗?”   宫牧溪面露难色,吞吐道:“那是我骗你的,我怕你伤心。”   紫涟漓挑挑眉,她爹怎么死的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并不在乎。不过她还是随口问道:“啦是怎么死的?”   宫牧溪低着头难过道:“被烧死的!那时候你在他宫外都哭昏过去了!所以我不想让你再次受到打击。不过我一直奇怪以宫正君的功夫如何会逃不了火海,只有他一人被烧死。所以,大家就怀疑有人陷害了宫正君。首当其中被怀疑的就是和宫正君关系最好,又一同嫁给王上的宫贵君。”   紫涟漓闭闭眼,头痛慢慢有些消退。她才开口道:“你是说我刚才的恶梦可能就是我的记忆。而宫侧君是最可能谋害我父亲的人!”   宫牧溪点点头表示认同,“宫正君是个善良但是又孤傲的人,他就算是见到王上也没有多笑几次,而唯一能与他交心的便是他的弟弟宫贵君。而当时宫贵君正享皇恩,也许因为野心想除去你父亲便可一人独大了吧!但是,马上便有人怀疑他了,所以他在父亲过世之后便闭门念佛起来。”   “好复杂。”紫涟漓耸耸肩,“无论他是不是杀了我父亲,我都不想报仇,只求自保,与你浪迹天涯!”不是紫涟漓冷血,对于她而言,那个所谓的父亲真的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何必因为他多些没必要地牵连了,不过如果真是宫贵君害得父亲,她就要更加提防宫贵君了。   宫牧溪感觉紫涟漓始终惦记自己,道:“涟儿,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会陪着你!”   第 69 章   很快,太女即将迎娶宫牧溪为太女君的消息传遍整个紫东。   当然吾东也得到了消息。   景思羽优雅地端着的水杯还是洒出了一滴,熟悉他的人自然都了解他此刻心情是如何的波涛汹涌。吾东女王知道一向无懈可击的儿子已经是失态了。独处的时候,她问景思羽:“你那么喜欢那个太女,母王就写国书与紫东王,两国联姻!”这话可以看出吾东王是何等地疼爱景思羽了,把景思羽留在吾东,她这一族的血脉还在,若是让景思羽嫁到紫东去,那么皇位注定拱手让人。   景思羽依偎在吾东王怀了,虽然自己得到不到那个人的爱,但好歹还有母亲疼爱。   “她有想一心一意要对待的人,儿臣不想插一脚让她为难。而且吾东是儿臣的家,儿臣哪里也不去!”景思羽虽然笑得有些勉强,但是他到底是大气的人,拿得起放得下。   吾东王轻轻拍拍景思羽的后背,真不该让他一个男儿承担这么多。   虽然在紫东,其他大世家觉得失去这个难得机会有些失望,但是毕竟百年来都是与宫家联姻。而宫家大多是欢喜的,但是也有人十分不甘愿。比如说,此刻正在摔杯子的宫某人。   “哎呀,我的儿啊,我们就安心找个世家,还怕过得不好吗?”宫陈氏拦着宫牧瑾劝道。   宫牧瑾用帕子擦擦眼泪,带着喘气坐下,眼神凝光:“不行,只要他一日未礼成,我还有办法!”宫牧瑾拉住宫陈氏,问道:“那些上门提亲的,父亲可都打发了?”   宫陈氏点点头,又有些为难道:“为父按你说的都找理由给退了,可是你也老大不小的,再推,那些大户不来,你就不好嫁人了!”   宫牧瑾嗤之以鼻:“那些人哪样比的过太女?哥哥眼下要成为太女君了,我们宫家必然要去见礼。父亲你就和母亲说,这里没有合适儿子出嫁的人家,你想去京城物色物色。”   宫陈氏虽然不知宫牧瑾打什么算盘,但还是听从地去宫绡那里吹枕边风。宫绡是同意了,她倒不是全盘听信宫陈氏的话,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打算。自己到底是小子,家族是交给大姐家的,等到分家以后自己的身份可就掉得不是一点,虽然有太女岳丈的名头,可是哪里敢拿这个出去较真,还不如给宫牧瑾物色个大户人家,以后也多个仰仗的。   于是,宫绡去和宫玥提了自己的想法,宫玥向来也是心疼这个小女儿,眼下宫牧溪的事也是铁板钉钉的,料那宫牧瑾掀不出什么大浪,便就同意了。   于是,在大礼前半个月,宫玥便带着宫家人赶去京城,自然也包括了宫牧瑾和宫陈氏。   紫涟漓可是腻歪在宫牧溪的宠爱中,根本没有提防其他。   “你回来这么久,有空还是去其他屋里走动走动吧?”宫牧溪正仔细地给紫涟漓扎头,可是嘴里还是忍不住劝道。   紫涟漓微微白了一眼:“怎么?又想劝我雨露均沾?你这是厌烦我在你面前吗?”   宫牧瑾已经知道紫涟漓的性子,将手头的头发放下,搂住紫涟漓:“怎么可能厌烦你!其实我只要想到你对其他男子笑就觉得胸闷呢!有时候我真羡慕凤初宸景思羽,他们想要你便要你。可是我还要顾虑你是太女,我是不是很窝囊!”   紫涟漓看着那如玉的脸是如何也生气不了的,只得在那薄唇上舔了一下:“傻瓜,我只要你一个人在乎我就好了。你记住了,我是你的女人!哎呀,什么时候你能霸气点,让我当当小女人啊!”   元月敲门进来了,她对两人的腻歪是见怪不怪了。“禀告太女,线人回报,宫家带人进京了。其中包括太女君的家人!”   元月虽然也见不惯宫陈氏的嘴脸,但是她想这次太女怕是还要招待他们的。虽然宫牧溪最近还住在东宫,可是在大婚之前,他是要去别院待嫁的。恐怕宫陈氏会以娘家人身份陪嫁。所以她一听到这消息就急急来告诉两人了。   紫涟漓不悦地皱了下眉头,“你新设计的手里剑做好了吗?”   元月虽然不知道紫涟漓为何问不想干的话题,还是回答已好。   紫涟漓盘算了一下,道:“你这几日就将东西给我,手头的工作全交代下去,再派几个机灵的盯着那边。等牧溪离宫到别院,你陪着去!”   宫牧溪出声阻止道:“元月姑娘还要替你做事,我懂医懂毒会功夫,你还怕我被人欺负了去?”   紫涟漓看着宫牧溪就花痴,真是一刻都不想离他半步:“你自然什么都好,所以我才怕你被人惦记着。那些人精个个都盯着你,元月护着你,我也才能放下一点!”   元月白白眼,虽然她对紫涟漓的吩咐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她实在受不了紫涟漓越来越会虐狗了。   宫陈氏和宫牧瑾来到京城倒还是耐得住,没有到东宫拜访过一次。两家的婚事也是国事,礼数都是在朝廷之上女王和宫玥解决了。自然宫牧瑾也没有什么借口去东宫。他唯一能想到地突破口便是宫里那位表面吃斋念佛的宫贵君了。   作为宫家的子弟去拜访宫贵君这是无可厚非,巧的是去的时候竟然碰到景泰。因为太女君册立之事,所以景泰与紫霓澜的婚事还没提到台面上,但宫贵君和景靖远也是心照不宣。宫贵君为了察看景泰人品,自然招呼他进宫的次数就多了。   景泰与宫牧瑾可是一见如故,加上宫牧瑾还有别的盘算,所以两个没多久就像多年的好友似的。   景泰和宫牧瑾打趣道:“这下你风光了,你哥哥可是当今太女君呢。”   宫牧瑾故作为难地叹气道:“他是他,我又什么风光的?我也就是在你这才能叹叹气!”   景泰和那些后院男子一样,听到有八卦,眼神都亮起来了:“怎么了?你哥哥待你不好?”   宫牧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为难了半天才道:“我也就把你当好友才和你说的。你是不知道,我这哥哥与我同母异父,自视甚高,向来看不起我和父亲。之前我和父亲到京城游玩,他表面上邀我们去东宫住,可是背地里却不知道说了什么坏话,让太女杖打了我父亲。我父亲可怜地躺床上一个月都下不了地!”   景泰本来在上次见过宫牧溪觉得他为人冷淡,如今听宫牧瑾这么一说更是同仇敌忾起来:“哪里有这般对待家中主夫的!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太女君一位!”   宫牧瑾假意用手遮了遮景泰的嘴:“算了,眼下人家得太女青睐,就要成为太女君了。我们这些人啊,只能等着被欺负吧!”   景泰冷笑,“这种人哪里配当太女君!”景泰自然觉得自己完全能胜任太女君的职位,自己的出生就是为了那个位置的,如今觉得宫牧溪是那种人,更是觉得自己亏得很!   宫牧瑾虽然猜不到景泰是否心仪太女君的位置,但是他还是破砖引玉地答了一句:“就是我也是看不惯,太女君就是要泰哥哥这样的人物才合适!可惜啊,这事已经定好了,他也没什么错处,太女君对他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景泰这么听更加不乐意了,脱口而出:“他不犯错,我们就不会给他制造点?”   宫牧瑾见景泰顺着自己套路说出话来,很兴奋,忙问:“如何?”   景泰脱口而出的话马上是后悔的,可是眼下宫牧瑾如此期盼地望着他,他顿时觉得骑虎难下,自己要是退出怕一辈子要给宫牧瑾看不起了。于是他咬咬牙道:“这两天我们谋划谋划!”   第 70 章   当女王命人偷偷通知了紫涟漓,紫涟漓手上所有的东西都洒落一地,然后脸色苍白地奔向案发现场。   这才去别院两日,而且还是在宫贵君宫里学规矩,怎么就出事了呢?   虽然紫涟漓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她知道绝对不是好事,不管是针对谁,她只祈求宫牧溪平平安安,人在什么都好说!   当她被引进了一个屋子前,宫妇和宫仆们都是脸色各异地偷偷打量她,而且尽量看不出来地挪了一步躲远。她只得自己推开门。   女王,宫贵君,还有一些命夫都在里头。另外还站着景泰和宫牧瑾,可是紫涟漓眼里只要衣衫不整的宫牧溪,此刻的他跪在地上垂着头一副濒死的模样。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紫涟漓放下心来,人没事就好,但还小心翼翼扶住宫牧溪。   宫牧瑾显然觉得紫涟漓没有明白眼前的状况意味着什么,准备再烧把火。于是他哭哭啼啼上前,跪在地上,万分悲切道:“请太女不要责怪哥哥,我想哥哥一定是被这歹人欺负的,绝对不是自愿的!”   听了宫牧瑾呱噪的声音,紫涟漓才注意到宫牧溪身边还有个几乎□□的女子,自然紫涟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众人盯着紫涟漓想象她会如何暴怒,如何惩罚宫牧溪。   紫涟漓却将自己外袍脱下披在了宫牧溪身上,宫牧溪僵硬的身子这才忍不住颤动了下。   紫涟漓冷笑地瞥了一眼假心假意为宫牧溪开脱,却喊得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的宫牧瑾,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恶狠狠道:“你马上给我闭嘴!”   宫牧瑾却像趁热打铁,继续哭道:“太女要打就打瑾儿,瑾儿愿意替哥哥受罚!”   紫涟漓冰冷地俯视着宫牧瑾,一字一句道:“你哥哥犯了什么错需要我责罚?我倒是觉得你们一群人在欺负他呢!”   景泰觉得这紫涟漓怎么这么不明白,却不晓得紫涟漓话中有话,抢白道:“宫侧君和这女子私通被我们撞见了!”   刚说完,景泰就觉得自己脖子一冷,紫涟漓不知何时已经到他面前,手中一把匕首抵住他的脖子,紫涟漓嗜血地笑道:“景公子如何诽谤皇家,该当何罪!”   景泰哪里见过这架势,吓得贵了下来。紫涟漓环顾四周那些命夫,言语清冷:“你们一个个都看到什么了?好好和本宫说道说道,说的不好小心你们的狗眼!”   “涟儿,不得无礼!”女王本来想让紫涟漓自己解决,可是见她一副癫狂的模样,要把那些重臣命夫给得罪了,只得出来喝止。   紫涟漓气不过,一脚踹向绯闻女主角,把她踢得半死。“她也配!”   “元月,子言子语出来!”紫涟漓有喝道,这三人可是她派在宫牧溪身边的。   三人马上出来跪下。紫涟漓抽出软铁腰带,狠狠地一人抽了一鞭,血马上从三人衣裳上溢了出来。三人忍着,没有吭过一声。   紫涟漓看周围的人都被震住了,这才慢慢道:“你们三人可知罪?今日还需用你们,剩下鞭子自己记下!”   她看上去虽然没有一丝怒意,却让人觉得冰冷,就连女王也没有见过如此的紫涟漓。平时那笑呵呵的紫涟漓仿佛只是他们想象出来的一般。   “元月,你知道怎么做吧?子言子语带你主子回宫!”紫涟漓交代道。   “是!”   元月马上捞起被紫涟漓踢得昏死过去的女子扛到肩上,子言子语也上前去扶宫牧溪。宫牧溪本来还在挣扎,紫涟漓心疼他的固执,知道若不把他带回身边,也许他是就会自尽了。紫涟漓只能假意狠毒道:“此事无论怎样,你都有错。你记住了,你命是我的,只有我可以取。回去等我责罚!”   如此,宫牧溪才没有挣扎,乖乖地跟着子言起身。   不知死活的宫牧瑾哪里愿意此事如此掩饰过去,又大喊起来:“求太女放过哥哥,哥哥他一定是被那女人污辱的!”   紫涟漓本来一肚子气,见宫牧瑾接二连三地挑事,她好后悔自己当初没早些把这个祸害给除了!   可眼下,又不能将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千刀万剐。   她勾起宫牧瑾的下巴,嘴角翘起:“如今仔细一看你长的不错!”宫牧瑾顿时羞涩起来,以为紫涟漓终于看上他了。   “可惜啊,永远比不上你哥哥!”紫涟漓紧紧擒住宫牧瑾的下巴,让他一丝都动弹不得。“你以为本宫看不出是谁动的手脚?可是,本宫告诉你!就是宫牧溪和十个八个女人有牵扯,本宫都不在乎!因为本宫信他,可是你,本宫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想吐!”说完,紫涟漓用了半成的功力一巴掌打在宫牧瑾的脸上。宫牧瑾直接昏厥。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紫涟漓这番话,觉得紫涟漓疯了。宫牧溪忍了很久的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下了。   “母王,恕儿臣无礼了!此事儿臣一会再找母王请罪!”说完,见女王没有反对,就示意元月他们离开。   女王不是没有想反对,而是她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紫涟漓,这样的有魄力,甚至觉得紫涟漓就是王者之风,考虑得多了,反应就慢了。   “站住!”,紫涟漓刚出门口,就被闻讯赶来的紫霓澜拦住了。紫霓澜不相信宫牧溪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她要阻止紫涟漓将宫牧溪带回去责罚。在她看来,宫牧溪回去难逃一死,而留在这里,她还能尽力为他平反。   “皇妹,这是本宫的家事,麻烦皇妹让一让!免得本宫伤了皇妹!”紫涟漓的忍耐到了极限。   “不行!本殿绝不会让皇姐要带走宫侧君的!”紫霓澜也是个执拗的脾气,而且她不知道里面具体的状况,以为紫涟漓是为了惩罚宫牧溪才将他带走的。   说完,紫霓澜便一个招式过去,企图将宫牧溪抢过来。可是她不知道紫涟漓会武,低估了紫涟漓。而紫涟漓已经恼怒了,她一个分筋错手,一招便将紫霓澜拿下动弹不了。   “皇妹,得罪了!”说完,紫涟漓就带着其他人走了!留下背后一群震惊的人们。   如果说刚才紫涟漓说的那些话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没有哪个女子能在男人背叛自己以后还如此笃信他,维护他。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有一丝的羡慕。而现在她一招拿下紫霓澜更是超出他们的认识范围。因为紫霓澜的功夫在紫东是排得上前十的,而紫涟漓却一招制敌,可见平时看上去觉得柔弱的她功夫应该在紫霓澜之上。这是包括女王也觉得震惊的事情。到底紫涟漓还有什么事情他们不知道?仔细想想,他们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如此,越发觉得紫涟漓城府深沉。   回到东宫。紫涟漓再怎么明理,但是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扯到一块,她到底心里还是觉得愤懑的。可是她看着宫牧溪灰败毫无生机的面容,生怕他想不开寻了短。只得小心翼翼把他安置在床上,替他盖上被子,叹道:“不要光想着寻短见,你得证明你的清白!眼睛看见的,别人传话的,我都不信,我只信你!你要是在事情没有清楚之前寻死,被人看了笑话的可就是我了!你要是没有一个解释给我就自杀,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下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下下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宫牧溪听到紫涟漓的抽泣声,这才回魂抬眼望向紫涟漓。自己对不起她,可是她还是护着自己。而今自己的身子被玷污,难以再留在她身边了。   第 71 章   安置好宫牧溪,又命令子言子语一刻不得离开宫牧溪。紫涟漓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她还要去收拾烂摊子。   虽然说,方才紫涟漓硬气得很,可是她知道这事很棘手。几乎教管太女君的命夫都是达官显赫的一品夫君,在自己赶到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那些命夫基本上把认为看的都看到了。这事情一时半会还不敢传出去,但是宫牧溪已经算是身败名裂了。   眼下,紫涟漓可都是在刀尖上走路,要是一步错可就步步错了。所有人都是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她除了女王没有可以求的人了。   女王此刻也是焦头烂额,但见到没精打采的紫涟漓还是起身安抚道:“孤也知道宫牧溪绝不是那种人,一定是遭了小人道了!没想到,孤还在呢,宫贵君却急不可耐了,居然会在自己宫里弄出这种事!”   紫涟漓见女王也没有责怪宫牧溪的意思,这才放下心,请求道:“母王明理!牧溪心善,定是被他们逼迫的!恳求母王给儿臣点时间,儿臣一定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的!”   女王拍拍紫涟漓后背,宽慰道:“这事一定要查,不能让我们皇家的脸面成了笑话,但皇儿也不要太过焦急。”   说完,女王一顿,小心翼翼看着紫涟漓,又叹道:“只是,此事一出,你和溪儿的大礼不成了,溪儿也不能呆在你身边!”   “不!”紫涟漓瞪大眼睛哀求道:“女儿求求母王,女儿只要宫牧溪!”   女王叹气劝道:“孤自然知道你俩的情谊。可是所有的命夫都亲眼见到宫牧溪与其他女子躺在一起,就算他们没有发生什么,宫牧溪的身份已经够不上当一国之君了。”   “若让宫牧溪离开我!那我情愿不当这个太女!”紫涟漓着急,脱口说出了心里话。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女王一掌打在紫涟漓脸上,她恨铁不成钢道:“你是一国太女,如何能为一个男子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要查清此事我没有意见,但是太女君必须重新挑选!”   紫涟漓傻住了,最近她是狂妄惯了,忘记自己的身份。   女王见紫涟漓瞪着自己,心里并没有生她的气,心软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对待溪儿?可是你不重选太女君,你觉得宫牧溪能活?”   紫涟漓太嫩了,她接触的政治都是在凤初宸那里了解的,凤初宸能盘算一切,可是紫涟漓后知后觉,没有女王的点醒,她以为一切都还能圆满解决。   望着气馁的紫涟漓,女王只得命人将她护送回东宫,但是同时还是让她记住,两日以后将重选太女君。   紫涟漓落魄地回到东宫,走到宫牧溪房门前,阻止了下人的通报,自己就那样站在门前,许久。   她不知道自己与宫牧溪到底该何去何从!她不想带着宫牧溪私奔,对于宫牧溪这种人,还他清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许久,紫涟漓才缓缓开口背对着身后的元月道:“你好好盘问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再派人盯紧宫家父子,这事和他们脱不开干系!”   “是!”元月也不多话,是她的失职,眼下只能默默把事情做好。   紫涟漓抬抬手,像推门的动作还是停住了,此刻去见宫牧溪估计更加让他难过吧!“一会你安排好人,让子语子言轮流过来问话!”说完,紫涟漓转身走了。   元月看着她的背影,从前肆意欢笑的女子如今竟让人如此心疼。要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当初该让她留在凤初宸身边,虽然凤初宸不如宫牧溪待她好,可是凤初宸能帮她挡下操心事。元月有些迷糊了,她想不明白,此刻想想,好像凤初宸带紫涟漓也是极好的。从来没有让她操心过,有时候甚至紫涟漓一个皱眉他都可能因此为她杀了一个人。到底谁才是适合紫涟漓的人呢!   紫涟漓坐在桌前,却脑子一片空白。她现在是极想直接带着宫牧溪一走了之,可是与女王相处了一年,她带自己真心不错,更何况,宫牧溪绝对不愿意背负这种名声而走的。   “进来!”听到敲门声,紫涟漓才回过神来。   “说吧!”紫涟漓冷冷地望着眼前跪着的子言,她虽然是宫玥派来的,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和宫牧瑾勾结。   子言自然知道完蛋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他是回不去宫家了,之前仔细回忆,乞求太女收留。   “那日,主子还和前两日一样到宫贵君宫里去学宫规。景大公子和小公子也来了。宫贵君就招呼他们吃点心,倒没看出异常,就是主子在喝茶的时候好似有些犹豫,我见他还偷偷打量了大家,又将茶水放下没喝!但是,小公子直夸茶水很香,让主子尝尝。主子又拿起茶杯,喝了下去。然后,主子借口方便,就出去了。我没跟上,子语倒是跟去了,可是他说半路却被人点了昏穴。我想主子大约是被人下了药,要是以往主子是绝对不会中招的。可是在宫中教习,身上每天都要检查,不得带任何东西……”子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这时候真是恼恨自己功夫差,不能保护主子周全。   当初,宫玥送来子语子言,是因为他们的异能,倒没有考虑功夫这块,因为宫牧溪的身手依旧不需要被保护了,哪里料想还有这道坎。   第 72 章   这么说来,宫牧溪大约是被人下药了,而他感觉到了,只是无奈在宫中随身不得带药物,他解不及就被下了套。   看来最后还是避免不了和宫牧溪谈一谈,因为是什么毒他最清楚。   哎,紫涟漓不得有叹了口气,要让宫牧溪自揭伤疤真的于心不忍。   晚些时候元月来了。   “那个女人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到皇宫里的。她一直都在城门外乞讨。”元月禀报道。   “哼!”紫涟漓将手边可见的东西扫到地上,她气恼始作俑者的可恶,居然敢让一个乞丐玷污宫牧溪。“去查查这两天宫府的人和景府的人是不是去过城门或者在外溜达的。”   “是!”元月不敢多说一句,她从未见过这般凶狠的紫涟漓。有时她觉得紫涟漓和凤初宸一样,平时杀人都是风轻云淡,眼皮都不抬,可是若是动了他们的逆鳞,若是惹了他们恼恨,那这人不止是死亡这么简单了。   哼,宫牧瑾,最好此事与你无关,不然宫家都保不了你!紫涟漓将一瓶子的鲜花都拦腰折断。   紫涟漓又来到宫牧溪屋前,已经是半夜了。子言说他从事发到现在已经半日滴水未进了。   紫涟漓让人都退了去,自己进屋。屋里就她和宫牧溪。宫牧溪如破败的娃娃依靠在床上。   紫涟漓过去挨着床边坐下,伸手去搂宫牧溪。宫牧溪用力想推开,可是她更用力地抱紧。   “你打算不要我了吗?”紫涟漓哽咽道。宫牧溪还想推开的手就停住了力。   紫涟漓努力忍住眼泪和哭腔,尽量让自己平和地说话:“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全世界都反对。可是我不允许你放弃我。当初是你将我寻了回来,让我爱上了你,如今,你要不负责任打算再一次丢弃我吗?”   “不要和我说那些俗理。我告诉你我不是紫涟漓,她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我不过是依附在她身上的孤魂。你若寻死,我就远走高飞,没有人能帮紫涟漓报仇了!也许你觉得荒唐,觉得我说的都是谎话,信不信由你,我不会对你撒谎的。”紫涟漓将唯一的秘密说出,想让宫牧溪放弃求死之心。果然,宫牧溪有些反应,因为他相信紫涟漓从来不曾对他撒谎。   “如果你因为我不是紫涟漓而离开我,那么我尊重你!”紫涟漓继续说道,并佯装要离开。   “哎!”宫牧溪拉住了紫涟漓,“我喜欢是你,不论你是不是紫涟漓!”说完,宫牧溪又悲伤地低下睫毛。   紫涟漓因为这话有些开心,之前她也有想过,宫牧溪是不是因为和紫涟漓有深厚的感情才对她好的。她捧起宫牧溪的脸,盯着他的眼,轻快道:“看着我!”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两个都不会分开,至死不渝!我只有你宫牧溪,若是失去你,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可以存活的理由。所以你要为我而活!我知道此刻带你远走高飞你是不愿意的,所以虽然很勉强,我希望你能帮助我帮你恢复清白,让那些作恶的不得好死!等这仇报了,这个太女我也不做,我们离开这里,过自己的生活如何?”   宫牧溪也看着紫涟漓的眼,他深深觉得自己愧对紫涟漓,可是面对紫涟漓真诚的眼神,他无法拒绝,他微微点了点头。他只能为她苟活下去,虽然他不配存于世上,不配在她身边,可是此刻的她看起来比自己还无助,仿佛自己若不答应,她也会失去信心。   见宫牧溪点头,紫涟漓很是欢喜,忙招呼人弄点宵夜进来。“你怎么也得吃点,后边我还有硬仗要打,我需要你的支持!”   宫牧溪艰难地笑了笑。   紫涟漓像对待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地吻了吻宫牧溪的额头,细语道:“我爱你,你只要记住这个就好!”   宫牧溪艰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自己何德何能竟让紫涟漓如此待他。   “傻瓜!”紫涟漓心疼地帮宫牧溪拭去眼泪,将他搂进怀里。   待宫牧溪睡熟,紫涟漓才出房门,天已经半亮,元月一直在门口候着。   “已经打听了,宫家和景家都有派人出去,景家人更去过城门那边!”元月守了一晚上,就是为了把消息最快告诉紫涟漓。   景家?那日的确景泰也在。那是景泰的主意还是涉及景靖远呢?按照景靖远的城府不应该会做出这等事情,可是景泰在京城一举一动不可能逃过景靖远的眼线,如果是景靖远纵然的,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让景澹过来一趟!”   元月有些犹豫,“这天还没亮,是否要等他起床?”   紫涟漓看了看还挂在天边的月亮,微叹道:“元月啊,你觉得我还有多少时间?”   第 73 章   虽然宫内的事情一时没有传出来,景澹从心腹把前院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边也想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现在紫涟漓又要见他,他还是有些忐忑的。   “本宫知道你是明白人,不该知道的也不会去打听。”紫涟漓用眼神胁迫着景澹,逼着他必须服从自己。   景澹见过一次这样的紫涟漓,便是那次自己在温泉中投怀送抱。紫涟漓那时候的眼神和现在一样冰冷还有威胁,大约是紫涟漓跟久了凤初宸早就练就了不怒而威。景澹再有野心也晓得自己还是需要依靠紫涟漓,于是恭敬答道:“小的知道!”   紫涟漓很满意景澹的聪明,道:“宫侧君被人陷害了,你那哥哥有很大嫌疑,本宫需要你去套套话,看看他是不是和宫牧瑾勾搭一块了!这事若是查清楚了,本宫答应你,你受的委屈必定加倍补偿!”   景泰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景澹比他聪明又了解他的性子,去套个话估计没两下就出来了。这对景澹不是难事,就是眼下还要对那家伙卑躬屈膝些。景澹斟酌了一番,受点委屈,让紫涟漓欠自己一份人情,而景泰那个笨蛋虽然不知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但看紫涟漓的脸色一定不会让他好过。景泰不好过他景澹就开心。   “景澹,如果这次立了功,抬你父亲为正夫如何?”紫涟漓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看似不经意道。   景澹身子一僵,这个诱惑太大了。自己和景泰父子斗了那么久就是因为他们欺负自己父亲,而现在紫涟漓竟然承诺提他父亲为正君,就算自己不去挣王君的位子也能实现愿望,他更加想把握好这次机会!   景澹一番打扮准备去拜访景泰,毕竟景靖远来到京城他还没去拜访过呢!   景泰昨日见过那样的紫涟漓觉得后怕,今个倒也哪里都不敢去,乖乖呆在闺中。他忘不了宫贵君在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瞥了他和宫牧瑾一眼。是被发现了吗?可是他又读不懂宫贵君那样意味什么,是赞赏他们对付死对头呢还是觉得他心机太深不适合嫁给二皇女?母亲回来以后也是冷冷对他道,这几日必须乖乖待在屋里哪里也不能去,谁也不见。   可是自己躲着,景澹这不知好赖的却找上门了。   景泰有自己的尊严,还是让人请景澹进屋。   “你来做什么?”景泰心虚,故意装作高贵不去看景澹。   景澹此次过来目的不同,倒很是轻松,自己找了位置落座,笑道:“我是来看母亲的,可听说母亲不在,便到你这坐坐,毕竟我们作了十六年的兄弟了!男儿家出去和娘家多往来也算有个靠山。”   “哼!母亲早朝你会不知道?这里就你我两人,少装亲近!你一个小厮的野种也能和我这个嫡子相比!”景泰没几下就被景澹挑拨出性子了。   若是往常,景澹听到野种这词早就上前和景泰拼命了,最后就挨景家家法。而今时不同往日,景澹虽然觉得不爽快,但为了不误大事,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景澹好像没听到景泰的鄙夷之词,继续道:“哥哥今日怎么没有进宫去?”   “你不知道?”景泰不耐烦道,他知道宫牧溪已经被紫涟漓带回东宫了。   景澹一脸无辜,道:“知道什么?我倒是知道哥哥马上就要成为二皇妃了,我们也是连襟了!”   连襟?他也配!景泰更觉得窝火,道:“什么连襟!我还不一定是二皇妃呢!现在宫牧溪没戏了,我说不定以后就是你的主人呢!”   景澹是头次听说,大半的惊讶是真的:“为何,我见太女对宫侧君可是极好的!”   景泰见景澹真不知此事,倒也放松下来,嗤笑道:“再怎么好,没了清白怎么能当太女君。我看你上次巴结那人,下错了注了!”   景澹讶异:“宫侧君平日很小心谨慎,怎么会被弄成这样,一定有人陷害的!”   景泰掩嘴得意道:“那都是吹捧出来的,他不是自诩神医吗?被人下药了怎么不知道解?”   “下药?什么药?”景澹连忙追问。   景泰察觉自己说漏嘴了,忙打断:“什么什么药,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他好好太女君不干居然做出那么下作的事情,还欺负兄弟,活该!”   这边景澹在和景泰打太极,那边紫涟漓必须要去拜访宫贵君,案发第一目击人都是宫贵君宫里的人,没有人敢动,只能紫涟漓亲自去盘查了。   头一次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见宫贵君,紫涟漓突然有种感觉,宫贵君不像平时待自己那般冰冷,反而觉得有些激动。虽然被很好的掩饰下来,但是当过杀手的紫涟漓察觉宫贵君看自己的眼眶竟然是湿润的。   不是说他一直将自己视为眼中钉吗?为何又不像?可是眼下救宫牧溪要紧,紫涟漓也没空另作他想。   宫贵君早就知道紫涟漓的来意,紫涟漓还未开口,他便自个把下人介绍了一遍:“那日本宫与景宫两家公子喝茶,宫侧君说不舒服就让他出现歇息了。突然就听到宫人说出事了,本宫赶过去便就是那番景象了!都怪本宫,此事本宫监管不力,害了宫侧君!本宫赶过去时,这些人都在,已经盘问过一遍,按照本宫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不敢对本宫撒谎。你在细细盘问,若查出是哪个不得好死的,本宫绝不包庇!”   紫涟漓心中冷笑,你当然说的好听,恐怕都对好词了吧!   第 74 章   “那日,奴才伺候贵君和几位贵人,一步未曾离开。”   “奴才在隔壁烹茶,和宫侧君景公子的下人一起。突然就见宫侧君脸色不佳地出去了,子言子语也跟出去了。后来,景公子和宫公子说想去看看宫侧君学宫规,他们也想学学,贵君想要午休便让两位公子自己去了。”   “是奴才领公子过去的,但是过去却只见到几位命夫屋里休息,未见到宫侧君。大家猜想许是宫侧君还在休息,宫公子就打发下人过去看看。因为没见到子言他们,奴才们想宫公子是宫侧君弟弟走动方便,侧宫里奴才便和宫公子家的下人一同去了正屋。可是没过多久就传来惊叫声。命夫和公子们以为出了什么事,带着小人往正屋赶去,结果……”那奴才说到这不敢继续往下说了,接下来发生什么事,紫涟漓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紫涟漓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就剩下眼前的奴才和宫贵君。“说,要细致的连地上掉了一根针都得说出来,那时候两人是何模样?”   “宫侧君只穿内衣,而那个女人倒是没脱衣衫。”   “衣衫工整吗?脏吗?”   “布料不算什么档次,倒不觉得脏。”   “好了,本宫知晓了。”紫涟漓听着这里看似谁都没有错处,可是为何偏偏那时候宫牧瑾和景泰要去找宫牧溪呢?紫涟漓越发觉得就是这两人摆得道。可是该怎么抓他们马脚,自己没时间了。而宫牧溪就算得了清白这事也是不能抬上台面。   紫涟漓要离开时,宫贵君却拉住她。“当日之事,本宫已经敲打那些命夫了,可是于礼溪儿怕是只能保住侧君的位置,为了你自己为了溪儿,你还是不要违背王上的意思了!”   紫涟漓盯着宫贵君看了一会,没有看错他一丝的假惺惺,是他演技太好了?但是先入思维,紫涟漓还是觉得这个害死自己父亲的男人很可恶。“此生涟漓只认宫牧溪一人,别的男人再加进来那是害了那人,而且也会给宫牧溪气受的。宫贵君,同为男人,您觉得争宠累吗?”   宫贵君脸色白了白,只叹道:“这个世界上我们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无论你听说了什么,本宫只想告诉你,你父亲是我的亲哥哥,从小就对我友善,可是有时候友善也是罪恶。”   紫涟漓不知该接什么话,便不欢而散了。   奔跑了半日的紫涟漓,回到东宫已经是脑袋涨得痛,她从昨日就没有合上眼过。元月带来了景澹传来的消息。   “这事八九不离十了!不过那个女人说谎了,看来你用刑还是不够啊!”紫涟漓凉凉地说道,元月心里一惊,仿佛看到凤初宸就在面前。“是,奴婢马上去办!”   处理完紫涟漓便去了宫牧溪的院子。   “你们主子怎样了?”紫涟漓真是对子言子语好脸色不起来,估计这会他们早就飞鸽传书给宫玥了吧。   “回太女,主子身体无恙,但就是不说话,也没怎么进食!”子言子语小心翼翼看着紫涟漓的脸色。   紫涟漓不再理他们,自己推门进去了。眼前的宫牧溪哪里还是从前那个自带光芒的男子!紫涟漓心疼,轻握住他的手。“瞧你,把自己整得这么不成样!”   宫牧溪勉强朝紫涟漓笑了笑。   “听说今日又没吃多少东西!你减肥啊!我看你不胖不瘦刚刚好!刚好我也没,我们一起在屋里吃吧!”紫涟漓故作轻松地翘翘嘴。   可是等菜布了上来,反倒是紫涟漓觉得没有胃口,也许是近日的奔波,她看着那些菜色想呕吐了起来。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宫牧溪欲要帮紫涟漓把脉,可是却被紫涟漓拉住。紫涟漓强忍着恶心,将菜夹给宫牧溪,安慰道:“我们夫妻同心,估计看你没胃口,我也便觉得食之无味了!所以你多吃点给我看看。”   宫牧溪看着紫涟漓丝毫不计那些事情,真心对他好,他不禁觉得更加愧疚。他强压下泪花,一口一口咽着饭。   紫涟漓看不下去了,压下他端饭的手,“你若想哭,便哭出来,哭完就忘记了!不就屁大点的事嘛!我不在意,你也不用在意,日子我们继续过!”   宫牧溪虽然没有大哭,但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下了。   紫涟漓抱住他:“我紫涟漓喜欢的男人可是顶天立地的,怎么可以因为那些事情在这里自怨自艾呢!宫牧溪,我好累啊,我需要你!所以我不是在劝你安慰你,我是在命令你必须给我坚强起来!”   第 75 章   紫涟漓一起床,就听到糟心的消息了。本来后日便是宫牧溪为太女君礼的日子,所以女王等不及,一大早就昭告天下,宫牧溪身突患恶疾,择日重选太女君。   女王也是给足了紫涟漓面子,没有对宫牧溪任何惩罚,而且默认宫牧溪可以保持侧夫之位留在紫涟漓身边。可是就算这样,紫涟漓还是摔碎了屋里所有的摆件。   “宫侧君如何?”紫涟漓眼下唯一能关心的便是宫牧溪。   元月答道:“虽然还在屋中,但今早送过去的早点都吃了!”   “嗯,知道了,我过去看看!”紫涟漓对着镜子调整好表情。“你去宫里回报一声,太女身体抱恙,今日都无法早朝了!还有,亲自和王上说,我同意重选太女君,不过交换的条件是,我要景泰和宫牧瑾当我的侍郎。她同意我便同意!”   “太女,这样怕是对你不利!”元月担心道。   紫涟漓冷笑:“我又不想当这个太女!你只要把我筹划的退路安排好!”   今日的宫牧溪人虽憔悴了些,但没有前几日的萎靡,见到紫涟漓竟然微笑对她。   能看见这样的光景,紫涟漓心情也大好了起来,挨着他坐下:“在看什么书?”   宫牧溪合上书,答道:“不过是本医书。”   紫涟漓拉着他的手搓了搓又问:“你可曾读过山河志?”   宫牧溪点点头,“以前为了寻你熟读过。怎么了?”   紫涟漓笑而不答,继续问:“溪哥哥最喜欢哪个地方?”   宫牧溪回忆了一会,才道:“当时心思不在游山玩水,倒多留意。要真说到喜欢哪出,我倒真惦记在蛮勺猎场山脚下的日子。”   紫涟漓笑道:“好,下次我们偷偷过去住几天!”   宫牧溪也附和地笑了笑,但到底带着一丝伤感。   “太女,二皇女求见!”正和宫牧溪下棋,外面的人来报。   “我赢了,你去吧!”宫牧溪把一棋子落下,本来还在推拉的棋局就成了定局。之前宫牧溪都让着紫涟漓。   紫涟漓嘟嘴,“你说说都从哪个子开始让我的!我去去就来找你算账!”   紫霓澜为什么来找紫涟漓。那日她被紫涟漓伤得不轻啊,本来生气的紫涟漓手上是没有轻重的。   紫霓澜见到紫涟漓倒没了以往的傲气,表情竟然有些尴尬。   紫涟漓招呼她坐下,道:“皇妹今日为何而来?”   “你……你打算怎么办?”紫霓澜有些吞吐,这是紫涟漓头次见到这样的紫霓澜。   “何事怎么办?”   紫霓澜犹豫了一下,倒也理直气壮起来:“那日我误会皇姐了,我已经听父君说了。没想到皇姐是真心对宫牧溪好!要是我,我怕也做不到那样!”   紫涟漓诧异地打量紫霓澜。她知道紫霓澜只是性子骄傲,但品性都不见得不端。虽然紫涟漓几次遇袭,她还是有种感觉不会是紫霓澜做的。但倒没想到紫霓澜是个有错就改的好宝宝。   紫涟漓诧异地只能问:“然后呢?”   恐怕这是紫霓澜头次向人认错,脸已经涨得通红,几乎吼了出来:“什么然后!我问你,母王要给你重选太女君,宫牧溪怎么办?”   紫涟漓突然觉得紫霓澜有点可爱,但是还是瞪着眼道:“什么怎么办!你想都不要想,我绝对不会把宫牧溪让给你的!”   紫霓澜更加着急了:“我是那种乘火打劫的人吗!算了,和你说不明白!”说完扭身就要走。   紫涟漓比紫霓澜快一步拦住了她:“我倒有个办法,就是牺牲下皇妹的幸福,谁最有希望当太女君,皇妹把要了谁去!不过景泰和宫牧瑾得留给皇姐。”   紫霓澜鄙视地望着紫涟漓,呲鼻道:“怎么?你看上他们了!”   紫涟漓笑了笑:“我不逗皇妹了,这两个人,只有在东宫才能生不如死!”   “你是说是他们俩……”紫霓澜倒也是聪明。   “怎么样?既然你那么担心宫牧溪,成交吗?”紫涟漓问道。   紫霓澜叹气:“我对宫牧溪的感情,皇姐也早就知道了!如今我佩服皇姐能那般对待宫牧溪,霓澜是比不上的!霓澜娶谁都无所谓,不过我只能尽力,但能不能成也由不得我!”   如此掏心肺的紫霓澜,紫涟漓看不出她有一丝作假伪装,也不禁掏出心底话,严肃道:“皇妹,话都说至此,我也不想再和你绕圈子。我本无意这个太女之位,你是个有才能之人,正君还是要慎选!我已经打算好,孝敬母王百年之后便带宫牧溪游遍山河!”   紫霓澜震惊地望着紫涟漓。   紫涟漓郑重道:“请皇妹与你父君无需防我!我志不在此!”   紫霓澜震惊过度,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喃喃道:“父君并没有要伤你!反而让我辅助你!”   第 76 章   虽然外头开始重新选太女君,但宫牧溪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紫涟漓也不提,而东宫都是识趣自保的人,自然也没有人提起。   至于选得如何,选到什么阶段,紫涟漓也不愿意去过问。她只让人在外头去传太女是与宫牧溪一同得的恶疾,选出来的太女君是给太女冲喜的,太女能不能好不好说,说不定嫁过去就直接守寡。紫涟漓待着东宫哪里都不去,若是必须,她也是乔装一番。于是传言说着说着就像真的。   所以除了宫牧瑾很是积极,其他贵族皇戚家的公子们倒有些迟疑。现在宫牧瑾可是满心欢喜地蹦跶着,宫家人不是没有考虑再弄个候选人,不过是被宫玥压下了。宫玥心里清楚,不论宫牧溪是否是被人陷害的,王上本来就防着宫家,这下她是更没有颜面提候选之事的。   外头因为重新择君之事闹腾得热闹,东宫倒安生了一段日子。   “怎么样?我画得牡丹可是更加逼真了?”紫涟漓满意地拉来再一旁看书的宫牧溪一起欣赏她的新作。   宫牧溪不动声色地拉开紫涟漓的手,退了一点,与紫涟漓保持些距离才仔细看了看,夸道:“你画得可比那些画师有新意!”   紫涟漓知道,虽然表面宫牧溪看似正常,可是他心底还是觉得他自己很脏,所以不愿碰触紫涟漓,就连紫涟漓留宿他屋中,他也是和衣假寐,离紫涟漓远远的。   不过紫涟漓不着急,现在这样可是比之前好多了。她可以等,等宫牧溪彻底放下。   “我已无事,涟儿作为一国太女可是旷假久了!”宫牧溪见紫涟漓整日整日地陪他,不免替紫涟漓担心,她如此任性怕会失去民心。   紫涟漓笑了笑,无所谓道:“无妨,我爱美人不爱江山,这个太女可做可不做,可和你待在一起,相伴到老可是我唯一的心愿。”   “涟儿,”宫牧溪轻轻唤道。   “嗯?”紫涟漓笑吟吟地看着他。   宫牧溪咬咬唇道:“其实,我知道,重选太女君了!”   “嗯!”紫涟漓有些担心地望着宫牧溪,“但是她们怎么弄,我唯一的夫君就是你!”   宫牧溪感动和心疼一起涌上心头,他鼻子有些微酸,但还是劝道:“紫东好男儿许多,你还是好好挑个正夫吧!”   紫涟漓顿时觉得胸口一团火着起,她快气得吐血了。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有脾气,可是在宫牧溪那她都是好颜相待,生怕有一丝委屈了他,可是他却还是要将自己往外推。紫涟漓越想越委屈,一把将手中的画撕个粉碎,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她瞪着宫牧溪,怒道:“你就这么想我和别人好吗?我说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你总不信,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我该怎么做你才相信?要我把心挖出来送给你看看吗?”   “涟儿……”宫牧溪自知理亏,这样震怒的紫涟漓他只见过两次,而且两次都是因为他!   “宫牧溪,我累了!我好累!你好好想清楚,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你再我心中的分量,我也不想强迫你了!”紫涟漓失望地垂下眼,用袖子胡乱抹了下,推门而出。   宫牧溪想拉住紫涟漓的背影,可是他无力去追,他知道自己真得伤了她的心。可是她是一国太女,自己有资格将她独占吗?   紫涟漓生气离开后,又不放心,让元月去守着宫牧溪,以免他想不开。   她也该乘着这个时间想想该何去何从,又该如何应对择君之事。   紫涟漓重新择君一事传开以后不止紫东热闹,她不知蛮芍刚当上太子的凤初宸竟然派人来和亲了。   又听到紫涟漓要择君,凤初宸可是恨得心痒痒,真恨不得飞奔过来将紫涟漓掳走,可是无奈自己刚刚登上太子之位,根基还不稳妥,皇帝久病随时可能驾崩,他这个时候要是离开,可能就被其他兄弟趁虚而入了,自己经营打算了十几年心血不就白费了!所以,他没办法,只能先派个傀儡过去。要和亲的是凤初宸的十七弟,母亲不过一个宫女没有任何依靠,凤初宸先让他认在了惠妃的名下,并抬了他母亲为良人。虽然不过十岁小儿,凤初宸还是不放心,给他下了毒,没有凤初宸的解药终身是无法体会作为男儿的快乐,如此这般,他才放心地将他的十七弟送过来。   第 77 章   凤初宸的十七弟还没到,景思羽就已经到了紫东皇城。大家都听说他对紫涟漓倾心,都觉得他也是来选太女君,不过景思羽对外并没有多说目的。只是一过来就去东宫了。而这天,已经是紫涟漓与宫牧溪冷战第三天。   景思羽到了东宫求见的并不是紫涟漓,而是宫牧溪。他的手下早就在某个命夫那打听清了事情的全部,就估计按着宫牧溪的性子会认死理。   紫涟漓听说了景思羽的求见,想都没想同意了。之前的相处,紫涟漓对景思羽为人很信任,知道他不是从中作梗的小人,虽然不知景思羽为何找宫牧溪,但让他陪陪宫牧溪也好。再说了,若是宫牧溪再被轻易挑拨了,紫涟漓就真要给他动些真格的。   “大皇女是为了太女君来的?”宫牧溪见到景思羽更觉得自己惭愧,心中更加自怨自艾起来。   景思羽微微皱眉,“当初见到宫哥哥可是意气散发,不过把月不见,怎么办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这样的你,本宫倒有些后悔当初退出了!”   宫牧溪苦笑,“我都这般境地了,也不怕你笑话!”   景思羽恨铁不成钢,数落道:“你真当就想这样放弃了!你真愿意将她拱手让人?你啊你!本宫可是听说了当天她可是一心护着你!若是她能如待你那样待本宫,哪怕是一成,本宫就一辈子赖着她了!可是你如此想不开,真是伤她心啊!”   宫牧溪知道景思羽是善意,叹道:“她说你懂她的心思,果然是!你若成了太女君,我也无憾了!”   “你听听你听听,你都说得是什么胡话,成心气本宫是吧?”景思羽不停摇头,也就紫涟漓能受得了这个榆木脑袋,“她中意的人不是我是你!你再这样非得把她心伤死!她都能为你做到这地步,你为什么还装牛角尖,不为她处境想想?你也知道她现在抗得多辛苦!你为何都不为她想想,她是在意那些吗?虽然她是太女,但她更需要你的支持!名节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对她而言,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你像个男人一样待她!”   “像个男人一样?”宫牧溪重复了一遍。在他记忆里,父亲是个男人,但他都是忍气吞声,以大局为重,自己现在也是这样做的啊!   “是啊,像个男人!虽然现在是三夫四郎的,可是男人不是想独占爱情?她是希望你能自私一些,你再这样自怨自艾不是假大方就是根本不爱她!”景思羽也想拥有只属于自己的爱情,所以才自愿放弃紫涟漓的。   “不是的,我是真的爱她!”宫牧溪急忙解释道。   “真爱假爱看你怎么对她了!枉你一代神医,却不通爱情!”景思羽该点播的点播了,就看宫牧溪开不开窍,再不行,真不把紫涟漓让出来!   宫牧溪倒是把景思羽的话听进去了,想了一天,第二日,他梳妆打扮好去见紫涟漓。这次他是真的荣光焕发。   紫涟漓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出现的人,和前几日见到的有天差地别,她见宫直直看着自己,竟然觉得有些害羞,之前的恼怒全没了。   宫牧溪瞧着紫涟漓看着自己的傻样,心里欢喜,他吸了口气,靠近紫涟漓,主动将她拉进怀里:“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都是我的错!”   紫涟漓听了这话,眼泪真是止不住了,竟然就在宫牧溪怀里大声哭了出来,是无忌惮地怨道:“你知道你多坏了真是气死我了!”   宫牧溪捧起紫涟漓的脸,见她哭得满面梨花,心疼用嘴舔舐她的眼泪:“我错了,我改!”宫牧溪何尝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被人玷污,只不过是过不了心中的那个坎。   紫涟漓却是红了脸,她何曾见过宫牧溪如此主动,小心脏都发麻了。可是在宫牧溪香香的怀里,她突然就想吐了,虽然这几日烦心的她本来就没什么胃口。   “怎么了?”宫牧溪也察觉紫涟漓的异常,担心问道,他最近忽略她太多了,现在仔细一看,紫涟漓清瘦了许多。   紫涟漓忍着吐,遮住嘴:“可能最近没吃什么,有些反胃了!”   宫牧溪听她这么说更加担心了,忙给她把脉。可是没多久,他的脸色却说不上好看还是难看,总之,很怪异。   紫涟漓疑惑问道:“你怎么这般表情,我自己身体还是有数的,不该会有什么大恙。”   宫牧溪却紧紧得抱住了紫涟漓,又马上松开,一句话说不出,嘴唇颤抖。   “宫牧溪,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紫涟漓慌了,才和宫牧溪和好,又要出什么岔子!   “涟儿,”许久,宫牧溪才颤抖着声音开口,“涟儿,我想,我们,我们应该,要当爹娘了!”   此话一出,紫涟漓脑子真的空白了。最近乱七八糟地,她没有注意自己月信,如此一算也快两月了吧。   “那我们要做什么?”紫涟漓没经验啊,只能傻傻问宫牧溪。   宫牧溪再心中过了一遍,开心道:“我先给你煮安胎药!”他是开心得不知所措了,唯一能想得起来也是这个。   嗯!紫涟漓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有个小生命,也不敢乱动了,小心翼翼地靠到床上,对着宫牧溪眨巴眼睛。“要不我让元月去问问注意事项?不行,眼下非常时期,还是先不要让人知道这个事情!”   宫牧溪小心端着紫涟漓双手,道:“有我在呢!”   “嗯!”紫涟漓又乖乖地点点头,温顺得和小白兔似的。她想了想,又朝门外大叫元月。   元月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忙闯了进来,却见屋里两人只知道朝她傻笑。   紫涟漓招招手示意元月靠近,元月过来,紫涟漓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凑到元月耳边,悄声道:“你要做姨母了!”   紫涟漓把元月当作唯一亲人看待,自然迫不及待地想与她分享。   元月愣了一会,瞪大眼,压低声线:“真的?”   紫涟漓微笑地点点头。元月眼泪都流了出来。   第 78 章   有了孩子,又经过景思羽的点拨,宫牧溪是真正将心中的包袱丢掉了,每日眼里就只有盯着紫涟漓。   “要不让元月跟着去吧!”宫牧溪伺候紫涟漓乔装打扮。   紫涟漓笑了:“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元月又做了个新机关足够我防身。难道是不放心景思羽?”   宫牧溪撇了紫涟漓一眼,嗔道:“自然也是有担心的。和大皇子几次接触下来,他是个真男儿,我要是女子定也会喜欢他的。”   紫涟漓靠进宫牧溪怀里,甜蜜道:“虽然我很享受你懂得吃醋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景思羽再好再优秀,在我心里也只能容下一个溪哥哥。”   宫牧溪带着笑搂着紫涟漓的双臂紧了紧。就这样,便好。   “是什么风,竟然把深入简出的太女给吹过来了。”景思羽拿着羽扇遮嘴笑着走出来。   紫涟漓也笑道:“大皇子果然不凡,我这般易容,你是第三个识破的!”   景思羽示意下人退出,才轻笑道:“第一个凤初宸,第二个宫牧溪,看来我和太女还是有些关系的!说了叫我羽哥哥,怎么几日不见就认生了!”   “是是,羽哥哥,小妹认错了!好礼赔罪!”紫涟漓从衣袖里抽出一张纸递给景思羽。她故意将两人关系限定下来,景思羽是个可交之人,但不能不明不白的交往。   景思羽接过图纸看了看,又重新折起来塞进自己的衣袖,才明知故问道:“漓儿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紫涟漓这才悠然地坐下来,景思羽明显接受了她的好意:“这设计图是大炮的结构图,威力可比现在的投石车大多了。这是我的武器,本来是替凤初宸弄的,如今给你也算找了个好归宿!”   “我不过只是皇子,拿来何用!”景思羽感伤道。   紫涟漓却严肃道:“男人女人有何问题,能者而居之。若你志不在此我便不会提,但是,我想你应该同我想的一样!”   “漓儿妹妹如此帮我,是想要什么好处?”景思羽故意逗道。   紫涟漓起身,向景思羽行了大礼:“羽哥哥一心牵挂妹子和宫牧溪,甚至亲自赶过来替我们安排退路,这份恩德,妹子谨记心中!若是要说好处,也许是妹子以后的日子可要仰仗羽哥哥的庇护,羽哥哥越强我们就越安全!”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漓儿妹妹法眼。”景思羽对着如此明白他心思的紫涟漓还是有些留念,他故意说得轻松,“我本是打算这次过来看看,你们要是混不下去了,便跟我回去的。不过我刚得到一个消息,凤初宸派来十七皇子前来联姻,你看看是好是坏?”   凤初宸?听到这个名字,紫涟漓心中还是有些抗拒的。“你是说,他要将这个十七皇子嫁给我?”   紫涟漓没见过十七皇子,但是按照他的排名,紫涟漓估算他不过是个懵懂小儿,应该是很好掌控那种。不过,凤初宸这是为何,是派卧底过来吗?   “看来太女君一事我是躲不开了。”紫涟漓无奈,“这十七皇子应该只是凤初宸的傀儡,暂时倒不足为患。不过这样也好,我不用再对不起这里的男子,十七皇子是蛮芍的人,以后回去应该不愁找不到老婆。”   景思羽也就笑笑,自己是真没机会啊,所以才料到了若是这次他顶着帮忙的名义当了太女君,紫涟漓也是不会接受的。   果然没过几日,十七皇子凤初禧嫁到,让闹得热火朝天的紫东选君暂停下来。女王将人安置在驿站,便又去召紫涟漓见面。   “儿臣听说了,也想好了。既然太女君要重选,那儿臣要蛮芍十七皇子当儿臣的太女君,另外儿臣还要纳景泰、宫牧瑾为侍郎,而原来三位侍郎提为相公。”紫涟漓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相公可是越过侍夫,等于高于侍郎两级。   按景泰和宫牧瑾的家世背景,本不能低于景澹他们的。所以女王有些为难。   “儿臣不相信母王不知道儿臣为何要纳那两人吧!”紫涟漓问道,她绝对不相信以女王的阅历和权利会猜不出是谁设的局。   女王终是首肯,相信把事情和两家说了,他们也一定不敢反对。   很快圣旨就送到各家去了。   宫牧瑾接到圣旨,懵了许久,却又想明白道:“就算这样,起码我能接近太女了,让太女知道我的好不怕没机会往上爬!哼,太女君有什么了不起的,帝君还不一定是谁呢!”   宫陈氏本来是很生气的,宫牧瑾搁在哪家都是正夫,可是现在偏偏成了太女的侍郎。可是听宫牧瑾这么一分析,也觉得有道理,倒乐呵却准备嫁妆了。   宫玥见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小女儿,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叹气让她自己给宫牧瑾准备嫁妆,宫家公出只会按照普通子女出嫁准备几台嫁妆。   宫绡自然不服气,争辩道宫牧瑾也是自己儿子,不能偏心。宫玥那个气啊,可是如果把事情原委说给宫绡听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她只得让人把宫绡赶了出去。   而景泰听说自己不是太女君不是二皇君,而是比景澹还低两级的侍郎。他把能砸得都砸了,然后和他父亲一起哭哭啼啼地去找景靖远想办法不嫁。   可是哪里知道,他还没开口,景靖远就直接给他父子一人一脚,踢得两人半天爬不起来。   “老爷啊!咱好歹是个王爵,泰儿怎么能去做小!”景泰父亲忍着痛,哀求道。   景靖远怒瞪两人,这两个窝囊废可是把她的计划全盘打乱了,她冷冷道:“你问问你的好儿子都做了什么事!这回谁都帮不了他!他不是一直想嫁给太女吗?这下好了,他不嫁也得嫁!”   景泰这才知道自己东窗事发了。   第 79 章   大婚到来,自然是大办了一场,但紫涟漓也没忘吩咐开小门用普通的素轿将另外两位接了进来。   景澹望着自己院子里早就准备好的两间新房,如果没有贴喜字恐怕连下人房间都不如。他很开心,他还记得昨天紫涟漓找他交代道:“人我给弄来了,要怎么用得看你本事了!不会因为是你的兄长害怕了吧?在这东宫里,你是相公他们是侍郎,你要记住!”   其实紫涟漓不需要嘱咐景澹,他也知道怎么做。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他怎么可能会傻乎乎地错过这种机会。   紫涟漓表面上都按礼数做了,但是送到洞房以后,她没有喝合卺酒,也没有掀盖头,便离开了。她不怕传出去难听,因为在紫东没有人会为了蛮芍的人鸣不平,更重要的还有个人在等她呢。   外头鞭炮响天,宫牧溪不为所动,他专心地在缝制小宝宝的衣衫。紫东是男儿做针线的,不过宫牧溪常年在外,也没有特别的练习,他的手工真不好,只能拉着元月学习。元月本来心灵手巧,加上女红也是有系统学过,倒给宫牧溪当起了老师来。   “怎么又绣衣衫,晚上光线不好,被弄坏了眼睛!”说实话,紫涟漓还没接受男人干这种活,“改天让人去外头买做好的成衣不就行了!”   宫牧溪放下手中的活,赶紧去扶紫涟漓坐下:“宝宝要穿爹爹亲手缝制的衣衫才好!今天累了吧,我给你捏捏脚!”   “嗯,就是站久了背有些酸!”紫涟漓没有推迟,安心地躺下由着宫牧溪伺候。她若是拒绝了,怕宫牧溪多想。   景泰被送到了新房,除了自己带的陪房再无什么下人了。   不久,景澹就过来了。   他扬眉吐气地倚在门前,看着披着盖头坐在床上的景泰。就那么看着,景泰带过来的人从前仗着主子的权势向来都是看不起景澹的,所以就算景澹站在门口那么久,也没有人来招呼。   景澹冷冷一笑,对带来的下人道:“这屋子里的下人每人掌嘴二十下!”说完,就打算走了。   “是!”众伙计立马挨个抓人,景澹带来的都是使粗的伙计,个个壮实得很。没两下人都抓住了。   景泰听着不对也不管礼数掀开盖头,喝道:“景澹,你想干什么?”   景澹微微笑,又转过身,答道:“我是在教这些人东宫的规矩,毕竟没在宫里呆过。本相公来了这么久也没有人上前行礼。对了,我看侍郎也该学学礼数了,在这东宫到底还是要叫我一声相公的。算了,好歹你我兄弟一场,明日就到我屋里来学规矩吧!”   景泰嗤笑道:“不过是小小的相公,正经的太女君还没说话呢,以为自己就上天了!”   景澹无谓景泰的话,他可是得到太女的首肯,太女君?算什么东西?   景澹淡淡看了一眼,也不言语便走了。等着吧,景泰,你可在我手里呢!   第二天。现在十分贪睡的紫涟漓就早早起来折腾了,按照礼数她得带着她的太女君拜谢皇恩呢。   “要不和王上告个假?”宫牧溪心疼道。   “咦?”紫涟漓揉揉眼,“平日条条框框的宫牧溪居然劝我请假?我没听错吧?”   宫牧溪不好意思道:“这前三个月最怕劳累,我怕你受不住!”   紫涟漓故意吃味道:“原来你心里在意的只有你的孩子啊!”   “怎么会!我是担心你!”宫牧溪将紫涟漓露进怀里,慌忙解释道,“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和我在一起!”   紫涟漓戳了戳宫牧溪的胸,安慰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的。”   直到第二天,紫涟漓才真正见到自己的太女君,蛮芍十七皇子。而眼前这位皇子正目瞪圆睁地望着她。   不过十岁儿童,稚气未脱。紫涟漓并不与他计较,和蔼地问道:“睡得可好?”   小男孩不说话。   “早饭吃了吗?”   依旧不说话。   “你不用害怕,本宫知道你到这来实属无奈,本宫会想办法送你回去的!”紫涟漓以为孩子是因为害怕,安慰道。   小男孩依旧不说话。   紫涟漓这是在和空气说话啊,她无奈摊手道:“凤初宸不会是把你毒哑了吧?”   “哼,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准污蔑我凤哥哥,枉费凤哥哥还心心念念着你!”小家伙一开口,着实把紫涟漓震惊了。她一直以为凤初宸安排了个苦主来,可是却忘记凤初宸最攻人心,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好日子过?这步棋,紫涟漓走错了,她居然把凤初宸丢过来的一颗炸弹给接住了!   既然这样,紫涟漓再也不同情这十七皇子年纪小,冷淡道:“无论你想做什么,首先你还是先求自保比较好,别忘了这是本宫的地界,你只能乖乖听本宫的话。如果惹急了本宫,就算你凤哥哥有心救你,他目前的能力恐怕打不过来吧!”   估计这十七皇子被凤初宸特别□□过,虽然早上对紫涟漓出言不逊,但是到了正殿去见女王倒还算毕恭毕敬的,嘴巴甜得像换了一个人。如果没有早上哪一出,估计紫涟漓还会多可怜他一会。   所有礼节结束,重新回到东宫。整个东宫的人都等着行礼见主夫。宫牧溪带着三位相公和两位侍郎在正厅侯着。紫涟漓和十七皇子换衣还没过来,宫牧瑾假惺惺地凑到宫牧溪身边凑近乎道:“哥哥,弟弟昨日进门,你怎么没来看弟弟?”   宫牧溪自从知晓自己一心一意对待的弟弟对自己做了那些事,从心里厌恶他,只是淡淡地假笑了一下道:“昨个太女在我屋里,我走不开!”   宫牧瑾没想到宫牧溪会这么说,又吃惊又气恼,但还要压住火气,掩嘴笑道:“倒也是,太女君不过是个未长毛的孩子,自然还得哥哥伺候太女!”   宫牧溪笑笑便无再说。   景澹自然知道自己的用处,笑得对着宫牧溪道:“溪哥哥,瑾弟弟这般编排太女君可不好。好在现在都是自个人,若是给外人听了,还以为我们东宫都没规矩。刚好我这几天要□□□□泰侍郎,不如让瑾侍郎一起?”   宫牧溪点点头,道:“也好,他们刚进来什么也不知道,要是惹了太女生气,怕你我兄弟都担当不了!就辛苦澹弟弟了!”   两人不顾当事人,三言两语就把宫牧瑾下了套。   第 80 章   宫牧瑾这才听出了味道,正想发飙,要去拉景泰垫背,却见景泰失去以往的傲气,低头不语,便也不敢太嚣张。   景泰虽是低头,可他在心里嘲笑和鄙视宫牧瑾。当初以往他算是个聪明的男子,可是没想到居然把自己拉进这个混局。而现在的宫牧瑾却还不知道自己危机四伏,还以为总有一天,一步登天。   紫涟漓和小皇子是回来了,不过在分别的时候,紫涟漓警告道:“本宫以为小皇子太过年幼,这东宫的事情还是交由宫侧君管理便好。小皇子就好好待在这个院子了,本宫一定保你平安无事!”   十七皇子本来也不屑去管后院之事,只是想着自己的任务,还是想争取一下:“既然本宫身为太女君,理应为太女分忧。”   紫涟漓好笑了一下,斜眼看了十七皇子,然后慢慢逼近他,越来越贴,“你真的想成为我的太女君?”   十七皇子哪里遇过女子如此贴近他,而且眼神好像要将他吃了,他涨红脸,一把将紫涟漓推了出去,急喘着说:“不管便不管!”然后扭头就回了屋子。   于是,紫涟漓让元月去通知还在正殿等候的众人道,太女君年幼,东宫一切事物都由宫侧君掌管,新来两位侍郎要好好对宫侧君行礼。   这“好好”可是意味深长,不然紫涟漓也不会特地派元月前去通知。   除了两位侍郎,其他人都不是很吃惊,回书良和纪久歌也被景澹点拨过的。   宫牧瑾没想到自己还是压在宫牧溪之下,心里是极度不平衡,动作也就慢了些。而景泰知道自己以后是要小心做人,所有倒还蛮快反应过来。   “宫侍郎,看来这礼数还没有好好学习啊!太女都说了要好好行礼,你这般礼数奴婢怕是不好和太女交代,不如你先练一个时辰,我好向太女禀报!”元月冷冷嘲笑道。   听到元月说的,景泰不禁要为自己刚才放下身段感到深深地欣慰。而宫牧瑾哪里受过这种待遇,起身,不服气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太女身边的下人,竟敢对我指手画脚!”   “瑾儿,大胆!”宫牧溪喝道:“太女待元姑娘和自己手足一般,这东宫可没人敢和元姑娘这么说话!你快跪下给元姑娘陪个不是!”宫牧溪自从知道是宫牧瑾对自己下的套,自然不会是真心想帮他了。   元月早就料到宫牧瑾会这样耐不住性子,等着就是这个时候,所以也没生气,只是笑笑对宫牧溪道:“宫侧君无须替他说话,他骂骂奴婢倒没什么,可是眼下奴婢是替太女做事,如此他这不是骂了太女。就算是宫侧君的弟弟,奴婢也无法留个薄面了!来人!将宫侍郎拉下去掌嘴十下以儆效尤!”   见到几个粗狂的老奴上前拉住自己,宫牧瑾这才慌张了,知道元月不可能只是说说而已。他这才赶忙想宫牧溪求助:“哥哥救我!我是一时糊涂了!哥哥救我!”   宫牧溪心中冰冷,一时糊涂能杀人啊!他嘴上装着无奈道:“你这是冒犯了太女,我也没有办法!希望你记住教训!”   宫牧瑾被拉下去了,哀嚎声不断,听着景泰腿脚打鼓!让他再在这个东宫待下去,那么他会是生不如死!   这是回书良纪九歌头次在东宫见到这般大动干戈的事,以前他们并没很规矩向宫牧溪每日行礼,但也不会受到什么指责,而宫牧瑾可是宫牧溪的亲弟弟。这般是什么意思?因为有了太女君,宫牧溪想先立威吗?   不怪他们多想,以前的东宫可是很宽松的,自由到他们都快忘记自己是嫁到东宫了。   宫牧溪自然也察觉到两人变色了,心中默叹了口气,和颜悦色对着他们道:“你们不要担心,原来在东宫怎么过便怎么过!宫侍郎他是做了他不该做的事情才得罚的!”   见宫牧溪依旧像之前一样和善的说话,两人这才稍稍定下心,至于是什么事情挨罚,他们不会去问个究竟,他们的准则是只要自己不做对不起太女的事情便好!   十七皇子的人告诉皇子前厅的事情,十七烦神道:“自古都是女子后院相斗,可笑,我如今竟然能见到男子在后院勾心斗角!男儿应该志在四方。幸亏没人我管这后院,不然我也沦落为那些和女子一般的男人了!哎,太子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将我接过去啊!”   当宫牧瑾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他的脸肿得和寿桃一样大,还能看见溢出血丝,眼睛也变成一条缝了。   景泰住在他隔壁屋,看到宫牧瑾那个样子,他全身发冷,因为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了,昨晚他带来的那些下人回来可个个都是那个模样。所以早上他才会那么有自知之明。想来其实还是景澹救了他,如果昨晚景澹没有给自己下马威,那么今天他一定会和宫牧瑾一起守法的。   这么想着,景泰从自己陪嫁抱出了最好的一箱,然后往景澹屋里走去。   “干什么?”景澹屋里的下人拦住了景泰,并没有因为是侍郎客气。这东宫个个都是人精,昨晚和今早的时候早就让他们明白,太女不喜欢侍郎。   要是以前的景泰早就发火了,可是如今,他客客气气地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那下人,笑脸道:“这位哥哥,烦你通报下景相公,我想与他叙叙旧!”   那人见了银子自然喜笑颜开,到底是将军之子,出手很是大方啊!他咬咬银子,才满意地跑进屋通报去了!   景澹听了来报的形容,笑了笑。还以为他公子哥的尊严还能摆谱上一段时日呢,不过一晚,就怕了?这景泰也太过识时务了吧!“让他进来吧!”   当景泰进屋的时候,景澹余光瞥了他一眼,心中便说不出的舒坦。这个讨好模样的景泰,他以前可是想都没有想过!   景澹心中得意,嘴上仍是冷淡道:“什么风,竟然能让你来求见我?”   景泰也不管景澹的挖苦,直接将箱子放到了景澹面前:“这是我最好的一箱陪嫁,你帮我出去,这箱子就给你!”   景澹看了看箱子,赞道:“箱子倒是好箱子,可惜你这个忙怕是一个箱子帮不了!”   景泰没想到景澹胃口那么大,但是还咬牙道:“你要我全部陪嫁也行,不管那些全部加起来都不如这个金贵!”   景澹笑了笑,道:“我不要你全部陪嫁,不过太女想要你帮个忙!”   第 81 章   次日,宫牧瑾未醒就被人架着往外来,拉出了东宫,线路他迷糊间还是认出那是往宫贵君宫里的路。   当他被从一个偏门带进,然后就被扔进一间柴房里。带他来的大概有七八个使粗的汉子,也没离开,围着圈盯着他。   “几位大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是太女的侍郎,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宫牧瑾的脸伤还没好,他讨好的笑竟然比哭还可怕。   几位都是宫中的老人,知道多言不善,并有没搭理宫牧瑾。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有人来又让人将宫牧瑾带了出来。   当宫牧瑾被带到正殿,就知道自己不好了。不止女王紫涟漓和宫贵君在,包括当日宫牧溪事发的所有命夫都在。景泰跪在殿正中,来没来得及走的宫玥和景靖远也在,而且看到宫牧瑾都恶狠狠地哼了口气。   “景泰,你把事情重新再说一遍吧!”宫贵君见宫牧瑾也来了,就开口道。他现在很厌恶这两人,竟然敢在他的地盘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   宫牧瑾这才反应过来,马上跪下扑上前去,哭道:“请王上贵君做主,一切都是景泰指使的,小人不过一时迷了心窍才会按他说的做了!不然我怎么会去害自己的亲哥哥呢?”   “亲哥哥?”宫贵君冷笑。   景泰没料到宫牧瑾在这时居然还会倒打一耙,他生怕撇不清干系,赶紧辩驳道:“是你一直说你哥哥欺负你,我被你骗了,心里觉得你可怜,所以你求我帮你找药找人,我虽然不知你想干嘛,但就帮了。后来事发才知道你竟然做了那么龌龊的事情,我后悔都来不及,也不敢说出去。我可是被你害死了!”   紫涟漓冷笑看着跪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淡淡道:“宫陈氏那里问的怎么样了?”之前不能轻易对宫陈氏用刑,如今有人指正就不一样了。   宫牧瑾这才停下嘴,心里憋慌。他了解自己的父亲,他受不了痛,十有八九会把他抖出来,顿时瘫软在地。   元月答道:“宫陈氏已经交代,其父子眼红嫉妒宫侧君,想要取代之!”   宫牧瑾知道没有回转,脸色灰白,只能朝宫玥爬过去,哭喊道:“奶奶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害哥哥!对了,那女人是迷昏了才被我们搬进来的,哥哥meiy被她玷污,奶奶救我!”   宫玥退了一步,恨铁不成钢地踹了宫牧瑾一脚。如今宫家颜面尽失,如何还会帮他!   景靖远虽然皱着眉头,可她依旧沉着上前一步对女王道:“没想到臣居然生了个逆子,从此这景泰与我景家无关,任由王上责罚!”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紫涟漓终于替宫牧溪洗清了他的清白。宫牧瑾被罚发配边疆,终身为奴,后来路遇流民被轮 jian致死。宫陈氏也被休弃赶出。景泰与威武王断绝关系,紫涟漓信守承诺,将他救出,后来在嫁给了司绮的人,留在身边总比放任的好。   紫涟漓出宫的时候,元月倒是叹道:“子女对父母的爱不如父母对子女的多啊!宫牧瑾以为宫陈氏出卖了他,可是宫陈氏可是为了他这个宝贝儿子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但吭都没吭一声!”   紫涟漓笑笑,道:“我以前以为景靖远仁道,可是现在看来,她比不上宫陈氏啊!”   元月点点头,“谁说不是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么狠心的一个人,我们可得提防呢!”   紫涟漓办完事便兴冲冲地去找宫牧溪了。她欢喜地保住宫牧袭,嘴里念道:“这下好了,你和我远走高飞也不会不清不白!”   宫牧溪用嘴触碰怀里女子的头发,他如何才会这么幸运,遇到对他这么好的人,为他奔波为他生子。想到这,宫牧溪忙横腰将紫涟漓抱起轻放到床上,关切问道:“今天累了吧!”   紫涟漓自然也想到孩子,她摸了摸肚子,笑道:“明日,我们的孩子便会名正言顺了!”   宫牧溪握住紫涟漓的手,“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紫涟漓也回握宫牧溪的手,道:“是你一直没有放弃我!”   “太女,景相公求见!”元月进来传话。   紫涟漓点点头。   只见景澹抱着之前景泰给的嫁妆进来:“这是景泰那时给奴婢的,现在上交给太女!”   紫涟漓摆摆手,“给你就是你的。这次你做的不错,以后你想留在宫中还需要这些东西,本宫会另外备上一份让人送到你那!”   “谢谢!”景澹不知道紫涟漓话里的话,但他不会去问。而且当他收到紫涟漓的谢礼是相当的惊讶,这个来路不明的太女居然出手那么阔气,那是景澹不知道,为紫涟漓干活的张小七已经是紫东鼎鼎有名的掌事,大家不知道她的主子是谁,所有张小七在一般人眼里就是富豪了。   次日,太女怀了宫侧君之子的喜讯传遍紫东,当然也包括蛮芍。   第 82 章   当十七皇子收到凤初宸的迷信,手抖了一下。“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十七毕竟还是个孩子,让他去伤人命还是有些不敢,而且还必须找到周全的方法,只伤胎儿不伤大人。而紫涟漓身边重重守卫,他是无法接近的。接到命令后,十七几日都左立难眠。   而紫涟漓和宫牧溪甜蜜小两口重新过起幸福小生活。紫涟漓嘴馋,两人乔装一番偷偷就上第一楼吃美食了。   紫涟漓肚子还不显怀,而且会穿衣,倒没人能看出是孕妇的模样。   第一楼不知什么找了个会唱曲的清倌,小家碧玉的模样,瘦瘦弱弱的,但曲子唱得真不错。紫涟漓在大厅驻足,仔细听了听。刚好张小七听说主子来了,也赶忙迎接出来:“您来了,还是老地方吗?”   紫涟漓点点头,“你还真会找人,那怪第一楼生意越来越红火。要开分店了吧?”   “快了!这清倌也是小的机缘巧合碰上的,可怜啊,家里姐姐姐夫要将他卖了,我路过见他可怜,身世也查了清白,才将他收留下来。”张小七叹道,她是翻身了,可每次见到穷苦人还是觉得怜悯,没有忘本。   “恩,走吧!”紫涟漓点点头,继续上楼。   可是到了包厢,却见宫牧溪一脸不悦地坐下,也不和她说话。   “相公这是唱哪出啊?脸耷拉成这般?”紫涟漓笑着拉了宫牧溪。   宫牧溪鼻子哼气,“我自然是不会唱曲,哪里比人家厉害!”   原来这厮是吃醋了,还吃得这么隐晦。紫涟漓摇摇头。   “这是你不对!”紫涟漓道。   “我做错什么了?”宫牧溪瞪大眼睛望着紫涟漓,心里回顾最近自己都做了什么事。   紫涟漓走到宫牧溪面前,双手压在他的椅子上,凑近道:“你应该霸气点说,你只能看我,以后你看一个男人,我便杀一个男人。”   宫牧溪意会,笑着用巧劲将紫涟漓翻转过来,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你要是再敢看其他男人,我就让他们个个不举,杀他们太便宜了!”   这时,张小七敲门了。紫涟漓的吃食,从来都是张小七亲自伺候的。她已经见怪不怪,紫涟漓居然是坐在宫牧溪的腿上。不过她身后还跟着刚才唱曲的清倌,看到这情景没掩饰住吃惊。   张小七见紫涟漓望着自己,便笑着解释道:“小的方才见主子赞他曲子唱的好,便自做主让他给主子添添兴。”   紫涟漓笑着回头望向宫牧溪,道:“你觉得如何?”   宫牧溪也对望着紫涟漓,“你觉得好便好了!”   紫涟漓却对着那清倌问道:“你叫什么?听说张掌事买了你?签的是活契还是死契?”   清倌心中明白,能让张掌事如此恭敬的一定是不得了的人物,现在的紫东谁都会给张掌事一些薄面的。于是恭敬行礼道:“回夫人,奴才晚儿,张掌事可怜奴才,签的是活契!”   紫涟漓又问:“那你觉得张掌事为人如何?”   晚儿谨慎回答道:“张掌事救命之恩,恐怕奴才无以回报!”他说话的神情正常并没有打算勾引之色。   “恩,下次再听你的曲,今日你就退下吧!”紫涟漓满意地吩咐道。   待晚儿退出,紫涟漓才对张小七道:“小七姐年纪不小了,怎么还不打算娶一房两房的夫郎?”   张小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以前是穷,现在是没时间,那些媒公介绍的男子看起都像是图我的钱财,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依旧是白身一个。随缘吧!”   紫涟漓假意为难,道:“看来,是我耽搁了小七姐!不过小七姐话说没道理,当初我可是答应给你股份的,你怎么可能是白身?”   张小七朝紫涟漓恭敬一拜,道:“小的如果不是主子垂青,至今不知在哪里混日子,所以不敢享那富贵!”   “你帮我做事,拿你应得的如何不敢!这话不说,我方才瞧那个晚儿不错,张大哥觉得呢?”紫涟漓问道。   张小七有些停顿,依稀还能看出点为难,道:“主子要是喜欢,小的找个机会给你送去!”   “哈哈哈!”紫涟漓大笑,指指脸色开始难看的宫牧溪道:“你若是想我被我夫君杀了,你就尽管送过来!”   宫牧溪沉不住气了,道:“涟儿是想撮合你和晚儿,你到撮合起涟儿和他来了!”   张小七听了竟然有些不好意思,道:“人家是个清白男子,小的如何配得上!”   紫涟漓看出这两人相互都是有好感的,便笑道:“如何不能,他未嫁你未娶,你娶了他,他生活也稳定了。不然以后还是要四处漂泊的!就是你自己心里愿不愿意娶人家!”   “这……”张小七红着脸,“我怕他看不上我!”   “过几天,我帮你找个媒公说媒,成了,我就不给你包红包了!”紫涟漓难得见到一向运筹帷幄的张小七不自信,更乐了!   离开第一楼,紫涟漓在马车里问宫牧溪:“娘子不错吧,相公一吃醋,就撮合了一桩好事!”   宫牧溪难为情,搂着紫涟漓,“我那不是在意你嘛!”   紫涟漓笑得很开心:“我就喜欢你这样!”   第 83 章   可是当紫涟漓和宫牧溪回宫以后,正院那边就已经有人候着等紫涟漓了。   元月见两人回来,便道:“说是那个十七皇子生病了,我已经派了太医过去看了,可是听说那个十七皇子非要太女过去。所以他的下人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不知道那个小屁孩要玩什么把戏,紫涟漓也不想陪他玩,既然已经派了太医,是死是活全由他自己。倒是宫牧溪决定过去一趟看看。   十七是真病了,为了骗紫涟漓来见他,他是泡在冰水里一整天。现在高烧不退。   太医见宫牧溪也来了,便放心了不少,毕竟是太女君生病了,虽然不算疑难病症,但是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的乌沙怕是不保。可宫牧溪来了就不同了,他是最受太女喜爱的男子,而且医术必然在自己之上。所以太医交代了下病症,又将自己开的方子给宫牧溪过目了一下,才退出等待随时召唤。   宫牧溪进屋去看十七皇子,十七手下的人是警惕的。他们都是凤初宸挑选出来监视十七皇子的人,并不是真担心十七皇子。   宫牧溪虽然知道,但也不管那么多。医者父母心,每个病人,他都关心。   虽然说太医已经诊断了一次,但是宫牧溪还是负责地再一次把了把脉,又碰了碰十七的头,烧得听利害。可是虽说现在开始入冬了,可是天气并没哟冷得不成样子,而且屋子里也有暖炉。如果这十七皇子不是故意的话,那真是水土不服的。无论哪种,在宫牧溪看来,不过十岁儿童,不禁觉得怜悯。   十七皇子迷迷糊糊之间,仿佛看见自己的母亲在给自己敷湿帕子。他张嘴含糊地叫了声:“母亲,儿子想你了!”   宫牧溪停住手,顿时觉得眼前的十七皇子与自己当年如此相像,不禁同情起来。他让人回禀紫涟漓,自己留在这里照顾一晚,让紫涟漓先休息。   当十七皇子醒过来的时候,以为会见到紫涟漓,可是却看见宫牧溪手里握着毛巾坐在一旁睡着了。宫牧溪察觉到十七醒过来,也睁开眼睛,眼睛布了些血丝,看着就知道熬了一宿。   “你照顾了本宫一个晚上?”十七有些不相信,除了自己的母亲,没有人在这么对他好过,就算是凤初宸也不过是让他过上不受人欺负的日子。   宫牧溪不以为然道:“我是医者,自然要照顾到病人好了!让人熬了点白粥,你要是有胃口就喝点!”然后又对伺候的小厮吩咐道:“一会上我那去领些蜜饯送过来!”   吩咐完,又对十七交代道:“你把药吃了,再含个蜜饯。太女现在身子不方便,你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让你知会我便是了。那我告辞了!”   十七端着白粥,看看已经送过来的蜜饯,心情十分复杂。自己现在要把那个紫涟漓肚子里的孩子除掉,可是却无法接近她。而那个宫牧溪却像母亲那样照顾自己一宿,十七毕竟还是孩子,没有学会成人的毒辣,他的心是软的。   从小跟他的小侍从,看十七没有喝粥,劝道:“殿下,快把粥喝了喝药,药快凉了!至于其他事情,我们现在也是身不由己,成不成都不是我们说的算,是吧!”   十七听了微微叹了口气:“顺子,我想母亲了。以前虽然吃穿不足,好歹母亲在身旁。我以为帮了太子哥哥就能和母亲衣食无忧了。可是我得待在这里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母亲呢?”   顺子吹吹粥,喂了十七一口,安慰道:“总是有办法的!如果殿下是在这里长久待着,我们也许可以求求那个太女将夫人接过来。”   十七摇摇头,又叹气道:“不可能!”   紫涟漓肚子开始显了,但是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吃好喝好。   元月给了她一封密信,紫涟漓看了又还给元月,道:“果然被我猜到了!没想到狐狸尾巴会藏那么久!还以为她对母王和父亲有感情呢!”   元月接过信,打了火折子烧了,问道:“太女打算如何?”   紫涟漓摸摸肚子,道:“必须在宝宝出生之前搞定,看来得逼她自己露出原形了。你请二皇女过来一趟!”   不久,传来了二皇女欺压百姓将人打死,王上大怒,将其打入大牢,之后王上气病卧床不起,整个朝廷由一个身怀六甲的太女主持,太女无知,凡事不知,做了许多迷糊案子。   整个朝廷人人自危,没有人能见到王上,也没有人敢为二皇女说话,更没有人敢向太女提意见,稍微意见不合便是五大板子!   紫东乱了!许多人不明白,以往看着很明白的紫涟漓怎么突然不清楚了,最后只能总结为孕期性情大变。   而主角紫涟漓正开心的躺在宫牧溪怀里吃葡萄,而本该在大牢里的紫霓澜却一脸焦急地坐在他们面前,道:“你这是要拖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紫东真乱了!”   紫涟漓吞了一颗葡萄,笑道:“别急别急,景澹,给二皇女剥葡萄!”   第 84 章   半夜,整个京城都睡着了,一大批人马却开始整齐地朝皇宫跑去,不少老百姓被惊醒,偷偷往外头看去,好像是威武王的队伍。可是,虽然现在女王病重,但没有听说任何战事需要威武王出外头回来。所以觉得不对,都没有人出来围观。   而那些大家大户也听说了消息,就让家丁把好门,说天要乱了,那些趁火打劫的也会多的。   是的,为首的就是景靖远,他带着他的部队进了京城。如今女王健康堪忧,太女得罪不少大臣,二皇女又被关押,京城是一片混乱情景。短短半个月,她就把京中各大要职的人收入旗下,真是老天助她,也不枉费她这么多年的经营盘算。   关节都打过招呼了,景靖远毫不费力地就让接应开了皇城的城门。里面虽然有人反抗,但基本都被她的人和内应压制住了。   景靖远的人马一半跟着她逼宫,一半守在城外。事先景靖远都好好的盘算了一遍,包括她失败的退路也都想好了。她隐隐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事情都太顺了,但是眼下是她这近二十年来最有利的时机,错过了也许她就一辈子错过了,而且自己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准备应该是万无一失,就算失败,她还是能全身而退的。于是,她最大胆地将自己和一半的兵力带进了皇城。   “太女,臣已经准备好了!”蔺夏带着护卫来见紫涟漓。   紫涟漓肚子沉了,只能坐着,宫牧溪一直在旁边陪伴。紫涟漓点点头,问道:“靳将军如何?”   蔺夏答道:“靳将军和二皇女早已在城外部署好了,估计这会已经把人给控制住了。文宰相在大殿陪着王上。”   “好的,我们也去正殿吧!”紫涟漓艰难起身,肚子太重了,宫牧溪扶着她。   一路上宫牧溪握紧了紫涟漓的手。他知道其实她在紧张的,她这么做的成败都是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子。如果不是紫涟漓发现的早,也许早晚孩子和他们都要成为阶下囚。   “你说孩子起什么名字好呢?”宫牧溪边走边道。   紫涟漓扶着腰,笑道:“不是让你想嘛!我现在的脑容量都被孩子占用了!”   “看看今晚的夜色,不如男的叫风轻女的叫云淡如何?”宫牧溪继续说道。   紫涟漓无语,笑了:“我倒觉得叫夜高分黑更好!”   跟随的侍卫差点没忍住笑,刚才要打一场硬仗的紧张心情缓解了不少。   “母王,外面怎么样了?”紫涟漓到了大殿,女王一身正装坐在宝座之上,文思佳和宫玥宫沐娴也在一旁立着,还有宫贵君也在。   “你身子不便不是不让你来了嘛!”女王心疼紫涟漓,忙叫人赐座。“外面来信了,威武王已经带人往这里来了!哎,想当初孤与威武王亲同手足,和你父亲三人从小一同长大,却没想到她会变得如此狼子野心!”   紫涟漓也不客气的坐下,毕竟一会还要有体力对付。嘴上安慰道:“最难猜得是人心!母王不要过忧!”   渐渐的,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自然,景靖远越来越近。   当景靖远威风凛凛地推开门时,脸上禁不住诧异。她没想到,这些竟然是不慌不忙地在等她。   “靖远,孤一向待你如姐妹,为何如今你会如此相逼?”女王心中十分不希望景靖远出现,可是她还是出现了。   景靖远嗤鼻:“将我看做姐妹?所以你就抢我所爱之人?”   女王震惊,站了起来,质问道:“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景靖远恶狠狠地瞪着女王:“你自然是不知道,我与瑞儿早就私定终身,可是你偏偏选了他做夫君!这便是夺夫之恨!”   女王想到宫瑞,心中不免难过,还是解释道:“孤与瑞儿的婚事是两家订下的,而且孤爱瑞儿,瑞儿也没有拒绝孤!”   景靖远冷笑:“你是王储,瑞儿能拒绝吗?原本瑞儿跟了你,我也死心了。可是没出三年,瑞儿就被莫名的害死了!我在边关无法救他!这仇我必须替他报!”   “瑞儿的死,孤一直觉得对不起!”女王愧疚道。   “什么对不起,瑞儿就是被你和你那些女人害死的!”景靖远说得有些激动,喊了出来。   “你错了!”突然原本一直低调在一旁的宫贵君走了出来,“哥哥不是被害死的,他是自杀!若真要说起,还是你害死了他!”   “不可能!”景靖远用剑指向宫贵君,却被蔺夏档下,宫贵君并没有害怕。“jian 人,都说是你害死瑞儿,因为你妒忌他,你想得到皇宠!”   “我没有害死哥哥!”宫贵君一点都没有畏缩,他案首挺胸,继续道:“从小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最爱的也是哥哥。所以当初哥哥苦苦哀求我陪他进宫,我答应了!是,我爱王上,但是我也爱哥哥。我知道哥哥爱你,所以他才会那么寡欢不乐。哥哥希望我能取代他得到王上的宠爱,这样他才觉得不会对不起你!可是你每次回京都苦苦相逼与他。当你知道王上怀了哥哥的孩子更是与哥哥大闹了一顿。从此,哥哥再也没有展颜!那日,你还会记得,你见到涟儿,你和哥哥说你好恨他,看见涟儿永远都记得哥哥背叛了你!哥哥是何等的伤心,他也是别无选择,这是他作为宫家长子本就要继承的命运,可是你让他更加伤心!哥哥是自杀的,他将涟儿交给我后自己回宫点的火。如果说哥哥是一定要找个罪魁祸首,那么应该是你,景靖远!”   “不可能!你这个jian人胡说八道!”景靖远有些失控。   “这是真的?”女王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摊坐在位子上。   宫贵君叹了口气:“这十几年了,今天总算说得痛快了!涟儿,叔叔并没有害你父亲!”   紫涟漓也没有料到原因会是这样,没有回过神!   “哼!不管你们怎么说!如今我也是骑虎难下,你不退位也得退位,来人!”景靖远恢复理智,为宫瑞报仇也许是她最初的目的,而今更多的是权势诱惑。   “是!”景靖远身后的士兵都拔出了剑。   女王已经混乱了,没有精力顾及这边的状况。紫涟漓笑了小:“威武王,你以为你带的这些人就能逼宫?来人!”   “是!”原本与景靖远做内应的士兵纷纷倒戈将剑搁在了景靖远人马的脖子上。   “你?”景靖远没有防备到这种情形。   紫涟漓解释道:“抱歉,威武王,在景澹事发以后,你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想为人母的行为,所以我不免留意了下你!没想到不小心窥到你的秘密。所以我让母王将二妹妹关起来,然后假装重病都是为了引你出来!”   这时,紫霓澜跑了进来,对女王道:“母王,城外都人马都被我们拿下了,您没事吧?”   景靖远听了这个消息,知道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她剑拿起挥向紫涟漓,骂道:“我十年前没有杀了你这个祸害,我今日要你陪葬!”   “涟儿!”宫牧溪马上护到紫涟漓面前。   可是景靖远还没冲到面前,就被一旁的元月用新做的手里枪给射杀了。   景靖远倒下的时候,双目圆瞪没有瞑目。   事后,紫涟漓辞去太女,带着家人离开云游,紫霓澜为紫东太女!   “妹妹,景澹是个好男人,对你也痴情,他既然要留下,你必须好好待人家!我以后就是他的娘家人了!”紫涟漓打包离开之前,交代紫霓澜。景澹不愿意跟紫涟漓走了,他想留下来待在紫霓澜身边。   紫霓澜有些不舍,道:“不是让你把孩子生了再走嘛!怎么这么着急!”   紫涟漓笑道:“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紫涟漓不愿意生了孩子再走,是顾虑人们知道她有继承人,对紫霓澜的位置便多了一分威胁,同样就是对自己孩子多了一分威胁。   紫涟漓待着宫牧溪,纪九歌,回良书走了。他们不走,也无处安置。回良书说读书久了出去走走也好!至于十七皇子,紫涟漓让人护送他回蛮芍,因为他母亲在那,他哪里也不愿意去了。   凤初宸也登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皇位,可是他再也找不到紫涟漓了。后来,只要和紫涟漓有些相像的都被他纳进宫中。惠妃没有来找元月,她依旧想跟在凤初宸身边,也许她曾经也爱他吧。   “相公!就算你是神医,这生孩子还是我们产婆有经验,你就乖乖在外面候着吧!”产婆无奈时不时就想冲进产房的宫牧溪。   紫涟漓临盆了,在他们新安置的大宅里,在吾东。景思羽和宫牧溪一样着急,走来走去。   “元月在里头帮忙,产婆也是宫里最好的,两位哥哥就不要太担忧了!”纪九歌也着急,但是还是安慰道。   “你那个未来娘子,我们也信不过!”宫牧溪和景思羽异口同声道。   当紫涟漓他们到了吾东,元月便开口想娶纪九歌。原来,在紫东那段日子里,两人吵吵闹闹竟然对上眼了。纪九歌说想找个和紫涟漓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元月是最符合的。   回书良也知道自己的尴尬位置,提出认宫牧溪为哥哥,与紫涟漓再无婚约。他打算等学成以后还是要回紫东考取功名的。   “生了!”里面元月开心叫道。“是双生子,一位小姐一位公子!”   宫牧溪和景思羽开心地搂在一起。不要意外,紫涟漓生孩子关景思羽什么事,人家早就预定当干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结!束!了!本来还想写多点关于凤初宸的纠葛,可是现在这样也好,就这样吧,好歹不是坑了!至于会不会写番外,就看我某天的心情吧!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特别谢谢王嘉255的每章一回帖! 接下来,原本有打算写的文案,皇子嫁道,因为也是长篇,打算等我手术以后再来慢慢写,免得你们等的辛苦。这两天写短篇,我爱国民老公,换换心情。最后祝自己手术顺利,谢谢大家一年多的支持!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